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均均被那火熱的眼神瞧得有些心慌,尷尬地避開了眼。「喂。」
曾明朗追著她的視線,將臉移到她偏過眼的方向,硬是要跟她四目相對,不讓她避開他眷戀的目光。「嗯?」
「你剛剛說了噢!要好好地教我,讓我順利pass這兩個科目。」
曾明朗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妳現在是在求我嗎?」但語氣听起來明明就是頤指氣使的樣子。
「哼,不想教的話就算了。」她才不輕易求人呢!林均均悶哼了聲,氣得又轉到另一邊去,不肯看他。
「如果妳肯答應我一個條件的話,我不僅會好好教妳,還去幫妳找出微積分和普化的歷年考古題。怎麼樣?」
曾明朗開出了極誘人的條件。
他該不會是想叫她以身相許吧?!
林均均的臉又紅了一下,抱著姑且听之的態度移回視線追問道︰「什麼條件?」
「以後不準妳再輕易地說出『分手』這兩個字。」曾明朗定定地望著她。
那認真無比的表情教林均均一時間看傻了。
「怎麼樣?答不答應?」
雖然平常總是愛開玩笑,但是每次說這種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都會認真到令她無法忽視。
她知道曾明朗這樣說其實只是想要安撫她的情緒,但是不知怎地,一股感動瞬間泛滿了心頭。
「嗯。」林均均笑彎了漂亮的大眼楮,心情指數往愉悅的那個方向持續狂升。「我答應你。」
「反悔的話會變小豬噢。」
曾明朗取過她手上的課本然後牽起她的手,準備換個地方好好教她功課。
「走,去我的研究室,這時候那里應該沒有別人在,我們可以放心地說話,不用怕被別人瞪。」
林均均被動地任他牽著往前走,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又消失了。
「均均,妳怎麼啦?」听不到她的響應,曾明朗回過頭,發現林均均又變得不甚開心,連忙停下了腳步。
「妳是不是比較喜歡在圖書館的自修室念書?那我們回去圖書館好了」
每個人都有比較習慣的專心念書場所,他只是覺得在圖書館內無法隨心所欲地交談,才提議要換一個地方,並不是別有居心,非要把她帶到只有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地方去。
「你不是說要買冰淇淋給我吃?」
曾明朗愣了一下,笑著掐掐她的鼻尖。「妳不是不想被當成小朋友哄嗎?」
「哼,你剛剛自己講的,說話要算話啊,不然你就等著變成小豬。」
「哈哈哈好,我先帶妳去吃冰淇淋。」曾明朗忍不住大笑出聲。「我可不想變成小豬啊!」
林均均揚高了下巴,這才終于乖乖地被曾明朗牽著走。
「不過話又說回來,妳有看過像我這麼帥的小豬嗎?」
「我看你不是被虐待狂,根本就是個自大狂嘛!」甩開了那個自大狂的手,林均均快步往校門口的方向奔去。
「均均,等等我啦!」
曾明朗旋即追了上去,與林均均在校園內玩起小情侶的追逐游戲。
連續好幾天,曾明朗彷佛是她個人專屬的指導老師般,無論是難搞的微積分還是復雜的化學式,他都不厭其煩地一次次講解給她听。
單手撐在鐵制的大桌上,林均均凝視著曾明朗細心為她解說算式的俊逸側臉,原本就專注不了多久的心思慢慢地從那些微分的算式上飄遠。
「喂,為什麼那些人都喊你曾大爺啊?」
「均均,專心一點。」曾明朗並沒有響應她的問題,繼續一步步地講解著微分的過程。
「這題跟剛剛那題一樣啊!我已經會了啦」
他說得沒錯,基本公式如果背熟了的話,套進同樣的解題步驟,答案就會出現。她只是平素與數學沒啥交情罷了,可不是個笨蛋啊!
這種程度的題目,只要認真解過幾次她就學會了。
「真的會了?不要只是說說而已,等到考試的時候妳要會寫才行噢!」
「干嘛不相信我?我說會了就是會了,要我現在解給你看嗎?」
搶過他手中的題庫,林均均在計算紙上正確又迅速地寫下他目前正在解的題目,寫完之後得意洋洋地遞到他面前去。
「看吧!我有寫錯嗎?」
「嗯」曾明朗讀許地點點頭。「真是孺子可教也,妳的學習能力還算是不錯,一教就會。」
听到這樣的稱贊,林均均揚起驕傲的小下巴。「那當然啊!」
「所以妳的微積分到底為什麼會被當掉?是不是上課真的在睡覺?」
「才不是咧!」林均均的雙眸瞬間又噴出了火焰。「我這個人天生就是不喜歡數學,不行嗎?」
「行,當然行。」曾明朗伸了伸懶腰,舒緩自己略感酸疼的肩頭。「只要妳寒假的重修課有考過六十分的話,妳愛怎麼樣都行。」
做學問的標準竟然退到只要求考試及格讓必修學分pass,曾明朗覺得說出這種話的自己實在有些窩囊。其實他真的有信心可以教會均均,只不過像均均這種天生對數學沒興趣的人,只要安全度過了這次考試,他敢打賭她腦海中關于微積分的記憶會像酒精一樣瞬間蒸發。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偷偷取笑我笨?」
「我沒有。」曾明朗隨即舉起右手發誓。「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他的均均是個非常敏感的人,容易胡思亂想、容易受傷,他知曉這一點之後呵護她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故意去刺傷她呢?
「哼!」
「不要生氣了嘛!女孩子如果常常生氣的話,容易長皺紋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林均均推開桌上的教科書和計算紙,右手重新支在鐵桌上撐住自己好奇的小腦袋瓜。
「為什麼大家要那樣叫你?曾大爺听起來好象暴發戶的感覺。」
其實林均均的脾氣是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那一型,她並不是真的那麼喜歡生氣,只是多半時候她的口氣都太沖了一點兒,思考回路也太過直接,不熟悉她個性的人會以為她愛亂發脾氣,但只要適時轉移她的注意力,就不會一直僵持在那個令她不悅的焦點上頭。
「這個綽號是我自己取的啊!」
「為什麼?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我有陣子很迷武俠小說,說話的時候老是自以為了不起地加上個大爺,比方說︰『大爺我現在不想念書』,『大爺我現在想去打場球』,『大爺我說的話你們膽敢違抗?』諸如此類的,久而久之,朋友們就開始喊我曾明朗大爺啦!」
「什麼嘛,原來是這樣,好無聊的原因噢。」
「妳也叫聲大爺來听听。」她那天籟般的嗓音,如果肯喊他一聲大爺的話,他覺得自己可能會變成一攤融化的冰淇淋。
「我都沒有听妳這樣子喊過我。」
「不要。」林均均噘高了唇,不願跟其它人一樣。
曾明朗的食指貼上林均均柔女敕的臉頰。她雖然總是穿得很辣,但從來不會畫上大濃妝,且應該相當注重皮膚的保養,所以臉頰模起來才會那樣地柔女敕。
他愛上了撫模她臉頰的感覺。
且老是有想要親吻她的
「為什麼不要?」曾明朗控制不住心頭的渴望,慢慢靠近她的臉。「叫一聲來听听嘛!」
即將被親吻的預感讓林均均率先閉上了雙眸,隨即她感覺身子被曾明朗擁進懷中,心跳在瞬間變得好快好快,她輕喘著偎進曾明朗懷里,享受著他的唇舌在自己小嘴里翻騰的無限親昵。
「均均」曾明朗輕喃著她的名字,催促著她。
「我不想跟別人一樣。」
「什麼?」
「我才不要跟別人一樣,那樣喊你。」她是他的女朋友耶!如果跟大家一樣的話,那就不特別啦!
「那妳想怎麼喊我?」曾明朗搜索著腦海中的記憶,然後微微地皺起了眉。
「該不會是『喂』、『嘿』、『那個』之類的吧?」情人間互相取個昵稱是很重要的儀式,他想要享受那個過程。
「妳也很少喊我的名字。」
林均均想起自己總是「喂喂喂」地嚷著,或是故意做作地喊他一聲學長,忍不住輕笑出聲,但馬上就遭到了懲罰。
「笑什麼?」欺在她臉頰上的手指稍稍使了力道,掐住了那滑女敕的肌膚。「快點,叫一聲大爺來听听。」
林均均吐出舌頭,悶哼著︰「才不要咧!」
于是曾明朗另一只手也加入了懲罰的行列,同時掐著她兩邊臉頰。
「不肯叫的話,我以後就不教妳解微積分!」
「哪有人這樣威脅的啦!」
「我就是這樣。」曾明朗也學她抬高下巴說話。「快點,叫一聲來听听。」
無論如何,林均均就是不想跟別人一樣,但臉頰被他捏得有些疼,于是她眨眨泛起水霧的大眼晴,情急之下低喃地喊了曾明朗一聲。
「爺。」
「什麼?」懲罰的手勁完全松開,曾明朗輕撫著她暈紅起來像是自然上色的薔色雙頰。「再喊一次,我沒听清楚。」
林均均又是氣又是惱地噘高了唇。
「乖嘛,我的女王。」這是曾明朗老早就替她想好的愛人專屬昵稱。
「女王」是一個和她極為相襯的尊號,而且,她將會是專屬于他的女王。
「快點,再喊一聲來听听。」
在他促狹的請求及渴望的眼神催促之下,林均均放軟了聲調︰「爺。」
一如他之前所想象的,曾明朗當場就像是被放在強烈陽光下的冰淇淋般,整個人酥麻無比地融化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