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宛如催命符,一聲接一聲,大有她們不開門,絕不善罷罷休的意味。
站在門外的藍克勤和方秘書等不到人開門,怒沉了臉的藍克勤瞪著緊閉的木門,用冰冷的語氣說︰「除非她們連夜買機票飛回台灣,或是正為自己做的骯髒事在外面飲酒狂歡,否則她們一定在里面。」
方秘書已經從藍克勤那里得知發生了什麼事,在事發後,藍克勤向她形容嘉欣和小可的長相,她立刻從腦海的數據庫找出兩人的姓名與負責的業務,且馬上查出這回度假,恬玫正巧和她們分配到同棟別藍克勤得知後,臉色變得更加黑沉難看,猜測或許那兩個惡毒的女人早就又對恬玫一番冷嘲熱諷,只消一想到恬玫被人欺負便讓他怒火奔騰。
眼前的他宛如一頭暴怒的獅子,方秘書只能盡力安撫。「或許她們已經睡了。」
「睡了?做出那種丑陋不堪的事,這兩個惡毒的女人還有臉呼呼大睡,也是,若有羞恥心,她們就不會作惡,我不該對她們有太多期待。」藍克勤冷冷嘲諷,在心愛的小女人嚇得半死時,這兩個女人是否正歡欣鼓舞,大肆慶祝。
該死!愈想愈火大,已經氣到想拆了這扇門,反正今晚他非要見這兩個女人不可。
踩過石鋪地面的細微聲音傳來,和恬玫同房的女生踩著月色微醺走過來,她已從其他同事口中得知白恬玫晚上被藍克勤救起一事,每個人繪聲繪影,說藍克勤有多緊張、多焦急,所有人最後的結論是藍克勤跟白恬玫正打得火熱,她暗自慶幸,她對白恬玫客客氣氣,就算日後白恬玫成了總經理夫人,也不會來個秋後算賬。
醉眼迷蒙中,看見兩個人站在她所住的別墅門前,心下感到疑惑。「請問……有什麼事?」黑暗中,不得其門而入的兩人回頭看她,認出來人是藍總和方秘書登時酒醒了一大半,趕緊小跑步到他們面前。
「藍總、方秘書,對不起,這里有點暗,以至于我沒能馬上認出你們。」藍克勤擠出笑容,指指始終沒開啟的門,詢問。
「你住這里面嗎?」
「是。」
「我有點事想找另外兩位也住在里面的女職員,不過按了門鈴,一直沒人來開門,她們是否出去了?」藍克勤強迫自己,保持平靜的口吻。
「我不太清楚,藍總和方秘書要不要進來坐?如果她們出去,應該也快回來了。」她忙著從皮包里找出鑰匙開門,總不能讓藍總跟方秘書呆站在外面。她默默猜測白恬玫是否將嘉欣和小可的惡行惡狀告訴了藍總,所以藍總才會特地過來警告她們,她再一次慶幸沒有介入不屬于她的紛爭,否則就換她大禍臨頭。
「麻煩你了。」藍克勤再次擠出笑容。
「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她開門請他們進去,同時腦海中盤旋冰箱里有沒有能夠招待藍總與方秘書的飲料。
三人一踏進小別墅,旋即听見嘉欣跟小可激烈的爭吵聲浪,看來這下不須煩惱要拿什麼來招待了。
「你敢不認賬?!你明明就跟我一個鼻孔出氣,我要伸腳絆倒白恬玫,害她摔進游泳池,你也沒反對不是嗎?」嘉欣氣炸了,聲音拔尖,幾乎要尖叫。
「別鬧了,你又沒說,我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我怎麼曉得你要害白恬玫摔進泳池,你可別胡亂栽贓。」跳下床的小可雙手環胸,氣勢也不輸嘉欣,要比大聲是嗎?她的嗓門可一點也不小。
親耳听見嘉欣和小可的爭吵,罪證確鑿,藍克勤重重哼了一聲。「狗咬狗,滿嘴毛。」在第一時間點開手機錄音錄像功能的方秘書保持沉默,心下也是對她們倆的惡行難以苟同,女人心儀優秀的男人天經地義,但是要有格調,不要弄臭自己的名聲,讓人聞之色變。
女職員則嚇傻了,酒氣完全退去,捂著嘴巴,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腦海中浮現的唯一想法是——哦,天哪!事情大條了。
「好哇小可,事到如今,你真想撤得干干淨淨,我告訴你,假如事情爆發出來,你休想全身而退,別忘了,我對白恬玫冷言冷語時,你也曾加入一起攻擊,今晚也是我們兩個「經過」白恬玫身邊,她才會摔進游泳池,要說你不知情,或是什麼事都沒做,鬼才相信,你放心,如果我要死,一定也會拉著你一塊兒死。」嘉欣恨得咬牙切齒,此刻,兩人再也不是好姐妹,而是敵人。
嘉欣的威脅,惹來小可倒抽一口涼氣,不肯示弱提高聲音道︰「你沒有證據,沒有人會相信你。」
「白痴,難道你不曉得這年頭大家比較愛听謠言,而不是證據嗎?」嘉欣嘴角冷冷一掀。
「你?!」小可氣呼呼瞪大雙眼,已經想動手痛揍可惡的嘉欣。
哺、啪、啪,藍克勤鼓掌,走進爭論不休的兩人視線內,方秘書跟在他身後,而幫忙開門的女同事則走在最後面,看著面紅耳赤的嘉欣與小可。
房里突然多出三個人,而且領頭的是眼神宛若千年寒冰的藍克勤,當下讓嘉欣和小可嚇到久久說不出話來,心下狐疑,關于她們的爭吵內容,藍總他們到底听見多少?
藍克勤睨著臉色青白的嘉欣和小可。「非常精彩,怎不再說下去?」好不容易找到聲音的嘉欣,恨恨瞪了女同事一眼,本來還覺得這名女同事安靜不多話滿好的,萬萬沒想到會被倒打一耙,果然人不可貌相。
驚慌失措的小可一心只想月兌身,立刻扮可憐,流下兩行清淚,奔到藍克勤身前。
「藍總,我發誓,這整件事與我無關,不是我害恬玫摔進游泳池的,我心里其實一點也不贊同嘉欣的做法,可是她太強勢,我無法反抗她,她在公司一直就像個惡勢力,許多同事早就對她敢怒不敢小可劈哩啪啦指控嘉欣,讓嘉欣氣得渾身發抖,恨恨動手拉扯小可的頭發。
「你真的很惡心!平常跟我同進同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現在竟然說我是惡勢力,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嘉欣手來腳去,痛揍小可。小可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和嘉欣扭打成一團,又踢又咬又尖叫,將嘉欣如何對白恬玫惡行惡狀全都說出來。
藍克勤冷眼旁觀,任由這兩個惡毒的女人互相指控,打個夠。在他看來,這兩人一丘之貉,令人生方秘書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唯有女職員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要勸架嘛,又怕被凶巴巴的嘉欣和小可抓傷、打傷,不勸架嘛,莫非真要讓她們像女子摔角一樣,打得頭破血流?可是她們所做的壞事,實在也令她不齒,所以她決定學藍總跟方秘書,讓嘉欣跟小可打個夠。
藍克勤雙手盤胸,眼神冰冷,整整看她們斗毆十分鐘,看兩人頭發扯下一大把,身上的衣服也扯破,狼狽不堪,這才好整以暇彈了下手指。
「恭喜,你們兩個罪證確鑿,收拾好心情與你們的行李,可以滾回家了,若有不滿也沒關系,我不介意讓方秘書通知警方前來處理。」聞言,嘉欣和小可嚇壞了,停止打斗。
他森冷對著臉色慘淡的兩個女人說︰「你們說,依你們的惡行惡狀,在這里會被判刑多久?你們語言不通,若被關進監獄,應該會過得非常「多姿多采」,將來出獄還可以寫一本名為《我在印度尼西亞蹲苦牢的生涯》又或者出一本《如何速成印度尼西亞話》的工具書,或許會大賣,事實上,我比較喜歡把你們送去蹲苦牢這個主意。」
她們所說的話,已由方秘書錄音取證、物證俱在抵賴不掉,若非他不動手打女人,真會狠狠教訓這兩人。
嘉欣 和小可听見他這麼一說,心都涼了,兩人迸出豆粒般大的淚珠,哭著求饒。
「藍總,我知道錯了,我會改,求求你不要把我fire,也不要把我送進警局。」嘉欣哭得亂七八糟,終于悔不當初。
「我懷疑你們是真心悔悟,當你們在公司女廁欺負恬玫時,我已經給過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套得不懂得珍惜,怪誰?」她們的淚水,看在他眼里只覺厭惡至極。
「藍總,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求你一定要相信我。」小可慌了,藍雀建設的薪水與福利都很好,她不要被革職,也不想被送進監獄,讓這件事在她的人生留下污點,若傳了出去,她根本不用在業界混
「藍雀從來就不需要只會勾心斗角、不思反省的廢材,你們只會拖累藍雀前進的腳步。」他的語氣充滿鄙夷和不屑。
兩人又哭又求,但藍克勤絲毫不心軟,當她們決定傷害恬玫時,便已為自己敲下喪鐘。
「方秘書,好好處理她們。」藍克勤的聲音,宛如是來自地獄的復仇使者,漠然轉身離開。
「是,藍總。」
嘉欣和小可聞言,放聲嚎啕大哭。
夜間,房里的空調使全|果睡在白色大床上的恬玫感到寒冷,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在大床上嬌軀瑟縮,于黑暗中模索被子想要拉到肩膀,旋即一道溫暖結實的身軀在身旁的空位躺下,有力的臂膀溫柔地將她擁入懷中。
「……克勤?」她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嬌聲呢噥。
「是我,睡吧寶貝。」熱燙的大掌于黑暗中,愛憐輕撫她的頭發,讓小巧的臉蛋枕在肩窩。
「你去廁所?」柔女敕的臉蛋,嬌憨的在他肩窩舒服磨蹭。
他親吻了下她的發心,眸底有濃到化不開的寵愛。「我去處理一件瑣事,沒事,睡吧。」
「嗯……」在他懷中,令她感到無比安全,藕臂擱在他腰間,再次沉沉進入甜美夢鄉。
藍克勤以不使她感到不舒服力道收攏雙臂,讓她緊貼著為她熱燙的身軀與激狂的心跳,釋然逸出一口氣。
再也沒其他人,能夠傷害懷中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