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在被女人狠狠的踩了一腳之後,他隔天提早在她平常出現的一個小時前來到廟口,只是他等到天都黑了,而那個該死的女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他跛著仍是有些痛的左腳走回旅館。
隔天向陽更早的出現在廣場上,他比所有的攤販都還要早出現,他就不信會堵不到她!
正中午的太陽熱得他火氣愈來愈旺,他一定要把這個欠教訓的女人丟進大海里喂鯊魚!
向陽等到天黑、等到攤販都收攤,他還是沒有堵到要丟進大海里喂鯊魚的女人。他比前一天更不爽的跛著腳回到旅館。
「啊!」向陽煩躁的趴向彈簧床,他到底在干嘛?只為了一個囂張的女人竟然在廣場上站了整整兩天。
他愈想覺得他自己愚蠢,一開始他是因為對那個女人有一點點的興趣而繼續留在這個小鎮上,等到他很感興趣的靠近她的時候,她竟然罵他無賴,而且她還是罵他無恥的無賴。
當她騎著她的破腳踏車離開的時候還撂下一句「變態!」
媽的!當時要不是他的腳痛得要命,他絕對會跑上去把囂張的女人抓下來,他一定要嚇得她屁滾尿流、臉色發白。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對他嗆聲?
這天晚上,向陽毫不猶豫的收拾行李,他干嘛要為了一個該沉進大海里的女人留在這里?
他到櫃台結賬這幾天來的費用之後,繼續前進他的旅程,他這次回來是想要找回兒時對台灣的記憶,旅程結束之後他會決定要回來台灣居住或者是繼續留在香港?
不過向陽在離開嘉義兩個禮拜之後,又開著車子回到小鎮上,他到同一間旅館辦理住宿,拿著房間鑰匙放下行李之後,他走出旅館往左走,他走進一間小餐館。
他本來不大喜歡吃面食之類的食物,不過當他第一次吃到這家小餐館的面食的時候他就不再排斥。
當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小鎮的時候是將近凌晨一點鐘的時間,鎮上唯一還亮著燈的就只有他下榻的旅館跟這家小餐館。跟面食比起來他更排斥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里的餐食。
忙碌的老板抬起頭來,「少年仔,你先自己找個位子坐後。」老板熟練的拿起竹杓子在滾燙的熱水中翻滾。
走進店內的向陽大致的搜尋一下位子,每到用餐的時間小餐館里的位子總是不夠客人坐,他走向擺放在最後頭的那張小桌子。店內只剩下那張小桌子還有空位。
小桌子是兩個人的位子但是只有一個人坐,他微微的瞇起眼,縴細的背影、白皙的藕臂、扎起的馬尾、優美的頸線……
他心中的那把火馬上燃了起來,離開小鎮的兩個禮拜里,她大喊「變態!」跟朝他吐舌頭的囂張模樣一直停留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他不想去細想他開車回到這個小鎮上的理由,哪一個女人不是柔媚的匍匐在他的腳邊?他要是沒有吭聲那個女人膽敢自行爬起來?
他不想說是這個女人大大的傷了他的男性自尊,而是這個女人一點女人該有的女性自覺都沒有。
在路上大喊變態?他要是真的變態就算了,朝著一個不是變態的男人喊變態,她不是潑婦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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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緩緩的走靠近擺放在店內最後方的那張小桌子,他的心跳突然不自覺的加速,如果背對他而坐的女人不是她的話,他肯定會更為火大!
當他愈靠近她的時候,他就愈可以肯定這個背對他而坐的女人是那個愛騎破腳踏車又愛用刺耳的煞車聲音讓人不舒服的女人。
他不發一語的直接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這個女人要是膽敢給他一個白眼或者是叫他到別的位子上去坐她就完了。
妳的眼楮瞎了嗎?沒看見店里已經坐滿了人嗎?我坐在妳的對面又怎麼樣?妳是不高興還是不爽快?向陽微微的勾起嘴角,光只是想象對她大吼的畫面他就有一種出了這幾天的鳥氣的感覺。
只是他左等右等,見她只是依舊低著頭吃面,別說要認出他來,他看她連對面已經坐了個人都還不知道。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吃面的樣子秀秀氣氣,她和那些時常跟他混在一起的兄弟完全不一樣,那些家伙吃東西只差沒把碗筷一起啃下肚而已。
雖然她吃面的樣子秀氣,但是他沒忘記她每天下午買了一堆連菜藍都裝不下的小吃回家、他也沒有忘記她在路上對他大喊「變態!」的惡劣行徑。
他寧願在路上被人追殺也不要被女人在路上大喊變態。
他不是一個斯文的男人但絕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叫他變態跟叫他爬過別人的胯下有什麼兩樣?
她那天的行為簡直是在羞辱他。
向陽看著她頂上扎起馬尾的發束,一只粉女敕的藍鯨魚上面還有一個小蝴蝶結,他微微的勾起嘴角,這個粉女敕的發束很可愛也很適合她。
不過她的頭未免也低得太低,她這樣要怎麼發現他的存在?
「咳。」他雙手環胸,腰桿打直的盯著始終低頭的女人。
修長的手指頭持著湯匙緩緩的舀起湯汁,她吹了吹冒煙的湯汁再送進嘴里。
「咳、咳。」向陽加重力道。
她挾起剛好是一口份量的面條,她一樣吹了吹面條再放進嘴里。
「咳!咳!咳!」他剛才還覺得她秀氣,但是此刻她慢條斯理的樣子在他的眼里看來卻顯得格外刺眼。
沈貝貝「鏗!」的一聲放下手中的筷子,「這位先生,你咳嗽的時候不會稍微的遮一下嘴巴嗎?」
他的氣都噴到她的頭發上了啦!
沈貝貝在看見他的時候微微的楞了一下,這麼巧?是那個喜歡倚在石獅子身上抽煙的男人。
剛才她的前面出現黑影的時候她只是用余光稍微的瞄一下,寬闊的胸膛讓她知道對面坐個男人,但是她沒有想到會是他。
她才剛放假回來而已又遇上他。
向陽不禁露出得意的樣子,他就不相信她有本事忽視他的存在,他一向是女人喜歡追逐的焦點。
「你真是沒有衛生,咳嗽也不稍微的遮一下嘴巴,而且你還是在餐館里咳嗽耶,這里可是大家吃飯的地方。」她忍不住揮了揮被他的氣息吹拂過的發絲。
她臉上那抹嫌棄的表情絕對是他看過最厭惡的嘴臉!
「妳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他再次因為她而在這個小鎮上多作停留而感到惱怒,而他竟然又因為想再見到她而折返回來這個小鎮!
他從來不曾覺得他自己會像蠢蛋,她讓他做到了!
「我的小菜終于來了。」當橘色的橢圓形盤子落桌時,她的筷子也踫上盤子里的小菜。
每當遇上用餐的時間這家小餐館的生意總是很好,客人就算找到空位子可以坐還是要等上好幾分鐘才能吃到東西,她已經習慣面都吃到一半小菜才上桌。
明明切小菜的速度比下面的速度快,為什麼她點的小菜永遠都是比面還要晚送上桌?到底是老板下面的速度太快還是老板娘切小菜的速度太慢?
向陽看見她高興的挾起小菜放進嘴里,完全一副無視于他凶惡的樣子,他伸手往臉上抹了抹,他發狠的時候一向是這副表情。
「喂,妳沒有看見我的臉色是不是?」換作是其他人他早拍桌子。
沈貝貝看了他一眼繼續吃東西,咳嗽不遮住嘴巴還敢不高興,他不但沒有衛生還沒有品格。
這時,老板娘又端了一盤小菜上來。
「噫?」沈貝貝看著老板娘後來送上來的那盤小菜,比較晚送上來的那盤小菜很像才是她叫的小菜。
沈貝貝偷偷的覷了他一眼,他好像還沒有發現的樣子。
接收到對面女人的眼神,他的心里總算是舒坦了一點,他就不相信有女人可以有本事對他視而不見。
雖然他很習慣女人對他表露出愛慕的眼神,多一個不稀奇少一個也沒有別,但是他還是希望她能注意到他。
「那個……」沈貝貝斟酌著要怎麼跟他說她吃到了他叫的小菜?
這個好看的男人應該不會對她說,沒有關系啊,我想妳不是故意的。
頂多把小菜的差額補給他就好,不過她不想听見他損人的話,他怎麼看都不像會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
「那個我剛剛不小心吃到你叫的小菜。」
「什麼?」低沉的聲音顯得有點大聲。
「我說我剛剛不小心吃到你叫的小菜啦。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老板娘會先送上你叫的小菜啊?我比你先到我當然會以為老板娘先送上來的小菜是我叫的嘛。」那麼大聲做什麼?她會把小菜的差額補給他好不好?
向陽無力的舉起手來擺了擺,他從筷子桶里拿出一雙筷子,他還以為她要對他說些什麼。
「我等一下會把差額補給你。」她才不是一個會佔人家便宜的人。
「不用!」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斤斤計較的男人嗎?
「反正我會補差額給你啦。」沈貝貝低頭繼續吃她的面。
突然,沈貝貝將她挾過的那盤小菜拉到她的碗邊,「這盤小菜我已經挾過了,你不準踫。」她才不要吃到別人的口水。
對面那抹嫌棄的表情讓他的肝火大旺!
「那盤小菜是我叫的才對吧。」
「反正我會把差額補給你。」她將另外一盤小菜端到他的面前,「快吃。」向陽忿忿的挾起她推過來的小菜。
他可是有一堆女人搶著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