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滿室異味的破爛賭場中,內穿尋常上衣下裳,外罩兜帽長袍,並將兜帽戴在頭上的樓孟月,努力凝聚心神,示意坐在她身旁的老者該如何下注——
盡管她知道,她真的快撐不下去了。
如同令狐蓀所料,樓孟月之所以到東廂賭坊,是為了同村的這名老者。他的孫女兒被歹人當成了人肉蘿卜帶走,可石村的弟兄們全出草去了,令狐蓀也不再,全村加上她的家當湊起來也不夠付贖金,她只得陪著這名進不了關內賭場的老者,到這個私設的賭場來掙錢。
或許是樹大招風,盡管換了多家賭場,但一進這間賭場後,她便被外頭幾把亮晃晃的刀困在了賭場里。進退兩難的她,只好先努力把掙到的錢一點點輸回去,在一群望著身著男裝的她不斷竊笑的登徒子,輪流舉著一炷奇怪的香來來回回在她身旁走來走去的半個時辰里,腦子整個混沌,身子更整個發熱……
匆匆換裝趕至東廂賭坊的令狐蓀,遠遠望見樓孟月,就知道問題確實大了。不僅因為他派著守護她的人見到他後,瞬間松口氣的神情,更因她的臉色不僅詭異,口唇無聲掀動間,背誦的還是「雉兔同籠」。
對守護者使個眼色後,令狐蓀在那群提刀候在門外的人眼前,大大方方走進賭場,一把將樓孟月攔腰抱起,讓她面對著他分腿坐在他的右腿上後,才轉頭對身旁的老頭懶懶說道,「老大爺,你先走吧,兄弟們在外頭等你,剩下的我來吧。」
「蓀老大!」早知情況有點不對勁的老大爺,心里實在覺得對不住樓孟月,因而一看到令狐蓀來,就像看到救星一樣,老淚縱橫的不住對他哈腰道謝,「謝您了!謝您了……」
一听到「蓀老大」三個字,賭場內外的人全愣住了,臉上不由自主地出現一抹懼色。
「莊家哪去了?我等著下注呢。」
感覺著樓孟月一被抱進懷里,便緊摟住他的頸項不放,令狐蓀安撫似的將手伸入她上杉內,摟住她的果腰不住輕拍,抬起頭冷冷望著眾人。
望著令狐蓀的眼神,所有人心里都打個顫,而莊家在听到這話後,只得硬著頭皮、同手同腳地走上前來搖骰。
「三,開。」未待莊家搖完,令狐蓀便隨意喊道。
而不知到底該不該搖三的莊家,只能趕緊望向主事者,然後在主事者的示意下,趕緊搖了個三給令狐蓀。
就這麼喊、搖,喊、搖,不知道喊了幾把後,令狐蓀發現,坐在他腿上的樓孟月不僅雙手緊摟著他不放,還仰起頭用頰輕貼著他的,而被他握住的柳腰更不住輕輕款擺。
「沒事的。」終于明白樓孟月是中了什麼道的令狐蓀在她耳畔低語。
听著耳旁那磁性又低沈的熟悉嗓音,恍惚中的樓孟月身子驀地一僵,然後終于意識到自己的丑態,嘴角整個顫抖了,「你……能帶我去……吹吹風……泡泡水嗎?」
原來那柱香……是媚香!
「沒問題。」
望著緊緊捉住他前襟,低著頭又羞又窘、泫然欲泣的樓孟月,令狐蓀低語一聲,直接拉過身後披風將她包在自己身前,徑自走出賭場,跳上馬揚長而去。
風,是勁風,但吹不散樓孟月身上的熱度。水,是沁涼之水,但同樣冷不退她心底的焦躁之熱。
當她凍得連牙齒都打顫,臉卻愈發嫣紅時,令狐蓀手一伸,將她由水中撈起,策馬帶她至附近一處干淨的無人小屋,將她放至地板上,生了火,然後月兌下自己的上杉為她將頭發拭干。
「這東西……有解藥嗎?」
當為她擦拭濕發的令狐蓀的手,不經意踫觸到自己熱燙的小臉時,樓孟月緊緊捉住自己的衣襟,才能克制住心底那股想去拉住他的手,將他的手貼向自己臉頰的強烈想望。
「應該有,但得花時間四處尋尋,否則萬一弄錯了,恐怕只會造成你更大的不適與傷害。」
需要多久的時間,又是多大的不適與傷害?
她,等的了嗎?又承受得了在等待之時的痛苦折磨嗎?
「抱歉……」低垂著頭望著低落在地板上的水滴,在血管中的血液沸騰,四肢百骸更痛得讓人想尖叫時,樓孟月終于模糊著淚眼,顫抖著指節都泛白了的小手,向靴中掏出一張紙,緩緩舉向令狐蓀,「請你……幫幫我……抱我……我……好痛、好痛……」
那是張銀票,她所有的家當,而她,將它給他,作為她請求他立即為她解除媚藥之苦的報償。
盡管明知這樣的作法太過分,但她真的撐不下去了……
空氣恍若霎時凝結,半晌,她才听到令狐蓀低沈的嗓音,「你可知道你所謂的抱你,之後將發生的一切過程?」
「知道……」樓孟月低垂著小臉,聲如蚊吶。
「你可知道你所謂的幫忙,必須有多深入才幫得了忙?」
「知道……所以你能不能……就當去逛了一回……一回……」
樓孟月根本沒有辦法將話說完。對于一個心有所鐘的男人,要他擁抱一個無感的女人,本就是強人所難,更何況不會說話的她,用的還是這樣羞辱人的方式……
她當然知道,一旦他答應後,接下來會發生的所有事。但因為是他,曾經觸踫過她、她卻一點也不感覺厭惡的他,所以……她不想再承受多余的痛苦了。
是,她是懦弱了、自私了,但他可知,當看到他出現,她感動得幾乎要落淚,而當他抱起她、安撫她時,她有多安心……
「不能。」
半晌,樓孟月終于听到了令狐蓀果斷的回答,在身子驀地一僵之時,發現他取走了她手上的銀票。「因為我今天既是收錢的,自不能將你與花娘等同看待。」
在還沒弄懂令狐蓀話中之意時,樓孟月身上的濕衣衫便全被褪下,只剩下他的披風裹身。
他……真的願意?
輕輕捉著披風前襟,遮住自己全然赤果的身軀,樓孟月在擂鼓般的心跳聲中,低著頭緊咬著下唇,完全的不知所措。
望著渾身顫抖如風中之燭的樓孟月,令狐蓀靜默了一會兒後,才伸出手將她抱至自己懷中坐下,然後將大掌伸入披風中,在她柔美如絲般滑女敕的果背上來回輕撫。
「唔……我……需要做些什麼嗎?」當那雙大掌撫上自己光滑的後背,樓孟月只覺得背部肌膚幾乎要被他的手心燙傷了,而體內那般再壓抑不住的燥熱更令她難耐至極輕啟紅唇不斷低吟。
「一般來說是不必的。」感受著掌心間的熱燙與滑膩,令狐蓀邊說邊將手掌緩緩移向她的胸前,「但你若真有什麼特別要求,我自會照做。」
「我的意思是……呃啊……」
怎麼也沒想到古代媚藥的效果竟如此強烈,只被令狐蓀稍稍一踫便渾身虛軟,身下更是濕成一片的樓孟月,無助的將頭靠在他精壯且肌理分明的胸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放聲嬌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