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人,少說也有二十幾個全部移師到了附近的XXV,當然也包括鐘展維和何亦非,還有被傅品嫻用憨笑拐來的韓輕。
其實二十幾個人一起唱歌,實則是聊在一起比較多,真要等到自己可以唱時,可得用排隊的才輪得到。
阮婷意不在歌唱,是喜歡大家聚在一起的熱鬧時光,就算她只能安靜地坐在傅遠耀旁邊,她也開心。
「阮姊姊快來!我拿到點歌本,也佔到計算機了!你要唱什麼,我幫你點!」方助理熱情地帶著阮婷到角落的點歌機前,完全無視傅遠耀看顧著阮婷的眼神。
阮婷含笑著一起翻閱點歌本,這才發現,里面的新歌都是自己听過但完全不會唱的歌。
也是啦!她已經做了將近三年的家庭主婦,這些玩樂的項目,早已在生活中慢慢剔除了,現在突然插進來的她,又怎麼跟得上在場的年輕人呢?
「小方,這些歌,我不太會唱,太新了……」阮婷不太好意思地說,歉然一笑。
「沒關系,我也都唱老歌,老歌才有感情!你都唱什麼,跟我說就好!」方助理阿沙力地拍拍胸口,給阮婷無比的自信心。
阮婷向方助理低語幾聲,交談一陣子,便坐回傅遠耀身邊。
「挑什麼歌唱?」傅遠耀好奇地問,他的心情從阮婷說要跟他回家開始又變得很好。
阮婷神秘不語,帶著一些害羞,因為要在那麼多人面前唱歌,她還是第一……一……要不是方助理利用自己當老鳥的資歷,壓著一些小輩,偷偷按了插播,又不準他們有意見,阮婷的歌肯定不會那麼早出來。
屏幕上出現了復古黑白畫面的拍攝手法,這時的阮婷被方助理起哄坐到小舞台上,不準她躲在人群中唱。
她被一眾小輩們半推半就地拿著麥克風走上台,連女兒也好奇地在台下看著媽媽。
這時,輕柔的女聲悠悠然地傳出樂音,穩定人心的音韻讓在場的人跟著安靜,她只專心著屏幕上的字幕,心情隨之起伏,曾經兩個人的定情歌,現在唱起來,格外諷刺。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我們一起顫抖,
會更明白,甚麼是溫柔還沒跟你牽著手,
走過荒蕪的沙丘可能從此以後,學會珍惜,
天長和地久有時候,有時候,我會相信一切有盡頭相聚離開,
都有時候,沒有甚麼會永垂不朽可是我,
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
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歌詞引用自《紅豆》\演唱者\王菲、作詞\林夕)
一曲未盡,阮婷就急忙切掉音樂,說是不好佔用太多時間,有唱到就好。
其實是歌詞意喻太過符合她和傅遠修的感情,太投入的結果,就是讓她無法唱完整首歌。
至今十年的相識,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就算沒了初戀時的感動,到後來升華至家人的情感,也是她現在最放不下的曾經。
不過,她會選擇唱這首歌,也算是釋懷了傅遠修離開的事實,坦然地面對過往,才能勇敢地迎接下一份幸福。
阮婷下意識回頭看了傅遠耀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特別的情緒,暗自安了一下心,他應該不知道這是她和傅遠修的定情歌,不然又會亂吃醋了。
傅遠耀表面不作反應,但他藏起來的手正緊握著拳頭。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首歌是她和哥哥的專屬情歌?以前只要哥哥打電話來,她的手機就會響起一樣的音樂,而他總是心痛地看她快樂地接起電話……
最後,眼看包廂時間就要到了時,畫面出現最後一首歌,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誰點的,正在大伙好奇互問是誰點的歌時,傅遠耀卻突然走上台,唱他今晚第一首歌。
幾個兄弟興致高昂,翹起腿,欣賞好友泡妞的把戲。
他隨興地拿著遙控器,調整到他要的,調好高低音,便坐在剛剛阮婷坐過的位置上,姿勢是從容不迫的自在,只等著音樂一下。
所有人看到傅遠耀的動作,一律整齊劃一地回到座位上坐好,認真地望向傅遠耀的尊容,像是準備等著開會一樣。
阮婷也抱著女兒,坐在離傅遠耀最近的位置,和女兒說叔叔要唱歌了,要她幫叔叔拍手。
這是一首女生的歌,但是調好音之後,男人來唱也不突兀。
他時聲音渾厚低沈又有磁性,一樣有安定人心的特質,但沒有漂亮的轉音,也沒有鐵師的高音,沒有花俏的唱技,曲路平實穩健,就像他的人一樣,只是這樣的歌聲更讓人听出他音樂里的真實情感,深厚而且委曲求全……
在一起,卻不在一起,你在我身邊,
心去了那里沉默是愛情離開的聲音,
孤單是分離靠近的腳印看著你,卻看不見你,
你在我眼前,笑去了那里他是你不夠愛我的原因,
他已經放棄,你不願死心(你們的回憶,你常去旅行)
好了傷疤就忘了痛,我任你一再剝開我的傷口有了新的卻難忘舊,
你放不下他,越想佔有越是空洞(你揮過的手,那句珍重越來越重)
他是你心上的違建,用親吻換你情深戀戀請看看我的愛多麼可憐,
渴望那冷冷的陰霾有天變朗朗晴天你是我心上的違建,
地震了我卻不肯搬遷怕你回頭找不到依偎,也許你為他哭紅雙眼,
才會想起我的淚你是我心上的違建,
門牌上地址寫著永遠若你前去找不到從前,
當那個世界天崩地裂,我會等你在明天也許我瘋一天傻一天,
有天會感動……誰……
(歌詞引用自《違建》,演唱者亦帆、作詞\十方)
詞曲里反應了他的真實世界,他感嘆,作詞人是這般了解人生百態,一字不漏,完全是他的感情寫照。
阮婷抱著女兒的手,跟著小叔的歌聲,不自覺地越攬越緊。
她的心在狂跳,血液在奔騰,她雖然低著頭專心抱著女兒,卻比任何人還認真想記住這一刻,私心地,不管未來如何,再一次放縱自己沈浸在傅遠耀給她的迷情漩渦。
她清楚明白小叔的感情在她身上,這首歌是他對她的真摯深情,但她又能怎麼樣呢?
能回應他嗎?
能迎向他嗎?
她沒有資格被這樣好的男人來愛,就連抬頭看向他的權利都沒有……
回程的路上,車。上的兩個人一言不發,只有傅品嫻做兩人之間的潤滑劑,還好有她開心地唱著沒有歌詞的歌,不然靜謐的氛圍就要讓阮婷窒息了。
但是這抹會唱歌的潤滑劑還未到家里,就在汽座上昏昏欲睡。
阮婷見女兒的聲音漸漸淡了下來,開始心生緊張。「嫻嫻,先別睡,等等要洗澡……」
「別吵她,她很累了,明天再幫她洗,今晚擦身體就好。」孩子的叔叔說話了,他不開心女人的逃避,用孩子當盾牌。
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對一個此時睡覺勝于洗澡的孩子來說有多殘忍,既然有人看不過去,她也不再堅持了,再讓她窒息的氣氛,也不會讓她真的死掉。
終于到了大樓下的停車場,在阮婷要抱起女兒的同時,前座的男人也走到後座開啟車門。
他輕輕從阮婷手上抱過女娃,再對女娃的媽媽說︰「以後這種事我來就好,因為這是當爸爸的權利,而我不會永遠只是她的叔叔而已。」
帶著強烈暗示的話,讓阮婷當場僵立身體。
她再也忍耐不了他的「情勢相逼」,她不能再故作沒事!
今晚他唱的情歌已經有敏感的同事對她說出暗示性的話,要她看清楚眼前的人,他的感情有多深沈,多教人心疼!
問題是,再深、再沈,她都要不起!
就是那麼深、那麼沈,她才要不起,卻也更痛心。
她痛定思痛,第一次用重話對男人說︰「小叔,我是你大嫂,我們不能在一起,這樣是畸戀!」
傅遠耀給她一個寓意深遠的眼神,卻也沒多說什麼,抱起女娃轉身就走。
阮婷一踏進電梯,馬上就後悔剛剛的情緒釋放,她想到等等還要跟小叔兩人面對面,她的胃就開始抽筋……這些日子,她完全了解傅遠耀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乖乖听她話、任她擺布的大男孩了,他強勢、成熟、內斂、堅毅,不容拒絕,而且讓她感覺危險……
她怎麼會在這時候,說出反抗他的話?如果當他唱歌的事沒發生過,假裝沒听到同事的揶揄,平靜地讓他抱孩子過去,那或許他還不會像現在這樣低氣壓地對待她。
一進門,她二話不說,從小叔手上抱回孩子,幾乎是用搶的,一個不著痕跡地閃身,她便帶著女兒躲進小房間。
她靠在門口喘息,暗自竊喜居然可以這麼順利達陣,她想,只要不要單獨面對他,一個晚上沒洗澡也沒關系啦!
就在她開心地替女兒換上干淨的睡衣,把她抱上床之後,門外傳來叩叩兩下敲門聲。
還是來了!
本來她就不認為傅遠耀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她,所以她也秉持著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的作戰方式……絕對不會把門打開!
傅遠耀的口氣平靜,慢條斯理地說︰「阮阮,我知道你不想出來,沒關系,我拿清水來,你替嫻嫻擦拭一體。」
「不用了!我已經幫嫻嫻換好衣服,她這樣睡就好了。」阮婷回答得戰戰兢兢,這一次交鋒,她要穩勝!
門外的人先是靜默,然後又說起道理來。「內衣里有那麼多細菌,你如果想讓嫻嫻生病的話……那隨便你!」
說什麼也不能開門!但是關系到嫻嫻的健康,她該怎麼辦?
傅遠耀無奈地嘆氣,他真的信用有這麼差嗎?「唉……阮阮,我真的只要拿水給你,就算只幫嫻嫻擦擦臉也好……」
他輕聲細語地解釋,想讓阮婷理解,他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阮婷恨透自己的軟耳根,不管男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都必須要幫女兒弄干淨身體,她才睡得著。
就在阮婷門鎖終于松開,有了一絲絲的縫隙時,男人的動作更快,阮婷還沒反應過來,手腕被人一個拉扯,有了痛意,才幾秒的時間她人已經在房門外,而且落在傅遠耀懷里。
傅遠耀不給她回神的時間,將她壓上牆邊,雙手緊扣住她的肩,嘴唇直接印上她的唇,突然而來的強力擠壓,讓她的驚呼變成悶聲。
「唔……」兩個唇瓣的猛然接觸,主導權在男人那里,他用力吸住她的兩片柔故吮咬舌忝舐,弄痛她的唇與齒,強勢的熱舌進入她的口腔,開始索取她的一切。
真不敢相信這男人居然騙她!
而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因為他就是要她痛!處罰她的不信任與和他作對的下場。
女人的手掌擋在男人胸前,隔著襯衫還能感覺到他熱燙的體溫,她想推開他,他卻毫無所動,她根本徒勞無功。
就在她慢慢放棄的時候,傅遠耀又突然松開了她。
他用不帶感情的話對著虛軟倒地的女人說︰「我說過,這半年給你時間適應,所以不到最後我不會踫你,你也不用這麼怕我;但是我不想再听到你說,我們不能在一起的話,因為你注定、只能是、我的女人!」
說完,他將女人抱起,走進浴室,一樣的步驟,一樣的流程。
他替她月兌下衣服,為她洗淨身體,然後,開始撫模她的身體。
……
「阮阮……阮阮……阮阮……」
他一聲一聲地渴求她,呼吸她身上沐浴過的香氣,他知道他的還沒有平復,不能讓她在這里繼續勾引他,因為他不能保證自己還能把持得住。
「不要我的話,就快走,不然我會忍不住……」他開口提醒女人,給她逃走的機會,是為了不想違反自己許下的承諾,讓阮婷對他失去信任。
阮婷已經沒有哭的情緒,她清楚明白自己也沈浸在剛剛的歡愉里,慶幸他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搖晃著起身後,帶著她僅有的一絲尊嚴,圍上浴巾跑出浴室。
深夜里,朦朧間,她見到傅遠耀進門,替女兒擦拭身體、換好衣服,再到她的身邊,吻著她的臉,一下一下,不帶,像小鳥啄吻般,輕柔而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