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浩綸沒有送醉醺醺的楊玫玫回家,而是直接向「皇家玫瑰」的櫃台要了一間豪華雙人套房,然後把她帶進房間里。
其實她身上沒有多少酒味,只有甜甜的水果香氣,畢竟酒量太差,不用喝太多酒就足以把她搞得頭暈目眩。
進房後,他把她放到雪白大床上。深色小禮服將她的肌膚襯托得無比女敕白,他坐在她身畔看著,體內怒火漸漸被另一股欲火取代,他仍然生氣,但翻滾著火氣的眼神漸漸變得深沉,呼吸濃重。
「伊麗……咦?你……你……」楊玫玫感覺自己好像睡了一下下,她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人竟然不一樣了。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認出眼前的男人,秀氣的小鼻頭竟嫌惡般地皺了皺。「走開!彭浩綸……你、你把我丟到一邊,不要我了,我……我也不要你……」
「我什麼時候不要你了?」他忍著氣問。
她癟癟嘴,眼光含水。「你明明要我當你的女伴,你卻自顧自跑去跟別人聊天,不理我……」
「我沒有不理你。我還請伊麗陪著你。」
「你在生氣!」她醉言醉語地嚷嚷,兩顆淚水滲出眼角。「生我的氣……」
彭浩綸心髒一抽,伸手撫上她的燙頰,抹掉她的淚。
「請問,我不該生氣嗎?」眼神更深邃了,「明明酒量爛得可以,一喝就醉,還敢學人家喝什麼雞尾酒?還給我喝成這副德行!就不怕哪一天真遇上壞人,被扛去賣掉?」
「哪里有壞人?你、你……世界上就你最壞!你最壞!」她邊嚷著,心里一酸,兩眼也跟著酸酸熱熱,淚水涌得更急。
「嗚嗚嗚……走開啦!我討厭你!你只會欺負我,走開啦……」她不斷哭著、兩頰紅通通,小手無力地捶打他。
眼前的小女人醉了,哭哭鬧鬧的,他本可以轉頭走開不予理會,但他就是沒辦法,因為她哭泣的模樣好可愛,像在對他耍賴、對他撒嬌,讓他心髒越跳越快,胸中微蕩著什麼,很想好好安慰她。
他從喉嚨發出近乎嘆息的低咆,抓住她,嘴堵了過去,懲罰般地重重吻住她。
「唔……」楊玫玫被突如其來的深吻吻得整個人往後攤平,隨即欺上的男性胸膛將她壓在底下,電流一觸即發,兩人都感受到那股震撼力。
她的嘴嘗起來好甜,混合著水果香氣,他饑渴暢飲,越吻越激烈。
在酒意的催動之下,她整個人變得柔軟無比,全身像一團火,輕易被挑起,她憑著本能回吻,吸著他熱燙的舌,把自己的柔女敕小舌探進他嘴里,滑過他的齒關,啃吮他的唇瓣,相互攪弄、糾纏。
「玫玫,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欺負你!」
他把氣息吐進她嘴里,粗獷的雙手開始剝除她身上的衣物,略嫌粗暴的力道差點把那件漂亮的小禮服扯破。
「彭浩綸……」她低吟著男人的名字,心髒緊繃,繃到疼痛,彷佛混合著某種無法厘清的感情。
她不曉得自己怎麼回事,只知道此時此刻想和他在一起,想被他緊緊擁抱,在他懷里再嘗一次天堂的滋味。
男人把她急切的雙手拉到她頭上,將她壓制在大床上。
「不行,你不听話!」他咬著她可愛的耳垂。「不听話的小孩就該受到處罰。」
「你想干什麼?」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不讓她亂動,卻用自己修長健壯的身體在她身上慢慢磨蹭。
她難受地申吟,在他身下不斷扭動,全身骨頭都快酥軟了,每條神經都燃燒起來似地,只能用力拱向他,當她吻她時,也狂熱地回吻。
她沒辦法思考,酒氣侵犯她的大腦,完全支配了她,一切的一切只能跟著感覺走。
她要他!要這個此時壓在她身上的男人!
……
這一次,楊玫玫真的昏過去了,意識飄得好遠,癱軟在男人身下。
楊玫玫醒來時,發現自己正窩在男人溫暖的懷抱中。
太陽穴有點脹脹的,但記憶引領她回想幾個小時前發生的事——
那場頂樓花園的派對、那個魅力十足的谷伊麗、那些顏色漂亮的調酒,還有那一場瘋狂放縱的……
男人似乎仍熟睡著,她小心翼翼離開他的臂彎,就著朦朧的夜燈,光果著身子走進浴室。
解決生理需求後,她對著鏡中的人兒看得有些出神。
鏡里的她雙頰嫣紅,發絲紊亂,果肌上的紅潮沒完全消退,頸側甚至被種了不少「草莓」;兩丸眼珠彷佛浸在水里,迷迷蒙蒙的,被吻腫的唇瓣如同綻開的玫瑰花瓣,全身上下充滿被男人深深愛過的氣味。
她和他明明不對盤,身體卻無緣契合,像干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咬咬唇,她內心嘆了口氣,覺得一切更混亂了。
拍拍紅女敕女敕的臉頰,她勉強提起精神,頭仍有些暈暈的,但還可以忍受。
她走進干濕分離的沖澡間,打開蓮蓬頭調整好水溫,仰起小臉,微閉起雙眼,熱水把她的頭發和身軀都打濕了。
突地,刷地一聲,她嚇了一跳,因為沖澡間的滑門突然被拉開。
她還來不及睜眼楮,就被人從身後抱住,不用想也知道來者是誰。
「彭浩綸,你、你干什麼?」這樣的突擊會害她得心髒病耶!
「你說呢?」他低頭輕咬她的耳朵,兩手很不安分地亂模。
是要她說什麼啊?「我在沖澡,你干嘛跟我搶?」
他低笑,「我沒有跟你搶,我們可以一起洗。」
她羞紅臉,想扳開他的手,並且費力地穩住聲音,「那你就一個人痛痛快快地洗,我……我不洗總可以吧?」
「我不要。」他霸道地收攏雙臂,將她禁錮。
「玫玫,你昨晚是個挺失敗的女伴哦!」他低聲又笑。「但昨晚在床上,你的表現好極了,醉醺醺的,熱情得不得了,我本來不贊同你喝酒的,不過以後若我在場,你倒是可以喝一些些,我喜歡你狂野的樣子。」
蓮蓬頭的熱水不斷灑落下來,楊玫玫氣息越來越混濁,她想掙開這種黏膩感,卻無能為力,就像黏在蜘蛛網上的小蝶,越掙扎越深陷。
她頭不禁往後仰,對他貢獻出來柔潤的頸項,任他啃咬。
沖澡間熱氣蒸騰,激切的申吟聲不斷響起。
他們的身體如此熟悉彼此,彷佛天生為對方所打造,他喜歡這種親密感,喜歡到舍不得放開她。
「玫玫……」吻著她濕潤的臉蛋,他內心有些話想對她說明。
「不要了……」楊玫玫突然撇開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她頭好暈,全身仍浸潤在他給予的高潮里,正因為如此,她更覺自己……好!
她跟他沒有感情,只是胡里胡涂地和他上了床,然後有一就有二,有二又有三,一次又一次重復這個錯誤……
不能否認地,他的確是一個相當有魅力的男性,輕輕松松就能吸引許多女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她在內,但她不想再這樣繼續下去,她要的是一段穩定的男女關系,她想嘗嘗愛的感覺,而不是只有完美的性……這樣是不夠的!
「你要的,玫玫,你要我、渴望我,不是嗎?」彭浩綸輕笑,俊挺鼻子親昵地摩挲她火燙的果膚。
她呼吸又亂了,好一會才擠出聲音,「我們之間只有性而已!就算我要你,那也是因為你……你的技巧高超,讓我覺得很舒服、很滿足……」
她結結巴巴地繼續說著︰「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沒有機會拿你和別的男人做比較,說不定……我的下一個男人會更好。」
「下一個男人?」彭浩綸抬起頭。
楊玫玫被他此時的神情小小嚇住,卻仍硬著頭皮說︰「沒錯,下一個男人。」
他瞇起眼,直勾勾地瞪住她,眼神幽黑而危險。
好半晌,他漂亮的薄唇磨了磨,終于吐出話來,「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想找另一個男人嘗試?」他語氣陰冷。「當我還壓在你身上,你卻跟我說……你想找別的男人跟我比?」
楊玫玫不知為何有股想哭的沖動,這樣算任性嗎?她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他什麼都沒表示,除了火辣辣的原始,他對她究竟還有什麼感覺?
她這樣說,或許帶著一點賭氣的意味,想讓他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他可以受其他女人歡迎,她同樣具有吸引男人們注意的魅力。
「你,你起來!我不想要你了!」她逼自己擠出聲音。
彭浩綸臉色變得臭黑,瞬也不瞬的眼楮像要在她臉上瞪出兩個窟窿。
原本想對她說的話全都梗在喉嚨,他咬牙,用力吞咽,怒火在心中狂燒。
粗魯的力道讓她忍不住一陣哆嗦,得用力咬住牙關才能克制申吟。
她卻翻臉不認人,說她打算去找別的男人……她在玩他嗎?
好!那就玩!看她玩不玩得起!
彭浩綸沉著臉佇立在床邊,絲毫不在乎赤果著身軀。
他嘴角微微上勾,帶著教人心寒的嘲弄,聳聳寬肩,「如果這真是你要的,那就隨便你吧!你不想要我,我也不會當只哈巴狗黏著你不放,你想找其他男人嘗試,請便!反正我們之間只有性,美好的性,如今要結束,我雖然感到惋惜,但我會祝福你的。」
他勾嘴笑得略深,笑意仍然沒有到達雙目,慢條斯理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
「那就這樣了。」他雙手插在西裝褲口袋,冷硬表情變得有些吊兒郎當,「玫玫,你和我就這樣了。」
他連句「再見」也沒說,只笑了笑,就轉身離開了。
寬敞的豪華套房只剩下她一個人,她被遺留在充滿歡愛氣味的大床上,頭又痛了起來,宿醉的痛苦像是特意選在這個時候對她絕地大反攻。
好痛,好痛……她暈頭轉向,腦袋沉甸甸,像是有誰拿起鑽子對準她的太陽穴直鑽似地,痛得她眼淚流不停。
美好的性……是的,她和他之間只有這些,再多就沒有了,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他冷酷的表情和語氣會讓她這麼難受?
她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她又能對他付出什麼?
還是說,她心里其實對他……對他……唉!為什麼這樣復雜?她的心好亂、好痛啊!
哭著、痛著,她翻身趴在大床上,把身子蜷成蝦米狀,抓著被單越哭越傷心。
身體還留有他的氣味和體溫,但他掉頭走了,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真的很笨、很糟糕,她處理不好自己的感情問題,沒有認真傾听自己的心音……
她只希望往後真能如她所願,能變得更好,至于彭浩綸……這個教她徹底體會的男人,他的游戲她確實玩不起,現在這麼痛,或許也是好事。
她不希望感情陷得太深,深得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