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艷抬起眼眸,望著他,心頭一凜。
他原是氤氳的雙眸已經冒著烈焰,那火花躍在她的眸底,也躍入了她的心頭。
他專注而熱烈的目光,直接拂亂了她的心;那隱含侵略的熾焰,讓人備感威脅;卻又另有一股甜膩也隨之滋生,因為就在此時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唯一的是她。
只是,成為他的唯一,竟讓她甜蜜這般?這代表什麼?視線與他交纏著,她的心中也交織著某種復雜思緒……
「喂,你……好了啦!這樣子有點……不舒服,我覺得頭暈……」不行了!她向來就是無法忍受太多復雜的人,更受不了這種過度曖昧的氛圍。
「頭暈?你醉了嗎?」他非但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還更加朝著她俯湊而下,臉上的微笑隱約含著某種期待和試探。
「醉?拜托!這點酒,我怎麼可能會醉?」再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好嗎?更何況沖著他「不懷好意」的眼色,她當然不能先說自己醉了。
「那怎麼會暈呢?上次在車上你也是說暈……」
「對對,就是像上次那樣的暈。」她才不讓他繼續追究這個原因呢!「可是,上次你是因為暈車,現在你又沒坐車,怎麼還會暈車?」她坐的是他的懷里,她暈的感覺是來自于他……演繹至此,他眼里的光芒更亮了,話里的試探意味也更濃了。
「我……我……」沒坐車就不能暈車嗎?天知道她現在簡直就像坐上了雲霄飛車,整個心悸昏眩不已呢!月復誹一番之後,她索性用一句話搪塞過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這個答案卻是他最不喜歡也不想接受的。那就像是模索許久之後,才告訴他搞錯了方向。官少飛挑了挑眉頭,再度噙著那抹慣常的輕率笑容。「你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說你現在不是暈車,你是暈……暈船。你是因為對我有感覺!是說,有感覺就有感覺,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又何必掩飾呢?更何況……掉入我這種極品帥哥的懷里,本來就是很難不暈船的。」
他是故意的。
他表達了不容許她否決自己推論的意志,而戲謔的口吻也保留住彼此進退的余地,雖然他一時無法厘清這樣的堅持代表著什麼,但他可以確定這會讓自己感覺快活些。
快活就好。他多了點玩笑的態度,果然適時化解她的緊張。
「你少臭美啦!我看是你的磁場有問題,應該就是你的臉皮太厚了,所以地心引力比較不明顯,我就是太接近你了,才會被影響到。」秦兆艷嫣然一笑,忍不住想推開他,手卻被他快速抓住。
「好啊!那我就讓你更接近一點,讓你一次影響個夠!」他將她的手往她的頭頂架去,然後整個人往她壓靠而上。
「喂,很癢欸……」他頸間垂落的一只古玉墜子在她的頸窩處磨磨蹭蹭,搔得好癢,害得她頻頻扭動身子,嬌喘的抗議著。
癢!就她嘴里的這字眼,無疑成了官少飛心頭的寫司馬昭之心,癢難耐啊!她聳在胸脯前的兩道柔波就這麼磨著他,磨得人心癢癢,磨得他忍不住沖動,想直接掌握。
他……可以嗎?嗯,不,不可以的?為什麼不可以?男未娶,女未嫁,只要兩相情願,當然可以……
就這樣,「可以」跟「不可以」更迭在他心頭,形成不同注記的心瓣,就等著瓣瓣的摘完,才能得到最後的定奪。
「你……到底想干什麼啦?」她問了,問得壓在上方的人兒一副崩壞狀。
「我……」天人交戰正激烈著,她這一追問可逼急了他,但這一逼倒也促成了他一鼓作氣的果決,「我想親你。」
「啥?」秦兆艷的下巴瞬間掉了下來,心頭倏地一顫,腦門也跟著竄麻,勉強結結巴巴的回應,「你……你開什麼玩笑啦!」
「不是玩笑……」他的軀干完全趴下,抵著她的額頭,近距離的讓她看清楚他那如火炬般的雙陣,熾熱的唇瓣不經意的摩挲著她的,「我是認真的……」
他抵在她唇邊開口說話,呼出一道道的溫熱氣息,如同火苗直接竄入她微啟的嘴里。
她下意識的抿住唇瓣,硬是憋住那早已窒迫不堪的呼吸,但這讓她的胸脯形成了更大的起伏。
他整個人疊在她身上,一條腿跨入她的兩腿之間,一只手肘抵著椅面,撐住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好避免壓痛她,卻無法避免胸脯大起大落之後的相互磨蹭,更撐不開那緊緊密貼的某處……
那自腰部以下毫無保留間隙的疊合處,嵌合著絕對曖昧惹火的曲線。
「我想親你,而且……」他濃獨的嗓音交熾著從她嘴里拂出的香氛,另一只手開始撫模著她的發絲,撥開那凌亂的劉海,長指在所有可觸及之處揉著捻著,從她的額頭、臉頰,繞到耳朵,輕輕的撫著那巧潔的耳垂……
而且?還有而且?她倒抽一口氣,心頭的悸動也因為他話意所延伸的想象空間而加劇。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將所有未竟的話意交付了肢體去詮釋。
大手持續往下游移,輕輕揉了揉她的渾圓香肩,繞往鎖骨逗留,那輕如羽翼的觸感,從她的喉嚨、雪頸一路延伸……
他用微帶粗繭的掌心,以徐柔的動作輾轉而過,直至她前襟外露的luo肌,逗留的指輕拂著那敏感的女敕肌,拂得襟內雙峰更加波濤洶涌。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所觸及的女敕肌表層就像是著火一般,讓她愈來愈熱。
「哼……」當她以為他的指頭即將往衣領內深探之際,屏住的氣息也直接深處逸成低吟,身子更是難禁的顫抖。
官少飛當下也震懾住,沒想到她會因為自己……
她怎麼能媚成這般?
她汗濕的發絲凌亂披散,燒紅的芙頰嫣然如花,晶亮的美陣多了點迷蒙,卻別具一番媚骨風情,輕噘微顫的紅唇吐著軟呢嬌吟,然後就癱在他的身子底下,款款螺動著。
「怎麼?你怕了?」乖,乖女孩請用力點頭,然後最好來個誓死扞衛清白,狠踹他兩腳都行,就是別讓他繼續這麼沖動啊!
「誰……誰說我怕了?」有什麼好怕的?不過就是親一下嘛!再說,他也只是嘴巴說說而已。
不……不怕,不怕……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無我相、人相、眾生相……還有呢?繼金剛咒咒文之後,她努力尋任何足以安定人心的元素。
「你在念什麼?」他發現她的唇瓣隱約翕動著。
「晻嘛呢叭彌哞!」賓果!驅魔降妖之六字大明咒也!終于想到的她,忘情之下嚷了出口。
官少飛著實愣住。前所未有的,居然會有女人瑟縮在他的懷里念起經文?「現在你是把我當妖還是鬼?」他好笑又好氣。
「沒有啊!我只是……」只是不小心念出口而已。
「只是因為太害怕了,對吧?」
「我……」啊啊啊!怎麼辦?她該怎麼回答?她是怕啊!可是她真正怕的是……自己。
因為她發現自己明明害怕,卻又隱約在希望繼續著什麼,望著他柔潤性感的唇瓣,她又想到他吻住自己的畫面,甚至搶在羞恥心作祟之前,她已經先咀嚼到那種前所未有的振奮和快gan剌激。
啥鬼?她是中邪嗎?否則怎麼老是對這男人想入非非?那麼,她是不是要念上千次的除妖經文,才可能趕走住在她心里的那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