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情難自禁,微顫的嘴唇借著激情的余韻吻上她充血的櫻唇。
「芮兒,芮兒……」他的芮兒,美麗的,嬌弱的,她是他的了,他的了……
當他的喘息稍稍平定後,深怕驚到她似的,反手將她抱在懷里,她的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讓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伴她入眠。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粉女敕的臉頰,上面還有激情過後尚未退去的潮紅。
輕輕癢癢的觸感讓溫芯芮舒服的發出一聲呢喃,像只撒嬌的小貓。
他的眸色變得更深,苦笑一聲,讓自己的離她遠一些,唯恐控制不住,再來一次,他的芯芮現在累壞了,嬌弱的模樣也讓他好不心疼,可不敢再魯莽。
現在要怎麼辦呢?
他甚至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以前想過只要她開心,只要她過得幸福,他應該能夠永遠在她的背後保護她,支持她,可是自己的遠比他以為的還要深沉,他等待她成熟的那日,自以為是在保護她,卻是將她完全禁錮在手上,容不得別人得到分毫。
霍子超的頭埋進她的頸窩,貪戀她獨有的幽香。
「可憐的芯芮……」
你逃不掉了,野狼放棄最後的掙扎,跟我一起墮落吧!
※※※※
溫芯芮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榻邊的白色紗簾,她記得自己榻上的簾子是淡淡的青色。
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自己早上去悅興竹心時生了怪病,甚至還產生幻覺。
揚起嘲諷的笑容,她不知道自己還在痴望什麼,正要坐起身,肌膚接觸到空氣,激起小疙瘩。
她在意識到什麼之前,已經用錦被裹住身體。她竟然沒有穿衣裳,連平時夜里就寢時穿著的小衣都不在身上!
發生了什麼事?
雖然溫芯芮不解人事,但是知道未嫁女孩子不能隨便全身,特別是在陌生的環境里,而現在她身處的地方全然不在她熟悉的範圍內。
她遇到壞人了嗎?為什麼她一點都記不起來?
強迫自己回憶,她卻只記得讓她全身戰 的火熱觸感,以及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發出的申吟,至于其他,全部空白。「喔……」她覺得一陣頭疼,想下榻,卻苦于沒有衣裳︰心里亂成一團。這時,房門被打開,榻前的紗簾飄動一下,有人放輕腳步向這邊走來。溫芯芮驚懼到了極點,身子不由自主的向角落移動。修長的手指撩開紗簾,一張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面孔出現在眼前。霍子超!「是你!」她驚叫出聲,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連忙用手搗住嘴巴。「醒了?」霍子超狹長的眼楮彎彎的,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溫芯芮注意到他放肆的眼神,忍不住抱緊錦被,想到可能是他壞了自己的清白,心里除了難言的酸澀之外,還可恥的產生寬慰的情緒。
喔!她竟然一點也不惱怒……
她為自己有這樣的心情感到羞恥,不敢看向榻邊的男人,紅暈爬上了臉頰。
眼見那個把自己包成粽子一般的人兒,霍于超可以確信她臉上可愛的紅潮不是藥效,他的芯芮在害羞。
「你想把自己悶死嗎?」看她一副要一輩子躲在錦被底下的樣子,他忍不住失笑。
「不用你管。」溫芯芮想怒吼、想發飆,但是說出來的音調像是撒嬌一樣輕軟。
「我是不介意,不過已經申時了,你不怕溫府的人來找你嗎?」他撇了撇嘴,巴不得她一輩子都待在他的榻上,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全身赤果,有如誤入塵世的仙子。
申時?
她拉下錦被,探出頭,直視著他。
她是辰時一刻出來的,現在已經申時了……喔,她到底昏迷了多久?
「你……」溫芯芮舌忝了舌忝嘴唇,覺得有些渴。
盡管剛剛發泄過欲火,霍子超還是因為她的動作而微微愣住,眼眸瞬間變得幽深難測。
「算了,請你出去,我想……穿上衣裳。」她幾乎是咬著牙說話。
他邪邪一笑,「反正都看過了……」略帶輕佻的調情話語因為看到她突然泛紅的鼻頭而頓住。
無論如何,他就是看不得她因為他而流淚。她有了痕跡的衣裳,他已經命命侍女洗過,並且親自耗費內力烘干了,將衣裳放在榻邊。
「穿好了叫我。」他淡淡的說,隨即走出房間。
直到木門關上,溫芯芮才抱著充滿他的氣息的錦被,將剛剛壓抑著的委屈哽咽發泄出來。
半晌,她默默的穿上折迭整齊的衣裳。
因為他在她睡著時,悉心擦拭過她的身子,所以她不覺得有任何黏膩不適。
將青絲梳理好,她連做幾個深呼吸,才緩緩的打開房門。
霍子超就站在門外,白色衣裳襯著他瘦削的身形,顯出幾分清冷的瀟灑,偏西的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倒映出他的幾分孤傲,又有幾分決絕。听到門開的聲音,他立刻轉身。「好了?」溫芯芮點點頭,讓他進入房間。一時之間無人說話,似乎連空氣都流失了。她抓著上衣的衣角,咬了咬唇,終究還是開口,「那麼,告辭了。」霍子超陡然睜大鷹眸,鎖住眼前瘦弱女子強作鎮定的臉龐,她蒼白的臉色泄漏了她的緊張。
「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他硬著聲音,有些難以置信的出聲。她是毫不在意,還是對他恨之入骨?那樣的場景,是誰都要問上一問吧!「沒有。」溫芯芮抬起下巴,迎接他的怒視。「我們……有過肌膚之親了。」他冷冷的說,她不問,不代表他不答,這個女人的頑固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
她的臉色更加慘白,身子明顯的顫抖一下。
霍子超伸手想扶,卻被她避開。
「心芮……」她的模樣讓他心軟,忍不住緩和聲調。
「不要叫我!」溫芯芮突然尖聲大叫,抬起頭,眼神怨憤的看著他,「霍子超,如今溫府已經沒落,我娘也已故去,你還要報復我們到什麼時候?」
「報復?」他身形一頓,魅惑的眼楮閃過冷光,說得很慢,口氣充滿了危
她不想在他的面前表現出軟弱,但眼淚就是不爭氣的往下掉,「難道不是?霍公子,你忍了這麼多年,真是讓小女子佩服至極。如果公子的目的不過是想讓我身敗名裂,大可以不必耗費這麼長的時間,母債女償,天經地義,只是今日不知公子是否心願已了?公子若還不解氣的話,要殺要剮,悉听尊便。」她慢慢的閉上眼楮,不再看他。
霍子超真想掐斷她縴細的脖子,不過前提是他能狠得下心。她站在屋里,孱弱而又倔強的樣子依舊該死的讓他心疼。這個女人,怎麼還會認為他是在報復她呢?
他想把她晃醒,想讓她美麗的眼楮看著自己,想問她,有哪個男人為了報復,會在將近十年後的現在才玷污她的清白,才想要她的性命?要知道,他就算沒有習武,她的力量也永遠不可能撼動他。
等了一會兒,身邊的人依舊沒有動作,溫芯芮緩緩的睜開眼楮,不小心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痛心,再看去,卻又是滿目憤怒,只是一瞬,她不禁覺得那是她眼花了。
「任憑我要殺要剮,是嗎?」越是怒極,霍子超的聲音越陰冷而平靜,「那豈不是太便宜你了?」他裝作沒看到她幾欲昏倒的模樣。
「你到底要怎樣?」他果然是在報復她,難道從一開始他認同她的親近,就已經在進行他的報復計劃?溫芯芮倔強得忍住劇烈的心痛,靈魂被他的話擊碎,只剩下軀殼,其他的什麼都不剩。
「出去!」他閉上眼,不想看見她眼中對他的恨意,不想再傷害她,但是天知道,她這副模樣已經在挑戰他的忍耐極限了,剛剛兩人那麼契合的相融似乎只是他的一個夢,轉眼間,就被這個女人狠狠的踐踏。
她呼吸一窒,接著露出嘲諷的笑容,「你不是嫌太便宜我了嗎?」
殺死她吧!一刀捅進她的身體,她什麼都沒有,剝除了倔強的外殼後,剩下的只有一顆殘碎的心。
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叫你出去!」他額頭的青筋暴起,顯然是忍耐到了極限。溫芯芮撇了撇嘴角,與他對視兩秒,終于轉身離開。「該死!」霍子超一拳擊向牆壁,牆上出現鮮紅的血液。
當他緩緩的張開手掌時,才發現剛剛他的拳頭握得太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硬生生揠出傷口,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