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己,我希望你在不管作下任何決定之前都先跟我說一聲。」他是他們這幾個兄弟里年紀最小的一個,他們難免會把他當成弟弟一樣在看待,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有什麼事情是沒有事先告訴你們?我只有破處那件事情是事後告訴你們。」那沒辦法,他自己事先也不知道,他被那個女人壓得莫名其妙,他的童貞竟然就這樣被一個不知道是從哪打來的女人給終結,他連那個女人長的是什麼樣子都不清不楚。
這個家伙真的是什麼事情都跟他們說,「這兩、三個月來你都跑到哪里去?既然都已經回來台灣為什麼不通知我們一聲?我跟齊昊、武霖在台灣都有房子,你過來住吧。」
「也沒有去哪里,只是買了一輛車子隨便晃晃,開到哪里高興就住下、不高興就走。」只不過他又回到這個小鎮上。
「在台灣找個地方住下吧,別回去香港。」這才是他真正想跟他說的事情,他不想讓向陽繼續接觸齊天鳴,他也不想讓向陽繼續待在那種環境。「就在台灣住下吧,隨便看要開什麼店作個生意都好,不要再回去香港圍事。」
「嗯,我這幾天也有這個念頭,或許等等我就會開車上去找你」向陽抬頭往天空上一望,今晚的月亮特別的圓。
「你現在在哪里?」
「甘蔗園。」向陽松開手中彎到不行的甘蔗。
「甘蔗園?」
「嗯。」
「要不要過來我這里住幾天?」齊旭換手拿手機,這家伙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
「齊旭,我在幾個禮拜前遇到一個老是扎起馬尾的女孩子,她的腳踏車是我看過最破爛的東西,她每天都會騎著破腳踏車出來買一堆東西」向陽一邊拉甘蔗一邊說著他遇到沈貝貝的事情。
齊旭打了打哈欠,這小子還是頭一次跟他提到女人的事情,「所以你剛剛拉著她在甘蔗園里?」
?向陽皺了皺眉頭,「你這家伙太了吧,你就只想得到那檔事情嗎?」
齊旭挑了挑眉,說他?「不然你現在在甘蔗園里能干嘛?」
「走路啊,我剛剛幫她把腳踏車騎回來,還有,我為什麼要找甘蔗園?」
「我怎麼會知道?你的興趣吧。」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跑去甘蔗園里不是嗎?
「媽的,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每次都要扯到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向陽把手中的甘蔗往下用力一拉,再松開。
「甘蔗園、女人,你不是跟女人在甘蔗園里難道是跟女人在甘蔗園里削甘蔗?」
「我沒事干嘛削甘蔗?」向陽朝手機大吼,他又彈了一根甘蔗回去。
「小聲一點,我的老婆在我的旁邊睡覺。」齊旭將拿遠離耳朵的手機拿回來。
「媽的,那個幼兒園老師一定是被你拐回去當老婆。」向陽碎碎的念著。
「你可以拐根甘蔗回家當老婆。」
「去你的!」
「晴晴是托兒所的老師不是幼兒園的老師。」
「媽的,還不是都差不多。」
「差很多,幼兒園由教育部管、托兒所由內政部管」
「媽的,你煩不煩?誰有興趣听你說幼兒園跟托見所的立案規定不同?」這家伙有毛病是不是。
「對了,你的胸口還疼不疼?」齊旭突然的問著。
向陽低頭看看自己的胸口,他不但襯衫濕透繃帶也濕透,被齊旭這麼一問的話他的胸口好像還真的是有點在抽痛的樣子,難怪他剛剛老是覺得可以再騎得快一點卻始終有點便不上力的感覺。
「嗯,有一點在抽痛的樣子。」
「看吧,還說你不是跟女人在甘蔗園里?」
向陽用力的把甘蔗彈回去,「媽的,做你個頭!」
「為了你自己的身體好你節制一點,醫生說你的傷勢要完全的恢復至少需要三個月的時間,他要你在這段期間內不做任何劇烈的運動,你好好的休息,這麼喜歡還怕以後沒得做嗎?」
「我是騎腳踏車不是。」向陽咬牙切齒的說著,齊旭什麼時候變得跟華鈞一樣難溝通?
「喔,不是削甘蔗喔?」齊旭顯然不把他的話當真。
「齊旭!」沒有持手機的那只手握緊拳頭,他把頭仰向天空瞪著月亮,他突然覺得齊旭的水平變得跟華鈞還有武霖一樣,一樣欠扁!
「總之你暫時忍耐一下先別踫女人,你不會不知道你這次傷得有多嚴重。」齊旭的口氣嚴肅起來。他,沒有保護好他。他想起當初那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倔強的眼神讓他知道小男孩就是被活活的打死也不會求饒。
他要他好好的休息一陣子,不只是三個月,他希望借著這次養傷的機會讓向陽退出道上。他是他的兄弟,一個像弟弟般的兄弟,當初把他帶回去香港的時候他就決定要保護這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即使向陽都已經長到二十六歲的年紀但是他對他的保護欲依然沒有改變,他卻讓他受到這麼大的傷勢。
「齊旭。」听見齊旭正經的口氣讓他沉靜下來,「我沒有在甘蔗園里跟女人,我是幫貝貝把腳踏車騎回家,我剛不是有跟你說貝貝嗎?腳踏車就是她的,因為她家離廟口很遠」
齊旭專心的听著他又談起女人,認識人家多久就叫貝貝?
許久之後,齊旭打了打呵欠,貝貝、貝貝,他都快要睡著了小男孩還在貝貝、貝貝,說點別的會比較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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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當、當、當」下課的鐘聲鈴響。站在講台上的教授轉過身來,「今天我們就先上到這里,有問題的過來問。」教授將手中的粉筆放進黑板的溝槽里。
沈貝貝加速手上抄筆記的動作,因為黑板上的筆記很快就會被下一堂課要在這間教室上課的學生擦掉。
「貝貝,要不要一起走回去宿舍?」林欣儀背著背包走到沈貝貝的位子上。
「好啊,我就快要抄完了,妳等一下。」
「妳昨天什麼時候回到宿舍?」家住在台北郊區的林欣儀總是禮拜一早上直接從家里來到學校。
「下午左右。」沈貝貝一邊抬頭看黑板一邊低頭寫字。
「妳昨天這麼早就上來台北了?」
「嗯,因為姐夫說他有一份檔忘記帶回去看,他得早一點上來台北處理。」阿鋒哥哥跟阿達哥哥雖然在結婚之後一樣還是住在台北,不過假日的時候他們常常會開著車子載老婆回老家或者是回娘家。
托姐姐的福,她常常可以搭姐夫的車子回家,不但免去舟車勞頓之苦也省了不少的交通費用。
「妳的姐夫好像對妳的姐姐很好。」林欣儀羨慕的說著,她有幾次剛好遇到車子在宿舍下面等貝貝。
「好,好得讓人惡心。」她跟爸爸媽媽有時候都看不過去。
「妳姐姐真幸福,有這麼帥的一個老公又很疼她。」林欣儀羨慕不己。
「姐夫是很疼姐姐沒有錯,不過說到帥嘛」沈貝貝頓了頓,腦海里浮現出一個人影,花襯衫、卡其短褲、人字夾腳拖鞋的那個男人。
廟口的那個男人才叫帥,沈貝貝肯定的點點頭。
「妳也覺得妳的姐夫真的長得很帥對不對?」林欣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多希望她也能遇到一位像這樣英俊到不行的男人。
沈貝貝懶得叫醒她的白日夢,她只看到姐夫長得帥的樣子,卻不知道姐夫除了對待姐姐之外,有非常多為人所詬病的機車行為,這大概只有她跟阿達哥哥知道而已。
她怎麼看都覺得姐夫只是一只陰險的狐狸。
「喂,我的筆記抄完可以走了。」沈貝貝拍了拍室友的肩膀。
她跟林欣儀是同班同學,她們一進來大一的時候分到同一間寢室,升大二之後宿舍要用抽簽的,她們兩個人都有抽到宿舍可以住,所以她們就填寫居住同一間寢室的單子交出去。
一間寢室住四個學生,另外兩個人是不同系所的學生,她們到現在都還沒有看過另外兩個人,可能是因為才剛開學沒有多久的關系吧。
「林欣儀。」葉志堅在她們的背後喊著。快要走自教室門口的沈貝貝跟林欣儀回過頭來。
「林欣儀,那個妳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晚餐,我請客。」葉志堅有點困窘的搔了搔頭,他本來想等林欣儀一個人的時候再開口,不過他看見她們就要離開。
「我一個人先走了。」沈貝貝轉身要離開。
「喂,貝貝,我又沒有答應要跟他一起去吃飯。」林欣儀踩了踩腳,她什麼都還沒有回答不是嗎?
沈貝貝有點受不了的看著她,「晚一點的時候妳就跟他一起去吃頓飯嘛。」葉志堅雖然達不到她對男友的外貌的要求,可是他一直都對她很好。
他要不是真心的喜歡她又怎麼會從大一的時候就開始不斷的邀請她吃飯?他真的對她很有心,不管她回絕他多少次他都會再接再厲。
葉志堅真的是「志堅」'她突然覺得父母給孩子取名字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就像「他」,他除了有點台味之外,其實他給人的感覺很陽光。
向陽、向陽
他如果不抽煙的話會更好吧,她每次騎腳踏車去廟口買東西的時候都會看見他手上拿著一根煙。
沈貝貝的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她做什麼想說他如果不抽煙的話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