她需要發泄!
從頭到尾被他牽著鼻子走,被他欺騙,被他設計,現在竟然還要被他用「恩情」逼著原諒他!
不行!她就是吞不下這口氣,無論如何都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見方的柔道場上,端木揚與陶芯二人對峙而立,他身上黑色的袍服與她的白形成強烈的對比。
「不準你故意輸我,我會使出全力對付你,你也要這樣才可以,如果你能讓我輸得心服口服,我就原諒你。」
端木揚苦笑地說道︰「芯芯,你不是認真的。」
「我就是。」她沒好氣地輕哼了聲,「只要是武術招式都可以使出來,不管流別都可以,我現在不是要跟你比試,是要跟你打架,清楚了嗎?」
「好,那我知道了。」一聲無奈的嘆息從他的唇間滑出。
兩人先禮後兵,先向對方鞠躬之後,比試……不,是這場打架正式開始,兩人才一近身,陶芯已經先發制人,躍起抬腿給了他正中的一踢,論起來比較像是泰拳的狠勁。
但他也沒相讓,也較勁地與她打了起來,下手時幾次想要斟酌,卻又怕被她看出來相讓,雖然以前就知道她的身手利落,卻沒料到她認真動起手來,是一個極難纏的對手。
畢竟男人與女人之間有著力氣與體格上的差別,陶芯幾次被他硬實的力道給震得筋骨發麻,不過她也狠狠地回了他一個肘擊,幾乎是立刻就見到他的一邊臉頰泛起了瘀紅。
端木揚舌忝了舌忝牙,在口中嘗到了一絲腥甜的血味,心想這妮子還真是半點都不留情。突然,他一個箭步近身,揪起她的袖子,反身將她給摔了出去,原本該是重重的一摔,卻到最後還是稍微收住了力道,讓她落地時個至于太重。
陶芯趁著他收住攻勢,將他也給拉了下來,兩個人同時倒落在地板上,似乎都沒有再打下去的意思,喘著息,並肩躺著,像是才剛做完一場運動。
「沒事吧?」他問。
「怎麼會沒事?你竟然真的摔我……真的令人不敢置信,你真的對我使出背負投。」陶芯一臉的哀怨,雖然可以吃得住痛,但還是忍不住想抱怨。
「是你自己警告要我別讓你的,為了不讓你覺得我是在讓步,是在侮辱你的本事,所以只好拿出真本事了,你別是要怪我吧?」他和她之間結下的梁子都還沒解決,實在不想跟她再把問題鬧得更大。
「沒有,只是覺得很吃驚,還以為你會因為心疼我,所以不會真的摔我說,沒想到……」她鼓起了腮幫子,轉首揚眸直望進他的眼里,還是難掩滿滿的哀怨與不信,「剛才當你揪住我袖子的時候,我想說不會吧!結果你竟然真的把我摔過肩,那一刻讓我覺得心里好受傷喔!」
端木揚瞅著她的眸光之中充滿了憐愛,伸手輕撫著她微汗的粉頰,「我把你摔得很痛嗎?」
「對,背痛,心也痛。」她裝出一副可憐又受虐的樣子,似乎完全忘了她是這場比試的提議者。
「那就別躺著,趴到我身上來。」他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安穩而妥當地趴躺在他的上方,讓她俯視著他,兩個人的眼光直對著,「需要我幫你揉一揉嗎?剛才我們打得那麼激烈,我怕你明天會覺得全身酸痛。」
「對,一定會很痛。」她雙手交迭在他的胸膛上,抵著小巧的下頷,斂眸瞅著他,很壞心地繼續加重他的罪惡感,「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像你那麼強的對手,還被你那麼毫不留情的痛宰,明天早上我一定會渾身酸痛的爬不起來,就算你幫我揉過,也一定會很可憐的躺著下不了床。」
「那該怎麼辦才好呢?」他泛起淺笑,早就從她眼底淘氣的笑意看見了存心捉弄的壞心眼。
「你說呢?」她眨眨眼,等著他提出優渥的補償條件。
「按照我的意思呢,是想反正明天肯定要像散了骨頭似的酸痛,那倒不如趁現在還有一點力氣,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什麼叫做有意義的事?」
「就像這樣。」他按下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色澤嫣紅的小嘴,大掌探進她因為打斗而凌亂敞開的領子里,順著她半身型的運動內衣,從平坦的月復部緩慢地往上撫模。
「唔。」
陶芯沒有抗拒,反而是回應他的吻,一聲滿足的咕噥聲從她的喉間逸出,直到兩人同時地結束這個吻為止。
她斂眸笑視著他,眸底泛漾著如春水般澄漾的光芒,「這才不叫做有意義的事,明明就是會讓明天早上起來覺得更累,筋骨更酸痛的事。」
「所以你不要?」他挑起眉梢。
她彎唇露出一抹媚惑而且嫣然的笑容,指尖輕刮著他的臉頰,然後緩慢且不安分地滑過他的頸項,然後是鎖骨,最後停留在他結實的胸肌微陷的溝痕里打轉。「很掙扎呢!怎麼辦才好呢?雖然結果會很累,可是過程很舒服啊!怎麼辦才好呢?」
「你這丫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得了便宜不賣乖呢?」
「你不喜歡嗎?」
「不盡然,只能說又愛又恨吧!」所以言下之意,是他其實也挺心甘情願受她折騰的。
他的回答令陶芯開心地笑了,她再度擁吻住他,雖然一場打斗之後渾身又酸又痛。但是,反正明天都已經注定要散了筋骨,那她不介意讓一半的原因是來自于與他激情的纏綿……
當陶芯與自家爹媽說要與端木揚結婚時,兩老完全沒有意見,還說他們這頓相親飯吃得好。早知道讓他們吃頓相親飯就能成功,陶太太說以前就不要白費那麼多力氣,差點還被列入婚友社的黑名單。
不過,陶芯必須佩服自己父母高度的適應力,對于端木揚的大改變,他們兩個人不是太訝異,只說了「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就接受了!
相較于他們的平靜,她的反應簡直就是大驚小怪了。
對于自己的婚禮,陶芯沒有太多意見,只說當初在蘭卡威見到人家在海邊辦婚禮,她也想自己的婚禮在海邊舉行。
對于這一點,端木揚當然沒有意見,不過,他所挑選的結婚,地點卻不是蘭卡威,而是一座登記在端木芽意名下的小島。這麼多年來,他的養父母大多數時間就待在這座小島上,對于陶芯成為自己的媳婦兒,端術芽意可是一點意見也沒有,樂得替他們張辦婚禮的事宜。
不過,她的另一半卻不是太開心,因為陶芯這個人太會交朋友,被邀請到島上觀禮的人簡直就是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自從他們住到這島上來之後,第一次被那麼多人打擾。
婚禮見證結束之後,大伙兒忙著鬧新郎新娘,而端木芽意只是站得遠遠的,旁觀著他們那些人笑鬧,清靈秀麗的臉蛋絲毫見不到歲月的刻痕,就像陶芯再見到她時,說她怎麼就像活在古墓里的小龍女,那麼多年來一點都沒變,說是她家老媽的女兒,一定會有一大票人相信!
當然,說完這句話的陶芯,立刻就被自家老媽給狠狠打了個響頭,教訓她這個貶自家娘親臭老的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