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浪沒送她回去住的地方。
而是帶她回自己的住處。
江水流驚訝的發現,他的住處,竟然是自己住了十年的豪宅。
市區的高樓何其多,為何偏偏就這麼巧呢?
「我要回家。」坐在副駕駛座上,江水流拒絕下車。
她瞄了瞄熟悉不過的豪宅大廈入口,不確定自己該進去與否。
「為什麼?」本以為安靜的她早已睡去,她卻睜著大眼,無辜的望著自己。
「我沒有帶那個。」這是最爛的理由,卻是最好的借口。
沈浪直勾勾地盯著她瞧,金邊眼鏡底下的黑眸難測,「哪個?」
「那個啦!」她有些氣急敗壞地低嚷。
「水流,你不覺得自己已經跟我打了一個晚上的啞謎了?」他工作了一天,入夜後,腦子幾乎停擺,根本猜不出她的話中話。
江水流不得已,只有朝手要他靠過來。
當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困擾了她一整晚的古龍水味及屬于他的陽剛氣息再次撲鼻而來,她倚在沈浪耳邊,輕輕地吐露教她羞澀的字眼。
幾秒後,只見沈浪瞪人,那黑眸射出利光直朝她而來。
雙手緊握住方向盤,沈浪懷疑自己會錯手掐死她。
雖然她身子散著誘人淡淡的萊莉花香,純潔清新如她的香氣擾亂他的心神,可她剛剛的話卻要他無言以對。
「剛剛為什麼不說?」
「我以為你會送我回家。」她無辜的把玩他襯衫上的扣子。
沈浪沒有回答,走出車門,繞過車頭走聖她車門邊,一把抱了她,「先進去再說。」
「不要,你送我回家不是更好?」
沈浪也以為那是最好的方法,可他就是想再多點跟她單獨相處的時間,這一個禮拜他忙瘋了,小知告病,紀烈老婆害喜嚴重,所有的工作重擔都壓在他身上,好不容易忙完了,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
不給她多說話的余地,沈浪一把將她抱起,而江水流第二次給男人這麼抱著,雙手依然不知要放啦,只有扯著他的領口。
「我可以自己走。」她抗議。
沈浪朝大宅的另一方向走去,他知道轉角有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商店,「你不是很痛?」
「現在不痛了。」
見她一再掙扎,不得已沈浪只得松手,但霸道的大掌卻執意牽過小手。
「你想人家看到我們會以為我們是什麼關系?」在他重新為她披好外套時,她問。
「像不像爸爸跟女兒?」
「江水流!」
「我覺得很像嘛。」
故作無辜狀,一點都不在意惹火他,反正沈浪再怎麼發火也只是吼她罷了。
「閉嘴!」
「我想應該不會有爸爸這麼凶女兒,你看起來比較像大叔。」
因為這句話,細女敕的小手被捏得更緊,男人的力道教她痛得直想甩開,但他握得緊,哪是她的力氣可以掙開的。」你可以再繼續說。」
「你欺負弱小!」
走過轉角,便利商店的自動門開啟,見她還想再多說什麼,他出聲要挾,「你最好別再開口。」
薄唇吐出這幾個字,看來他是在忍耐極限了。
「歡迎光臨。」
沒多瞧店員一眼,沈浪拉她往女性用品區走,一到那里,幾種女用品牌落在眼前,「快選。」
江水流低頭看了看,好自在、康乃馨、嬌爽……,卻下不了決定。
「哪一種?」見她只是看著,不發一語,沈浪催著。
「我不確定。」
「什麼叫不確定?」她要買的東西,竟然說不確定!
「我不知道這次的量多不多,日用跟夜用不一樣。」
「那先選個牌子?」
江水流沒多刁難的指了指康乃馨,「這個。」
「哪個是夜用的?」女性用品,他第一次買,對象還是個黃毛丫頭,說出去怕不被朋友笑死,向來自視甚高的他,竟也有這麼狼狽的一天。
「那個。」
他隨手拿過。
「哪個是日用的?」
「那個。」
再拿一包。
「你拿錯了!」誰知,他才要轉身,江水流卻在這時低喊搖頭。
「拿錯什麼?」
「我要有翅膀的。」
翅膀?
那是什麼東西?
「那個才是。」
江水流重新指了不同顏色的包裝。
沈浪很確定,眼前的小妮子是故意的,瞧她不小心上揚的嘴角,要不是看她真臉色發白,他肯定會好好教訓她一番,要她再也不敢如此惡整他一個大男人。
「還要什麼?」
「我還沒洗澡。」
「可以穿我的衣服。」
「可是我沒有內衣褲可以換。」總不能要她穿他的內褲吧?
聞言,沈浪額角抽動了下,不發一語地拉著她走到櫃台,結帳後,他開口問店員,「有沒有女性免洗內褲?」
年輕男店員因為他突來一發問,楞了幾秒後,隨即回答,「有。」
江水流不敢相信,沈浪竟會如此大膽,羞得只想找地洞鑽。
見她紼紅的小臉,沈浪還故意的低頭在她耳邊輕語,「小丫頭,跟我斗,你還太女敕了。」
成熟男人的歷練哪是她這末開花的小花苞能較勁的,怕她還未開戰即被他給一口摘了生吞。
「小人!」
結帳後,步出便利商店,江水流被他拉著走回豪宅前,「人家走不動了。」
睨了她一眼,沈浪這回不但沒扳臉,還笑著,「還很痛?」
「你抱我!」
「你說什麼?」沈浪以為自己听錯,剛才是誰不肯讓他抱的?還拼命地掙扎,想要他放手,這回竟主動開口。
「你抱我,不然我不要跟你回家。」
不出幾秒,再次被抱超的她感受他溫暖的體溫及強壯的心跳。
就這樣,江水流被抱進大宅,不想被守衛認出的她將頭給埋進他頸間,她告訴自己,等她生理期一過,她一定要反攻!
反攻守則第一條,打探敵情!
利用一天休假時間,她回豪宅看小姨,順便搜尋消息。
守衛人員一見她,馬上親切地露個笑。
這里是她的地盤.小到守衛人員,大到家里的老男人,哪個對她不是又疼又愛,「我最近住在朋友家。」
「難怪最近很少看到你。」守衛在這里有二年了,是個中年男子,平時待人熱心。
「守衛伯伯,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她露出甜美的笑容。
「好啊,你問。」守衛正在整理桌上的信件。
「你知不知道住在十八樓的住戶?」
「十八樓?」守衛想了下,「你說陳小姐?」
「不是。」
「那是江先生?不過江先生很久不住這里了。」
她再搖頭,「還有別人嗎?」那天她明明確定沈浪帶她去十八樓。
守衛細看了大樓住戶表,「你說沈先生嗎?」
「他平常住這里嗎?」
前不久才搬來的住戶。」守衛見她偏頭像在想什麼,便問︰「水流,你是不是看人家沈先生長得帥,偷偷暗戀人家?」
「我才沒有,而且他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叔叔了。」
「那你問他做什麼?」
「只是無聊問看看。」江水流望著守衛伯伯手里的信件,又開口︰「那他平常什麼時候在家?」
「不一定。」
「守衛伯伯,你有沒有看他帶女人回家?」
「你這小女孩,怎麼問這種的事?」
「人家好奇嘛,你不是說他長得很帥,那一定有很多女生喜歡他。」
「沈先生是長得帥氣,不過我沒有看過有女人在他的住處進出,除了前幾天有個守衛見他半夜抱個女人回家。」
呃,江水流聞言,連忙倒退一步。
「你怎麼啦?」
「沒有,守衛伯伯,我小姨出去了嗎?」
「江小姐今天沒出門,要我通知她嗎?」
「不用了,我想給她驚喜。」太好了,小姨在家,那她們下午可以去喝個悠閑的下午茶。
好久沒有跟小姨出門了,守衛想要喊她,告訴她,江小姐的老公也在,不過她已經轉身走進電梯了。
從剛剛趟進屋里,江水流的好心情跟甜美笑容頓時消失無蹤!
今天又不是假日,他一個大老板竟然蹺班在家里發閑。
隨小姨走進廚房時,余光不小心瞥見小姨細白的脖子上一處又一處的紅印,不用猜也知道又是老男人的杰作。
「他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嗯。」見小姨端著水果,她也跟著走進客廳,還很不淑女的盤腿坐在老男人對面,牛仔長褲配上白襯衫,平時梳理整理的頭發因為她突來的到訪而打斷他跟小姨的激情擁吻,此時顯得有些紊亂。
老男人放下事里的雜志,摟著小姨目光銳利地掃向她,「工作還好嗎?」向天石問。
「很好啊。」
「累不累?」
「不累。」
「要不要去我公司上班?」
「不要。」
伸手插了塊西瓜,炎炎夏季,吃西瓜最解渴了。見老男人正要插中某一塊西瓜,她可以不用這麼小家子氣,可是她沒有辦法,很是幼稚地先行下手為強。
眼見那塊西瓜落入小丫頭手里,老男人挑眉瞄了她一眼。」有沒有打算再念書?」
「沒有。」西瓜好甜,搶來的更甜。
「為什麼?」
「不知道。」
她才不要靠他養,被養了十年,小姨不得不嫁他,再養下去,她連自己都要改姓了「水流。」小姨輕聲斥責。
「沒關系,她這孩子脾氣又不是今天才有。」
哼!
他又多成熟了,不是天天跟她搶小姨,「小姨,我的手好痛。」
「哪里痛?」听聞佷女手痛,小姨連忙推開老公的懷抱,移向水流身邊,小心地檢查著。
「這里。」她順勢倒進小姨懷里,滿足被呵護的溫暖,教老男人看得到吃不到。
這就是他與她的相處模式.水火不容,但又為了同一個女人而互相容忍。
「我進房間躺一下。」
「你要先睡一下嗎?」
「嗯。」
「小姨,雖然已經結婚了,但你要不要考慮換個年輕的……」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小姨敲了頭。
「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本來就是嘛,他已經四十歲了耶,很快就不行了。」
本是轉身走向房間的男人青筋爆裂,肌肉緊繃.幾乎就要過來教訓人了,她還不怕死地繼續說︰「到時候你就會變成閨房怨婦……」
倏地,男人轉頭,臉色難看至極,卻還自持一抹臉色從容,來到小姨身邊,將美人由她眼前抱起。
「親愛的!」小姨受驚地拍了他一下。
「我想我們應該回房去,看看我是不是真不行了。」
真,連這種話都敢在她面前說!
「親愛的,水流……」
「她只是在要孩子脾氣,別理她。」
這種男人叫成熟,那她就是熟女了,跟她爭小姨到這種地步,虧他近四十歲了。
「小姨,你真的要好好考慮,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就不要勉強,一定還有很多人愛著你。」
「水流……」
「那我可要賣力點,是不是?」
老男人吻住小姨的紅唇,用力踢上房門。
想也知道兩人在房里做什麼,無趣的她沒打算在這里當電燈泡,再吃幾塊西瓜後決定走人了!
誰知,才走出豪宅不久,即被人給擄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