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將軍回營了!」
一聲口令由營口傳入,原本略微松懈的軍士們听到後,立刻一個個跳站了起來,個個精神抖擻、目露精光。
軍紀真好,不愧是四大將軍之首……
與營外一群中洲百姓站在一起,青嵐先是在心中暗暗贊嘆北關軍紀的嚴明,然後立刻跟隨著眾人的目光,期待地望向傳來一陣馬嘶聲的營口。
這個男人才是她此行的最大目的!她必須遵循皇太後的懿旨,將她在此地的所見所聞都悄悄地據實上報。
就見一陣塵土飛揚後,一匹馬像風似地卷入營內,馬上的人突然一個飛身躍下,穩穩地站在營口處。
這人……就是「戰神」冷訴?望著這個身形威武挺拔的男人,青嵐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中洲人都說他冷面似鐵,只要被他用眼神冷冷一瞥,沒有人不腿軟的!
她一直以為這樣的男人必定是剛強、果決的,他的確是,他那緊緊抿住的嘴角與冷冷的眼眸也確實如此,可她怎麼也沒料到他長得竟會是如此的——俊朗!
古銅色的臉龐、明亮而深邃的雙眸、挺拔的鼻梁、堅毅的嘴角,還有身上那不容忽視的王者之氣……
以海青國百姓對他的好奇,若冷訴有這樣的長相,早該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的話題了,但為什麼所有從北關回去的人全說他是冰的化身,卻從沒有一個人提過他的面容?
「冷將軍,這是這個月由中洲府過來、且持有腰牌可以入營的人。」
「嗯。」望著營口那群全低下頭不敢四處張望的人們,冷訴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然後目光一閃,眼神掃向站在人群最後一個體態單薄、臉上卻有抹好奇之色的弱小身影。
這人……冷訴眯起眼,望著那個弱小的身影在他的注視下突然一呆,卻沒有低下頭去,只是神色有些不自在,目光仍然沒有移開。
冷訴突然冷笑了起來,笑容顯得十分詭異,走到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面前。
「還不報告將軍你是來干什麼的!」在冷訴站定到那個老頭面前時,一旁的軍士大喝道。
「我……我是來看我們家阿毛的……」那個老頭在冷訴的凜冽目光注視下,聲音都顫抖了。
「八軍營的伙夫張阿毛?」冷訴想都沒想就隨口問著。
「是的。」老頭有點嚇到,卻也感到感激與榮耀,他沒想到自己家的阿毛居然能被這個大將軍連名帶姓地記住。
「去吧!」冷訴點了點頭,走到下一個人面前。
就這樣,冷訴一一走到等待入營的百姓面前,听著他們說明來意。
站在隊伍中間的青嵐卻十分訝異,因為她沒想到冷訴的記憶力竟然會那樣好,好到可以記住任何軍士的所在營地及職務,簡直跟她向來聰慧的三妹白華不相上下!
「你是來干什麼的?」就在青嵐還在胡思亂想時,冷訴突然走到她面前,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親口問著。
「我是經過中洲府遴選後派遣過來的軍醫,這是我的委任狀。」望著冷訴凜冽的目光,青嵐有些心慌,但她依然勇敢地直視著他的眼眸,並拿出腰中的委任狀遞上前去。
但冷訴卻只望了委任狀一眼,便將手中的長鞭一揮,「啪!」地一聲,青嵐手中的委任狀霎時碎成片片,像殘雪一般在空中飛舞。
「你干什麼?」青嵐一愣,心中升起一股微微的慍意。
「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冷訴身旁的軍士立刻大喝。
「我是在對沒有任何理由便損毀公文的人說話!」青嵐微眯起眼,毫不畏懼地回答。
「公文?」望著青嵐倔強卻有些蒼白的臉孔,冷訴冷哼一聲。
「這不是公文是什麼?你居然連中洲府的公文都敢毀壞?」
「在北關營,我說是公文的才叫公文!」冷訴冷冷地說,再也不望青嵐一眼,「吊起來!」
「是!」
什麼?!毫無心理準備的青嵐被四周的軍士架起來,然後綁住雙手拖至校場。
軍士眼中雖然有抹好奇與不解,但他們卻一句話也沒說地遵循著冷訴的號令,將青嵐高高吊掛起來,然後走回冷訴身旁,跟著他繼續往下盤問。
狂風中,青嵐渾身微微發抖,一半是因為寒冷,一半則是因為震驚與不敢置信的怒氣。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看得出那公文是假的?
更何況,那也不是完全假的,除了上頭的性別及她沒有親自去參加遴選之外,那公文用紙及所蓋大印全出自海青國的內務府,與真正的公文毫無差異,他怎麼可能發現其中的真偽?
更何況,他怎麼可以如此輕視中洲府發出的公文?
難道在這個北關營,就算皇上的手諭也沒有用?難道真的如人們所說,皇上的權威只限于中洲府,一出中洲府,這四大將軍便各自為政了?
在眾人的側目下,青嵐孤單地在寒風中戰栗著,不久後,一個軍士來到青嵐的面前。「說!你到底是誰?來這干什麼?」
「我是青嵐,中洲府派來的軍醫。」頂著凜冽的寒風,青嵐義正嚴辭地回答。
是的,由正午到傍晚,不管是誰來問,這是她唯一的答案,他們休想讓她說出自己真正的目的!
因為要是讓冷訴知道她到此的目的是來探探查他的底細,萬一讓他知道宮中對他有疑慮、懷疑他的忠誠,那不是逼著他造反、逼著他投敵嗎?
「還沒說?」
到了夜風刮得人連骨頭都感到刺痛時,青嵐再度听到冷訴的聲音。只是,現在的她連頭都抬不起來了,因為她的全身已經凍得再也沒有任何感覺。
「是的,將軍!」
「潑水!」冷訴冷冷地下令。
「是!」
冷訴一聲令下,一桶冰冷的水由青嵐的頭上狠狠澆下!她只覺得一陣無法抵擋的寒意直接沁入她的四肢百骸,但她緊咬住牙,不讓自己的任何聲音由口中流泄。
她頭上的水滴順著她小小的臉龐流下,還未流至地上,便已凍成冰晶……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無論她是來做什麼的,她都是海青國的百姓啊!
僵硬著臉頰,青嵐用盡全身的力氣努力地抬起頭來,堅毅不屈地瞪視著眼前的男人。
「說!你究竟是做什麼的?」冷訴望著臉上布滿冰晶的青嵐及她眼中的倔強,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我是……青嵐,中洲府的……軍醫。」硬撐著說完這句話,青嵐終于再也忍不住那陣地獄似的酷寒,直接暈了過去。
「居然還不松口?」望著青嵐小小的身影,冷訴突然眯起眼,「把人帶到我營賬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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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他是傻子嗎??到看不出她是名女子?
哪個男子會有這樣小、還沒有他巴掌大的臉?
哪個男子會有這樣秀氣的柳眉、這樣嬌美的櫻唇、這樣精致的五官、這樣縴細單薄的體態?
望著雙手被繩索高吊在帳梁上,衣衫不整、半跪在營賬中的女子,冷訴的眉頭緊緊深鎖。
他猶然記得,那時他才一走近她,就發現她身上有股奇異且甜膩的香氣朝他撲面而來,讓他竟有半刻的恍惚,以為自己是在春光明媚的南關,而不是這個極北之地!
只是奇怪的是,當他裝成沒事般隨口問其他軍士時,他們竟都異口同聲地回答沒有聞到任何香味!
將碗中的酒倒入口中,冷訴又由酒甕中倒出一碗酒,然後走到青嵐的身旁,撬開她的牙關,硬將酒灌了進去。
感受到胃中有股熱辣辣的感覺一直擴散開來,青嵐幽幽地轉醒,發覺自己身處溫暖的環境之中。她嚶嚀一聲,緩緩睜開雙眸。
「你是軍醫?」蹲到青嵐身前,冷訴聞著那股濃郁芳香,眉頭皺得更緊了。
「我是……」青嵐氣若游絲地說。
「什麼時候中洲府有女軍醫了?」冷訴冷哼一聲。
「我……」青嵐一愣,突然發現身上的厚重棉衣早被剝去,上半身只剩下一件單衣及胸布!
小臉霎時變得慘白,青嵐雙唇微顫,「就我一個……」
「是嗎?」面無表情地撇了撇嘴角,冷訴抬起青嵐的臉,拇指用力地按著她下巴的一處穴位。「告訴我,這是什麼穴位?」
「承漿穴……」被冷訴按得有些發疼,但青嵐依然勇敢地回答。
「那這個呢?」冷訴的手突然往下一移,按住青嵐在外、兩個鎖骨中間的一處穴位。
「璇璣穴……」青嵐渾身一陣抖顫,因為從未有人這樣踫觸她的肌膚。
「這個呢?」
「你……放開我!」青嵐低聲驚呼,臉色青紅相接,開始掙扎著。
但由于她的手被垂吊起來,無法遮住突然的身子,她只能不斷地努力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不讓這個男人有踫觸她的機會!
「裝什麼處子!」望著青嵐又羞又急的模樣,冷訴冷冷一笑,「你不是軍醫嗎?你以為我會相信像你這樣的女子,在四處?頭露面到軍營給男人們治病後,還有可能是處子?」
「不要踫我……」青嵐緊咬住下唇,忍住心中所有的羞辱回言諷刺著,「堂堂一個冷大將軍,原來竟然如此道德淪喪,難道你就不怕海青國的百姓知道此事後,對你口誅筆伐嗎?」
「我道德淪喪?海青國百姓對我口誅筆伐?」冷訴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撕碎青嵐上身的所有衣物,眯著眼欣賞著她姣美、婀娜的體態,「在他們有機會知道這件事之一剛,你以為你可以全身而退?」
「你想做什麼?」望著冷訴冷漠的眼眸,听著他狂肆的話語,青嵐此生第一次感覺到害怕,聲音跟身子同時顫抖了起來。
「我想做什麼?」仔細凝視著眼前這副他生平所見最雪白、最滑膩、最玲瓏、最誘人的女子身軀,冷訴心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我想讓你自己來證實一下,你究竟是不是個好軍醫!」
「唔……」她絕望地驚呼一聲,「不!」
「不?」望著青嵐的身子泛起一陣淡淡的玫瑰粉色,冷訴眼中閃動著寒光,冷冷地看著她臉上的那抹嫣紅,「那可由不得你,在北關,我說了算!」
「不要踫我……」看著冷訴的眼眸突然變得冷酷又深邃,青嵐頓時感到一陣心寒,連忙將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身子轉過去,不想讓他用眼、用手輕薄她的身子。
但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冷訴的動作竟然比她更快!
他不僅一把握住她的腰肢將她的身子轉回他的眼前。
「不要……」瘋狂地搖著頭,青嵐的眼眶蒙上了一層霧氣,但她極力地忍著,不讓淚水沁出眼眶。
因為她絕不會讓他得意,也絕不會讓他看到她的脆弱!
但在冷訴逐漸加大力度之後,青嵐終于還是忍不住申吟了一聲,「疼……」
「疼?」冷訴狠狠地笑著,手中絲毫不憐香惜玉,更是放肆地逗弄著這副姣好的身軀。
因為一想到她絕美的容顏及玲瓏的身子不知已被多少男人輪番玩弄、糟蹋過,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就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氣,而手中的動作也更加粗暴!
青嵐緊緊咬住下唇,用力地都沁出了血絲。她知道無論她說什麼或用什麼方式,都改變不了現狀,一想到自己清白的身子竟要葬送在這名冷面男子的手中,她的心一橫,張開口用力一咬!
「想當貞潔烈女?」冷訴用手扣住青嵐的下顎,眯起了眼,「作夢!」
原本渾身就虛弱,再加上突如其來的羞辱與痛楚,青嵐在尖叫一聲後竟昏了過去。
「咦?」望著青嵐慘白的容顏及緊閉的眸子,冷訴愣了一下。
她真是一個未曾被男人踫觸過的處子?可能嗎?
眼光倏地望向青嵐的臉,看著她的脆弱與蒼白,冷訴沉吟了半晌之後,手指重重地掐住她的人中穴,然後她的睫毛開始顫動,眼眸再度緩緩睜開。
「唔……」感覺到那陣痛苦依舊存在,青嵐低聲申吟著。
「走開!你走開……」汗水一滴滴由青嵐額上沁出,在她的臉上交錯滴落,她尖叫著,雙腿開始亂踢。
他居然真的想要這個女人!想要這個倔強又絕美的女人心甘情願地臣服于他,想听她柔美的嗓音在激情時會是如何地嬌俏,想要她在他的身下呼喚著要他……
當冷訴不再踫觸自己之後,青嵐低垂著頭痛苦地顫抖著,突然間,她發現自己原本綁著的頭發一下子全披散到肩上,而他的一只手竟握住她的腰肢,輕輕地將她拉站起來。
知道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完整的衣物能遮擋,而且正被眼前這個男人一覽無遺地注視著,青嵐又羞又氣、又急又赧,根本不敢抬頭。
「抬起頭來!」冷訴命令著,「否則你得到的疼痛將會比剛才多十倍!」
一想到剛剛那陣劇痛,青嵐依然余悸猶存,因此只得咬著下唇,將臉緩緩地抬了起來,但眼眸卻依然注視著鋪著長長毛氈的地面。
一頭烏黑的青絲輕輕披在她雪白的肩上,望著她沾在睫毛上卻一直倔強著不肯滴落的淚珠,以及緊緊咬著的、嬌艷欲滴的櫻唇,冷訴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真美!真是該死的美極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冷訴突然輕快地笑了起來,听在青嵐的耳中,又令她打了一個冷顫。
「你是軍醫?」冷訴大手握住青嵐的腰肢,讓她整個身子貼緊自己。
「我是……」青嵐忍住心中想尖叫的沖動,生硬地說。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的女軍醫在我的營中要做什麼樣的工作?」
「治病、療傷、救人……」冷訴親昵的舉動讓青嵐的身子突然升起一股不知名的悸動,她顫抖地說。
「沒錯,是治病、療傷、救人!」
「啊!不要……」那種電擊感又出現了,而這回竟更強烈,強烈到青嵐幾乎都站不穩了,要不是他的雙手緊握著她的腰肢,她恐怕會癱坐在地。
「呃……」一股又酥又麻的感覺侵襲著青嵐的四肢百骸,讓她再也忍不住地低喃出聲,整個人輕靠在冷訴懷中。
青嵐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她怎麼可以任由這個男人這樣玩弄自己,而自己竟還發出那樣羞人的聲音?
靶覺青嵐全身微微地顫抖,听著她發出甜膩又無法壓抑的輕喘低喃,冷訴又是一笑,「我會派你去救那些因長期禁欲而無法紆解的軍士們!」
什麼?!青嵐渾身一僵,而她的反應似乎全在冷訴的預料之中。
「唔……」整個身子都酥軟了,青嵐終于再也忍下住地嬌啼出聲,「不……」
而為什麼她被他踫觸之後,竟似乎連魂魄都被抽走似的,全身發不出半點力氣?
「不想當這種軍醫?」望著青嵐星眸半閉、嬌喘微微的模樣,冷訴繼續說著,「當然,你還可以有另外一個選擇,那就是當我的女奴!」
「不可能!」听到這種羞辱,青嵐的臉一白,想也沒想便低聲叫著,「絕不可能!」
「好,那我現在就去為你找尋你的第一名患者!」冷訴手一放,任青嵐跌坐在長毛氈上,冷冶一笑後便徑自向外走去。
「你站住!」望著冷訴無情的背影,青嵐慌亂地叫著,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要這麼做!
雖然她的腦子現在已亂成一團,但她仍清楚地知道自己絕不能成為眾多軍士的玩物,她絕不能成為一個妓女!
可是現在根本沒有人幫得了她啊!怎麼辦?青嵐緊咬著下唇,內心一陣恐慌。
此刻的她絕對逃月兌不了這個惡運,若她不趕緊下個決定,或許今夜之後,她……
難道,她真的只有一個選擇?選擇成為他一個人的玩物、他一個人的妓女、他一個人的女奴?
委屈、痛苦、掙扎和矛盾讓青嵐的淚水終于不爭氣地流出了眼眶,她顫抖著肩、低垂著頭,語音淒楚地喚住那個無情的身影,「你站住!」
「考慮得如何?」冷訴背對著青嵐冷冷地問。
「我該做什麼事?」青嵐任由淚水一滴滴掉到毛氈上,將自己的尊嚴放在他的腳底踐踏。
「很簡單,生活上伺侯我、床上取悅我。」雖然知道她是個處子,但冷訴卻故意譏諷地說︰「像你這樣的女子,應該很容易便可以做好後面那項工作。」
清純如青嵐,雖然自小研習醫術;听著冷訴的嘲諷,她根本不想解釋。
若他認為他是那樣的女子,就那樣吧!
看著青嵐絲毫沒有否認的意思,冷訴的心中又燃起一把怒火。他想要她,他立刻就要她!
但他不會這麼做,因為,他要讓這名驕傲的女子親自開口哀求他,而在那時,他將會狠狠地羞辱她一頓,並讓她說出她到北關來的最大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