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笨蛋! 第六章 二次新婚 作者 ︰ 金囍

歐陽延徹在將伍冬鴛帶回謹王府後即刻進宮,他知道他在伍府所做的事肯定是壓不住的,與其等伍士全至皇帝面前告御狀,倒不如他先一步自行請罪。

御書房內,皇帝歐陽泰武正批閱著奏折,他排行第五,即將邁入不惑之年,那一身沈穩且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令人不由自主的甘心臣服。

看著前來請罪的十五弟,歐陽泰武濃眉微挑了挑,他所認識的十五弟孤高、冷傲,並非沖動之人,然而在听完事情的緣由後,除了訝異之外,倒也覺得……這情況可妙了。

「延徹,你說自己是一時沖動才做出擋聘之事,但我認為……可沒這麼單純。」歐陽泰武嘴角輕勾,頗有調侃之意。

歐陽延徹尷尬的頓了頓,雙眉微擰,一副有口難言的模樣。

「真正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你不老實告訴我,我又怎知該如何處理?」

歐陽延徹依舊緊抿著唇,不知該如何向皇上解釋一切的來龍去脈,就怕說了,皇上也無法理解。

如今伍冬鴛已不再是他原本認識的那一個「伍冬鴛」,她種種遠離他的行徑,不但讓他震驚、困惑,甚至感到慌亂,所以他才會突然失去理智,做出連自己都訝異的舉動。

一切都亂了套,與他原本盤算的天差地遠,他根本就無法掌控……

歐陽延徹思考良久後,才終于開了口。

「其實……臣弟與伍家千金曾有過幾面之緣,對她一見鍾情,她也對臣弟頗有好感,臣弟還想著該如何向皇上提起這婚事,未料伍尚書竟先與別人議了親,一時情急,臣弟才會出此下策。」

「哦?想來伍尚書的千金肯定貌美如花,才會讓你為了她做出如此沖動之事。」歐陽泰武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繁忙國事已耗費他不少心力,就算知道十五弟的婚事懸而未決,他也暫時顧及不了,這會兒十五弟自己有心儀人選,對象又是戶部尚書家的千金,家世不差,他倒是可以作個順水人情。

「臣弟深知這麼做于理有虧,但……」歐陽延徹眸光一凜,朝歐陽泰武重重一跪,豁了出去。「懇請皇上恩準賜婚,免得臣弟抱憾終身!」

反正都已走到這一步,他也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先將伍冬鴛搶過來,就算她會因此怨怒、無法諒解,那也不要緊,之後的問題,之後再一個個解決。

總而言之,她該嫁的人只能是他,絕無第二人選!

歐陽杏緹在見過伍冬鴛後,沒多久就離開謹王府,無法月兌身的伍冬鴛只能繼續在王府內等待,心煩意亂,無所適從。

歐陽延徹何時才回府?他要把她拘在這兒到什麼時候?他到底憑什麼?

她越想越困惑,最後索性不想了,神情疲憊的待在客院內,放棄掙扎。

直到夕陽西下,安靜的客院外頭才有了些許動靜,沒多久,一名丫鬟領著伍士全進到房內,伍冬鴛見爹爹居然出現在此,訝異的從椅上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

「爹,您是怎麼進王府的?」

「還能怎麼進?沒有王爺的允許,我帶人闖也闖不進來。」伍士全忍不住埋怨,先將女兒上上下下仔細瞧了一遍,確定女兒安好無恙才終于放下心來。

「幸好你沒事,咱們都快嚇死了。」

眼看著女兒被強硬擄走,伍士全與周勁保即刻帶人追至謹王府討人,卻被王府守衛擋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有氣難出。

「歐陽延徹已經回來了?他在哪兒,我要去見他!」伍冬鴛不覺又滿肚子火,非得向歐陽延徹問個清楚不可。

「冬鴛,別心急,先等我把話說完。」伍士全擋下沖動的女兒,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剛才發生了些事,我得先讓你知道才行。」

「什麼事?」伍冬鴛不解。

「剛才皇上突然派人將我召入宮中,不為別的,就為了你的婚事……」

伍士全與周勁保就這麼守在謹王府外,過了段時間,竟有太監前來王府請伍士全入宮。

伍士全詢問了下,才知道歐陽延徹此刻正在宮里,皇上召他入宮,就是要討論今日擋聘一事,因此他讓周勁保先回去等候消息。

既然都進宮一趟了,他便打算在皇上面前討個公道,沒想到他話都還沒說出口,皇上卻先,步提賜婚,將伍冬鴛賜給了歐陽延徹當王妃。

「賜婚?」伍冬鴛驚訝不已。「皇上怎會突然作出這種決定?」

「皇上說謹王爺見過你幾次面,對你已是情意暗生,只不過還來不及提親事罷了,而你身為官家之女,嫁給謹王爺較門當戶對,所以要我接受這門親事。」

伍冬鴛越听越不敢置信,歐陽延徹哪時對她暗生情意了,她怎麼不知道?真是見鬼了!

「那麼您答應了嗎?」

「能不答應嗎?人家可是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做臣子的哪能拒絕?」伍士全輕嘆了口氣。

「唉……也只能對不起周家了,就當咱們兩家無姻親之緣吧。」

雖然伍、周兩家無法結為親家讓伍士全多少感到有些遺憾,但女兒能成為謹王妃,這是件光耀門楣之事,可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機會的,所以其實他沒有猶豫太久就接受了,甚至還隱隱得意著。

況且女兒也曾經對歐陽延徹感興趣過,就算現在沒了興致,成婚後再重新培養也不遲呀。

眼見這一樁硬插進來的婚事已無轉圜余地,伍冬鴛的心沈了下來,她本以為只要主動遠離歐陽延徹就沒事了,卻沒想到這一回是他來招惹自己,還招惹得莫名其妙,真令人氣結!

結果繞了大半圈,她還是逃不過嫁給歐陽延徹的命運,既然如此,上天為何要讓她重活一遍?

「你已是皇上欽點的謹王妃,王爺也不必再硬留著你了,咱們走吧,若還有其他問題,回去再慢慢說。」

伍士全率先往外走,丫鬟則恭敬的退到一旁。

伍冬鴛雙唇緊抿地跟在父親後頭,不再說話,好不容易終于能離開,她卻半點都開心不起來,相反的,還滿肚子怨氣。

兩人走出客院,步上蜿蜒的穿廊,一路往王府大門的方向前行,不意間,伍冬鴛眼角余光瞄到歐陽延徹的身影,他正停佇在不遠處的另一條穿廊上,兩人之間隔著一座小小的池子,池上平鋪的蓮葉片片,充滿綠意。

他一如過往,神色淡漠的瞧著她,看不出究竟藏了什麼樣的心思,伍冬鴛氣得將頭轉回,不再看他。

她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天真到愚蠢的伍冬鴛了,就算逃不了嫁給他的命運,她也不會再委屈自己討好他了!

歐陽延徹瞧著伍冬鴛惱怒離去的背影,不由得輕扯嘴角,苦苦一笑,看來他們倆,接下來可有得磨了。

是他欠她的,他會盡可能彌補,只要她還願意接受……

伍冬鴛回到府邸後,隔日賜婚的聖旨就下來了,伍士全以無法違抗皇命為由向周家道歉,周家雖然氣悶,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解除兩家婚事。

之後伍家重新籌備起婚事,伍冬鴛看著府內上下忙碌不已的景象,有種又回到上一世的錯覺,只不過現在的她心境已截然不同,令她不勝唏噓。

這次婚事辦得快,三個月後她就出嫁了,上一回她是滿懷期待,但這一回她是滿肚子火的被送上大紅花轎,不情不願的與歐陽延徹拜堂完婚,接著被送入新房,等候洞房花燭夜的到來。

前堂的宴席剛結束沒多久,新房外頭就傳來有人靠近的聲音,坐在床上的伍冬鴛挺起身子,打起精神來,準備向歐陽延徹表明態度。

「恭賀王爺新婚大喜。」

歐陽延徹一進到新房內,房里的丫鬟們就同聲向他賀喜,他沒有太多喜悅之色,表情一如往常的淡然。

他示意丫鬟們退出新房,來到伍冬鴛面前,瞧著她坐在喜床上,蓋著紅蓋頭,一動也不動的模樣,眉心微微蹙起,不知該如何起頭說第一句話。

這樁婚事是他硬搶來的,他也知道她嫁得不情不願,肯定不會有什麼好臉色,該如何令她消氣,說真的,他是毫無頭緒。

身為皇家子弟,向來只有別人討好他,哪需要他去討好別人?所以他不知該怎麼做,也做不來,始終放不下自尊。

想來想去,也只能見機行事,見招拆招了,反正她已入了他的門,想跑也跑不掉了,他不必急于這一時,往後多的是時間慢慢來。

心下打定主意後,歐陽延徹準備掀起紅蓋頭,沒想到她卻先一步自己掀開,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美麗臉蛋霎時映在他的眼眸中,讓他有一瞬間的心跳失序,被她難得的艷麗模樣迷惑。

她本來就是個美人胚子,只不過之前他對她毫無興趣,對她的一切也不甚在意,直到此時,他才將她看入眼里,想要好好的與她共譜一段情。

只可惜她此刻沒有半點笑意,清亮的美眸隱帶怒意瞪著他,不見半點嬌羞欣喜。

「王爺,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須先讓你明白。」

歐陽延徹早就猜想她不會讓他如意,因此倒能冷靜以對。「你說吧。」

「我不知自己做了什麼事,竟會讓你對我暗生情意,但我是不願嫁給你的,這一點我希望你能明白。」

直到現在她還是很困惑,他真對她抱有情意嗎?

似乎從她阻止爹爹請婚後,接下來的發展已全然改變,與她曾經歷過的完全不一樣。

如此她也無法揣測他現在的想法,或許在她決定改變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已非她原本所想。

「你為何不願嫁?之前你不是一直傾慕著我嗎?」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之前無從問起,現在終于有機會一探究竟。

他相信她的改變絕非毫無原因,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肯定發生了什麼事,要不然絕不會如此。

「呃?」伍冬鴛沒想到他會反問理由,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對于她「重來一次」的經歷,若是隨意說出去,只怕會被認為她腦袋有問題,她很清楚,記得那一段經歷的只有她,她的家人都一無所覺,想當然歐陽延徹也是。

既然說出去不會有人信,自己還會被當成瘋子,那她當然選擇不說,只能隨意搪塞過去。

「那只是一時的迷戀,興頭過了也就清醒了。」

他不相信,七夕那一晚,她瞧著他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對他已無半點情意,她分明沒說真話。

但她不願意說,他也無法強迫她,只能暫時作罷。

「無論你是否願意,你既已入了門,就要接受事實,趁早回心轉意,在王府好好過日子。」

「憑什麼你要我回心轉意,我就一定得照辦不可?」

過去的傷太痛了,現在想起還是讓她心有余悸,她才不想再輕易付出自己的情意,免得再度遍體鱗傷。

而她也懷疑他硬要娶她是否真關乎情愛,至少在這之前,她感覺不到他對她有任何好感,令她不住防心加重。

果然這個丫頭執拗起來和她的痴情有得拚,歐陽延徹已有打算和她長時間耗下去,因此對她的強烈排斥也不氣惱。

「我不勉強你,反正咱們接下來有的是時間。」

「呃?」伍冬鴛錯愕的愣了愣,總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此刻的他,簡直就像她過去的翻版!

他們倆的立場徹底調換過來了?之前強求這段婚姻的是她,現在反倒換成了他,這該不會是老天爺在戲耍她吧?

雖然覺得這互換立場的情境十分荒謬可笑,但她可不會因此心軟。

「我奉勸你可以早些死心,不必白費心力,現在我只想各過各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擾。」

「這件事,恕我無法同意。」歐陽延徹斷然拒絕。

「那麼,你是硬要逼我了?」伍冬鴛冷下臉警告。

「強摘的瓜不甜,如此勉強,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不會勉強你,但也不會全然的順著你,有些事我是無法讓步的。」

「所以你打算如何?」她困惑的微蹙柳眉。

「我答應在你回心轉意前,我不會有過分之舉,咱們倆只做掛名夫妻,但再如何有名無實,至少也一定要同房同床。」

他好不容易才將她娶進門,要是兩人真各過各的,那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他什麼都可以讓她,就這一點不能讓。

伍冬鴛不敢置信的睜大眼,遲遲回不過神來,沒想到他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強迫她一定得與他同床共枕!

她那夸張的眼神瞧得歐陽延徹都不自在了起來,這才猛然意會到自己剛剛提出的條件根本不是平常的他說得出口的。

但說都說了,還能收回嗎?就算尷尬,歐陽延徹還是硬著頭皮堅持到底。

「反正……就是如此,這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你別想再得寸進尺。」

什麼她得寸進尺?明明就是他強勢霸道,還不允許她說不!

伍冬鴛真的沒想過,重來一次後的情況竟會如此失控,一連串的震驚錯愕已讓她不敢再去思考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反正她肯定料想不到。

她不管歐陽延徹究竟在玩什麼把戲,總之她絕不會再傻得將自己的心白白捧出去。

他要同床共枕,那就同床共枕!

新婚的第一夜,伍冬鴛連嫁衣都沒月兌下,直接避到床鋪最里處,若是歐陽延徹違反承諾,試圖靠近,就別怪她不客氣。

這就是所謂的現世報?歐陽延徹瞧著伍冬鴛刻意背過去的身影,不由得自嘲,之前他不將她當一回事,現在倒換她好好的「回敬」他了。

不要緊,反正他的確欠了她,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怨不得別人,只能甘心承受。

歐陽延徹自行月兌掉外衣,躺在床的外側,與她隔著一段距離,安分的睡著。

伍冬鴛雖然先躺下了,可她卻是暗暗戒備著,一感覺到他躺上了床,她立刻緊張起來,忍不住心慌意亂。

她畢竟是個姑娘家,這是她頭一回與男人同床共枕,想不慌亂都不行,警戒了一會兒,發現他的確相當安分,她才稍稍松懈,但還是無法完全安下心來。

想當然,這一晚她睡得很不好,直到夜深後才勉強睡著,隔日歐陽延徹率先起身,沒有喚醒她,由著她多睡一會兒。

約半個時辰後,伍冬鴛醒了,她瞧著早就空無一人的床側,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慶幸的是她不知該如何面對兩人此刻的關系,他先一步起身離開,省去了她的困擾,之所以會感到失落……她不想去深思,選擇了逃避。

反正她是不會輕易妥協的,事情沒這麼容易!

到了歸寧之日,他們倆一大早就起身開始準備,伍冬鴛坐在妝台前,任由丫鬟們幫她梳發上妝,一直處于心不在焉的狀況,忍不住感慨。

上一回,歸寧之日只有她一人回去,歐陽延徹根本不聞不問,家人問她怎麼一回事,她只能心虛的幫他說話,說他突然有了很重要的事必須馬上處理,才無法陪她歸寧。

但這一回,他不但主動提起要與她一同回伍家,據說他早已吩咐曹淵準備了不少稀有珍禮要一同帶回去,真讓她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難道……上天讓她重新再活一遍,其實是要讓她遇見一個不一樣的他嗎?怕就怕這只是她的自以為是,再度誤解了老天爺的意思。

她不能這麼快就做出結論,得繼續觀察這個全然陌生的他,小心翼翼,免得再受傷害。

不知不覺間,丫鬟已經幫她妝扮好了,高高盤起的發髻上插了幾支由各色寶石瓖嵌而成的花形簪,華貴又典雅,身上一襲桃色廣袖拖地衣裙,衣上處處可見精致的梅花翠鳥繡紋,美麗又大器,既有王妃的威儀,又有新嫁娘的喜氣,也將她襯托得更加艷麗美好。

她走出房門,在丫鬟們的陪伴下來到王府前院,歸寧的馬車已備妥,歐陽延徹與曹淵站在一旁,就等著伍冬鴛出現。

一看到盛裝打扮的伍冬鴛現身,歐陽延徹陣光瞬間一亮,頗感驚艷,但他很快就恢復鎮定,淡然的看著她逐步靠近。

伍冬鴛停在歐陽延徹面前,刻意與他大眼瞪小眼。「做什麼一直瞧著我?」剛才他一閃而過的驚艷目光她可沒漏看,雖然她已經不在乎能不能得到他的青睞,但老實說,她還是隱隱得意著,沒想到她的美貌還是足以迷惑他。

「是你多心了。」歐陽延徹轉過身,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時候不早,該出發了。」

伍冬鴛滿心的得意瞬間消逝,又氣又惱,心想這個男人根本一點都不討喜,不但冷酷高傲,還沒什麼情趣,當初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才會如此迷戀他,甚至一直心心念念著想嫁給他?

肯定是中邪了吧!絕對是的!

伍冬鴛對著歐陽延徹的背影多瞪了好幾眼,才邁開步伐往馬車靠近,誰知原本安靜的馬兒在這時突然甩頭噴氣起來,聲音之大,猛然嚇了伍冬鴛一大跳。

前世的痛苦記憶瞬間泉涌而出,嚇得她魂不附體,腦袋空白一片,身子急急往後退,忍不住驚叫出聲。

「啊——」

在場的奴僕都被伍冬鴛嚇到,歐陽延徹也轉過頭,發現她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趕緊奔向她。

「冬鴛?」他長手一伸,瞬間將伍冬鴛圈入懷里抱緊,擔心地問︰「怎麼了?」

「呃?」伍冬鴛瞧著他,一臉驚魂未定,拚命大口喘息著,胸口持續激烈起伏,有著難以拋下的驚恐,也有突然萌生的……。心慌。

若他冷淡的看她出糗失態,甚至譏諷一番,她都覺得再正常不過,但他用如此擔憂的眼神瞧著她,反倒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傻傻的愣在他懷里。

此時馬兒再次小小的噴了口氣,嚇得伍冬鴛的身子瞬間緊繃,歐陽延徹馬上收緊雙臂,牢牢抱住她。

「將馬兒安撫好,免得再嚇到王妃。」他轉頭命令馬夫。

「是!」馬夫領命,很快就安撫住馬兒。

歐陽延徹一收緊雙臂,伍冬鴛就整個人緊緊的靠在他懷里,更是臉紅心跳、手足無措,一動也不敢動。

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雖是名義上的夫妻,但她可還沒允許他如此「過分」,他倒好了,乘機逾越了兩人的約定,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想拒絕都沒辦法。

但她無法否認,被他緊緊抱著,她便不再緊張害怕了,心房逐漸安穩下來,好溫暖、好舒服……

歐陽延徹瞧著馬夫安撫馬匹,眉心慢慢聚起,心有困惑,她向來都這麼怕嗎?

在確定她已經冷靜下來後,他才松開手,低頭詢問︰「你怕馬?為什麼?」

「呃?誰說我怕馬了?」伍冬鴛強裝冷靜地離開他的胸膛,故意板起臉,不想讓他發現她此刻浮動的心緒。「只是偶然被嚇到罷了,你不必亂猜。」

其實她本來不怕馬,但前世的記憶太深刻、太疼痛了,她才會不由自主的驚恐起來,無法擺月兌那一場意外對她心里造成的傷害。

然而歐陽延徹的眉心始終未舒,還想繼續追問,伍冬鴛干脆硬著頭皮往馬車走。「你不是說時候不早了?咱們快點啟程,別再多說廢話。」

歐陽延徹看著伍冬鴛從他身旁走過,急著上馬車,他當然看得出她在逃避問題,不想讓他知道真正的原因,若真是偶然被嚇到,又怎會發出如此驚恐的慘叫聲,彷佛曾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

「王爺,您不上車嗎?」曹淵見伍冬鴛已上車,歐陽延徹卻沒有動作,納悶的詢問。

「呃?」歐陽延徹頓時回神,只能暫時擱下困惑,趕緊上車,往後再找機會詢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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