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最重要的約定?」梁思愛很努力尋腦中的記憶,可是依然一臉茫然,一點點印象都沒有。
「我們還拉勾蓋印章好幾次,你說不重要嗎?」
「很重要,可是有這樣的事嗎?」梁思愛忍不住敲了敲腦袋瓜,怎麼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我是那種會說謊的人嗎?」
梁思愛毫不遲疑的搖搖頭,可是眼神依然無辜,實在想不起來這麼一件事,學長索性說清楚講明白,省得繼續折騰她這個不中用的小腦袋。
「那天你在公寓外面等我,我請你喝啤酒,記得嗎?」
這件事梁思愛可沒有忘記,因為那是永生難忘、如同噩夢的一天。「那是我第一次喝啤酒……不對,正確的說法是,我第一次與酒精打交道,結果隔天早上頭痛死了,發誓再也不要喝酒。」
「可是之後遇到開心或難過的事,你還是想喝啤酒。」
「是啊,可是學長很小氣,每次都只讓我喝三口。」因為意猶未盡,她索性回家找二哥喝,二哥很有義氣,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只要她開心就好了,當然,隔天早上的結果總是一樣一一頭痛欲裂,然後她又發誓不再喝酒了。
他限制她只能喝三口,還不是為她著想,听過她幾次嘩啦嘩啦的說個不停,他連她家小花貓喜歡半夜溜出去偷情這種事都知道了,再不約束她,萬一她又丟出更勁爆的事,他擔心消化不良。
「你記得喝醉酒後發生的事嗎?」
學長不提,她還真忘了,每次酒醒,她總是忙于抱著腦袋瓜哀號,一直嚷著酒精真是害死人不償命的東西,根本無心追究酒醉之時發生了什麼事。至于她知道喝醉酒就會說個沒完沒了,還是因為二哥借此取笑她,她才會知道。
「學長還是直接告訴我,我們有過什麼重要的約定。」
「我說了,你若不承認有這件事呢?」
「我是那種會賴皮的人嗎?」
「這事關系著一輩子,難保你不會賴皮。」
真是令人驚悚,梁思愛覺得很不安。「關系著一輩子嗎?」
「對,關系著一輩子。」
「究竟是什麼約定關系著一輩子?」
「在我們約定的時間未到之前,我不會先說出口,你必須憑著自己的記憶想起來。」
唇角抽動了一下,梁思愛真想罵人,若有記憶,還用得著問他嗎?不過,眼前還有另外一件更重要的事。
「我們還訂下時間?」
「對,明年你生日那一天就是我們訂下的時間。」
梁思愛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一時之間無法消化。
「不急,時候到了,你總會知道。」
是啊,可是教她耐著性子再等上半年,這對她來說太痛苦了。
「學長不能再透露一點訊息嗎?」
「雖然喝醉酒,但不可能一點記憶都沒有,除非刻意不想。」
梁思愛無言反駁,沒錯,酒醉之後,對于前一天發生的事,她的腦海並不是一點畫面都沒有,只是不敢想,就怕想到自己鬧了笑話或做出什麼丟臉的舉動,她再也沒辦法抬頭見人。
「若不想等到我們定下的時間,你就想辦法將失去的記憶找回來。」俞熠安伸手拍了拍梁思愛的肩膀,一邊轉身往里面走,一邊道︰「進去了,別忘了我們來這有一個很重要的目的一一體能訓練,明天早上六點我們要出去健行。」
「學長……學長……」學長真的好狠,完全不予理會,梁思愛只能又恨又無奈的跺腳。學長真的太過分了,先將她的心吊在半空中,再教她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不是很不負責住嗎?
「真是太過分了,要說就說清楚,干嘛只說一半?」梁思愛用力搖著下面的秋千椅,同時還用腳胡亂的踢過來踢過去。「學長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嚴重缺乏耐性,再等上半年,這不是要我的命嗎?」
今天一早,她就一直像跟屁蟲似的緊跟著學長,不時送上一句︰「學長再透露一點訊息嘛。」可學長好像沒听見,完全不予理會,很明顯,他存心為難她,教她每天都被這件事折磨得不得安寧。
紀大哥還真是說對了,學長是一個以折磨人為樂的慢郎中……梁思愛恨恨的磨著牙,立下決心。「沒關系,從現在開始,我會教你見識本小姐的纏功,保證逼得你乖乖吐露實情。」
「出去玩回來,不是很累嗎?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房間睡覺,跑來對著月亮發牢騷?」梁逸群笑盈盈的往梁思愛前方的大理石欄桿上一坐。
收回思緒,梁思愛意興闌珊的道︰「回程在車上睡了一覺。」為了學長昨晚拋出來的問題,她一夜沒有睡好,今天一早又去健行,可想而知她有多累。到了回程時,她因為從學長那里挖不到答案,索性當個悶葫蘆,自然而然就睡著了,一直到家門口才被學長搖醒。
「出去玩就茸睡了一路,回來還是會覺得很累。」
沒錯,她還是覺得很累,可是泡了一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又不知不覺的猜想她與學長究竟有什麼樣的約定,當然又睡不著了,索性下來乘涼,吹吹風。
「我又不是豬,怎麼可能睡了一路還會覺得很累?」
梁逸群歪著腦袋瓜,若有所思的瞅著梁思愛,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忍無可忍的一瞪。他不懷好意的一笑。
「你有事吧。」
「有……什麼事?」
「不要跟我裝模作樣了,跟你心愛的學長出去旅行,怎麼可能沒事?」梁逸群調皮的擠眉弄眼。
「我又不是跟學長單獨出去旅行。」
「雖然旁邊跟著一大群電燈泡,但是我不相信你們兩個沒有獨處。」
「……我們是公司旅游,所有的活動都是集體行動,怎麼會有機會獨處?」昨晚飯後散步消食純粹是巧「你們兩個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沒有。」頓了一下,梁思愛忍不住問︰「二哥,我喝醉酒是什麼樣子?」
「我不是跟你說過,你喝了酒就哇啦哇啦說個不停嗎?」
「我知道,可是我都說些什麼?」雖然她不寄望從二哥這里打听到什麼,從而推測出她與學長的約定,不過,至少對于酒後發生的事,她可以從中推論當時的情景。
「抱怨爹地媽咪是假面夫妻,你絕對不要步上他們的後塵。」
這種感覺相當不妙。「我不至于每次都說這些吧?」
「你酒醉之後簡直是三姑六婆,從國家大事到影劇圈八卦都很有意見,有很多話可以說,不過東一句西一句,毫無章法,唯有這件事,你的思緒最清楚,而且每次都要說上一遍。」
梁思愛石化了,換言之,那一夜她在學長面前也提及此事了……等一下,這應該跟約定扯不上關系吧。
「你沒想到自己這麼八卦,嚇到了嗎?」
不,每個女人都有八卦的本質,她豈會例外?她一點都不在乎這種小事,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我有沒有吵著跟二哥做什麼約定?」
梁逸群似笑非笑的挑起眉。「我們之間能夠有什麼約定?」
梁思愛嘿嘿嘿的笑了,知道自己的問題很蠢,只能硬著頭皮說︰「是啊,我完全不在乎未來二嫂是什麼樣的女人,應該不會跟你做這方面的約定。」
「昨晚你發生什麼事?」
「嗄……沒事。」
「你看起來就是有事的樣子。」
「真的沒事。」
梁逸群好像接受了,跳下大理石欄桿,卻無預警的蹦出一句。「你跟那位學長是不是有什麼約定?」
嚇了一跳,梁思愛顯得有些慌亂。「沒、沒有,我們會有什麼約定?」
梁逸群不相信的繼續逼供。「你不會是昨晚喝醉酒,跟他做了什麼約定吧?」
「我、我昨晚沒有喝酒。」
梁逸群一副恍然大悟的拍手道︰「原來不是昨晚,是更早以前啊。」
「沒有,二哥不要胡亂猜想。」梁思愛急得冒冷汗。
「若是沒有,你何必問這些?」
梁思愛張著嘴巴,可是一句話也擠不出來。
梁逸群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瞪大眼楮。「等一下,你不會是借著喝醉酒,想辦法將自己的一輩子賴在人家身上吧!」
「二哥不要胡說八道,我是這種人嗎?」梁思愛激動得差一點跳起來。
「喝醉酒,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梁逸群眼楮賊溜溜的一轉。「再說,除了一輩子,你對那位學長還會有其他的企圖嗎?」
梁思愛心虛的撇開頭。「我不要跟你說了。」
「你這個丫頭真是太不夠意思了,怎麼可以搶在我前面結婚呢?」
雖然落荒而逃會讓她的心虛無所遁逃,梁思愛還是不管不顧的跳下秋千椅,嘟囔一句「懶得跟你說了」就急匆匆的逃回屋內,上樓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