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李君濤只是薄幸了點,在花家落難時急著與花家劃清關系,沒想到他的心竟黑成這樣,居然在暗地里如此設計陷害花家!花清蕾掐緊了掌心,恨不得將李君濤碎尸萬段。
瞅見她臉上那抹驚人的怒意,像是要殺人似的,花陽庭有些畏懼的求饒,「清蕾,你饒了我這回吧,我知道錯了,最壞的就是李君濤,你要怪就怪他,這全是他干的。」
她眼神冰冷的睨著他。「李君濤我斷是不會饒了他,至于你,你的死活就由爹來決定吧,看他是要打死你這個孽子,還是要把你關進牢里去吃牢飯。」
想起爹的脾氣,說不定一氣起來,真會把自己給活活打死,花陽庭驚恐的大吼道︰「我不見爹,我要見我娘,你去叫我娘過來!」
「闖了禍就知道喊娘,你卷著銀子逃跑時,怎麼就沒想到你娘呢?」花清蕾丟給他一個輕視鄙夷的眼神後,讓下人先將他關進柴房去。
這件事茲事體大,她打算先去見爹,讓他有心理準備後,再帶花陽庭去見他,免得他在見了花陽庭後,一時氣上心頭又傷了身子。
見花陽庭不肯被押走,不斷地咆哮叫罵,她又將那塊布重新塞回他嘴里,這才讓他安靜下來。
等下人拉走他後,花清蕾睇向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唐擎飛,苦笑道︰「要不是你將我大哥抓回來,我恐怕一輩子都想不到,我大哥竟與李君濤勾結,坑害了我們花家。」讓人心寒的是,這手法竟與李君濤前未婚妻家被坑害的經過雷同。
唐擎飛憐惜的輕撫著她猶帶怒容的臉龐,問道︰「現下弄楚真相了,你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要報官處理,李君濤膽敢如此暗害花家,我會讓他付出代價,身敗名裂。」她眼神如霜,字字如冰。
「好,我幫你。」
花清蕾沒有拒絕他的好意,她很清楚她若是想要斗垮李君濤,單憑她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辦到的。李君濤即將迎娶郡守的佷女,背後至少有郡守這個靠山,但她若是有唐家的幫助就不同了,郡守不敢拂了唐家的面子,定會秉公辦理,不敢有所偏頗。
她感激的握住他的手。「謝謝你……肯讓我利用。」
唐擎飛咧著嘴笑得很歡快。「能讓你利用是我的榮幸,只要對你有用,你盡管拿去利用吧。」
花承青在听了女兒的話後,對這個兒子是徹底死心絕望,也懶得再花力氣打他罵他,只淡淡說了句,「雖說家丑不可外揚,但咱們花家出了這種事,青水城只怕早已傳得人盡皆知,也沒什麼好再丟臉的,這事咱們既報了官,就把他交給官府處置吧。」
「爹,您決定好了嗎?!」她很清楚花陽庭做出這種事來,最生氣的人莫過于他這個做爹的,但他膝下只有這麼個兒子,她怕他只是一時氣話。
「決定了,就這樣辦吧,以後就讓瑜兒和兒姓花吧,繼承咱們花家的香火,陽庭這個兒子就當我沒生過。對了,那個李君濤也不能放過,一定要他們李家付出代價。」
「爹放心,我一定不會放過李家。」花清蕾承諾。
當天,花陽庭便被扭送官府,花夫人知道後,本想找花清蕾理論,但她不在府里,便鬧到了丈夫那里。
花承青痛心的斥責她,「生下這種大逆不道的不肖子,你還有臉來替他求情?他如今的所作所為都是你這個娘給寵出來的,你若舍不得他,就陪他一塊進牢里去吧,等百年之後,我看你要怎麼面對咱們花家的列祖列宗!」
「我會這麼寵他,還不是當年老爺偏疼清蕾和她娘造成的,你眼里就只有她們母女倆,日日對他們噓寒問暖,極為呵寵,可你有沒有將咱母子放在心里過?」花夫人提及往事,滿臉憤恨的質問,「若是你曾好好教導陽庭,陽庭也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所謂養不教,父之過,老爺難道一點錯都沒有嗎?!」
花承青聞言,陡然靜默下來,回想起往年,他因喜愛花清蕾的娘,對她們母女關愛有加,確實冷落了發妻和兒子。
此刻想想,他這個做父親的確難逃教子不嚴的責任,但這時懊悔也來不及了,他面帶疲憊的說道︰「以陽庭的罪只會被關幾年,要是他出來後,真的洗心革面願意改過,我會讓他回到花家。」
花家狀告李君濤的事,在青水城里傳得沸沸揚揚,這日,府衙前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大伙都想看看郡守大人會怎麼辦這個案子。
如花清蕾先前所料,有唐家相挺,郡守大人不敢輕慢,命人將花陽庭押上庭,仔細詢問案情。
明白自己難逃牢獄之災,花陽庭神色憔悴的將來龍去脈仔細陳述了一遍,不過為了能夠減輕刑責,他仍將全部責任全推到李君濤身上。
听完,郡守大人詢問花陽庭,「依你所說,縱火燒了花家倉庫的人是李君濤派去的手下,幫你盜走花家庫房的人,也是他派去的人手?」
「沒錯。」
郡守拿起驚堂木一拍,喝道︰「來人,傳李君濤上堂。」
因被告的身份,早被傳來的李君濤被衙役帶上堂來。
「草民李君濤拜見大人。」他一撩袍擺跪了下去。
「花陽庭說縱火燒了花家倉庫的人是你派去的人所為,盜走花家庫房也是你所為,你可認罪?」
李君濤一臉凜然的喊冤,「此事與草民無關,草民冤枉,還請大人明察。」見他竟然全盤否認,花陽庭怒目以對。「你還敢狡辯,那些事情全都是你派人干的!」
李君濤辯道︰「花兄,這青水城里誰不知道你好賭成性,甚至還偷自家的地契抵押給賭坊,如今你為了讓自己能月兌罪,竟捏造出這種謊言來構陷于我。」
花陽庭怒駁,「若不是你所為,這青水城里這麼多人,我為什麼偏偏不去誣陷別人,要誣陷你?」
李君濤看了站在唐擎飛身旁的花清蕾一眼,意有所指的道︰「那是因為李家與花家在一些事結下了私怨,為了替你月兌罪,所以有人指使你誣賴于我。」
他原以為花家在損失了倉庫里的那批藥材,庫房又被盜光,會就此一蹶不振,不想花清蕾竟會攀上唐擎飛。
擔心他與花陽庭勾結之事有可能會泄露,為了以防萬一,他遂派人去暗殺花陽庭想滅口,只要他一死,就沒人知道花家的事他也有分,沒想到竟讓花陽庭給逃過一劫,還被花家抓了回來,與他對簿公庭,反咬他一口。
但只憑花陽庭一人所言,沒有證據,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听見李君濤意指是她故意唆使花陽庭誣害他,花清蕾上前出聲道︰「大人,可否容民女說幾句話?」
郡守大人點頭。「你說吧。」
雖然李君濤與佷女訂下了親事,但權衡輕重後,他覺得不值得為了李君濤而得罪唐家,若此事真是李君濤所為,他已決定解除他與佷女的婚約。
花清蕾神色平靜,不疾不徐的陳述,「屯放在花家倉庫的那批藥材,至少價值一萬兩銀子,據我大哥所言,那批藥材是被李家拿走,李家本業是做布料的買賣,並不做藥材的生意,旗下那座參園還是數年前由他處所得。」
說到此,她微頓了下,才又續道︰「按理來說,李家倉庫里屯放的該只有人參和布料才對,若是李家倉庫里還有其他藥材,這便不尋常,不過,倘若李家已將那批藥材月兌手賣出去,那麼只要一查賬簿,便能一清二楚,因此民女懇請大人,派人前往李家查扣賬簿以及清查李家的倉庫。」
見李君濤開口想說什麼,她搶白道︰「李公子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想必不會阻止大人派人前往李家調查吧。」
唐擎飛也出聲附和道︰「大人,清蕾所言極是,為了調查清楚案情,還是盡快派人前往李家查個清楚,若是李君濤真是冤枉的,也才能還他一個清白。」他話剛說完,便瞟見人群里有人想離開,立刻機警的出聲交代數名隨從,「王泰,你們攔下李家的人,別讓他們跑回去通風報信。」
王泰幾人听見主子的吩咐,很快便阻攔住兩名想離開的李家僕從。
郡守大人也不好徇私,便派了人前往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