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去的路上,崔淡雲沒能走回去,而是坐著馬車回去的,後頭還跟了另外一輛馬車,上頭坐著春蘭夏蘭兩個人。
春蘭坐在車子里,閉上眼想稍微休息一下,但是夏蘭卻沒讓她好好休息的打算,一張嘴劈哩啪啦說個不停,艷麗的小臉上帶著點不忿。
「我就想著這鄉下人家里能夠出什麼好人,就剛剛那樣子的,也真是委屈了將軍,那女人臉皮實在忒厚,要是有點羞恥心的人,覺得自己配不上將軍,也早該識相點……」夏蘭說到最後也不知在說什麼,話含含糊糊的讓人听不清。
但是別人不清楚,春蘭還會不知道?
她那些小心思大概是有點心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更不用說和她幾乎朝夕相處的姊妹了。
「夏蘭!慎言!將軍夫人的事情豈是我們可以擅自議論的。」春蘭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這次卻難得嚴厲的訓斥她。
她們兩人雖然不是親姊妹,但是自從將軍救了她們後,長久相處下來就算不是姊妹也勝似姊妹了,有些話別人不好說,她卻是要想辦法點醒她的。
夏蘭被她突如其來的喝止給嚇了一大跳,囁嚅的說著︰「什麼將軍夫人,不過就是住在鄉下的村姑……」
春蘭嬌柔的臉上帶著幾分嚴厲,再次喝止了她,若不是人還在馬車上,只怕她發出的聲音會更大。
她看著夏蘭那張艷麗中卻還帶著點稚氣的臉,輕嘆了口氣,「我明白你的想法!但是你卻沒有弄懂一件事情,今兒個不管將軍夫人如何,那都不是我們可以置喙的,這是將軍和夫人之間的事。
「至于你心里那點小心思最好收起來,這些年下來,若是將軍有意,你早就如願了,還會等到現在?我們當初蒙將軍大恩,將我們從胡人手里給救下來,那已是天大的福分,現在還能過上這樣的日子,已經是之前求都求不來的了。」
春蘭沒再說下去,只是看著夏蘭表情倔強的咬著唇不說話,也只能長嘆了口氣,想著以後再多勸勸吧。
馬車轆轆的又走了一段,夏蘭幽幽的聲音才又輕輕的響起,「你說的我明白,只是我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為什麼自己才是這幾年陪在他身邊的人,卻抵不過一個她樣樣都看不上的村姑。
情難所致,只有一句不甘。
春蘭沒有回答她的話,夏蘭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馬車的聲音清脆的響著,車里那低落的氣氛卻怎麼都無法被沖散。
相較後面那輛馬車里的沉悶,前面的馬車里倒是充斥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崔淡雲從後頭兩個女人沖進屋子開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沒落下過,而方慕文一開始還能撐得住,到最後也被看得有些惱羞成怒。
「看什麼呢?還笑得這樣難看!」他臉色僵硬的說著。
崔淡雲又看了他一眼,輕飄飄的回道「唉,我在看原來大將軍就是這樣子的啊……」
「哪樣?」方慕文明明知道這時候自己送上門去絕對討不了好話,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崔淡雲也不辜負他的期待,笑咪咪的說著讓人吐血的諷刺,「就那樣啊!表面說得正直,哎喲!背地里,這養得紅顏知己都自己找上門來了,瞧那嬌滴滴的喊著將軍的聲音,嘖嘖!」
方慕文真是受夠了這女人,覺得一家之主的威風再不立起來,實在是對不起男人的尊嚴。
他猛地伸手一抓,崔淡雲就這麼讓他給抓進懷里,馬車里的狹小空間讓她就是想掙扎也沒辦法,更不用說一個是長年拿刀在邊關鍛煉的男人,一個則是連鋤頭鏟子都拿得搖搖晃晃的女人了。
是的,因為崔淡雲覺得種田這件事情太累,所以在賺到第一桶金後,就把田地給租了出去,每年只收一點糧食當租金而已,而釀酒什麼的,她也幾乎沒用到什麼大力氣,所以她現在的體能狀態跟他差得不只是一個層次而已。
他向來擅長尋找人的弱點,這時候就更不用說了,他溫熱的氣息直接噴在她的耳後,讓崔淡雲瞬間臉色通紅,身體也一陣陣酥麻發軟。
她強撐著一口氣出口訓斥他,結果聲音太軟,听起來反而像是一種撒嬌。
「你……你快點放開我!」
「我偏不!」他輕哼了聲,甚至惡劣的更貼近她的耳朵說話,濕膩的舌尖還因此擦過她的耳垂,讓她整個人輕微一顫。
她聲音里不由得帶著哭音,這敏感的身體讓她都快氣死了,「你是狗啊!居然還用舌忝的?!」
「那是不小心踫到的。」他真的很無辜。
「你放屁!」她忍不住爆髒話了。
方慕文是個不容許別人誣蔑他的人,在听到她說髒話後,直接如她所願,重重的在她耳朵上舌忝了一口,最後還輕輕咬了下她的耳垂,「這才是舌忝。」
崔淡雲喘著氣,再也說不出話來了,如果不是她現在背對著他,肯定要用眼神殺死他一百遍。
這無恥的男人!誰說古人不開放很保守的!誰再說這種話她非得把方慕文所做的惡劣事跡都好好的說上一遍才行。
她安分了,方慕文終于找回了許久不見的夫綱,對于好不容易落在他手上的囂張女人,忽然別有興致的開始模模捏捏,重點全都放在耳朵和脖子上。
這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兩個地方了,不趁這時候好好的欺負她,都對不起剛剛被氣得半死的自己。
于是馬車里很快就傳出某種曖昧的聲音,讓前面趕車的馬夫都忍不住臉紅心跳了。
「不要……你趕緊放手……啊……」
「舒服吧?那這樣呢?」
馬夫身體僵硬,一甩馬鞭,將馬車趕得飛快,心中暗罵著,這真是世風日下啊!
嗚嗚……他也想找個媳婦兒了!
當馬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馬夫把車停下,干巴巴的喊了一聲到了,就不敢再回頭看,自然也沒瞧見方慕文心滿意足的抱著人下來的時候,崔淡雲恨不得咬死他的神情。
只是馬夫沒看見,跟在後頭馬車下來的兩個人卻看得一清二楚。
春蘭只是頓了下,夏蘭卻是黑了臉色,若不是春蘭拉的及時,只怕下一秒她就要沖上前去怒斥那人不要臉。
屋子里孩子還沒有回來,所以方慕文理所當然的就直接把人往房里抱,順便把自己的鋪蓋也一起拿了過去。
他現在總算明白,怎麼以前軍里的男人們說起床頭吵床尾和這句話的時候,為何老是語帶曖昧了。
這招雖然有點不入流,但是好用就行!
要是早知道,他們兩個也不用浪費這一兩天的時間,甚至還吵成那個樣子!
方慕文覺得自己好像了解了什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偏了方向,正在往奇怪的道路上努力著。
崔淡雲躺在床上,無力的捂著自己的耳朵,剛剛那里被那臭男人給蹂躪得紅通通的,甚至讓她發出那麼羞恥的聲音,她都可以想象剛剛車子上的馬夫一定以為他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沒看見那馬夫站得遠遠的,就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嗎?
等身子的酸軟感退去了一點,她理了理衣裳,才又往外頭走去,還沒見到那該殺千刀的男人,就看到剛剛那兩個小姑娘手里都拿著東西,正往里頭搬,而其中一個走過來的方向似乎就是她的房間。
呵!別瞧她現在看起來年齡和她們差不多大,如果算上輩子的歲數,她就是讓她們喊一聲阿姨也不會太過分。
所以其中一個小姑娘眼楮里那麼明顯的忌妒,還真以為她沒看見嗎?
「這是要做什麼?」她眯了眼,看著她們搬進來的東西,幾匹看起來挺柔軟細致的料子。
「將軍讓我們把這幾匹布先送到夫人房里。」夏蘭正在惡狠狠的瞪著她,自然沒這個閑工夫回答,春蘭見狀,只得遮擋著她一點,然後和氣的答著。
崔淡雲看了看那布料,給自己兒子做幾身新衣裳也不錯,所以沒說什麼,就讓她們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