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曼曼待在房間里,無聊地按著電視遙控器。
果然,一下班之後,她就被趙叔像押解犯人般地護送回到家,悶到發慌的她,不曉得該怎麼打發時間才好。
車鑰匙已經被哥哥給沒收了,就算想自己偷偷溜出去晃也沒有交通工具,又不能叫趙叔開車送她,因為今天早上,哥哥對她下了禁足令,沒有哥哥的允許,趙叔不可能同意載她出門的。
「唉!無聊、無聊,我好無聊喔!」
電視頻道不管轉了幾番,都找不到想看的節目,薛曼曼煩躁地在床上翻。著,煩悶地將臉埋在枕頭里高聲尖叫著。
「啊——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可憐要被關在屋子里面?我想出去,我真的好想出去啦!」
然而就算偷溜出去了又怎樣呢?她根本沒有地方可以去,因為,她是個沒有朋友的可憐蟲。
「嗚…嗚嗚…為什麼我這麼可憐?連個可以說心事的朋友都沒有…
嗚哇哇…」將嗚咽的哭聲埋在枕頭里面,薛曼曼對于自己現在無奈的處境,一點辦法都沒有,好想要改變些什麼——這個一無是處的自己。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間震動了起來,嚇了哭泣中的薛曼曼一跳。
通常一回到家就切成靜音的手機平日是很少有動靜的,今晚它卻難得地震動了起來。
好奇地打開簡訊察看內容,里頭簡短的幾個字,讓薛曼曼的心髒怦怦怦地狂跳了起來。
喂!你來不來?
明明是陌生的號碼傳過來的簡訊,但這幾個沒頭沒腦的字並沒有造成任何的困惑,因為薛曼曼在第一時間就猜到應該是那個男人傳來的。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手機號碼?」薛曼曼停止了哭泣,訝異又不安地瞪著自己的手機。「啊!是了,一定是那天晚上在警員那邊留下來的資料
一直瞪著的手機,沒一會兒後,又狂亂地顫動了起來,薛曼曼撫著同樣狂跳不已的心口處,有些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男人傳過來的第二封簡訊。
喂!我好想做,你快點來!
瞪著那一點都不掩飾的文字,薛曼曼的臉像火燒般地熱燙了起來。
那個男人…他、他真的在等她出現啊?
不管再怎樣缺乏常識,她都曉得自己不應該再跟那個男人有任何形式的牽扯,然而理智是一回事,她已然迷亂的心情又豈是理智能夠牽制得了的。
原本就鼓噪不安的思緒再度因他傳來的簡訊而騷動不已,薛曼曼瞪著手機再三地猶豫著,如果這一次,她再出現在那個男人的面前,一定會發生什麼事的…
薛曼曼控制不住心跳的速度,臉上的紅暈更加深濃了起來。
要去找他嗎?她…該去找他嗎?
然後,第三通簡訊傳了過來。
我好需要你…
前面兩通簡訊都不足以打動猶豫的她,然而第三通卻輕松地辦到了。
薛曼曼抓起手機、錢包和外套,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在客廳看晚間新聞的趙叔。以及在廚房里切水果的趙嬸,薛曼曼悄悄地溜進了趙叔、趙嬸的房內,打開窗子翻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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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機扔到床頭櫃上,張武仁失望地悶哼了一聲。
看來,那個女人今晚是不會出現了,傳了好幾通訊息給她都沒有得到回音。
難道他昨晚真的看走眼了?明明感覺得到她似乎對自己有那麼一點意思的,捏了捏自己那張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頗為凶狠的臉皮,張武仁難過地猜測著,很少有女人不被他嚇著的,這樣的長相再加上粗魯的言行舉止,她會退避也是很正常的事。
寂寞的夜里,他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空蕩蕩的房間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剛剛傳簡訊給她的時候,他說自己很想做,其實,他只是想把她騙過來而已,不知為什麼,一個人待在屋子里面,感覺真的好寂寞。
平日的這個時候,結束工地的活兒的他,隨即轉往便利商店上工,根本不會有時間感覺到寂寞的侵襲,沒想到右手一受傷,白天晚上的兩個工作都被迫停止、結束,寂寞的感覺頓時像排山倒海般地將他淹沒。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能做的時候,那一分一秒緩慢流逝著的時間,就像無止盡的折磨般令人難受不已。
躺在房里熟悉的床上凝視著天花板,此時此刻,就只有自己孤單一個人。「
好渴望有個溫暖的體溫能陪在自己身邊,渴望有人可以溫柔地輕撫著他疲倦不堪的心。
然而什麼都沒有,這里,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如果女友沒有提分手就好了。
就像剛交往的那個時候,她會溫柔地縮在他的懷抱里,像小貓一樣地舌忝吻著他的下巴,當他惡作劇地啃咬著她肩頭細滑肌膚的時候,她會發出既可愛又嬌媚的申吟聲誘惑著他…
為什麼不能順利地繼續交往下去?
一開始明明是她主動靠近他,說喜歡上他的,她的喜歡會不會消退地太快了?
這兩天靜下心來思考過後,張武仁大約猜出了女友向他提分手的真正原因。
再過不久,他就要去當兵了,總是習慣有人在身旁呵護、關懷的女友,知道自己鐵定受不住這樣兩地相思的悲慘情況,所以就向他提出分手。
再加上畢業後,他開始一連串忙碌的打工生活,不像以前在學時那樣經常陪著她,提前遭受冷落待遇的女友更加堅定了要分手的心意。
說他不夠溫柔,應該只是借口吧?
張武仁難過地回憶著和女友交往期間的點點滴滴,她既已開口說要離去,他也不是真的放不開,只是,還沒能習慣罷了。
由于屋子里非常地靜默,能夠清楚听見自己呼吸聲的張武仁,忽然間听見了外頭傳來的一陣腳步聲,然後停在自家門口,就不再有任何動靜。
心念一動,他坐起身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察看,里頭並沒有任何女人回復的留言訊息。
會是她嗎?
張武仁滿懷期待地走到門口,深呼吸一口氣之後將門打開。
就跟昨晚一樣,門里門外的兩人同樣露出了驚訝不已的表情。
「那個…我…」薛曼曼還沒完全下定決心要按他家門鈴,沒想到門突然間就被打了開來,對上男人視線的那一刻,她驚訝地結結巴巴,連話都講不好。
「終于等到你了。」張武仁迅速斂去驚訝的神情,大掌使勁一扯,便將薛曼曼拉進屋內。
隨即覆上的熾熱身軀將她密密實實地緊抵在門板上,張武仁迫不及待地親吻住她還想解釋些什麼的紅唇,奪去了她說話的能力。
「嗯…嗯…我…」一直抓不到空檔可以講話,薛曼曼在他火力密集的親吻攻勢之下,漸漸淡忘掉自己想要說話的事。
這樣也好,薛曼曼不禁暈陶陶地想著,不用費心找理由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就讓男人熱情的吻狠狠地將她融化吧!
那不停變化角度的深入親吻,動作看起來似乎極具侵略性,但實際上卻是非常溫柔的,薛曼曼適應了他吮吻舌忝舐的動作之後,開始積極地響應著他的親吻。
除了熱切的親吻之外,張武仁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只專注在親吻上頭,反倒是薛曼曼開始蠢動了起來,小手怯怯地攀上他厚實的肩頭,接著渴望地竄進他濃密的發叢里,肆虐般地揉亂了他的發。
感受到她的熱情和主動,張武仁的輕易地被她挑了起來,暫時停住了瘋狂般的吮吻,他的額頭緊抵著她的,氣息紊亂地深呼吸幾次,熾熱的視線緊緊鎖在她暈紅的小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