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麥兆城早早就醒了過來,不過他還是硬生生地睜著眼楮,躺著等到蘇妙安醒來。
或許是他的胸膛太溫暖,讓蘇妙安一夜好眠,到早上十點才悠悠地醒來,睜開眼楮後,她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然後才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脖子,什麼東西墊在她的脖子底下?雖然很暖和,但好硬。
蘇妙安轉過頭來,焦距渙散了一會,然後瞬間聚焦。
為什麼麥兆城會躺在她旁邊?
蘇妙安緩緩瞪大了眸子,然後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等她躺在麥兆城的懷里還能做出正常表情的時候,才鎮靜地開口,「你怎麼在這?」
麥兆城維持著摟著她的姿勢,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昨晚我在客廳,听見妳喊冷,進來後……我中途想辦法起來過,但妳睡得很沉。」他婉轉的表達出昨天自己是被迫當成人肉暖爐的。
蘇妙安蹙眉,動作很慢地攬著被子坐起來,眼楮看著他,手卻伸進被子里模來模去,確認自己的衣服還完整的在身上之後,她輕輕松了口氣,然後眼神犀利地看著他。
「為什麼在我開口之後,你還這樣在這?」她打量了他一下,話中有話地問。
麥兆城無奈地笑,「我手臂麻了。」
蘇妙安一愣,然後挪開目光,兩臂一攏,把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然後翻身下床。
她回頭看了眼單薄躺在床上的麥兆城,冷淡一瞥,接著就轉身走進浴室,清爽地沖了澡的同時,她也確認了昨晚自己確實沒和麥兆城怎樣。
放心下來的蘇妙安悠閑地在浴室里涂涂抹抹,然後在用浴巾吸去身上的水珠時,卻不自覺地開始神游,想到自己在熟睡的時候確實會無意識地說些話,所以會把麥兆城叫進來做暖爐也不意外。
然而重點是,他居然就這樣老老實實地做了一夜暖爐。
蘇妙安穿上淺藍色的棉制浴袍,漫不經心地系腰帶。
她想,這麼說他還真是個老實人,而且他的胸膛確實滿暖和的,那種堅硬又溫暖的觸感讓她記憶猶新,她從沒有躺進過哪個男人的擁抱,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麥兆城這麼健壯。
在走出浴室之前,蘇妙安還在想,看來他真的有好好健身……
她離開浴室後,麥兆城已經不在房間里了,床也被收拾整齊。
蘇妙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踱到衣櫥前挑選今天要穿的衣服,接著走出臥室,一聞味道就知道麥兆城在廚房里面準備早餐。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對即將展開的一天充滿期待。
蘇妙安在廚房門口晃了一圈,「我要喝咖啡。」說完就又晃開,抓起桌上的遙控器,轉到財經台,然後坐在電視前的地毯上,隨意地做了幾個瑜珈動作,做到一半時,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
她拿過來接通,然後夾在肩膀上,一面接听一面做動作。
十幾分鐘後,麥兆城走出廚房,「早餐在哪里吃?」
蘇妙安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用下巴點了點茶幾,麥兆城便把早餐都端了過來,最後遞過來一杯她最愛喝的咖啡。
她冷著臉接過來,面無表情地啜了一口,雖然她整天都冷著臉,整天都面無表情,但麥兆城還是看出她有些不高興,于是忍不住問︰「怎麼了?」
她撇了撇嘴,顯然是很有傾訴與吐槽的。
麥兆城準確地判斷出來,于是很像知心姐姐地在她身邊坐下。
過了五秒鐘,蘇妙安果然開口,「我之前的寢室又有個女生訂婚了……是不是全台灣所有的早婚楷模都在我的寢室?」
她做了個很搞不懂的表情,表情隱約帶著些不滿,「而且每次還都要打電話告訴我,炫耀什麼,這些小女生天天比這比那,什麼都比不過我就搬出這個來。」說完又喝了口咖啡,然後不知是不是因為苦而蹙了眉。
不就是因為她大學沒交往過男朋友嘛。
在高中被男朋友劈腿之後,她就沒有再和別人交往過。
在她心里,大多的男人都是不可信任的,交男朋友不過是為了社交需要,況且在她需要的時候還有麥兆城這個佣人,他听話、長得帥,還什麼都會,不比她們的男朋友差。
不過她也有過擔憂,因為她覺得等自己上了年紀後,確實需要一個孩子,但這也是可以解決的,人工授精不就得了,早早做個手術、生個孩子,那樣才可以在人生的黃金時期里專心打拚,以後孩子也不會拖累她。
經過她的精心計劃,她以後的生活絕對會優于那些女生。
蘇妙安憤憤地想,沒想到一時嘴快,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她略一詫異,卻見麥兆城還是那副笑咪咪的表情,「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生氣,妳已經有無數個優點勝過她們,讓她們得意一次又怎樣呢?更何況這只是暫時的。」
他的話正中蘇妙安的下懷,是啊,本來就是暫時的,以後她一定會過得比她們優越。
不過現在麥兆城心里想的卻不是該怎麼更好地安慰她。
不結婚、人工授精?對他來說可真是個好機會。
蘇妙安很快就把咖啡喝完,抽出面紙擦了擦嘴,再抬眼時,麥兆城已經把烤好的吐司遞了過來,她自然地接下。
她不經意地抬眼看了看麥兆城,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老實又好用,他不僅強過別人的男朋友,還比得過所有的廚師、保姆、保鏢和司機。
蘇妙安一面往吐司上面抹色拉,一面鄭重的想,她或許該考慮幫他加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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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兆城蟄伏了四年,想俘擄蘇妙安,現在他有些不想等了。
之前是礙于蘇妙安的年齡太小,他沒辦法立刻把她吃干抹淨,但現在她已經二十歲了,她可以成為他的女朋友,所以說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本人的意願,以現在他對蘇妙安的了解,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只不過他還需要給自己一個行動的理由,但在找到理由之前,他就已經行動了,第一步成功完成,至于第二步……
「你要和她結婚?」河澤詫異道。
「我是和蘇伯伯說,我要和她結婚。」麥兆城糾正。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她結婚?」河澤說起了繞口令。
「或許。」麥兆城無所謂地聳肩。
「你能不能把婚姻看得重要點?」河澤瞪大了眼楮,無奈地笑。
「我看得滿重要的,它是我得到蘇妙安重要的一步。」麥兆城表情認真了點。
「阿城,你處心積慮了這麼多年就是為了得到她,到底為什麼?」河澤又瞇起眼。
麥兆城沉默了一會,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
不過這很重要嗎?就像他費盡心思地搞來一只幼豹玩一樣,他對她有一種征服的,或許還夾雜著別的情緒,讓麥兆城覺得即便是娶了蘇妙安也沒什麼不好。
于是麥兆城直接了當地告訴蘇父,他想和蘇妙安交往,只是她還不喜歡自己,所以希望蘇父配合自己的追求計劃。
蘇父當然是大喜過望,要知道即使麥兆城不提,蘇父也已經把他當成最合適的女婿人選,正琢磨著女兒已經到了二十歲,該不該提一下呢,現在有一方主動提了,他當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他該怎麼配合呢?他的女兒蘇妙安肯定是不好搞定的。
經過麥兆城的提示,蘇父發覺自己要做的其實很簡單,逼婚。
當然了,是逼她和麥兆城以外的男人交往,在其他衰男的襯托下,她就能發現麥兆城的好了,是個好辦法。
不過如果蘇父知道他此舉的目的是為了勾引他女兒上床,或許他就不會這麼痛快地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