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薛凝顯然把林雅杰當成救世主了,一雙閃動的大眼期待著他繼續說出能讓她恢復信心的話,這都是他自己開的頭,林雅杰把心中那絲古怪的不悅暫時放到一邊,只是孟琛疏遠她的原因他心知肚明,這要他怎麼說?
「那是因為……恐怕是因為你太積極了吧。」他隨便找個理由,「你知道,男人都很怕主動的女人,他要找的是老婆又不是媽,你把心思放在洗衣煮飯上又有什麼用,方向根本錯了,女人當然還是要被動點,讓男人比較有征服欲。」
薛凝听得十分認真,這種說法跟媽媽傳授給她的正好相反,簡直為她的戀愛締造了歷史新頁。
「但是我跟孟琛哥無所謂征服不征服吧,我們從小就……」
「所以說你根本沒把他當成男人,而是鄰家可靠的大哥,因此直接跳過了熱戀,已經開始為以後過日子作準備了。」他看著她,「但孟琛不一定是這麼想的,也許他更想談一場令人臉紅心跳的戀愛,而不是一開口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
林雅杰在薛凝眼中的形象頓時變得神聖無比,她甚至能看到他的身後有著閃閃發光的強大光環,好崇拜他,不愧是最了解男人的男人,早知道他這麼懂就向他請教了,不過他居然肯向她這個「情敵」傳授男性心理,她覺得心里好溫暖。
薛凝不自覺又跟他坐近了些,語氣變得認真而恭敬,「那我該怎麼做呢?變得被動的話,孟琛哥會不會干脆不理我了?而且我跟他認識二十幾年了,現在才開始被動會有點假假的耶。」
林雅杰一陣頭痛,自己什麼時候變成戀愛導師了?自己在情人節可是無所事事的可憐人耶。
「被動不是要你不理他,而是欲迎還拒,懂不懂?要吊著男人的胃口,營造曖昧的氛圍,讓他覺得你身上充滿了新鮮感,充滿了誘惑。」
哇,好厲害,他說的每個詞匯她都有听沒有懂。
林雅杰看著薛凝呆掉的臉,也知道自己白費口舌了,就知道這麼抽象的概念她是不可能懂的,勾引男人是本能而不是才能,而她剛好從出生就沒有這種天賦。
「就拿那天你對他所做的事舉例吧,你以為女人把自己月兌個精光撲到男人身上就萬事大吉了?如果當時孟琛是清醒的,他只會被你嚇得從樓上跳下去,連逃跑都來不及。」
一听他又提到那個尷尬的晚上,薛凝小臉通紅,林雅杰挑了挑眉,心想如果她面對孟琛時也露出這樣的表情,那事情的發展也許就不一樣了。
「那、那我該怎麼做?」她小聲地虛心請教。
林雅杰咳了一聲,忽略她羞紅的臉,「都說了,你的行為都太有目的性又太強硬了,一點也不自然,只會給對方一種沉重的感覺,假如我是孟琛的話,我們現在單獨在一起又坐得這麼近,時間、氣氛都剛好,你會怎麼做?」
怎麼做?薛凝想來想去,他們不是在聊天嗎,而且光是談話就讓她心里暖暖的,她覺得這樣就很不錯啊,不過看林雅杰的表情,答案肯定不是這樣。
薛凝冥思苦想,向他求證,「是不是該說像「孟琛哥你好帥,我好崇拜你」這樣的……」
「是吻啦,難得遇到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還浪費時間說什麼話啊,直接吻上去就好啦!」
被林雅杰這一吼,薛凝嚇得連連點頭,生怕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這麼被自己氣跑了,為了表示她都有在听,她真的傾身上前,在林雅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那個吻很淡,比被小貓舌忝過還要輕,而且薛凝的唇才剛踫到就像觸電一樣,整個身子彈了回來,但那仍是個吻,時間再短他們還是踫到了嘴唇,嗅到了對方的氣息。
他們兩人大眼瞪小眼,林雅杰的心髒怦怦直跳,他是不是產生了什麼幻覺?
「呃,是不是像這樣呢?」薛凝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還好他是gay,不然現在為了逃跑從樓上跳下去就變成她自己了吧,她怎麼會那麼少根筋,想都沒想就親上去了。
「這樣……大概就是這樣吧。」林雅杰覺得頭有點暈,剛才還說她沒天賦,也許是自己又小看她了,實際上那輕得像樹葉貼過臉頰一樣的吻,真的搞得他心里癢癢的,「不過時間太短,動作又太快,這樣搞不好會撞到對方臉上,那不就搞笑了?再來一遍。」
林雅杰你是不是太久沒抱女人,精神失常了?他在心中痛罵自己,他竟然想順便佔一下小傻子水蜜桃的便宜,不過指責只存在于內心,表面上他可是一臉嚴肅地等著。
薛凝為自己打氣,她一定可以做得很好!
她再次慢慢靠近林雅杰,原來他不只長得好看,皮膚也這麼好,雖然不像女人的皮膚一樣白皙,但論細滑的程度連她都自愧不如,不知是他從小生活優渥沒受到風吹日曬,還是他勤于保養,讓她這個女人好嫉妒……如果是親這張臉,她發現自己並不覺得勉強。
于是薛凝心髒怦怦地跳著,卻一點也不慌張,切實地以唇覆上他的唇,他的唇比想象中冰冷,有點濕,像是某種特殊口感的果凍,還滿好玩的,不過他身上怎麼這麼香啊?是牛女乃糖,他剛才吃過牛女乃糖嗎?而自己才剛吃過昨天剩下的茄子,那她身上的味道不就是茄子味?
薛凝腦中劈過一道閃電,急忙推開林雅杰,跳到沙發的另一邊,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此時林雅杰沉著眼看她,她實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讓她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聞到了茄子味,林雅杰有時會露出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不過這次她格外在意。
「這、這樣嗎?」薛凝紅著臉,不太敢看他。
「有進步,不過還是欠缺一點激情。」林雅杰評論。
「啊?」還不夠激情?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快跳出來了,不然還要怎樣?
林雅杰沒等她再問,薛凝只看到他朝自己伸出一只手臂像要拉她,她傻傻地把手伸過去,不知道他要干什麼,結果他拉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拉進他的懷里,而後一陣天旋地轉,薛凝發現自己被壓在沙發上,而壓在她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存在感則來自林雅杰。
「怎、怎麼了?」她不太懂發生了什麼事,卻又有著莫名的預感,望向他那雙眼,聲音卡在喉嚨間發不出聲音來。
「放松。」林雅杰似乎笑了一下。
可是她怎麼放松得了,他竟然不由分說就壓了過來,吻上她的唇。
與自己那略帶新鮮好奇的吻不同,他一過來就沒給她躲開的機會,一開始就含住她的唇瓣吸吮,用的力道不輕也不重,讓她覺得有點痛又癢癢的。
林雅杰吻得那麼賣力,口中的熱氣似乎感染了她,不一會薛凝也覺得全身發熱,好像有一團蒸氣圍在他們四周,好奇怪,他的唇本來涼涼的,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燙?
而在薛凝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時,林雅杰更大膽地把舌頭侵入她的口中,意識到他做了什麼,薛凝的眼楮瞪得大大的,充滿了驚慌。
林雅杰這會可顧不得她的情緒,他沉迷于她那張小嘴,火舌逐漸找到她口中的敏感點,一邊與她的巧舌勾纏,一邊試圖挑起她喉間最深處的顫栗,他做得很成功,薛凝的嘴巴逸出忍耐的悶哼,小小的身體輕輕顫抖,耳朵變得好紅好紅,這些細節都沒有逃過他的眼楮,沒想到小小的水蜜桃看起來呆呆的,實際上卻十分敏感。
「唔唔……」她快不能呼吸了,在薛凝的印象中,親吻這種事是很溫馨的,可不是如此霸道,如此讓她心慌意亂。
不行不行!女性的本能在這時覺醒,薛凝再遲鈍也已經意識到事情好像和她想的有點不一樣,她想用力將林雅杰推開,但他那壓倒性的力量反將她的手壓在一旁,他溫濕灼燙的舌繼續點燃她喉間的那把火,她全身的熱度跟著上升起來,強烈的心跳讓她覺得自己快要昏迷了。
「哈啊……」林雅杰時機把握得很好,他適時地放開她,讓她只能專注地大口呼吸而沒精力罵他。
她的唇被他吻得像顆豐潤的櫻桃,呼吸之間仍有一絲晶瑩唾液從她那微啟的小嘴旁流出,連臉頰都被染上了一層晶亮的桃紅,這是一顆敏感又生澀的水蜜桃,薛凝那雙迷離的大眼楮細細地眯起來,像是正極力要把他看清楚,此時眼中籠罩層層水氣,讓她鮮女敕的面容又多了一分誘人的朦朧。
林雅杰喘著粗氣,並沒有比她好到哪去,「懂了嗎?這才叫接吻。」他為自己的無賴行為找理由。
或許是因為他理直氣壯的態度,薛凝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被人佔了便宜,而是極力喘著氣,面色迷離地看著他,頗有些無奈又軟軟地說︰「可是我變得好奇怪……」
好奇怪?林雅杰暗自吸了口氣,薛凝小臉紅紅的、小嘴腫腫的,迷離地望著他,還軟軟地跟他說他的吻讓她變得好奇怪……這分明是赤|果|果的誘惑!
「奇怪?」林雅杰細長的手指劃過她初生嬰兒般女敕滑的頸側,立刻引得她身體一陣顫抖。
「別亂模啦。」這種感覺讓薛凝不禁想要閃躲,這種癢好奇怪,明明平常被人搔癢都不會這樣。
她皮膚像是觸感極佳的絲綢,一旦踫上就再也移不開自己的指頭了,讓林雅杰不禁猜想,在看不到的地方是否也有著像這樣能讓人上癮的魔力,糟糕,這樣下去變得奇怪的人不就變成他了?
林雅杰想著這些有的沒的,視線卻牢牢鎖在她那細女敕的脖子,指尖已自動順著她線條完美的側頸滑到了凸起的鎖骨,再由鎖骨的曲線來到她襯衫的鈕扣處,輕松地勾開前三顆鈕扣。
林雅杰手指所到之處都帶給薛凝心慌的搔癢,當她發現他竟然正在解自己襯衫的扣子,她才意識到他可能要做出什麼超出她理解範圍的事了。
「啊!」她急忙用雙手護住自己的胸口。
「都跟你說要放松了,你像要咬人一樣,早就把男人嚇跑了。」林雅杰佩服自己居然還能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
他只是突然很想多看看她、模模她,探索一下這顆水蜜桃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竟然只用一個生澀之極的吻就讓他產生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