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她在悶什麼呀?咬著白土司,凌夏露盤腿坐在沙發上,一手抓著鼠標,眼楮看著筆電,想要專心畫圖稿,可是卻頻頻閃神。
昨晚,她悶著奇怪的情緒,也不管肚子餓的事,直接上床睡覺,一早起床就殺去買糧食,弄了簡單的早餐,搬出筆電,準備邊吃邊工作,可瞪著屏幕快半小時,她連個鬼也沒畫出來。
腦海中莫名其妙一直浮現徐于倫對她視而不見的畫面,讓她整個人莫名地悶了起來。
有什麼好悶的?她才不屑姓淙的理她,那色胚不要來惹她最好,她跟他又沒哈話好說的。咬著土司,漂亮的眉不自覺地皺起,想到那幕點煙的親昵畫面。那根本不算什麼,和徐于倫相鄰這麼多年,她不知看過他帶多少女人回家,甚至有時候還會在門口撞見他和女人親吻的畫面,相比之下,昨晚那一幕真是小case。
不過那氛圍卻比親吻還煽情……想到那女人看到她時的微笑,凌夏露眉頭皺得更緊。
那女人她也認識,她們都是一同在小鎮里長大的,從小玩到大,感情就跟姊妹淘一樣,即使她北上了,她們還是有聯絡。
那女人是徐于倫高中時候的女友,兩人交往了快一年,簡直是破了徐于倫的「濫交」紀錄。
不只這樣,那陣子徐于倫超乖的,完全沒拈花惹草,那時候她還以為那色胚轉性了。
不過後來兩人還是分手了,最詭異的是,雖然分手了,那兩人看到對方還是談笑自若,像好朋友、好哥兒們,全然不見尷尬。哼!她跟男友分手後,根本當不成朋友,倒是那些爛人全想跟她當炮友。
「機車!我怎麼全挑上爛男人?」不對,她這樣不等于在說那色胚比她歷任男友好?
「能听到女王大人的稱贊,小的真榮幸呀!」戲譫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凌夏露愣了下,迅速抬頭,一看到來人,立即瞪大眼。「你來我家干嘛?不對!你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開門進來的。」咬著煙,徐于倫懶洋洋地看著凌夏露,嘴唇似笑非笑地勾起。
「沒想到一進來就听到妳的話,看來妳也有自知之明嘛!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爛。」徐于倫徑自走向沙發坐下,像在自家家里一樣,自在地將兩腿抬起,放到桌上。
「喂!我又沒叫你坐……」話,終止在他抬起的手上。
凌夏露瞪著徐于倫手上的小提鍋,本來要罵的話霎時卡在喉嚨。
「海鮮粥,想吃嗎?」很明知故問的語調。
凌夏露瞪著徐于倫,心想有骨氣一點就拒絕,不吃嗟來食,可是……她看看手上的白土司,又瞄瞄他手上的小提鍋。海鮮粥,怎樣都比她手上的白土司好吃。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徐于倫的廚藝很好,明明是個昂揚大男人,可卻很會煮東西。
哼!搞不好他私底下是個娘娘腔。
凌夏露在心里詆毀他,可是手卻很自動地搶過他手上的提鍋,快速地掀開蓋子,香味立即撲鼻。
她開心地瞇起眼,拿起湯匙吃了一口。
哦哦!米粒煨得剛剛好,不用咀嚼就在嘴里化了,還有濃濃的海鮮味。
可惜,一句殺風景的話壞了她的心情。
「小姐,妳至少該說聲謝謝吧?」
凌夏露睨他一眼,捧著提鍋,一口一口地吃著,一邊應付他。「我有叫你拿粥來給我吃嗎?沒吧?」他自己要送上門的,她要說哈謝?
「看來我該跟凌媽媽說她的女兒不懂感激,枉費我听她的話做個乖巧的好弟弟,煮飯喂食不知感恩的姊姊。」徐于倫涼聲說道,慵懶的黑眸淡淡掃了凌亂的客廳一眼。最後目光放在地上的一包塑料袋和桌上那條白土司,想也知道塑料袋里不是泡面就是微波食品。
「姓徐的,你少去跟我媽告狀,什麼年紀了,還來這招告狀的幼稚招術,你羞不羞呀?」凌夏露才不怕他的威脅,皺鼻冷哼。
「比起連謝謝都不懂得說的人,我想我的羞恥度應該比妳高。」徐于倫風涼回話。
「你!」凌夏露瞪他,氣惱地咬著湯匙,懶得理他,繼續埋頭吃粥。「滾啦!不要影響我的食欲。」討厭!看到就礙眼。
可徐于倫才不想這樣就放過她,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和她斗斗嘴打發時間也好。
「好端端的,妳怎會回來鎮上?還是……剛被妳甩掉的『前』男友又來糾纏妳了?」看到僵硬的小臉,徐于倫知道自己說中了。他忍不住大笑。「小露呀,同樣的戲碼妳怎麼都不膩呀?」這麼多年來,她看男人的眼光真的一點長進都沒有。
「要你管!」凌夏露放下提鍋,惱羞成怒地瞪著他。「說到底,爛的還不是你們男人。」
徐于倫搖頭,「明明就是妳眼光差!」干他們男人什麼事?
凌夏露不服地瞠圓眼,氣得起身,「拜托,我又沒叫他們來追我!來招惹我的是你們男人耶!明明長得忠厚老實,一副好男人的模樣,誰知道個個都是會劈腿的混蛋!」
「長得忠厚不代表就會忠實呀!」徐于倫一點也不同情。「妳呀,每次交的男人都是那種只會听媽媽話的好兒子,可是妳……」他頓了頓,再次搖頭,「絕對不是公婆會喜歡的媳婦類型呀!」
「我哪里不好?」凌夏露兩手抆腰,氣呼呼地瞪著他。「我又不搞劈腿,也不是什麼壞女人,還有個好工作,我有哪里不好?」
「妳會煮飯嗎?」簡單一句話,立刻讓她住嘴。「妳會洗衣嗎?會整理家里嗎?」又兩只利箭,狠狠地射中她。
「拜托!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規定女人就要會做家事?老婆是娶進門疼的,又不是要當黃臉婆!」凌夏露理直氣壯地回話。
「是呀!」徐于倫難得地沒有反駁她,反而贊同地點頭,「當妳男友已經是奴僕了,真當了妳的老公,不就成了永遠的男奴?」這女人,和男人交往可一點都不小女人,反而是那些男人將她伺候得無微不至,像只哈巴狗黏在她身邊。
「我又沒叫他們伺候我!」那是他們心甘情願的好嗎?
「是,他們是心甘情願,畢竟是女友嘛!可是男人呀,想娶的對象可就不同了。」
「哪里不同?」
徐于倫輕佻地笑了笑,「男人不要求老婆一定要很會做家事,可是一定會要求老婆不招蜂引蝶,妳知道的,綠帽沒人願意戴呀!」
「誰招蜂引蝶?」說到底,一切根源全指向她的長相就是了!「長得美又不是我的錯!」凌夏露嚷著,下巴輕揚。「錯的是你們這些沒自信的男人,才會把罪怪在女人身上。」
「是嗎?可妳的女性敵人也不少呀!」這句話,又狠狠射中她一槍。徐于倫起身,伸手輕拍她的臉。「小露呀,妳還太女敕了。」
又是這一句!
凌夏露瞇眸,用力拍開他的手,氣惱地回話。「我女敕關你屁事?我眼光再爛也不會看上你這爛人!」
「我哪里爛了?」徐于倫挑眉,等著听她的評語。
「你……你女人一堆,還一次劈很多腿,私生活婬亂,竟然連老師也搞上!」她想到高中在保健室看到的那一幕,「還、還胡亂親我!」
她又想到那個火辣得讓她差點軟腿的吻。
「還跟前女友搞曖昧……」
听到這,徐于倫的眉挑得更高了,好整以暇地听著她的批判,看著那張小嘴一張一合的……
「唔!」凌夏露瞪著突然湊近眼前的俊龐,眼眸和墨深的黑眸相視,而她的唇則被柔軟的薄唇用力堵住。
他又吻她!
她氣得想咬人,可下唇卻率先感到刺痛,混蛋!他又咬她!
但她根本無法罵人,疼痛讓她下意識地張唇,也讓他滑溜的舌頭乘機探入,他有力的手臂將她牢牢扣在懷里,敵不過他的力氣,她根本掙月兌不開。
「唔……」嘴里嘗到他的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腦,舌尖舌忝過貝齒,毫不客氣地噙住小舌,不讓她閃躲,霸道又強硬地奪取她的呼吸。
她輕喘,氣息因他而混亂,那吻太過火熱煽情,像麻藥,讓她漸漸失了抵抗能力。
她的反應讓他滿意,舌尖纏著她的,大手將她扣緊,那相貼的柔軟勾起男人的。這女人即使交過那麼多男友,可還是太女敕了!昨天在山路上,他惡劣地貼近她,想嚇唬她,她一副高傲不屈的無畏模樣,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以為他沒發現她潛藏的慌亂;可惜,她的心跳出賣了她。
而且她不知道,太過倔傲的女人,只會更勾起男人的征服欲,這是男人的劣根性。
他暫且放過她,在她松口氣時,才掠奪地擒住那張早已誘惑他許久的女敕唇,啊……那滋味真好!
他喜歡她嘗起來的味道,讓他念念不忘,一直想再品嘗一次,誰教她這麼沒警覺,就不能怪他輕薄她了。
舌忝過唇瓣,薄唇輕移著,來到耳畔。
「小露,妳要我繼續下去嗎?」她再不反抗,他可不保證一個吻就能滿足他。
凌夏露氣息凌亂,迷蒙著眼,軟軟地偎在徐于倫身上,低沉的嗓音隱約飄進腦海。她眨了眨眼,抬眸對上火熱的黑眸,那眸底流轉的灼熱讓她渾身酥麻,起了敏感的戰栗。
繼續下去……她很願意……
不對!
凌夏露立即找回一絲理智,趕緊推開徐于倫,「你、你……」她張嘴,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他性感的眼神讓她口干舌燥,嘴里還留著他的氣息,就連身體都還能感覺到與他相貼的火熱。
她想到自己方才差點就點頭……老天!她瘋了嗎?
「小露。」噙著笑,徐于倫佣懶開口,眸光卻閃耀著讓人腿軟的火花。
「既然妳交往的那些好男人最後都成了劈腿的爛人,那……妳要不要試試妳口中的爛男人?」
哈?凌夏露愣愣地看著他。徐于倫伸手挑逗地輕撫過她的臉頰,傾身在她耳畔吐出性感的誘惑。「搞不好我這個爛男人才是能滿足妳的人。」說完,他輕舌忝小巧的耳垂,轉身邁步離開。
走到門口,他像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對了,晚上在小酒店有慶祝會,妳記得參加。」語畢,他安穩地踏出門口。
而凌夏露則完全傻在他剛剛丟下的曖昧暗示中,遲遲回不了神……
他、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試試她口中的爛男人?他是在暗示她要不要和他交往看看嗎?
她又不是瘋了!她討厭他都來不及了,又不是腦袋壞了,她中邪才會想跟他交往!
可是……她想到他那性感誘人的眼神,他吻她時的霸道,混合著煙草的男人味……
咕嚕!她吞口口水,趕緊用力灌一口手中的啤酒,可她還是感覺臉頰熱辣辣的。要死了!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