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是笨蛋! 第四章 意外之劫 作者 ︰ 金囍

伍冬鴛與周勁保沒有交談太久便各自離去,回到謹王府後,她繼續過著寂寞的日子,人前強打精神,看似堅強,但每當夜深人靜獨處時,她總是感到旁徨無助。

她忍不住會想,當年拒絕了周家提親,主動向爹爹說想嫁給歐陽延徹的舉動真的錯了嗎?但如今已不能重來,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轉眼間,伍士全的五十大壽即將到來,身為女兒的伍冬鴛,當然要盡盡孝道,好好的準備一份賀禮,回伍府替爹爹賀壽。

她暫時將心思放在尋找賀禮上頭,好不容易尋到一組名家制作的紫砂壺茶具,這位名家已逝世多年,留下的茶具不多,價值不菲,且鮮少有人願意割愛,對喜愛搜集茶具的收藏家來說,可說是無價逸品,她爹爹酷愛搜集珍稀茶種、茶具,她知道這個禮物他一定會喜歡。

但大壽當日伍府一定賀客盈門,若僅有她一人回去,身為女婿的歐陽延徹卻沒有出現,其他賓客見了肯定會說話的。就算他們倆在府內不相往來,有名無實,但出了王府大門,該演的戲還是得演一演,好為彼此保留些臉面,是吧?

不過她無法確定歐陽延徹心里是怎麼想的,是否願意與她一同回去賀壽,猶豫再三後,她決定主動去見他,問清楚他的意思,這樣最直接干脆。

她帶著巧蓮與另一名丫鬟一同離開房間,往歐陽延徹居住的院落走去。

這一日天氣不是很好,濁灰色的暗雲層層堆疊,像是快壓了下來,雲層內悶雷頻響、電光閃爍不曾間斷,隨時都有可能下起滂沱大雨。

路才走了一半,伍冬鴛恰巧就見到歐陽延徹同樣出現在穿廊,後頭跟著曹淵,兩人往馬廄的方向走去,似要出門,她趕緊加快腳步,免得錯失機會。

「王爺,請等等!」

歐陽延徹在穿廊中央停下腳步,瞧著伍冬鴛從後頭快速靠近,眉心微蹙,一直困擾著他的矛盾心緒此時再度浮起,紛擾難平。

她一來到他面前,他就發現她消瘦了不少,面容也明顯憔悴,不復過往的精神活潑,原本的青春嬌艷竟已不知所蹤,就像盛開的美麗花朵,被養花人忽略,轉眼間就有了萎靡跡象。

伍冬鴛微喘幾口氣,才開口說道︰「我有件事想和您談談。」

「我正要出門,有事改日再談。」一想到她的憔悴落寞與他有關,一直被他刻意壓抑的愧疚感也跟著強烈了起來,可他不想面對,只想早些離開。

「這件事不會耽誤您太久的。」伍冬鴛不死心,因為她不知他的改日會是多久以後,能今日解決她就不想再拖下去,免得夜長夢多。

看來伍冬鴛是打定主意要耽擱他出門了,歐陽延徹抿了抿唇,勉為其難的留下。

「你說吧。」

「再過半個月就是我爹的五十大壽,賀禮我已經準備妥當,您……會與我一同回去賀壽嗎?」伍冬鴛有些緊張的詢問。

她怕听到他說不,怕他就算在外頭也不留給她半點顏面。

在王府內如何被冷落她都可以忍,但至少讓她在家人面前還能抬得起頭吧,她不希望他們察覺到她在王府的處境,不想他們為她擔心。

伍士全五十大壽一事曹淵已在一個多月前向歐陽延徹提過,也有說到伍冬鴛正在準備賀禮,因此歐陽延徹就沒再過問,任由她自己作主。

但與她一同回去賀壽對他來說卻是強人所難,他對這樁婚姻有所不滿,與她的關系僵冷疏離,在這種情況下,要他配合她在其他人面前演戲,他做不到,也不想去做。

歐陽延徹沒有猶豫太久,冷冷地回︰「想回去,你就一個人回去,別替我找麻煩。」

「回去向我爹賀壽是種麻煩?」伍冬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沒想到他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

「他不是別人,是你的岳父!」

他對她無情就算了,但她爹好歹也是長輩,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也不該連半點尊重都不給!

「岳父又如何?若非他寵壞了你,情況也不會發展至此,說到底,你爹也是禍首之一。」歐陽延徹譏諷的冷哼一聲。

「我爹如何寵壞我了?他又犯了什麼錯,竟被你說成是禍首之一?」她頓時由怨轉怒,無法接受歐陽延徹詆毀她敬愛的爹爹。

「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你接連的與我巧遇分明都是算計好的,就為了讓我對你有印象,想成為我的妻子,你簡直用盡心機。而你爹為幫你達成心願,無所不用其極,仗著他在朝中的地位,強求這樁婚事,這不是寵壞是什麼?會造成現在的結果,他當然是禍首之一!」

若沒有她爹的多事,她能不能成為謹王妃還是個未知數,對他來說,他們父女倆都一樣,狼狽為奸,沒什麼好值得尊敬的。

伍冬鴛怔愣住,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看她的。

難道她一入門他就刻意冷落她,全是因為他誤以為她是心機深沈的女子,千方百計只想嫁給他?

「你沒想到會被我揭穿把戲,所以答不上話了?那就別再妨礙我出門!」歐陽延徹不想再與她耗下去,轉身又往馬廄的方向行走,曹淵也緊跟而上。

轟隆隆——

近在咫尺的響雷聲震撼雲霄,彷佛反映著伍冬鴛此刻的心境,她震驚又錯愕,腦袋瞬間空白一片,只能眼睜睜看著歐陽延徹快速離去,一時無法反應。

而後她想起了這陣子自己是如何的釋出善意、委曲求全,卻得不到他一絲回應,原來其中竟有如此大的誤會,她一回神,無論如何都想將誤會解釋清楚!

「王爺!等等我,王爺!」

伍冬鴛突然不顧形象的往前沖,讓跟在後頭的巧蓮及丫鬟都嚇了一大跳,趕緊邁開步伐追上去。「小姐!」

伍冬鴛一路追到馬廄前的小空地,此時馬童已經牽出兩匹馬,上好馬鞍,歐陽延徹站在純黑的馬匹旁準備上馬,毫不理會伍冬鴛的叫喚。

她急急沖到他身旁,抓住他的衣袖,激動不已。「王爺!听我解釋,事情全然不是您所想的那樣,這其中大有誤會!」

「你發什麼瘋?」歐陽延徹詫異的瞪著她,沒料到她竟會如此失態。

「夠了!別像個瘋子般纏著我不放!」

歐陽延徹猛力甩開她的手,令她踉蹌退了幾步,他旋即翻身上馬,拉起韁繩,輕踢馬月復想盡快離去,沒想到馬兒卻像受到了極大的剌激,開始激烈亂動。

這是怎麼回事?這匹馬兒平日溫馴听話,不曾失控過,今日究竟怎麼了?歐陽延徹努力拉緊韁繩,試圖控制住馬匹。

「王爺,小心!」曹淵心驚的看著,想上前幫忙卻又不知該如何靠近,只能在一旁不住心急。

「該死!快停下!」歐陽延徹越是努力控制,馬兒越是亂動得厲害。

就在此時,馬兒突然轉了個方向,朝伍冬鴛狂躁逼近,高高揚起前蹄,長嘶了一聲,在她還在錯愕時,馬蹄一落,直朝她身上凶猛踩下。

「啊——」

「小姐——」緊追而來的巧蓮驚恐高呼。

在驚叫聲中,伍冬鴛被馬兒狠狠踢倒在地,啪的一聲,胸口一陣劇痛襲來,痛得她幾乎要暈厥過去,完全喘不過氣。

這意外來得太突然,眾人全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伍冬鴛被馬兒狠踩了下,然後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小姐!」巧蓮不顧危險的沖到伍冬鴛身旁,想扶她起身,又不知她傷到哪兒,隨意妄動會不會讓她傷勢更加嚴重?

歐陽延徹冒險從馬背上跳下,要馬童趕緊想辦法把躁動的馬兒拉走,他急急沖到伍冬鴛身旁,蹲來,神色異常凝重,擔心著她的傷勢。

「伍冬鴛,你還好嗎?伍冬鴛!」

伍冬鴛虛弱的躺在地上,無力起身,五髒六腑像是全碎了,痛不欲生,胸中一口氣窒悶著,猛然一吐,竟吐出滿口鮮血,腥味彌漫,頭暈目眩。

「唔——」

「小姐!小姐——」巧蓮驚恐的連聲高喊,已經紅了眼眶,多麼害怕伍冬鴛就此香消玉須。

歐陽延徹雙眉緊蹙,一邊打橫抱起伍冬鴛,一邊向曹淵焦急的喊道︰「快!快去傳太醫——」

「是!」曹淵馬上轉身離去。

歐陽延徹抱著伍冬鴛往她的院落走去,腳步急促,巧蓮與丫鬟也緊跟在後,擔心不已。

「伍冬鴛,你一定要撐下去,等太醫過來救你!」歐陽延徹瞧著她迅速刷白的臉色,心也跟著慌亂起來。

她的身子逐漸失溫,越來越無力,髒腑內劇痛不絕,意識也逐漸渙散,想抓都抓不回來。

她就要死了嗎?在她芳華正盛的時候?

罷了,反正他對她的誤會已深,連听她解釋都不願意,或許听了,他也只會說她在狡辯、作戲,拒絕相信。

既然如此,提早離開人世,似乎也沒什麼好不舍的,反正……也沒什麼好讓她留戀的了……

他抱著她回到院落,進到房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床上,時時關注著她越來越微弱的氣息,巧蓮紅著眼眶拿來沾濕的布巾交給歐陽延徹,他神色凝重地幫她拭去嘴角的血跡,一心盼求太醫能夠快點出現。

他感覺得到她的生命正快速消逝,想擋都擋不了,他厭惡這種無力挽回的挫敗感,多麼希望剛才的意外不要發生。

「王爺……」伍冬鴛半合著眼,虛弱地說。

「現在先別說話,盡量保留元氣好等太醫過來!」他焦急的阻止。

「現在不說,我怕……等會兒就沒機會了……」

「別說這種喪氣話!只要你還不想死,就肯定能活下來!」

伍冬鴛苦苦一笑,她知道自己的傷勢很重,恐怕回天乏術了,所以無論如何都想把握這最後的機會。「無論您信不信……我都要說……之前的巧遇……真的是偶然……並非我……算計得來的……」

歐陽延徹錯愕一頓,心也跟著一縮,難道自己……真的誤會她了?

「但這樁婚姻……或許……真的是我強求來的吧……」她喘了喘,再接續著說︰「您知道……城東有一座香火鼎盛的……寧姑娘廟嗎?」

「別說話,我拜托你別勉強自己……」歐陽延徹的眉頭越蹙越緊,內心的焦慮也越來越深。

「听說……寧姑娘很靈驗,所以我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上香祈福,也曾向寧姑娘求過……希望能有機會與您……共結連理……」

她執意要說,他阻止不了,只能由著她,可心中有塊大石越發沉重,很不好受。

「結果有一日……寧姑娘顯靈了,我以為她是來……實現我的心願,沒想到她卻是來告誡我……強摘的瓜不甜,別強求這段……緣分……」伍冬鴛再度苦笑,這會兒多了些自嘲的意味。

「我不信,認為我只要付出真心……就算一開始您對我……並無情意,也會被我感動,結果……果然吃足了苦頭……原來強摘的瓜……如此苦澀……」

世人就是如此,忠言總是逆耳,人們總得自己親自跌過、撞過,摔得頭破血流,受到教訓了才會真正醒悟,在這之前,別人如何勸都勸不來……她在親自經歷過這一切後,才深刻明白寧姑娘的苦口婆心,但現在醒悟似乎太遲了,因為她付出的代價,竟是自己尚在青春年華的性命。

「我受到教訓了……若能重來一次……我絕不會再不听勸了……」

只可惜沒有重來一次這回事,她只能帶著遺憾離去,盼望自己下輩子別再執迷不悟,別再犯傻,別再去強求一份不屬于自己的情感。

歐陽延徹听著她述說自己的悔悟,心頭似乎又多了陣陣痛意,忍不住開始回想起這段日子他是如何對待她的,竟將她逼到這步田地。

她只是一心想求得所愛罷了,只不過用了他最反感的方式,才會導致他從新婚之初就刻意冷落她、打擊她,讓她嘗遍苦頭。

他高傲的心不容被冒犯、被逼迫,就算這段日子以來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做得有些過分了,他也不打算低頭,所以每回見到她時,心頭滋味總是復雜又糾結,最後干脆眼不見為淨。

正因為如此,他任由兩人的關系越來越糟糕,直到演變成現在的局面。

如果他能試著不那麼高傲、不那麼意氣用事,情況是否會完全不同?

又如果……他真的誤會她了,她並非他所認為的心機女子,那麼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她的冷漠、排斥,不就……錯得離譜?

「王爺……抱歉,這段日子……拖累您了……」伍冬鴛用剩余的力氣漾起一抹笑。

「我走後……願您……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姑娘,與她……共結連理……百年……好……合……」

這是她能給予的最後祝福了,從此之後,他們倆再無瓜葛,他是好是壞,都與她無關。

眼見伍冬鴛即將合上雙眼,吐出最後一口長氣,歐陽延徹震驚的睜大眼,激動喊道︰「不行!冬——」

她的意識快速抽離身子,五感迅速消失,不管他後頭說了什麼她都听不到了,難以忍受的劇痛也跟著消散無蹤,有種終于解月兌的輕松感。

就這樣吧……都結束了……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她沉入好深好深的黑暗中,不知何時才會結束這似乎永無止境的墜落。

像是有一輩子那麼長,也像是只眨了下眼,她突然覺得輕飄飄的身子沉重了起來,不舒服的酸軟感也跟著浮現,令她越來越不好受。

「呃……」

伍冬鴛從沉睡中瞬間蘇醒,拼命大口喘氣,微冒冷汗,像是剛從一場漫長的惡夢中月兌身,心驚膽跳,遲遲無法平靜下來。

她瞧著熟悉的床頂、雅致的閨房擺設,感到困惑不解。這間房是她未出嫁前的閨房,她怎麼會在這兒?

她明明已經嫁人了,還有……她不是身受重傷,早咽下最後一口氣了?怎麼當她再度睜開眼,不是到了陰曹地府,而是回到自己的閨房?

好奇怪,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姐,您醒了?」巧蓮在此時來到床畔,用干布巾擦拭她臉上的薄汗,探了探她額頭,欣喜一笑。「太好了,小姐的燒已退,大夫說只要燒能退,就不會有什

麼太大的問題了。」

「燒已退?我什麼時候發燒了?」她困惑的反問,胸口不再有難耐的劇痛,卻渾身虛軟無力,連說話也有氣無力。

「小姐,您不記得了嗎?」巧蓮訝異的睜大眼。

「上元夜您出外賞花燈,衣裳穿得薄了些又突遇瑞雪,就這麼受了寒,一連燒了三日,好不容易才退了。」

「上元夜?」這下子換伍冬鴛不敢置信的張大眼,她記得這件事,但這事……是她出嫁那年年初發生的事呀!

她在作夢嗎?還是她腦袋出了什麼問題,記憶錯亂了?

「小姐,您肯定是因才剛清醒,身子還很虛弱才會想不起這事,還是先休息,養足了氣,一切都會好的。」巧蓮幫她拉拉薄被,確定蓋妥後就轉身去廚房,幫她拿些容易入口的食物及湯藥來。

伍冬鴛依舊迷迷糊糊的,不知自己究竟是醒是夢,身子的虛弱疲憊讓她再度閉眼沈睡,心想或許當她下次睜開眼時,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但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這樣過去好幾日,情況依舊沒有任何改變,而她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困惑迷惘中,終于慢慢認清一件事,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她本以為自己死了,結果卻是回到一年多前她尚未嫁人的時候,重新再活一次了!

嫁給歐陽延徹後所發生的事歷歷在目,她肯定不是在作夢,而因為她完全可以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且與記憶中的過往分毫不差,更令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人生真的重來一次了!

在度過剛清醒時的震驚、錯愕、不敢置信後,伍冬鴛終于冷靜下來,接受了這事實,也開始思考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是老天爺可憐她之前傻得可以、笨得可以,所以再給她一次機會,要她重新好好過活,還是有其他用意?

雖然還搞不懂原因,但有件事她倒是很清楚,那就是……

她再也不要那麼傻了!再也不要去強求根本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害人也害己!

「冬鴛,胃口好些了嗎?今日有沒有多吃一點?」

伍士全一從朝中歸來,就到伍冬鴛的房內看看她,女兒在大病一場後,消瘦下來的模樣令他心疼極了。

伍冬鴛瞧著爹爹不曾改變過的關愛,感觸良多,也欣慰不已。「嗯,今日胃口恢復了不少,爹您不必擔心。」

「那就好。」伍士全放心的點點頭。

伍冬鶯輕漾一笑,萬般珍惜著爹爹的疼惜,之前她不覺得有什麼,如今才明白這是多麼珍貴的一件事。

無論她要求什麼,爹爹都會想盡辦法滿足她的心願,那是他的慈愛,也是她的任性,但經歷過那一場失敗的婚姻後,她長大了,懂事了,知道不該濫用父親對她的疼愛,予取予求,因為這樣也會連帶害了他。

「爹,您還記得,女兒曾說過想嫁給謹王爺嗎?」

「當然記得,你別以為這段日子沒半點消息就是爹給忘了,再等等,要有些耐性。」伍士全趕忙哄著。

伍冬鴛失笑的搖搖頭。「爹,女兒不是想催促您,而是想告訴您……女兒已經不想嫁他了,您也不必再費心這件事,就當我不曾提過吧。」

「呃?」伍士全愣住。「你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

她記得皇上賜婚的聖旨是春天時頒下的,若想阻止這件事,就要趁現在趕緊表明自己心意已變,再慢就來不及了。

既然有機會重來一次,那她也要重新振作,將這輩子活得截然不同,絕不重蹈覆轍,不讓之前那可悲的婚姻再次重演。

反正她已經看開了,對歐陽延徹心死了,不會再去自討苦吃,還賠上自己一條正值芳華的性命。

伍士全既訝異又不解,他覺得女兒自從病愈後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之前的她玩心重,天真又帶著孩子氣,但現在的她竟散發著一種沈穩氣息,像是轉眼間年長了好幾歲,成熟懂事許多。

不論她為何會改變,成熟一點總是好的,不過她怎會突然不想嫁歐陽延徹了?

「你不喜歡謹王爺了?為什麼?」

「興頭過了,在冷靜下來後,女兒才覺得自己似乎不是真的喜歡他。」她故作俏皮的吐了吐舌。

她之所以改變,只有自己明白,就算她願意告訴別人,別人肯定也會當她瘋了,或認為她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所以她並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經歷過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爹明白了,不會再去琢磨這件事,你好好休養。」雖然他覺得有些可惜,但既然女兒已有決定,他就依了她。

「多謝爹。」伍冬鴛感激一笑,也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樣她與歐陽延徹就再無瓜葛了吧?往後,他們倆就各走各的路了,或許再也不會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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