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嘗禁果的李靜宣幾乎是在睜開眼楮的那一瞬間就後悔了。
慌慌張張回到宿舍的她,第一件事情就是抓著換洗衣物到浴室里頭去沖澡,看到雙腿間干涸的血跡,她不禁有些發怔,她給他了……
真的給他了!後悔嗎?她只怕自己以後……,小手將蓮蓬頭轉到最大的水勁,想沖去他留在自己身上的痕跡、也想要沖去心頭上的掛念。
不知道他醒了嗎?睜開眼楮看不到她在身邊,他是不是反而會松了一口氣?
她閉上雙眼,將臉埋進嘩啦啦沖下來的水里,即將畢業的她,學分早已經滿了,她收拾幾樣東西,打算去柔柔家窩上幾天,她不想一個人待在宿舍里,雖然同一間寢室里面還住有其他三個人,但是她們對她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一堆莫名的白眼叫她委屈,李靜宣一步步蹣跚的走著,盡管心急,但是虛軟的雙腿卻叫她走不快。
她搭上了清晨的公交車要去柔柔家,可能因為今天是假日的原因,也可能因為現在是一大清早的原因,公交車上面沒有幾位乘客。
顛簸的公交車晃得她有些恍惚,一雙圓眼沒什麼焦距的看著窗外景色,的疼痛一再提醒她已經成為女人的事實,他應該還睡得很熟吧,他一向很好眠的。
手機鈴聲不知道已經響了多久她才發現,她看到手機屏幕上面顯示了一個藍色的「達」字。
鈴聲不停的響著,似乎沒有要罷休的意思,以為沒有人撥听的他就會掛斷,她猶豫了一會兒,將手機翻了過去,將電池撥了起來,她把分散的手機放進包包里,抬起頭來看著窗外。
沒有什麼車潮的道路開起來特別順暢,車程跟平常比起來要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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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水柔揉著眼楮打開大門,「靜宣?」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還沒睡醒?怎麼會一大清早就看見靜宣?她還在作夢是不是?
李靜宣忍不住往前一把抱住了她,「柔柔……」
「嗯、嗯?」陶水柔顯得有些納悶。「靜宣?」
她把頭埋進陶水柔小小的肩窩里,「靜宣?」她怎麼覺得肩膀好像有點濕濕的?
就在陶水柔以為靜宣要就這樣站著睡著的時候,「我在你家住幾天好不好?」悶悶的聲音從陶水柔的脖子邊傳了出來。
「當然好啊,」陶水柔大方的說著,「等我嫁出去之後,你還要繼續住在我家里也行啊。」雲翔哥哥說,等她一畢業就要娶她了。李靜宣笑了笑,「我不會住這麼久的啦。」
看到靜宣的眼楮有點紅,陶水柔以為是她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覺,「你要不要再睡一下覺?」
她點了點頭,她真的還滿想再回去睡回籠覺的,好累,全身酸得她發疼。
「柔柔……」
「嗯?」
「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在你家里好不好?」
「為什麼?」
「拜托嘛……」她揪著陶水柔愛困的眼楮看著。
「好啦。」陶水柔毫不猶豫的說著,沒有人比她更好商量了。
「絕對不能說喔。」李靜宣說著。
「我不會說啊,不過為什麼?」
「我不想讓人家知道嘛……拜托,絕對不能說喔。」她且不說心的重復著。
「我知道。」陶水柔點了點頭,「不過為什麼啊?」
「你不是還想回去睡覺的嗎?我們快點上去睡覺,我好累喔……」
「喔、喔……」陶水柔趕快把門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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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余達在出門這前還不忘拿了兩瓶從老爸房里偷出來的私藏高梁,那香氣、醇厚滋味、酒精濃度可都是外面架上沒有、有錢也買不到的私家收藏。
他開著車子在路上轉,沒有方向的不知道要轉去哪里?手機聯絡不到她,請人到她的寢室里頭去看也沒有看到人……
除了宿舍他實在不知道她還可以去哪里?她沒有幾個要好的同學,出入的地方不是學校教室就是宿舍、圖書館、柔柔!
啊!柔柔家!他興奮的彈了一下手指。
他受不了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在笨什麼?他還真是笨了一個早上!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由于時間已經逼近正中午了,他實在不得不先跑去薇儷餐廳一趟。
那個老狐狸倒是悠哉悠哉了,竟然在他的房子里睡大頭覺,就知道壓榨他這個弟弟。
陳余達很不甘願的轉著方向盤,老媽也會換個地點,薇儷餐廳里頭有的東西他都要吃膩了!還有哪一樣是他沒點過的?
反正一直沒有吃早餐,他的肚子也早餓了,就跟往常一樣速戰速決好了,他放松心情的敲著方向盤。
從餐廳開過去柔柔家,應該不用花上二十分鐘吧,他忍不住要先估算一下車程時間。
陳余達果真在正中午十二點整的時候抵達薇儷餐廳門口,他將鑰匙交給一旁的泊車小弟。
「陳余峰先生,這邊請。」
他才剛走進餐廳門口而已,餐廳經理就迎了上來,他實在不需要去看大哥給他的牛皮紙袋,里頭的照片的人是長得怎麼?
反正經理會幫他帶位,陳余峰先生?好听勒,他看這家餐廳里頭的服務人員應該都會在背後叫他相親先生吧。
他不是很甘願的跟著餐廳經理往里頭一直走。多虧了他老媽,這家餐廳肯定不會倒!
「陳先生,這位就是孫小姐。」餐廳經理將他帶到位于比較里面的一桌位子上,餐廳里頭的桌位都有景觀盆栽區隔著,雖然是一整個開放的空間,但是卻有足夠的隱密性。
孫小姐?他的腦海里轉了轉,該不會就是那個?年輕女子听聞聲音,抬起頭來露出容貌。
賓果!他還真佩服老媽,幫大哥相親相到他系上的同學了。
「孫曉麗。」他熟稔的喊了出來,對于這個開盛集團的千金小姐,他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余達?」孫曉麗顯然有些訝異會在這里看到他。
「嘿嘿……是余鋒。」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來,剛毅的下巴努了努剛走離開不遠的餐廳經理,「小聲點,他一直都叫我陳余鋒先生。」
「怎麼會是你?」
陳余達聳了聳肩,「我在這家餐廳的身份一直都是陳余鋒啊,你可別扯我後腿。」他拿起水杯喝了幾口氣泡礦泉水,「是你就輕松多了,吃完飯就可以馬上走人。」不用想理由、借口。
孫曉麗也松了一口氣,「看到是你,我也輕松了許多呢。」始終緊繃的一張小臉終于松懈了些。
「點個菜吧,我快餓扁了。」快點吃完、快點走人。
老天爺肯定知道他這個苦命人等等還要趕去追回老婆才會這麼幫他的,陳余達在心里感恩的想著。
「我媽媽跟我說相親的對象的名字的時候,我還在想說會不會是跟你有關系的人呢?就只差一個字。」
「沒錯,那個始終不露面的老家伙就是我哥。」他涼涼的說著。
「老家伙?」孫曉麗用手捂著小嘴秀氣的笑了笑,「你哥哥不是才剛滿三十歲沒多久嗎?三十歲的男人可是黃金單身漢呢。」
「黃金單身漢?」陳余達撇了撇嘴,黃金單身漢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把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通通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