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覺得他低級或是太過實際,但他真的不得不說,靈感就像人體要排放廢氣一般,你永遠不會知道靈戚會在什麼時候浮現。
所以當靈感不來的時候,就是要主動去尋找。
于是他想,他肯定平日被壓榨太多,導致他的靈厭就像男人的不舉--你愈是想要有刺激,卻依然停滯原地。
因此,昨晚原奉埋在筆電屏幕面前的他,突然大徹大悟的悟到一個真理--為什麼他要沒日沒夜坐在桌子前,盯著他的屏幕,敲打著听起來冰冷的鍵盤聲,像個機器人制式化的敲打一堆他覺得沒有感情的文字排列呢?
難道這輩子他就只能在無趣的文字之中打滾嗎?
驀然間,他驚醒了,自覺不應該再這樣下去。
他需要自由,需要奔往那藍如天、寬如海的世界,逃離到世界的另一端。
不過,流氓大尾大概看準了他的蠢蠢欲動。早在他打算出國時,親手沒收他的護照,然後還揚起這輩子最難看的笑顏,操著台灣國語對他說︰「干,你敢給林北出國,林北就打斷你的兩條腿!」
韋佐柏拿下帥氣的墨鏡,肺部吸進帶著咸味的海風,將落日映入他的雙眸之中。
哼哼!趁流氓編輯還沒打斷他兩條腿,他想也不想的回到故鄉幸福里。
夏日、海灘、比基尼辣妹,這里的小鎮真的是天堂。
他自沿海道路望下整片海景好一會兒後,才滿足的揚起唇遷的笑容。
噢!這里是天堂,他一定要住到爽為止。
王于稿子、編輯統統都像這輪落日一樣,全都給他滾進海里吧!
他大爺不想俗氣的被這些煩人又庸俗不堪的俗事纏身,他只想要好好享受他的假日。
藍天、白雲、海灘
喔喔喔!最完美的假日正如同辣妹一樣向他招手。
選擇來此避難的決定是對的!韋佐柏將墨鏡掛在衣衫不整的胸前。
拖著行李的他,沿著濱海公路一路往下走,他知道美好的未來就在前方等著自己。
橘紅的太陽,將他高大的身影拖得好長、好長
海浪狂妄的拍打,浪潮的聲響就像鼓舞他的戰樂,令他覺得自己全身被注滿了無形的力量。
連同原本稿子寫不出來的煩悶,在這個時候全都被洗滌而去。
*****
福爾摩莎,南邊的一個臨海小鎮。
民情淳樸的小鎮,像一名風情萬種的女人,雖然有一點年紀了,但舉手投足之間又帶著迷人的風采。
鎮公所以南的街道往下直直走,再由市區轉到市郊,通往小鎮中的世外桃源--幸福里。
通常幸福里幾乎沒有外來客,因為游客都在小鎮市區住下,鮮少會來到鄉里,所以一旦有外來客,都會引起一陣注意。
尤其韋佐柏穿得如此騷包,那又高又帥的臉孔,想不讓人注意都沒辦法。
但有人認出來是韋家的公子,是鄉里間有錢人之一,听說以前就是大地主,最近幾十年韋家主人從事進出口貿易,事業更是如日中天。
韋家的老爺娶了廣氏千金為妻,兩人相愛了幾乎大半輩子,還孕育了兩女兩子,在幸福里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韋老爺向來樂心助人,又好施公益,在地方上是人人豎起大拇指稱贊的大好人。
不過前幾年韋氏夫婦因為大女兒生產,紛紛移民美國,還讓里民們難過了一陣子。
難得韋家的公子回老家,不少里民上前與他攀談。
韋佐柏一一應付這些熱情的鄉民,奸不容易擺月兌他們之後,卻因為一場午後雷陣雨淋得全身濕答答,全身行頭都狼狽的泡了水。
他以前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到父母置產的別墅里,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台北居多,今天一回到這兒,全身依然覺得通體舒暢。
別墅定一幢改建過的透天厝,外觀是亮眼的天藍色刷漆,後邊有一座整理過的花園,放著幾張露天桌椅,以及遮陽、遮雨的陽傘。
他的父母還在後院興建了一個吧台,早上提供咖啡,晚上則是提供調酒,在後院小酌時,還可以听著浪潮打來的潮聲。
一個人的獨身旅行,確實是一場冒險,而冒險最大的收獲,就是會有意外的驚喜。
放好行李,他拿出隨身的筆電,踏出日室的房間,來到偌大的客廳。
客廳的牆邊掛著四十吋的液晶電視屏幕,該有的家電什麼都有,但是家具卻簡單干淨。
一個圓形的玻璃桌配上L型的白色布沙發,放著幾個淡色的抱枕,視野讓人覺得舒服。
他將筆電放在桌子上,再試坐白色布沙發,長手長腳的他,覺得沙發有點小,不過還算舒服。
鼻子嗅了嗅,他發現自剛剛一進屋,就聞到一種特別的味道,涼涼的,讓人有些通體舒暢
啊!是薄荷的味道。
薄荷的味道像是放松了他的身心,令他坐了近五小時車程的疲倦,在這一刻似乎慢慢的消失。
他微微閉上雙眸,沉浸在充滿薄荷的味道的室內。
好一會兒,待他以為快要睡著時,突然听到有人拿鑰匙開門的聲音。
他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然後注視著大門的動靜。
同一時間,門上的門把被人輕輕轉動,接著踏進大理石地面的是一雙白皙的腳丫子。
他的眼光自那雙可愛的小腳丫子往上攀爬,再來映入眼里是一雙均勻卻不怎麼修長的小短腿,不過看上去肌膚白女敕透紅,雖然不在他的評分標準及格之內,但還算順眼。
他心想,這一定不是個辣妹。
果不其然,再往上瞧,是一件花到不行的桃紅色寬大海灘褲,而且尺寸比她的體型大了幾吋。
再往上看,過長的黑色T恤遮住了她大腿的部分,然後再往上移
噢,不會吧?是個太平公主。
他的雙肩像是受到什麼刺激的垮下,連最後的一絲期盼都被粉碎了。
直到鐵門完完全全被打開時,進來的是一名村姑!
對,在他的眼里,眼前的女人就像村姑,跟他一路從濱海公路看到的美不勝收的比基尼辣妹完完全全就是赤道與北極的表現。
辣妹,辣到讓人心跳加快、臉色發紅、還有辣到他像只哈巴狗一樣吐著舌頭散熱。
但眼前這名村姑,卻如同北極般讓人心寒,不僅凍結了他全身上下的血液,迅速的滅去他原本期待的,還凍傷了他的雙眼。
媽呀,他從來沒有看過一個女人,可以如此邋遢成性。
他很明白這里是熱情的海邊度假勝地,可是這女人「青菜」的穿著,真的會引起路人的唾棄。
她一頭看起來像稻草的棕色長發,隨意用一支青色鯊魚夾夾住,鼻梁上戴的也不是流行有型的眼鏡,而是厚重的黑框眼鏡,完完全全替她的俗氣加了分。
皺巴巴的T恤一角,還有線頭月兌了線,平貼在大腿上,配上過大的桃紅色褲子
男不男,女不女的噢!這真是有損他的視力。
「啊!」眼前的「村姑」見到屋內多了一名大男人,手上的塑料袋掉落在地上,吃驚的伸出右手,以食指指著他,「你你你你你」
她「你」了個半天,似乎受到很大的驚嚇,那白皙的小臉不知是因為外面天氣太悶熱,還是因為見到長得無敵帥氣的他,一時漲紅如隻果般。
如果是因為他長得太帥嚇到她,他可以原諒她無禮的吃驚模樣。
「你、你有、有小偷啊!」她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像是想要用盡月復中所有丹田的力量。
小偷?他皺起兩道好看的濃眉。他的長相像小偷嗎?
「喂,」他跳離沙發,長腳跨了幾步,來到她的面前,「?听我說,我……」
他伸出長臂,想要揪回驚惶失措的她,她卻低下頭,張口就往他的長臂咬去。
「噢!Shit!」他飆出髒話,收回自己的手臂,臂膀上留下很明顯一排整齊的齒印。
「救命啊啊有小偷啊」村姑一路喊叫,只差沒有連滾帶爬的逃跑。
她一轉身,死命的往門口奔去,還一路扯開喉嚨的大聲尖叫,整幢樓房迥蕩著她的尖叫聲。
他揉揉自己的長臂,沒想到自己被入侵地盤,還被「肖婆」咬了一口,不知她有沒有病?
經過五分鐘後,他彷佛還能听見那村姑的尖叫傳遍了整個鄉里。
爾後,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他又听到一些拖鞋踢踢踏踏的聲音,像是很匆忙的從門口的院子傳進來。
正好,他正想要問個清楚,為啥他父母的別墅里,會有個像瘋子的村姑來找碴?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