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不只是我的秘書而已,也是我想追求的女人,所以,請不要在我心儀的人面前做這種可能會造成誤會的動作。」
啥?齊君蔓瞠圓了眼,當下真的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方面是因為她不知自己何時變成他所追求的對象,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判斷不出他話里的真假。
雖然那天他曾經玩笑似的說喜歡她,但她不以為那是真心,現在他又是當著其他人的面說這種話,她真會以為他是拿她來當擋箭牌,而且是一個很好用的擋箭牌。
米歇爾先是一傻,隨即大方地笑開。「哎呀!這有什麼,外國人都是這樣打招呼的啊!」
「可我不想君蔓誤會。」他知道米歇爾作風大膽,不認為親吻、摟抱有什麼。
之前他沒有對象,她要怎麼樣可以隨便,不過現在他喜歡齊君蔓,就要顧及她的想法。
但在第三者面前說明他的心意,她會相信吧?不會一味的當他只是在開玩笑,這也是為什麼他會留她下來的原因。
「真是的。」米歇爾不知是抱怨還是在責難自己,嗔怪地睞了他一眼,也看向齊君蔓。「你不會跟我計較吧?」
被點到名,齊君蔓也不能裝作沒听見,忙答︰「不、不會。」
「那就好,不然我會被桀怪死。」米歇爾嘴里說得輕松,可她看齊君蔓的眼神依舊是冷冷的,那讓她明顯地感受到一股敵意。
「你今天來這里做什麼?」喬仲桀沒注意到米歇爾的眼神流轉,只注意到齊君蔓在他說出那樣的宣告之後,一直處于怔傻狀態。
「當然是找你討生日禮物啊!我的生日你每年都會參加,今年卻不回美國,而且人家在台灣只有你這個好朋友,來台灣也不見你來接機,你真是愈來愈不重視我了。」
她左一句好朋友右一句不重視,每句話、每個動作都在明里示意他們是老交情,激得齊君蔓心里實在很不是滋味。
可她也不能說些什麼,因為她什麼都還不是。所以,她屏住氣,客套且禮貌地道︰「執行長,你們慢聊,我先出去了。」
喬仲桀本想攔住她,但米歇爾早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主動拉住他央求道︰「我不管,我人都飛來了,這段期間一定要你陪我。」
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下,旋即像逃避什麼似的飛快離開,她實在是听不下去了。
同時,她也嫉妒米歇爾和他的老交情,可以讓米歇爾這樣大方地要求、大方地踫觸他。
面對米歇爾的嬌嗔耳語還有喬仲桀若有似無的態度,她實在不該表現得太在意的,可是她沒辦法做到。
理智告訴她不要去在意喬仲桀拿她當擋箭牌所說出的話,可情感上卻是好動搖,為他所謂的喜歡、追求的話心動著。
還有,他會答應米歇爾什麼要求?他會為米歇爾做到什麼程度?米歇爾對他的想法又是怎樣?
而他居然每年都送米歇爾生日禮物,這麼費心思不像她所知道的他,不過話又說回來,她並不見得了解他多少,或許米歇爾是他的紅粉知己,兩人站在一起也很登對……
噢,她快瘋了。
為他而瘋。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他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困擾著她,讓她心煩意亂得不像是自己。如果哪天她真的思路打結,全是他害的。
她將有關于他的剪報簿拿出來翻看,上頭有文字報導也有他的照片,盡管報導內容已有很多關于他的種種,仍沒法子將他真實的心思給呈現,尤其是他的感情世界和態度。她對他,依舊有深深的困惑。
「如果這不是叫作喜歡,我輸給你。」卓芸這麼告訴她。
她曾經把困擾向卓善提過,只換來這句更擾亂她心的話。
喜歡他……
或許吧!
也只有喜歡一個人,才會這樣牽腸掛肚的。尤其當今天下班之後,他與米歇爾同行離開,她整副心思宛如被他剜了去、帶著走,從那刻開始,處于心不在焉之叮咚……門鈴響了。
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納悶著走向門邊。「是誰?」
「我,喬仲桀。」
他!
沒來由的喜悅就這麼地鑽了出來,下一瞬間她已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寶貴。」喬仲桀逗著她,親眼見到那星子般光亮的眸黯下,也親眼見識她對他「有所期待」。
「哦!」原來是來看小狗,她原是竊喜的心境轉為落寞。「寶貴在那兒。」
喬仲桀淡笑,看著角落邊是他之前拿來裝寶貴的紙箱。「你還沒有替寶貴買屋子?」
「我沒空,而且它也還不需要。」她的語氣里還頗有遷怒的味道,但她渾然未覺。
「你沒空?到底在忙什麼?」他環視了屋子一圈,發現桌上有一本剪貼簿,好奇地走向它。
注意到他的視線落在何處,她大驚,忙撲向剪貼簿,急急地合上,緊抱在胸前。但來不及了,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一張照片。
「那是我!」
「什麼你?」她裝胡涂。
「我都看到了,你在搜集我的照片?原來你沒空的原因是在做這個。」很訝異她會做這種事,這不是追星族做的事嗎?
而她竟然在搜集他……他既是驚訝又有暗喜,也不枉費他對她的心思了。
齊君蔓的臉紅到耳際,答案已經這麼明顯了,還要她承認豈不是為難?
霎時,兩人周圍籠罩著暖昧、尷尬氣息。
「這麼喜歡我,為何在听到我說喜歡你時裝傻?」他定定地看著她,但眼神里蘊藏著認真,是真心想要得到一個解答而非敷衍。
「我不是你的擋箭牌。」
「我沒當你是任何一樣東西。」他肯定地說,也很清楚她指的是什麼。「如果你的記性不差的話,就該清楚在米歇爾來之前,我已經對你坦白。」
這種話他可不經常說,更不會隨便對哪個女人坦承,她是那特別的一個,卻也是最不把他的心當回事的一個。
是了,她清楚。但,那是玩笑,他叫她當成玩笑的。
害她真不敢多想、不敢多問、不敢……就這樣的喜歡下去。
不過,最後她還是掉下去了。
「顯然有人真將它當成玩笑。」他逕自走了過來,抽掉她胸前的那本剪貼簿。
「不能看……」她的頭發昏,像是一顆真心被他窺見,反駁、逞強皆無用。
但他不是要看,只是拿掉本子靠得她好近,強悍、霸道的男性力量逼近她,不讓她有力氣做任何一絲反抗和拒絕。
她能感覺他的堅定與絕不讓步。
「在你沒有同意之前,我不看。但是——你這里的心意我已經相當清楚。」他指著她的心。
不可否認的,對她搜集他的資料,他很有虛榮心,以前不是沒有人對他做過類似的事,但他完全沒有感覺,只有她,讓他虛榮感上身,心底悸動不已。
原來這種因一個人而變幻多端的性子,皆是屬于愛情因子在作祟,他總算明白。
「我、我哪有什麼心意?」他未免太直截了當了吧?她忖著,可怎麼嘴上不承認卻也無法對自己說謊。
她確實對他……
有不良居心啦!
她的心為這個「承認」跳得好快,當然,緊張也是有的,她對他的居心向來隱密著沒有月兌軌過,因此,更不敢妄想他會有和她一樣的想法,現在這情這景,倒教她亂了方寸、慌了手腳。
「真要我說出來?那也好……」那女敕紅的唇突然佔住他的唇瓣,企圖不讓他說個明白。
他先是一愣,沒推開主動的她,反握住她的腰際緊緊偎向自己,他吻得比她更深,一記狂野熾烈的擁吻持續到底。
「晤……」她快不能呼吸了。本來她只是不想讓他說下去,怕听到會令自己泄了真情真意的話,但堵住他的唇後她才猛然發覺自己做錯了,萬不該迎向他的呀!
奈何,她太笨,竟然動口……退後已經來不及了,他滾燙的唇似火,燒向她,意圖讓她燃成灰燼,真要她厥過去才罷休。
然而這個吻根本不能滿足他,他直接撬開她的嘴,靈滑的舌竄入她的馨香月復地,品嘗著醉人的芳津,似折磨又似戲耍,恣意地在里頭留下屬于他的氣息。
起先,她真被他突來的侵入給駭著了,這番大膽的吻是她從未有過的體驗,可又好令人迷戀,他的嘴是那樣的濕熱、柔軟,勾得她心慌意亂、無法自持。
雙頰不自主地紼紅,羞赧得不知該不該拒絕,畢竟開始是她主動的呀!
「不準你想別的。」他霸道地說完後隨即又吮上她的唇,這次還托住她的頸項,教她沒有掙月兌的空間,只能面對他、迎接他的狂肆掠奪。那稚女敕的馥地,教他不舍離開半寸,只想任那馨香回蕩在自己周身。
她嬌吟一聲,這會兒真要癱軟了,身子軟綿綿的,腦子昏昏沉沉的,完全是待串羔羊,這會兒,真是任他擺布了。
這樣的親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願意離開她的芳唇。
兩人有著同樣迷離的眼、男女問情迷的神色,周遭滿是愛情的氣味。
美妙的親近教齊君蔓一陣驚奇,雖是她先主動親吻他的,但後來……他的反擊令她不禁口干舌燥。至少,這不是她單方面的主動,他參與了,也……同她一般,陷在里頭了。
她那迷醉的神情,還有眼底藏不住對他的渴慕,讓他跌進去了。如果有哪個人能教他改變心意,那無疑是她,那還拐什麼彎呢?直截了當吧!「我們在一起吧!」
「……你說什麼?」她按住怦動不已的心口,他說的在一起是……
「我們交往吧!」他勾起她的下巴,認真道。「我要你知道,米歇爾從來就不是你的威脅。」
聞言,她大著膽子直勾勾地探入他的黑眸,看到的是誠懇與熾熱,那瞬,她一點兒也不懷疑他會是個欺騙感情的男子,更不是玩弄女人的高手,他會這麼說,那便表示和她交往這回事,是經過他慎重考慮後的結論。
于是,她在那專注、誠摯的眼神下,折服了,呆愣愣地同意。
也許是喬仲桀有女朋友了,也或許是來台灣的目的已經達到,米歇爾很快就離開台灣回到美國去了,來去如風,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卻促成了她和喬仲桀的交往。
那天喬仲桀堅持她陪著一起去送機,她很尷尬卻也有種被重視的感覺。
回來之後,他們繼續為喬氏科技的業務忙著,因為是上司與下屬的關系,兩人的同進同出並沒有引來多大的揣測,沒有人將他們聯想成一對情侶,也沒有人認為不沾鍋喬仲桀會來一段辦公室戀情。而既然沒人問起,他們誰也沒有想到要主動公開,因為認為公開這種事很刻意、也有炫耀的味道,所以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他們正在交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