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然瞅準時機,順勢握住她的手,將她扯進了自己懷里。
賀錦柔沒想到這人都病成這樣了還會偷襲她,尖叫一聲,整個人以極為狼狽的姿勢摔倒在他身上。
秦恕然畢竟還在發燒,被她這麼一撞,頓時有點頭暈目眩的。
賀錦柔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趁機在他手臂上捏了幾把,紅著臉教訓道︰「拜托,身為病人要老實點。」
秦恕然極為自然的雙手環著她的腰,在她嗓喋不休的小嘴上用力親了一下。
原本想繼續加深這個吻,卻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正病著,他用迷離的電眼直盯著她,輕笑一聲,「等我病好了,就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你。」
趴在他身上的賀錦柔抑制不住狂升的體溫和狂跳的心髒,她不斷告訴自己,他現在是病人,神智不清醒,不管說了什麼或做了什麼,都不是出于他的本意。
可是,即便這樣,她仍然像個傻瓜一樣,因為他的親近而評然心動,因為他的溫柔而沈醉。
她喜歡他,就算在心里無數次的告訴自己,和他相愛風險太大了,可她的心仍舊不由自主的為他淪陷。
在他唇瓣離開自己的那一刻,她不知從哪里冒出一股勇氣,伸手攬住他的頸子,主動吻上他的雙唇。
秦恕然的眼神帶著幾分不敢相信,他先是遲疑地迎合著她的吻,到了最後,他反身一撲,將她整個人壓在自己身下,將這個吻狠狠加深。
激情一觸即發,兩人緊緊擁抱著彼此,將所有遲疑不安拋到腦後,忘情地享受著這個激吻。
賀錦柔一時忘了,秦恕然病得很重,過度亢奮反而會讓他變得更加虛弱無力。
而就算秦恕然很想繼續讓懷中的女人成為他的,無奈體力透支,再加上感冒發燒,沒一會兒工夫,就氣喘吁吁地躺在床上陷入半昏迷狀態。
賀錦柔又羞又窘,捂著自己被親得紅腫的嘴巴干瞪眼了許久。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主動獻吻,結果這男人居然昏過去了,搞得好像是她霸王硬上弓一樣。
雖然心里把他罵了個半死,賀錦柔卻還是溫柔的將他身體扶正,讓他躺好,並替他換了一條毛巾,拉好被子。
因為雨越下越大,陳管家不放心賀錦柔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冒雨回去,便讓佣人替她收拾出一間客房,讓她在這里暫住一晚。
只是賀錦柔才剛剛睡下,秦恕然就開始不安分。
一會兒要喝水,一會要擦汗,發現剛剛還陪著自己的賀錦柔不見了,便要陳管家叫她趕快過來陪自己。
陳管家雖然為難,卻拿秦恕然沒辦法,只好腆著老臉去拜托賀錦柔。
賀錦柔沒想到這位大少爺竟然連生病了都這麼難伺候,但誰叫她服軟,只好拖著疲憊的身子,在秦恕然的床前陪他,等時間到了再將她帶來的藥喂他吃下。
他大少爺倒一點也不曉得大家被他鬧得快瘋了,時而清醒,時而胡涂,沒一會就睜開眼,確定她陪在身邊。
就這麼來來回回折騰到凌晨四點,他總算是發出均勻的呼吸,沉沉地睡著了。沒多久,外面的天剛蒙蒙亮,賀錦柔便穿回自己已經烘干的衣服拿著安全帽準備出發回家了。
陳管家看見她眼下的暗影,有些心疼道︰「賀小姐,真是抱歉,我們家少爺昨天晚上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明知陳管家說的不是這個意思,賀錦柔卻不由自主想到兩人之前在床上纏綿的那一幕,紅著臉道︰「不會啦,這是我應該做的。陳叔,天就快亮了,我要回家梳洗、換套衣服才好去上班,至于總裁那邊,就拜托你幫我說一聲,我先走了。」好吧,她承認自己是膽小鬼,害怕面對清醒後的秦恕然,所以為今之計,只能很沒志氣的選擇逃避。
看著賀錦柔離去的背影,陳管家不由得在心中感慨,這位賀小姐和以前喜歡少爺的女孩子很不一樣。
「性格溫柔、善解人意,不怕吃苦不怕累,脾氣還好得一塌糊涂,這年頭,像她這樣的女孩子已經不多見了,難怪一向眼高于頂的少爺會對她另眼相看。」
上午九點左右,秦恕然終于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睡了一個晚上,他的病已經好了大半。
正準備起身,房門突然被推開,進來的是秦家資深幫佣,主要負責秦恕然飲食的梅姨。
梅姨用托盤端著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還有兩樣爽口的菜,見秦恕然醒了,臉上露出笑意,「少爺,有好些了吧?」
秦恕然伸了個懶腰,回道︰「好多了。」
「看來賀小姐送來的藥果然有效,才一個晚上,少爺的臉色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差了。」
听她這麼說,秦恕然挑起眉頭,「賀小姐?什麼賀小姐?」
梅姨忍不住笑了,「少爺該不會忘了吧,昨天晚上你打電話將賀小姐叫來,嚷著要人家煮粥給你吃,你要知道,昨天晚上可是下著大雨呢,賀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你嚇到了,雨衣也沒穿就騎著機車趕過來進門的時候渾身都濕了呢。」
見秦恕然一臉疑惑,梅姨忙不疊把賀錦柔冒雨過來給他煮粥,又熬夜陪了他一個晚上的事通通講了出來。
秦恕然越听越心驚,他還以為昨晚發生的事只不過是在作夢,原來夢境里的一切居然是真的。
「她人呢?」听梅姨說完,秦恕然急忙問賀錦柔的去向。
「清晨天剛亮賀小姐就說要回去換衣服,然後就騎著機車走了。」
聞言,秦恕然也顧不得吃早餐了,急忙沖進俗室梳洗換衣服,十點左右,就風風火火地趕到公司,搭乘專屬電梯直通自己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便打內線電話,將外面正在和陸浩揚談事情的賀錦柔叫進來。
一進門,賀錦柔垂著頭,有些不太自然的對他說︰「總裁,你還在感冒中,怎麼這麼快就進公司了訓阿對了,剛剛浩揚跟我說,盛安集團的負責人發了郵件過來,關于簽約的事……」
「你怎麼沒留在家里休息?」他突然打斷她。
「啊?」賀錦柔吃了一驚,本能地回了一句,「我又沒生病……」
「听梅姨和陳管家說,你昨天晚上守著我,幾乎一夜沒睡。」
「……」她臉色一紅,小聲解釋,「我有眯了一小會兒,幸好你的床夠大……」說到這里,她的臉更紅了,急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秦恕然突然笑了起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在她的驚叫聲中將她扯入自己懷里,「是啊,我的床夠大,睡我們兩個人絕對足夠。」
賀錦柔在他懷里掙扎著,紅著臉反駁,「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沒理會她的話,他突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顧她的驚呼,將她帶進了辦公室里的私人休息室。
這是賀錦柔第一次踏進他的休息室,這個空間很大,設施應有盡有,他果然是個很懂得享受的男人。
他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不懷好意地對她道︰「我隱約記得,昨天晚上好像有個女人對我又親又吻的,不知道那個文人……」
「不是我!」
「嗯?」他興致勃勃地看著被自己壓著的小女人那越來越紅的臉,玩心大起,「你確定不是你?」
「不是!」
「既然不是你,肯定是小狽,不過……我印象中家里沒養狗啊。」
「你才是小狽。」說完,賀錦柔氣急敗壞地瞪他,「你先放開我,有什麼話讓我起來再說……」
「那你乖乖承認,昨天主動吻我的是你。」
她紅著臉,胡亂點頭,「是啦,是我啦!」
「為什麼吻我?」
「就……就吻了啊,哪有什麼為什麼,你那天親我,不是也沒說為什麼。」
「你在質問我?」
「你……你就當作是好了。」
真是個嘴硬的女人。
百先讓我起來啦,我還有工作要做。
「我說過,我不喜歡自己的員工超時工作,你昨天陪在我身邊一夜沒睡,現在肯定很困,不管你手邊有多少工作,等睡醒了再來和我談。至于現在,給我乖乖躺好,好好的睡一會兒。」
「可是……」
「沒有可是。」
她無可奈何道︰「我一定要在這里睡,」
他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還是你想睡昨天晚上我們一起睡過的那張大床?」賀錦柔的臉燙得像要燒起來了,小聲罵了一句,「真是不正經。」
不過她嘴里雖然這樣說,倒是無法否認,此時的自己真是困極了。
恰巧這時秦恕然的手機響起,他順手接起電話,三分鐘過去,結束通話再回頭時,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不累的女人,竟摟著被子,毫無防備地在他面前睡著了。秦恕然心中一軟,坐到床邊仔細打量著她沉靜的睡顏。
她的美並不動人心魄,也不傾國傾城,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卻讓他感覺到很貼心、很舒服,而且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馨和美妙。
低下頭,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白哲飽滿的額頭上印下一記輕吻,心中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不管這個小女人躲到哪里,這輩子,她都別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
賀錦柔醒來時候外面已經天黑了,她沒想到自己竟睡得這麼沈,一抬頭,就見休息室角落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
除了秦恕然還會是誰。
他姿態優閑地蹺著腳,面前的圓形玻璃桌上放著一台筆記本計算機。
見她醒來,他闔上筆電,笑道︰還以為你這一覺要睡到明天早上。
「我睡了多久,」
他看了下手表,「八個小時。」
如果不是疲憊到極限,她也不會睡得這麼熟,看來昨晚自己果然被這個大少爺給折騰得不輕,腦袋一沾枕頭,便沉沉地睡到這個時候。
賀錦柔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沒想到我這麼能睡。」說著,語氣哀怨道︰「都怪你,誘拐我留在這里休息,結果一睡就是這麼久,睡得這麼飽,晚上肯定又不用睡了。」
「你現在是在對我撒嬌嗎,」
她被這個問題問得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男人分明就是在故意捉弄她。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反駁道︰「我明明在陳述事實,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在向你撒嬌,再說,我們什麼時候熟到我會對你撒嬌的地步了。」
說話間,秦恕然已經起身邁開長腿,步步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