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靜雅起了大早,跟著沈宸到了醫院,沒想到沈宸帶著她,到了這家她來過的私人醫院。
「逸生。」沈宸看著坐在對而的邵逸生,虛虛地打了一聲招呼。
邵逸生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低頭看著沈宸的病例,多處擦傷,其他無大礙。
沈宸這副熊樣無疑就是裝的,邵逸生沈了沈目光,看了一眼旁邊的張靜雅,對著好友露出一扶冷笑。好家伙,這種苦肉計都敢使。
沈宸當然是懂好友的月復誹,狀似不經竟地對著張靜雅說︰「靜雅,他就是你前同居女牛的哥哥。」
張靜雅這才想到,邵逸生和邵旭琳有著相同的姓氏,她點點頭,「邵大哥,你好。」沒有言呼名字,她禮貌地稱呼邵逸生。
邵逸生隱藏在白袍下的胸膛微微地起伏了一下,用力地瞪了一眼沈宸,沒想到一直找不到的邵旭琳居然跟張靜雅認識,明白了沈宸的意思,邵逸生緩緩地揚起一抹笑,那妖媚的笑柔和了他冰冷的稜角,看得張靜雅臉都紅了。
沈宸不悅地用力扯了一下張靜雅,見她低頭,他滿意地開口,「逸生,你說說我的病情吧,有人不信。」听到沈宸的話,張靜雅瞪了他一眼,她不是不信,她只是想了解清楚,好早點走人。
沈宸放在桌下的手緊緊地握住她的,眼神沒有看她,逕自瞪著邵逸生,催促他說話。
邵逸生不理會沈宸,對著張靜雅淡淡地說︰「沒什麼大礙,只是腦部有輕微的腦震蕩,不會成了傻子、瘋子,張小姐有什麼不滿可以打他,就是不要打頭就行了。」張靜雅隱隱地笑了,這個人講話真毒,任憑邵逸生毒舌,沈宸看張靜雅笑了,也就不計較了。「有什麼地方要注意的?」張靜雅笑著問。
邵逸生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沈宸,優雅地說︰「如果他想要,我建議張小姐將他綁起來。」言外之意就是不得有性行為,沈宸臉色一暗,這個邵逸生玩得過火了。
張靜雅羞得一時說不出話,沈宸接過話,「你確定?」邵逸生輕揚著笑,「當然。」
張靜雅夾在中間,听兩個男人為該不該有性生活的問題而爭論,她無地自容地不敢說話了。
耍夠了沈宸,邵逸生好整以暇地說︰「這兩天最好不要有。」沈宸這才滿意地牽起張靜雅的手,離開前小聲地丟下兩個字︰「台中。」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
邵逸生點點頭,目送他們離開。
因為沈宸有傷,所以他們是坐出租車回去的,一路上,沈宸摟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上,一副很弱很遜的模樣。
回到沈宸的家里,張靜雅將那只一直在她腰間撓撓的邪惡大掌給扯下,「回房休息去。」「我餓了。」他可憐兮兮地說。
張靜雅無語地看箸他,「我知道了。」她走到廚房,正準備要煮的時候,身後的男人開始報菜單。
「宮保雞丁、麻婆豆腐、水煮魚……」
「閉嘴。」張靜雅轉過身,凶狠地看著他,「你現在這樣吃什麼辣。」沈宸可是花了一點時間從沈昕的嘴里套出這些菜單的,據說張靜雅對重口味的菜很擅長,正好他也喜歡吃。
「你是病人,要清淡。」她冷冷地說。
沈宸不滿地正要上訴,張靜雅又道︰「喝粥。」粥那玩意能吃嗎?沈宸無辜地看著張靜雅,「靜雅,我不要喝粥,我要吃……」張靜雅理都不理他,他說他的,她做她的,他愛吃不吃是他的事情,她才不想理他呢。
半個小時之後,一碗清淡的粥擺放在沈宸面前,張靜雅看著沈宸鬧別扭的模樣,心里默默地笑了,「粥也沒什麼不好的,不是嗎?」沈宸面無表情地端著碗,安靜地吃著,張靜雅也跟著喝粥,反正她不挑食,她也懶得再做其他的菜粥其實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喝,味道還不錯,但是沈宸不滿意,他想要吃的是……算了,反正張靜雅留在他的身邊,他又不會「病」很久,早晚能吃到,而且可以吃上一輩子。
張靜雅默默地喝粥,將最後一口喝完,她抬頭一看,就對上沈宸幽暗的眼,「怎麼了?」他這麼看著她干什麼?
沈宸放下空碗,坐到她的身邊,「我想吃肉。」張靜雅無可奈何地說︰「現在不行,等你好了再說。」「肉!」張靜雅被煩透了,「好啦,如果你這麼想死的話……唔!」她的唇被他整個堵住,他口中念念有詞,「肉、肉……」他的舌快速地鑽進她的嘴里,挑逗地勾引著她的舌。
那夸張的吻法羞紅了她的臉,他就像真的把她看做肉似的,,口咬了上來,舌尖不斷地在她的口腔里游走,好像要把她整個吞下去才能安心。
張靜雅慌得想推開他的頭,又想起邵逸生說不能打頭,她用力地拍打著他的肩膀,可他皮糙肉厚的,被她打得一點也不疼,他的吻反而越吻越深,舌根被他卷著生疼,唇上是一片的麻意。
她紅著臉,在他的身下扭來扭去,他驀地放開她,粗嘎地說︰「別扭了。」再扭下去,他們就直接到床上去了。
張靜雅俏臉通紅,趁他放開自己,也不顧自己嘴上一片濕潤,她飛速地遠離這個男人。
沈宸也不急,沒有餓狼般撲上去,邪魅地對她一笑,「嗯,飽了。」說完,他悠哉地轉身離開了。
張靜雅身體一軟,雙手捧著發燙的臉,該死的沈宸!肉,她是他的肉……他可以再露骨一點、再囂張一點!
于是為了不讓自己像肉一樣被沈宸給吃了,接下來的幾頓飯里,張靜雅給他加了肉,不過卻堵不住他要偷襲的狼嘴,常常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甚至一不小心就會響應他,再待下去,她真的要成了他口中的一塊肉了。
過了幾天,沈宸精神大好,開始在書房里工作,張靜雅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工作地點移到這里,就因為他這樣,害她想走都走不了,偏偏沈宸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張靜雅接到邵旭琳的電話,邵旭琳說有急事得離開,已經把鑰匙寄過來了,張靜雅還想問她有什麼急事,結果邵旭琳說要上飛機便掛了電話。
張靜雅漸漸地收起了爪子,對沈宸也沒有太狠,會適時地做幾道他喜歡吃的菜。
第二天她就收到了邵旭琳寄過來的鑰匙,張靜雅並沒有因為現在的安寧,而放棄離開的想法,離開是早晚的,沈宸還是沈宸,她還是她,兩個人不可能在一起,就算沈宸說是男女朋友,她也還記得他說過這是合作。
他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為合作,人吃過一次虧,就不會想吃第二回,張靜雅並不傻,沈宸不是她能左右的男人。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以前不喜歡,不代表現在會喜歡,雖然沈宸的態度一直很不清楚,但張靜雅不想給自己過多的期望,再說她也不想弄得張家和沈家之間的關系太倕。
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經快中午了,她走進廚房準備要做飯,門鈴卻在這時候響了,她熄了火,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是張舒瑤,她愣住了,本來笑得甜美的張舒瑤看見開門的是她,瞬間變臉,「張靜雅,你怎麼會在這里?」張舒瑤無意間知道沈宸出了車禍,現在在家中靜養,特地熬了湯過來探望沈宸,卻沒料到張靜雅在這。
張靜雅安靜地沒有回答,她該說什麼呢?張舒瑤可不是會听她解釋的人,一旦張舒瑤認定了某一項事實,不管她說破了嘴,張舒瑤也不會相信。
張靜雅冷靜地看著張舒瑤,「沈宸在書房里工作。」說完她就往廚房走,她不想引火上身,就把火引到沈宸那邊。
可張舒瑤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竟然跟著她走到廚房,看著她嫻熟地做菜,張舒瑤逼問道,「你在這里替沈宸做飯?你住在這里?」張靜雅完美詮釋了沉默是金的道理,一句話也不說,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情,張舒瑤越看越生氣,「張靜雅,你回答我!」
張靜雅不爽地放下刀具,轉過身,她真的是受夠了張舒瑤的大小姐脾氣,「對,我住在這里,我在做飯,你看不見嗎?」張靜雅毫不退讓地回視著張舒瑤,沒料到張舒瑤紅了眼,瞪了她好一會,「我不信!」說著張舒瑤就走向書房,找沈宸去了。
張靜雅這才心情轉好地繼續做菜,麻煩就讓沈宸一個人承擔吧,是沈宸惹的,就該他負責。
二十分鐘後,張靜雅覺得不對勁,這書房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以張舒瑤的性格,起碼要把沈宸給吵上天才對。
張靜雅走向了書房,忘記敲門,言接打開了門,書房內的場景讓她一愣,男的坐在椅子下,女的則站在他的身前,張舒瑤的頭低下去,而沈宸沒有移動。
「你們在做什麼?」張靜雅輕輕地開口,她沒有發現自己的聲在額枓,指尖刺講了她的豐心,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張舒瑤轉過身,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沈宸緩緩地離開椅子站了起來,唇邊帶著粉色的唇膏,是張舒瑤的。
他們接吻了?心應該不會痛,卻突如其來地疼著,疼得她而色發白,疼得她好想大吼太叫,疼得她欲哭無淚,她怎麼會這麼笨,問了一個傻問題。
沈宸一動不動地看著張靜雅,發現她除了臉色難看一點之外,竟毫無醋意,胸口的怒火驚濤拍岸。
而張舒瑤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比張靜雅還要難看,她深深地看著張靜雅,揚起下顎,高傲地從張靜雅身邊走過,走出門,張舒瑤眼里滿是痛苦,陷入剛才在書房所發生的片段里。
我愛你,愛了你這麼多年,為什麼你不愛我?就算不愛我,也該給我一個機會。
沈宸答應了,前提是如果他回吻她的話。
淚水無聲地從張舒瑤的臉頰滑落,她隨手一擦,冷著一張臉離開了,離開這里她仍然是張家的小公主,沈宸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