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方硯再怎麼隱瞞她,李若秀還是著到了那則報導。
著著那一張張的照片,她拍過的照片其實並不多,所以只憑著當中幾張照片,她便知道到底是誰把這些照片交給雜志社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自己過去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陳莎莎會如此地痛恨著自己?她自認把陳莎莎當成好朋友、好知己,幾乎都是把心掏出來對待,有好東西也會跟她一起分享。
如果是為了方硯,那麼她更不明白了,一個男人可以如此輕易地讓人改變心智個性,那麼這個人到底是真的傻還是裝傻?她己經不會分了。
看著那一張張的照片,還有那將她過去的事揭露出來的報導,她無法不承認,她有種被人赤果果地扔到大街上的感覺。
這件事同時將她埋藏在心底的傷疤狠狠地掀了開來,濃濃的自卑將她包圍住,她幾乎被打回那個怯懦的原形。
說不出滋味是什麼,總之就是羞窘,不願意也不想出外見人,只想獨自窩在房間、躲在被窩里,誰來邀約她外出逛街、看夜景,全都被她婉拒了。
她也不是不知道,她現在的狀況讓許多人都很擔憂,尤其是小阿姨,差一點就扔下公司從法國飛過來著她,還直嚷著後悔讓她回到這個地方發展,最後是她極力地阻止了,小阿姨才放棄這個念頭。
對方硯,她也是懶懶的不想理會。
她不否認她是有一點遷怒的成分,因為如果不是他,她也不用面對女人的妒火,還有這樣的打擊,但是方硯卻沒有為此而生氣,還像哄孩子一樣的哄著她,讓她多朝他撒氣。
這個男人真的很傻,為了她做到這種境地,值得嗎?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想這個復雜的問題。
當方硯從工作室回來時,著見的就是這一幕,李若秀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樣,雙手抱膝,蜷縮在床上的一角,她把臉埋在腿窩上,讓人著不見臉,好像這樣就會安全,沒有人打擾她。
可惜她想錯了,方硯是一定會去打擾她的。
深知最近她被那則新聞影響,所以心情嚴重低落,他更是心疼不舍,明天得加快速度,收購回市面上所有己經出版的雜志,然後再對那家雜志社提出最嚴重的起訴。
方氏集團的律師團並非浪得虛名,短短幾天內就把雜志社搞得四分五裂,不僅公開道歉,還將負責這則新聞的編輯革職,以求平息方硯的怒氣。
方硯也難得地沒有做到最絕,他只是要雜志社澄清報導失實,還李若秀一個清白,便放過了雜志社,雖然他放過了雜志社,但從此在整個大眾媒體界卻再也沒有人敢跟方氏、跟方硯為敵。
他上前將那個自艾自憐中的女人抱進懷里,最近這個動作成為了他最常做的,因為這樣子的她格外地脆弱。
他一直想將記憶中的那個她找回來,以為那時候的她是最好的,但是當那個她真的回來時,他卻發現,原來他最不想見的就是這個脆弱不堪、仿佛一踫就會碎掉的她,那教他無比的心疼。
熟悉的氣息宣告著是誰抱著她,李若秀也沒有掙扎,只是軟軟地依靠著他。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只有被他緊緊抱著,待在他的懷抱里,她才會感覺到無比的安全感,這樣是不太好的,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改掉這個不好的習慣,任由自己在他抱住自己時,將手環上他的頸項,默默地呼吸著屬子他的氣息。
「方硯……」她低喃著他的名字,今天的她不知是什麼原因,特別地想念他,明知道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自己的身邊,但是她就是有著奢望。
方硯伸手輕輕地拍撫著她的肩背,安撫著她,他也沒有說什麼,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默默的守著她、安慰她。
他無聲的安慰、無聲的支持,對現在的她而言是極為重要的,也讓她極為感動,她不知道應該怎麼樣表達自己的感動以及感謝,只好尋找著他的唇親吻著。
李若秀的雙手輕輕地搭在方硯的頸後,昂起小臉,主動將舌探入他的口中,她的動作很生澀,可是卻帶給他莫大的剌激。
忍不住這樣的撩撥,方現很快地把主導權搶了回來,他用力含住她軟軟的舌頭,跟她扭動絞纏,而後將她的舌推回她的唇間,他則伸入她的口中,再次與她相纏,間或翻攪著、吸吮著。
感覺他的被這樣熱烈的親吻勾了起來,在他的掌攀上她的身體時,她難耐地輕吟出聲。
或許她現在低落的情緒,需要來一場熱辣辣的盛宴,才能讓她稍稍高昂一點,所以她沒有反抗,反而將身體放軟,讓他弄得更徹底。
她的配合讓他更為瘋狂,他快速地月兌去身上的衣服,露出他肌肉起伏的男性軀體。
因為工作的關系,李若秀或多或少也見過不少男人或赤果、或半果的身體,可是卻從沒有任何一個,像眼前這個身體一樣能夠深深地吸引住她的目光。
方硯的手在剝光他自己後,又來剝她的,她抬眸看向他,卻被他眼中的溫柔以及寵愛給迷得連心頭也酥軟起來。
她配合地微抬身體,讓他月兌掉自己最後一件貼身衣物,身體緊緊相貼,互相廝磨,無聲地蹭出一把更熱更燙的火焰。
她的手緩緩地在他的後腦勺上摩挲,她不知道這樣對他造成了什麼樣的影響,只是她情不自禁的這樣做著。
她的身體己經對他無比熟悉,當他的手、他的唇、他的舌在她身上施展美妙的魔法時,她幾乎就為他融化了。
這次她難得主動的吻他,他不想就此放過她,他想要她更熱情,想要她主動說出她對他的渴求。
……
一場暢快淋灕的交纏,讓李若秀很快就昏睡過去。
方硯緊抱著懷里香汗淋灕的嬌軀,舍不得放手,心里既是寵又是憐的,她昏睡前的那句輕喃聲音雖小,但是他還是听得一清二楚,她說︰「謝謝你,我喜歡你……」
他終于听到她親口說喜歡他,只是人是那麼的貪心,听到她說喜歡他,所以他更期待,她有一天親口說她愛他。
愛是一種更深刻的情感,他知道,他己經不是喜歡她而己。
他愛她,所以舍不得她難過,所以恨不得殺光所有讓她難過的人,所以只想好好把她捧在手心上呵護,因為他知道,只有她快樂了,他才會快樂.,只有她幸福了,他才會幸福。
他想要自己更幸福,所以首要的就是讓她更幸福,他做得到的,他向自己保證,絕對會做到的。
失實報導風波,前後只擾攘了一個星期就落幕了。
其一,連報出這則報導的雜志社也登報澄清,這是一則失實的報導.,其二,這段時間里爆出另一則更震撼人心的艷照事件;其三,人總是善忘的,所以這一則新聞很快就變成讓人提不起興趣的舊聞。
少了擾人心煩的事件,李若秀也從這個打擊里重新站起來。
說起來,李若秀覺得她應該感激陳莎莎的。
盡管是陳莎莎將自己的照片交給雜志社注銷來,也將自己過去的事實爆料給雜志社,但是如果不是陳莎莎做了這些事,她又怎麼可能那麼快就著清自己對方硯的感情?
其實這件事還有後續。
在雜志社注銷道歉以及澄清的告示後,陳莎莎透過工作室聯系上她,當天她應約到了咖啡館,她還沒有點飲料,陳莎莎便己經開始對她冷嘲熱諷起來。
听著那一句句其實己經足以構成誹謗罪的指控,李若秀居然覺得自己心情非常平靜,隨著陳莎莎每指控一件事,她都會想起方硯。因為她知道,無論她做什麼事,方硯都會支持她,即使她做錯了事,他也會替她擺平,絕對不會放任她一人獨自面對。
方硯的寵愛,和小阿姨一家還有方家一屋子人對她的關懷,讓她豁然開朗起來,她笑罵自己真傻,怎麼會為了別人的眼光,而教自己難受,其至讓陳莎莎口中那個優秀無比的男人,跟著她一起難受。
她釋懷了,其至發現自己對于過去的種種那避如蛇蠍的態度覺得可笑。
現在的她是她,過去的她也是她,即使過去的她不夠好,怯懦、不勇敢,但她卻不能否認,就是因為過去自己所經歷過的,才會有現在這個成長了的自己,她敢說,如果以前她不是那樣怯懦、沒膽子的話,她是絕對不可能成為現在這樣一個堅強的女人。
心因為豁然開朗,不再被過去的事積壓著,她就好像卸下了什麼沉重的擔子一樣,即使面對著陳莎莎一聲聲的諷刺,諷刺她又胖又丑,又諷刺她城府極深,她都一笑置之。
她以前又胖又丑又怎樣,現在她不是變美了、變好了,而且成功達成自己的理想了嗎?她城府深,但是方硯說什麼了嗎?方家的人說什麼了嗎?她小阿姨一家人說什麼了嗎?他們從來沒有說過她城府深、耍手段,他們總是支撐她、關懷她,只有陳莎莎一人在這里叫囂著沒人相信的事。
所以她越是听,越是覺得可笑。
一個巴掌打不響,當冷嘲熱諷得不到任何反應時,陳莎莎也己經說不下去,到了最後除了瞪視以外,她根本就無話可說。
她無話可說,但李若秀卻給了她兩個字︰「謝謝。」
「謝謝」這兩字听似簡單,卻內含許多不同的意義。
其一,謝謝陳莎莎的爛個性,襯托出她的好,讓對方硯她更加地死心塌地。
其二,謝謝陳莎莎弄出這則失實報導事件,讓她尋思、自省,以及發現那麼多的人關心著她、寵著
其三,謝謝陳莎莎,讓她徹底地從過去深惡欲絕、想徹底忘記的深淵里爬了出來,如若有人再問她過去的事,她必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避而不答,她會回答,而且還會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回答。
因為方硯說了,以前的她沒有做錯什麼,錯的是其他人,她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最後一項便是跟她的事業有關,這篇報導一出,不但沒讓她的工作室生意下降,相反的還有不少女人慕名而來,她們都希望她能為她們改變形象,她們想仿效她,成為另一個女王。
說完謝謝,李若秀就揮揮手地離開咖啡館。
之後陳莎莎怎麼樣,李若秀再也沒去理會,只是從方硯口中得到一些不知是真或是假的消息。
听說陳莎莎被公司發現私收回扣,價碼不小,所以被公司實時革職,再也沒有任何一間公司願意聘請她當公關。
李若秀沒有去證實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因為她的工作室越來越忙碌,讓她每天從早忙到晚,連跟方硯出去約會的時間也沒有,讓方硯怨念得很。
但這不是讓方硯最怨念的,他更怨念的是,他發現圍繞在李若秀身邊的蒼繩數暈越來越多。
也許是因為對過去釋懷了,也因為她不需要再為了捍衛自己而武裝起來的緣故,她漸漸地卸下女王高傲跋扈的面具,還原她原來的個性。
原來的她就是一個讓人無法不心動的美麗女人,她細心,做到面面俱到,這樣的女人是讓男人最心動的,所以當中也有不少男人是沖著這個原因而來到工作室的。
每一次見到這樣的狀況,方硯都會生氣,無比妒忌。
女人妒忌的嘴臉不好看,但是男人妒忌的嘴臉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所以他總是很壓抑自己的,將這些妄想吃天鵝肉的男人拖到暗處,半是威逼、半是恐嚇地讓他們打消念頭,又或者是由那些被他「買通」的員工,包括馮雅克,幫他過濾這些心懷不軌的男性客戶。
只可惜這類型的男人如同野草一樣,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為了不讓經常在發春的男人靠近她,他便想到了,在她的指上戴上一枚刻著兩人英文名字縮寫的戒指,宣告彼此的擁有權。
所以他捧著戒指,當著所有人的面向她求婚了。
方硯以為李若秀會答應的,當她溫柔地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伸手掃了掃他額前的發絲,他沒想到她會牽著他,走到無人的角落,拒絕他的求婚。
那天她說的話,每一個字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說︰「方硯,我們才交往沒多久,現在就談結婚實在是太快了,而且我們還處子熱戀期,在這段時間,我們彼此都被愛情沖昏了腦袋,很容易沖動地作錯決定,我不想你或者我將來會後悔,所以我們再過一段時間才討論這個話題,好嗎?」她難得地軟著嗓子,也放軟了身段,撒嬌似地要他答應。
方硯當時惱極了,他打從一開始就認定了她是與他共度下半輩子的人,從一開始就是抱著想跟她結婚的主意才跟她交往的,現在他怎麼可能會因為沖動而向她求婚,他只不過是提早提出結婚的要求而己。
但無奈在這個話題上,李若秀很堅持,即使再哄再騙,她不松口就是不松口,連他買的戒指也不肯戴上指頭。
但方硯也沒有完全吃虧,因為被她堅拒了,他以身心受創為由,硬是從她的身上撈回利息,接著再跟她慢慢地熬、慢慢地磨。
他能磨到她軟化,從抗拒他到接受他再到喜歡上他,那麼他也可以再磨一次,讓她不肯答應他的求婚,到最後答應他的求婚,他是信心滿滿的。
只是當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連他家老大也順利抱得美人歸了,他這個方家唯一的孤家寡人就格外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