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峻岳進入辦公室後,在辦公桌前坐定,計算機一開,便發現峻霖寄了E-mail給他。
他才將信件開啟,驀地跳出一張照片,他視線定在蛋幕上,瞬間瞠目結地傻在計算機前。
「靠!這什麼鬼?」他心里一陣騷動,忙不迭地關掉計算機屏幕。
怎麼會是柳丹綺的照片?
那張照片里的她微側著臉,漂亮的大眼不知在看什麼似的遙望遠方,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的心髒沒來由地怦怦亂跳,他深吸口氣,試圖撫平紊亂的心跳,卻又不由自主地抬頭睞了屏幕一眼。
該死的!峻霖那小子,寄這什麼給他!
他心跳狂亂地盯著計算機屏幕,像是為了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他不甚確定地再次按下了屏幕的開關。
畫面開啟,照片中的柳丹綺神色很是無辜,大波浪的長發包覆著她秀氣的臉龐,遙望的眼彷佛心有千千結,微翹的鼻子看來有點可愛,微啟的紅唇像在對人訴說心中的憂郁……
天殺的,她那樣子還真的挺美的,美得……叫他有些移不開眼。
可惡!他微惱地拿出自己的手機,不由分說地直接撥給老弟。
電話那頭很快被接起,並傳來于峻霖的聲音。
「哈∼∼親愛的老哥!」
「少來肉麻兮兮的那套。」他沒好氣地叨念一句,迫不及待地切入主題。「你沒事寄給我丹綺的照片是什麼意思?而且你怎麼會有她的照片,你們感情好到雙方可以互相拍照?」于峻岳壓根兒沒注意自己的口吻充滿醋酸味。
「哈哈∼∼」沒想到他的質疑竟引來于峻霖的笑聲。「老哥,你現在是在吃醋嗎?」
于峻岳愣怔了下。
有嗎?他有吃醋嗎?
「不要胡說八道!」他啐道,瞬間擺出哥哥的架子。「你明知道我對丹綺——」
「對對對,你把她當哥兒們嘛!」于峻霖體貼地幫他接話。
「知道就好。」他沒好氣地再啐一口,但不知怎的,這次他竟無法像以往那樣理直氣壯,總感覺有種莫名的心虛。
「老哥,很多事不是光說服自己就可以了,況且你不覺得丹綺其實很漂亮嗎?」于峻霖還在笑,笑老哥自欺欺人。
他相信人是有感情的動物,可對感情這一塊,男人通常比女人遲鈍許多。
人在一起相處久了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就像他也曾對丹綺動過心一樣,他確信老哥對丹綺並不是真的那麼無動于衷,說不定根本只是老哥他沒發現自己對丹綺的真實情感,不然他講話不會那麼火藥味十足呵∼∼
「她漂不漂亮關我什麼事!」于峻岳的心髒擰縮了下,雙眼竟無法自計算機屏幕上的那張照片移開。
「她是你老婆。」于峻霖好心提醒。
「……」該死!就是這點他完全無法反駁。
「其實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丹綺,就把那照片當作一般的美女照又何妨?」全世界的男人幾乎都一樣,都愛看美女,計算機里或多或少也都有些美女照,就當作純欣賞也無不可啊!「而且我不是叫你要跟丹綺好好談談,你談了沒有?」
「……算談了。」如果他的拒絕也算是種溝通的話。
「什麼叫算談了?談了就談了,沒談就沒談,你這算什麼?」
算什麼?他才想問他這又算什麼。
他一個當哥哥的,被自己的弟弟如此「洗臉」,叫他的面子要擺到哪里去?
兄弟倆的交談算是不歡而散了,但于峻霖的話卻不斷在于峻岳的心頭發酵。
他盯著計算機屏幕里那若有所思的柳丹綺,心想,真的應該好好的跟她談一談了……
心里直想著要和柳丹綺好好談談,但于峻岳卻始終找不到時機,因為每天回到家,他總得和她打上一場「硬仗」——
「老公,你終于回來了,人家等好久喔∼∼」
帶著工作了一整天的疲累回到家,甫推開房門,就猛地被門後直撲而來的柳丹綺抱個滿懷,差點沒嚇得他三魂丟掉七魄!
「該死!你在干麼?」他低咒,不甚溫柔地將她推開。
這幾乎成了每天都要進行的「例行公事」,她總是能在他料想不到的地方出其不意的出現,像此刻在房里,是出現頻率最高的地點,不然就是廚房、浴室,甚至連他的書房都「淪陷」了,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
該死的是,這戲碼天天上演他竟還是天天被嚇到,而他的身體甚至對她的挑逗越來越有感覺,著實令他相當懊惱。
「人家想跟你親熱嘛!」柳丹綺的嘴角輕顫了下,努力擠出完美的上揚弧度。
縱使她每天努力「練習」,但她的臉皮實在不如銅牆鐵壁那麼厚,每回被他拒絕,她的心就痛一次。
倘若痛一次就是一道傷口,那麼在婚後至今的一個多月里,她的心恐怕已是千瘡百孔,用再多OK繃都包不住了啦!
「你明明知道沒用,為什麼還要一試再試?」于峻岳氣急敗壞地低吼。「你到底知不知道「放棄」兩個字怎麼寫!」
「那你為什麼不試看看,說不定你會喜歡啊!」柳丹綺瑟縮了下,微顫的嘴角差點撐不住上揚的弧度。
說她不懂放棄,他還不是一樣?
她不願放棄這能改變他們婚姻現狀的可能,但他卻也不肯稍退,死守著最後一道防線,不讓她越雷池一步,到底誰才是不懂放棄的那方!
于峻岳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柳丹綺,你難道不知道什麼叫矜持嗎?」她可不是國外那些豪放的洋妞,身為中華民族的女性,當然得了解女性最值得驕傲的美德。
「我懂啊,可是那是對和自己沒關系的男人,你又不是。」她噘了噘嘴,小小心靈又傷了一次。
不意她的嘀咕聲太小,聲音大多含在嘴里,因此傳到于峻岳耳里全走了樣——
「什麼?你說我不是男人?!」靠!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哪里不像男人了,嗄?嗄?」
「啊?」她傻眼,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何時說他不像男人了?
「來來來,你來你來,你給我過來把話說清楚!」他火大地將西裝外套丟到床上,一坐到床沿邊,「來來哥」上身般直向她招手。
「說、說什麼?」他突然如此「主動」,害她莫名地卻步了。
這可是他們結婚以來,他第一次如此靠近他們的「新床」,頓時令她心頭小鹿亂撞,羞意沒來由地直竄而上。
他是在邀請她嗎?
她的誘惑終于奏效了嗎?
她的美夢會在今天成真嗎?
天啊!她好緊張!
「說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是男人!」他臉色鐵青,全然沒發現兩人想法的差距。
該死!她一點都不曉得為了和她「戰斗」,他每天都得和對抗。
美色當前,哪一個男人真能像柳下惠那樣臨危不亂?
他不是聖人,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成年男子,身體自然也會產生沖動和,並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可她竟然因為他始終不肯如她所願,就抹黑他不是個男人?
太可惡也太惡劣,他絕對不接受!
「我不是……」她根本沒那樣說啊!
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正經八百地向他解釋清楚,還是將錯就錯,指責他不是男人,用激將法逼他和自己上床?
「你不是什麼?別告訴我你也不是個女人。」他譏誚地嘲諷道,雙眸不由自主地落到她包覆在粉色性感內衣下的渾圓雙峰及其間深陷的溝渠。
要命!他竟一直忽略了她長大的事實,還「長」得那麼大……一股難以壓抑的沖動直竄下月復,教他疼痛地眯起雙眼,心虛地蹺起二郎腿。
天殺的!可別讓她發現自己的沖動,那面子可就更掛不住了!
「我、我當然是女人啊!」她本能地挺了挺胸,渾然不覺自己的動作成了最大的挑逗。「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于峻岳的眼瞳收縮了下,黑眸變得更為深邃。
「我又不是瞎了。」他反駁,聲音沙啞而性感。
「那……」她艱澀地吞了下口水,听著他沙啞的嗓音,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快軟了。「那我過去了喔……」她不甚確定地頓住腳尖,不敢輕舉妄動。
「來啊!」他能說不好嗎?他可沒忘記是自己要她過來解釋清楚的。
就在柳丹綺準備跨出腳步往他靠近之際,擺在門邊置物櫃上的手機驀然響起,清脆的樂音讓房里氣氛霎時緊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