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揮別好友,季淨心返回唐勵行的公寓。
進了門,迎接她的是全然的黑暗。
難道他還沒回來?
才剛這麼想,下一秒她隨即被騰空抱起,嚇得她不斷驚叫,倉皇之中認出一股熟悉的氣味。
是他!
「勵……勵行?」被狠狠地拋到床上後,季淨心驚悸地看著一臉陰鷙的男人。
「你倒是好,一整個下午跑去逍遙自在了!」唐勵行壓在她的身上,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他離開公司後就直接回家打算安撫她,沒想到屋子里卻空無一人。他從下午一直等到現在,心里不斷冒出猜疑,更隱隱擔憂著她就此一去不回。
見到她平安歸來,一顆高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放下,積壓了一天的不耐與怒氣也隨之爆發。
「說!你一整天都跟誰在一起?」唐勵行扣住她尖細的下巴,咄咄逼人的問。
「反……反正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情婦,你何必那麼關心我?!」一想起他和林綺親密的畫面。季淨心無法再順從他,負氣的話語月兌口而出。
如果她像平時一樣低聲下氣,說不定還能安撫眼前暴怒的猛獅。
但是她沒有,而這難得的不馴徹底激怒了唐勵行。
「你說得對,我怎麼可能在意一個用來泄欲的女人!」他森冷的語氣令人不寒而栗。
大掌一把扯破季淨心的上衣,輕松除去她全身的衣物,看著雪白嬌女敕的,他眼里的獸欲更是猖狂。
他的理智已經完全被憤怒給蒙蔽了!
「不!不要!」這種眼神她在七年前看過一次!
季淨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于是她奮力掙扎,不過卻受困于男人的力道,被他壓在床鋪上動彈不得。
「由不得你不要!」
「啊!不要!好痛!」季淨心痛得眼淚直流。
不只因為身體的創傷,更因為覺得自己像個廉價的妓女一樣任人發泄,這樣屈辱的感覺令她淚流不止。
「不準哭!你在外面玩夠了,也該讓我快活快活了!」他嘴里吐出粗鄙的話語,絲毫不理會她的哀號。
「不!不要!住手……不要啊……」季淨心哭喊。
她試圖阻止他的暴行,但是雙手被緊扣在頭頂上,完全無法推拒他的動作,扭動不安的嬌軀反倒更加刺激他的征服欲。
唐勵行盡情宣泄體內的欲火以及怒火,無視于身下因痛苦而扭曲的嬌容。
「不……求求你停止……」季淨心感覺身體快被撕裂,如同七年前破身時一般痛楚不堪。
她沒想到會再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而且施暴的人一樣還是他!
受到深受之人無情玩弄讓她傷心欲絕,眼淚不由自主的狂泄而出。
唐勵行對她的哭喊充耳不聞,此時的他已經失去理智,只想在她體內盡情沖刺。
……
床的另一頭傳來不斷啜泣的聲音,刺激著他的耳膜。
「和我做有那麼痛苦嗎?是不是和別的男人做你才會高興!」唐勵行欺近床邊瑟縮抖顫的身子,雙眼危險地眯起。
一想到她可能和其他男人有所牽扯,他就莫名的光火。
他絕對不允許!她是他的,她的身體只能歸他所有!
想到這里,他又將身體復上柔女敕的嬌軀,熱燙的體溫驚動了埋頭哭泣的人兒。
「你不要過來!我恨你!恨死你了!」季淨心將身體向後縮,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疼痛不堪的身體提醒著她剛剛經歷的暴行。
他怎麼可以再一次這樣的傷害她?
不料,男人並沒有退縮,而是強硬地壓上她柔軟的嬌軀,有力的臂膀特制住她的雙臂不讓她逃月兌。
「是嗎?我會讓你愛死我,寶貝。」唐勵行對此十分自信。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如何點燃這副身子的,他倒要看看她如何抗拒身體的真實反應!
「你不要這樣……」季淨心驚惶不已,不斷地掙扎扭動著嬌軀,試圖從精壯的軀干底下逃離。
她知道這個男人笑得越溫柔,表示越危險。
「不要怎樣?是不是這樣?」對于她的反抗,唐勵行不怒反笑。
他以輕柔的取代剛剛粗暴的需索。
……
「不!不要了!」季淨心頻頻閃躲。
激情過後,理智逐漸清醒的她為自己浮蕩的配合感到羞恥,她不要再任他擺布了!
「身為情婦就是要滿足男人的需求,這點‘職業道德’你還不懂嗎?」唐勵行冷酷地提醒她的‘職責’。
如他所料,因激情而緋紅的小臉頓時轉為慘白。
季淨心抖顫著唇問道︰「我真的對你毫無意義嗎?」
她心碎的淚顏讓唐勵行心中一震,但是溫柔的話語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他刻薄地回答︰「怎麼會沒意義?我還要靠你暖床呢!」
話才出口,他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但是礙于顏面,他還是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嘴臉。
他的話讓季淨心徹底的絕望,也在此刻看到了這段愛戀的結局。
她真的認了,但是她不會再傻下去了。
如果他真的只當她是一個暖床的女人,那麼今晚就讓她盡最後一次責任吧!
抹去臉上的淚水,她一臉平靜地說︰「我懂了。」
「懂了最好。」他刻意忽視她眼中的絕望。
健軀壓上她的身子,打算繼續剛剛的纏綿,他需要用激情來平復內心的不安。
「不,這次讓我來……」季淨心主動地爬上他健壯的軀干,沒有了楚楚可憐,臉上的神情嫵媚動人。
唐勵行心想,也許是她認清事實,所以才停止無謂的哭鬧,這樣當然再好不過了。
再者,體內的騷動欲潮可不容許他推掉投懷送抱的美女啊!
一雙細女敕的小手開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游移,稍低的體溫給予他一種暢快的感覺。
她學著他平日撫模她的方式,生澀地取悅著他。
一整夜,兩人不斷在彼此身上烙下深深的印記,直到破曉天明……
當累壞的季淨心終于抵擋不住倦意的侵襲沉沉睡去,同樣整夜無眠的唐勵行卻了然睡意。
撫了撫身邊人兒細女敕的嬌顏,從她清晰可見的淚痕中,可以得知她定是十分傷心。
他知道自己昨夜做得太過火了,說的話也很刻薄傷人,現在不由得開始後悔。
但是他今天必須趕赴法國參加友人的畫廊開幕典禮,本想帶她一起去的,但是她柔弱的身子此時鐵定禁不起長途飛行的折騰。
還是等他回來再想想怎麼安撫她吧!
俯身親了一下熟睡的嬌容,在梳洗過後,唐勵行拎著簡單的行李前往機場。
在他走後,床上應該沉睡的人兒睜開眼楮,晶瑩的淚珠再度滑落眼眶。
他走了。
那麼她也該走了。
曾經她以為自己可以安于做他的情婦,只要能在他身邊她就很滿足了。
事實證明,她要的不只是這樣。
她要的更多,但是他全都給不起!所以她選擇再一次逃離這個她深愛的男人。
江倩說得對,兒子跟著他絕對不會受苦,畢竟那是他的骨血。
但是她不一樣。
她對他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他會讓她當情婦也是因為想報復當年的事,並不是對她有所眷戀。
她的離開對他不會造成任何損失,也許……他還會覺得少了個包袱吧!
嘆了口氣,季淨心勉強撐起酸疼的身子走到浴室沖洗。
而後,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她毅然決定走出兩人共同居住的房子,也再度走出唐勵行的生命。
一星期後
唐勵行自法國返抵台灣,由于事務繁忙,他直接回到公司上班。
這幾天他眼皮直跳,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發生,不過生性務實的他很快就將這種感覺拋到腦後,認為是睡眠不足所造成的影響。
將近中午時分,電話內線傳來秘書的通報︰「總裁,有位汪亞麗女士要見您,她沒有預約,請問您要見她嗎?」
汪亞麗?她不是在外逃亡嗎?來找他做什麼?
好奇心驅使唐勵行按下通話鍵︰「讓她進來。」
沒多久,汪亞麗步入辦公室,走到他面前一臉諂媚地打招呼︰「好久不見啊!唐總裁。」
「你不是卷款逃亡了嗎?怎麼,日子過不下去啦?」從她略顯狼狽的模樣,唐勵行推斷道。
「就是過不下去才來找您啊!」汪亞麗直說了。
回應她的是一聲冷哼。
「你憑什麼以為我全幫你?‘唐朝’可不是慈善事業,更何況,你別忘了七年前的事你也有一份!」
「我怎麼會忘記?就是因為知道你我都記得那件事,我才來的啊!」汪亞麗對他的反應早有準備,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冷嘲熱諷。
「什麼意思?」唐勵行有點被她弄胡涂了。
他一向恩怨分明,認識他的人對于這點再清楚不過。
如今,汪亞麗明知道他記恨七年前的事,居然還敢跑來找他?
其中必有蹊蹺。
「這樣吧!你幫我的忙,我也會幫你的忙。」汪亞麗神秘一笑,她有把握唐勵行一定會買她的帳。
如果沒有這份自信,她豈會自己跑上門來送死?
「幫我的忙?我哪里需要你的幫忙了?」他懷疑這女人是不是瘋了!連這種條件都能拿出來講。
就算「唐朝」面臨危機,以她一個窮途末路的女人能有什麼作用?更何況現在公司的發展穩定健全,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忙。
「別的事我當然幫不上忙,但是說到季淨心,你應該就有興趣了吧?」汪亞麗切入正題。
她早就探听出來他們兩人重逢的事,可以想見,唐勵行絕對是在愛恨邊緣徘徊。
任何男人都抗拒不了美麗溫柔的季淨心,他也一樣。
若不是她亟須用錢,她才懶得拿七年前的真相跟他交換呢!
果不其然,唐勵行冷漠的眼底燃起了火花。
「她和你不都是一丘之貉?你還想用她來引誘我嗎?真抱歉!她現在可是我的情婦。」他冷眼自著面露貪婪之色的汪亞麗。
這女人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你別這麼說她,她也是逼不得已啊!」汪亞麗輕扯嘴角笑道。
想來季淨心還真是可憐,莫名其妙當了七年的代罪羔羊,現在她大發慈悲幫她洗清冤屈,順道再撈一筆錢,怎麼算都劃算。
唐勵行眉頭一擰,對她的話不以為然,「到底是誰逼不得已?是她還是我?」
如果說季淨心對他下藥是不得已,那他算是活該倒霉嗎?
「你先別急著生氣,等‘謎底’揭曉你再氣也不遲啊!」汪亞麗笑得更詭異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不要拐彎抹角的!」
「我說了,條件交換。我要說的全在這個信封里,不過你得先給我錢才行,並且保證絕對不會對我不利。」
汪亞麗曉得等她說出事情的真相,難保唐勵行不會抓狂,到時她可能一毛錢都拿不到,所以還是先跟他約法三章。
「好。但是你最好保證我這一千萬沒有白花!」唐勵行很干脆地簽了張即期支票給她。
「謝啦!我保證絕對讓你值回票價!」汪亞麗將信封放在另一邊的茶幾上,喜孜孜地拿了支票離去。
真是不知羞恥的女人!那一千萬就當作花錢消災吧,希望以後再也別見了。
走到茶幾前,他拿起信封,抽出里頭的字條。
嘖!這女人還真厲害,這麼小一張紙居然可以讓她換到一堆鈔票!
他不甚仔細地讀著紙條上的字跡——
唐總裁︰
七年前其實是我偷偷在茶罐里混了藥的粉末,季家人跟你一樣毫不知情……
唐勵行瞠大雙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想到字條里提及的茶罐,他連忙找出那天季淨心留下的密封瓶。仔細一看,墨綠的茶葉里果然夾雜著白色的細小粉末,是藥!
他真的錯怪她了!她那天是想來跟他解釋的嗎?而他居然如此殘酷地對待她!
原來七年前來深深怨恨的女子也一樣是個受害者,但是他卻仗著自己被下藥,一再地掠奪玩弄她的身心。
而她什麼都不說,只是任憑他羞辱欺負……
天啊!他到底做了些什麼?
希望他還來得及彌補這些年來對她所造成的傷害!
思及此,唐勵行抓緊手中的字條和茶罐,飛也似的跑出辦公室。
回到公寓,唐勵行發現季淨心早已不在,而且屬于她的重要物品也悉數被帶走。
心慌的他隨即趕往天母季家,但依然撲了個空,連季晏生都已經不住在那里了。
難道她真的鐵了心要離開他?
受到他如此的對待,倘若她真的心灰意冷,拋下兒子獨自回去也是不無可能,看來她一定是跑回美國投靠江家了。
那他該如何找到她呢!美國那麼大,他又不認識江倩……
咦?對了!就是江倩!
靈機一動,唐勵行立刻拿起電話撥著熟悉的號碼。
不一會兒,電話另一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
「哎,請問大老板找我有什麼貴事啊!小弟我體弱多病……」
說話的人正是王行磊。此時他正在放特休假,為了避免又被老板拖回去工作只好裝病,聲音自然也顯得有氣無力。
「少來!給你個機會見你的大美人江倩,要不要?」唐勵行十分了解好友的把戲。
果不其然,彼端的聲音頓時充滿活力。「真的嗎?」
「當然,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幸福。」唐勵行說得毫不遲疑。
王行磊見到江倩一定很快樂,而他借此找回季淨心,當然也會很幸福!
「听起來很詭異耶,你到底要干嘛?」王行磊知道他絕對不會那麼好心要幫他撮合姻緣,一定有什麼目的。
唐勵行也不拐彎抹角,「我要你帶我去美國江家。」
「干嘛?」王行磊听得一頭霧水。
‘唐朝’跟江家又沒有往來,唐勵行跟江家人更是互不相識,干嘛千里迢迢跑到美國拜訪人家?
「找老婆。」唐勵行簡單地說。
既然真相大白,他刀該給季淨心和兒子一個名分,除了要彌補七年來對他們母子倆的虧欠,也為了證明他對她的愛。
「嘿!你可別跟我說你找的是江倩!」王行磊被他的話嚇到,反射性地回應道。
所謂「朋友妻,不可欺」,他雖然還沒和江倩結婚,但那可是他的人生目標,豈容好友橫刀奪愛!
「我連江倩長得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娶她做什麼?」唐勵行對他的猜疑感到又好氣又好笑。
「也對喔……那你干嘛要跑到江家找老婆?」
「淨心走了,一定是跑去投靠江倩,我要把她找回來。」這樣說夠明白了吧?
「難不成你要娶的是她?!」王行磊再次因他的話感到驚異。
他不是對季淨心恨之入骨嗎?據他對這小子的了解,他絕對不可能跟一個仇人在一起,除非為了報復。
日前還听說他拿兒子威脅季淨心當他的情婦呢!怎麼這會兒又想要把她‘扶正’啦?
「沒錯!詳細的情形我會再跟你說。一小時後到機場會面!」交代完畢,唐勵行隨即掛上電話,不讓他有拒絕的機會。
「喂!喂?真沒禮貌!居然掛我電話。一個小時教我到中正機場?以為我是超人啊?」
王行磊不滿地對著空氣碎碎念,但還是認命起床整裝,絲毫不敢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