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謝時看著她努力的想要移開眼神,卻不停的往他身上瞧的模樣,心中不由得有種自信和得意的感覺。
他輕抬她的下巴,看著她水汪汪的眼眸還有雙頰不曾消退的紅暈,用幾乎要靠在她鼻尖的距離問著,「怎麼?發什麼愣呢?」
曲輕裾臉上瞬間充血,覺得心髒似乎快要跳到破表,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
「啊……我我我我沒有,我馬上!」
瞿謝時眼里黯了黯,嘴角輕勾起一抹笑,特意的誤解了她的話,柔聲道︰「好啊!既然你也這麼迫不及待的話。」
說著,他就放開她的臉,往浴池里走去,留下差點噴鼻血的曲輕裾捂著自己的鼻子,不讓自己做出太丟臉的反應。
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曲輕裾軟著腳,慢慢靠過去,瞿謝時已經走進浴池里,甚至放下了頭發,讓頭發在水里飄散,把該遮住的都遮住了,她才微吐了一口氣,用虛弱的聲音問著,「相公,我幫你擦背吧!」
擦背是個好動作,因為他轉過身去後,不用面對他那妖孽的臉,讓她可以專心的討好他,而不會想東想西的。
只是她想得好,逗弄她上了癮的瞿謝時卻不想乖乖配合,他一手撐在浴池邊上,斜望著她,慵懶的問道︰「你剛剛不是說要一起進來洗嗎?」
她有嗎?她剛剛有答應這麼過火的事情嗎?曲輕裾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腦子一時間像卡住了般,完全無法思考。
她好想掐自己一把,確定自己是真的穿越了嗎,因為她現在正面臨比穿越更不可思議的事。
他現在是在調戲她嗎?她到底是要從了還是不從呢?
曲輕裾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最後扭扭捏捏的月兌了一件最外頭的外衣,才又重新走到了浴池邊。
「這樣就行了吧?」曲輕裾剛剛看見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調侃神情,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腦子紛亂的情況下被他捉弄了,所以她咬咬牙,把外頭那件衣裳給月兌了,算是正面回應了他的話。
不過幸好這時代的女子不是穿著肚兜外面再罩上一層又一層的衣裳,而是穿著一件平口的抹胸裙,像是韓服一般,外頭套上的是一件小寬袖掐肩的對領上衣,所以即使月兌了外頭那件衣裳,她看起來也只像穿了一件平口露肩的長洋裝而已。
她突然這麼爽快,的確讓瞿謝時有些意外,但是他瞬間就抹去了那種詫異,反而沉了眼眸,看著她穿著齊胸襦裙一步步的往他走來。
她側坐在浴池邊的矮墩上,拿起布巾子擰了擰熱水,屬于女子的幽香淡淡的從她身上傳了過來。
曲輕裾擰好了布巾子,正準備服侍他擦臉時,抬頭,就發現他和自己距離近得讓人又開始心跳加速。
這麼近距離看著他,才更明白他的俊美有多麼的夸張,就像是形容周瑜的俊美一樣,他就是淡淡一抹笑容都能夠讓人感覺到春花綻開的美麗。
她的唇有些發干,在他不斷靠近的面容下,她愣愣的坐在那里,看著他褐色的眼不斷的逼近,直到她唇上傳來另外一個人的溫度。
她反應過來她被吻的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感受著那個人溫暖的薄唇在她的粉唇上輾轉。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但是當曲輕裾急促的喘著氣被放開的時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已經被拉入水里,身子早已濕得徹底,一頭發絲散亂,整個人虛軟無力,若沒有他一手撐著她,只怕早滑坐在浴池里了。
曲輕裾無法看見自己的模樣,只覺得狼狽,卻不知道她這副模樣在瞿謝時的眼里又是另外一番的風情。
平常扎好的發髻被他剛剛的粗魯而拉得有些蓬松,還有些碎發落在兩鬢,甚至是滑落在鎖骨之間,她滿臉通紅,雙眼卻有些迷離,看起來更是嫵媚動人。
他忍不住想起了洛神賦的句子;灼若芙蕖出淥波,縴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可不就是她現在的模樣,站在那里,一身姜黃色裙明麗耀眼,宛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獨立的荷花;衣裳被水給打濕更能看出身材的縴合度,肩部美麗的線條像是匠人特意削成般的柔滑,腰部縴縴一束;脖頸細長,下顎圓潤美麗。
她這樣柔若無骨的站在那里,可不就像是剛出水般的洛神?
聯想到她的名字也是取自洛神賦里的一句,他就覺得此情此景可真是映襯極了。
他伸手扯開她襦裙的綁帶,不過是輕輕一拉,那裙子就如同一朵盛開的花飄散在水面。
「啊!」曲輕裾趕緊轉過身去,並且試著抓住散開的裙子想要再度穿上。
她是來討好他的,可不是來獻身的,現在進展的節奏這麼快,她感覺自己有點Hold不住啊!
她心里頭紛亂而著急,手也越發的不听使喚,只覺得自己像是得了阿茲海默癥,不過是想要拉緊帶子系好卻一直做不到,甚至那該死的裙子還不斷的往身後飄去。
當她緊張萬分的時候,一個溫熱的吻落在她的頸項上,她瞬間手抖了下,剛扯緊的帶子又松開了去。
瞿謝時在她的發梢邊輕喃著,「怎麼了?不是要服侍我洗浴?怎麼只忙著自己的事了?」
曲輕裾整個人都繃得緊緊的,似乎連聲音都一起被拉緊了,聲音顯得干啞,「沒、沒……我想這事我有點做不來,要不我先出去吧!叫其他人進來幫你洗?呵呵,你說呢?」
「你說呢?」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了回去。
「我我我我說……」曲輕裾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她覺得自己要哭了。
她第一次和男人這麼接近,那火熱和陌生當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像是自己了。
「說什麼?嗯?」那沉沉的尾音,勾得她渾身都沒了力氣,如果不是他從背後強勢的撐著她,她大概早滑落下去吃水去了。
「我想……我有點後悔了,我我……我先走了……」她腦子一片混亂,也顧不得什麼計劃了,她現在只想拔腿就跑。
她不只這麼想,也這麼做了,只是她忘了自己的身體控制權還大半在人家的手上,結果一抬腿就被拽了回來,散亂的發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他低頭看著她,那淡淡的微笑不過是多往上勾了點,瞬間就染上了幾分邪佞的氣息。
「想走?那也要看我允不允。」
她不留下來好好的解決,又怎麼說得過去呢!
瞿謝時向來不是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尤其是眼前這女人雖是有些古怪,但是名分上卻是他的妻,他更是沒有讓自己忍耐的說法。
他抱著她從浴池中踏了出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抱著人往前頭內室里走。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早在剛剛听到那不尋常的聲音時,很有眼色的全都退了下去,所以也沒有什麼侍女長隨會看到兩個人衣衫不整的畫面。
她踢著腿掙扎卻被他丟上剛鋪好的床榻,摔得疼不說,腦子也暈了下。
「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抱怨的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跟著跨上了床鋪,帶著她往床鋪里頭滾,在她還有些暈眩的時候,再次用吻封住了她的唇,將那件被她一直揪在手里的襦裙直接扔了出去。
她這次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瞿謝時直接扯開束在邊上的床帳,輕薄的紗幕落下,層層疊疊的遮掩住床上人的身影,噯昧的聲響阻斷了所有的談話聲。
這夜,屋外仍是細雪紛飛,但屋子里的熱情卻一直沒有消減,直到初見天明,所有伺候憑添院的下人們都知道了夫人和主子兩個不再鬧別扭且重歸于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