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舉杯為敬,宴會又陷入一片熱鬧中,皇後則暗暗瞄了皇上一眼,再看看懿貴妃和其它妃子眼中的妒恨,雖然洛妃把其它妃子的表演都壓下去了,可是,她卻開心不起來梅初雪達成,不打算久留,正要退出時,冷不防地腰間一緊,她被強拉入男人陌生的氣息里。
「美人跳得好,賞你酒喝。」
強拉她入懷的,是一名臣子,這人竟敢毛手毛腳梅初雪正要發脾氣,卻發現其它舞姬此刻也都陪伴在各大臣身邊,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舞姬跳完後,也身負陪酒伺候的責任,這一點,她倒是忽略了,因此硬是壓下怒火,換上嬌媚的笑容她反應一向靈敏,易容不單是容貌改變,連行為舉止也要學得惟妙惟肖。
陪酒伺候?那還不簡單,她曾經易容成男人,到青樓見識過男人的嘴臉和青樓妓子的陪笑,所以她立刻學著青樓妓子撒嬌。
「大人……」
「張大人,把她讓給我如何?」
一聲威嚴的聲音插入,梅初雪和摟住她的張大人皆是一愣,不約而同地仰著頭,看向高大威武的七王爺。
周圍的人也是一呆,全朝他們三人看來。
他們沒听錯吧,七王爺竟然親自索人張大人驚愕地張著嘴,顯然是被七王爺的行為嚇呆了,但他只是一恍神,便連忙將梅初雪推開急急向七王爺起身抱拳。
「哪兒的話,殿下想要,下官自是不敢爭。」他誠惶誠恐地說。
梅初雪突然被推正,還沒坐穩身子,心里正把張大人罵了個遍,接著身子一輕,手臂被另一只有力大掌接手,將她整個往上一提。「那就謝張大人禮讓了。」
嚴煜抓著她便走,而被他牢牢扣住手臂的梅初雪則有些踉蹌,心中更是咒罵連連,原來這家伙也是急色鬼,眾人呆愕地看著這一幕,向來不近的七王爺,竟然過朱燕兒展現出強烈的興趣,還當著眾人的面向張大人索人?
要知道這舞姬漂亮歸漂亮,但姿色只和宮女相當,何況七王爺凱旋而歸,皇上還特意將前陣子進貢的美人安排兩個專責伺候七王爺呢。
眾人知道七王爺向來討厭別人把美人往他那里塞,所以每次皇上將美人送給他,一轉手他就把美人送給有功屬下。
現在,他居然看上這位姿色比不上進貢美人的朱燕兒?眾人在驚訝之余,都抱著看熱鬧的興致,議論之聲紛起,連皇上也挑起眉,料不到這個七弟,原來喜歡這種女人。
嚴煜抓著梅初雪走回席上,他一坐下,立刻將梅初雪往懷中一帶,鐵臂圈住縴腰。
梅初雪坐在他腿上,被他粗魯地拉進懷里,心里再一度咒罵他,但臉上始終面帶羞澀笑意。
她真沒料到會有這麼一出,開什麼玩笑,她一點也不想伺候他,于是故意陪笑道︰「殿下,奴婢剛舞完,身上有汗,恐污了殿下,可否讓奴婢下去梳洗一番,再來伺候。」
她聲音溫軟,就像懂得討好男人的舞姬一般,然而嚴煜在听了她的話後,唇角僅抿出一笑。
他的聲息靠近她的耳畔,用著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緩緩吐出幾個字——「我總算抓到你了。」
區區幾個字,他說得輕描談寫,她卻听得心驚意駭。
但她依然帶著討好的羞氬故意一臉喜孜孜。
「燕兒得殿下垂愛,自是歡喜,不用王爺伸手,燕兒自是願意伺候的。」
嚴煜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他一向少笑,但他笑的時候,真可謂光芒萬丈,令人為之神迷,當然,目眩神迷的是其它貴女,不包括梅初雪,她整副心思都在應敵上。
其實嚴煜本是猜測,故意試她一試,在看到她眼中的狡黯,她不是普通的舞姬。
「狡詐的女人,我知道是你。」
梅初雪笑容一僵。
露餡兒了?
她沒有抬眼,因為有可能是故意套她話,她不會笨得去問他,或是露出吃驚的表情。
她只是一臉驚懼。
「燕兒……燕兒不懂殿下的意思,若燕兒惹怒您,還請殿下息怒,請殿下開恩!」
可憐兮兮求饒的同時,她已悄然伸手,暗地攻向他。
可惜偷襲沒有成功︰因為手腕接著自己的穴被制,她整個人倒在他身上。
嚴煜摟著她,將她藏在手上的銀針拿過來,想必這根針上淬了毒液,可讓人昏迷。
「既已懷疑你,若又讓你得逞,我堂堂七王爺的顏面何存?」
他之所以百戰百勝,除了行軍打付的天賦,還有著過于常人的敏銳直覺,當這小東西把一張涂了七彩的臉蛋瞬間換成素顏時,他便猜測是她,更何況那眼神還帶著熟悉的狡黠。
梅初雪軟倒在他身上,她原本想弄暈他,再藉此說殿下喝醉了,乘機月兌困,誰知嚴煜早有準備,制住她的穴軟,無法運功,打從一開始,她就失去先機。
她臉上沒有驚慌,越是這時越要冷靜,她本就膽大妄為,闖蕩江湖多年,又不是沒歷經生死過,何況對方只是制住她的穴道,不讓她運功,由此判斷,並沒有殺她的意思,她還有機會。
「我不過是和殿下鬧著玩的,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才說著,她手臂一疼,不用看,她知道手臂肯定被他握得青紫了。
嚴煜冰冷的聲音傳來。「你欲傷十五王爺,又在眾人面前羞辱本王,擅闖皇宮禁地,這幾條罪,足以杖刑至死。」
梅初雪哼道︰「那十五王爺女子,就算閹了他也不過份,羞辱你?你以為我願意啊,若非你壞我伸張正義的好事,我何必為難你?我易容擅闖皇宮,又沒有傷害任何人,剛才還跳了一支舞讓眾人高興呢。」她振振有詞,絲毫不覺得有錯,也無畏懼之色。
嚴煜沉聲道︰「你不怕死?」
她哼道︰「怕有什麼用,我技不如人,落在你手中,只好自認倒霉」
她故意麼說,是因為這男人還不想殺池否則不會廢話這麼多,而且到了現在,他也沒有當場揭破她是混入皇宮的人,可見也不打算讓別人曉得,她猜,這人只是對她心存疑慮不打算把她打死局。
嚴煜叮著她細細打她有一雙眼楮明亮如墨玉,像是藏了天大的秘密,讓人想要一探究竟。
有這樣一雙好眼的女子,不該有此平凡長相。
這不是猜測,而是肯定。
在眾人看來,她軟到在七王爺懷中,他還在她耳畔輕聲細語,兩人如膠似漆,七王爺竟如此中意這女子。
貴女們無不失望傷心,妒意橫生,但又想到幸好這女子只是身份低賤的舞姬,頂多只能成為侍妾而已,梅初雪一邊應付他,一邊想著法子,她一定要想辦法月兌身,落到這人手上,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可現在穴道被制,該如何是好,想著想著,不經意對上對面一雙明銳的眼,南宮凌正看著她。
梅初雪靈機一動,趕忙向他眨眨眼……南宮凌一怔,看了她一會兒,。卻轉開臉。向一旁的王公貴族們舉杯梅初雪原本指望他可以認出她,進而解救自己,也不曉得他有沒有看出來,在他轉開臉後,她失望了,只能靠自己。
「你因何闖入皇宮?」嚴煜低聲質間。
果然,她料對了這男人想知到她混入皇宮的原因,說不定還認定有幕後主使者「我說只是好奇來玩的,你相信嗎?」她感到腰間一緊,骨頭咯吱作響,疼痛難當,禁不住抽了一口氣,卻還是忍著沒叫出來,因為她也不想引起別人注意.「你和洛妃是什麼關系?」
此話一出,她心中一驚,卻故意說道︰「我去冷宮玩過有幾面之緣。」
她不能說完全沒關系,這樣肯定會被他懷疑,所以故意用滿不在乎的語氣透露。
「我若請皇後以內神通外鬼的罪名拷問洛妃,相信一個失了寵的冷宮妃子,皇兄是不會心疼的。」他的唇貼近她的耳,話語很輕,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梅初雪,她再無畏無懼,只要一扯到華兒,她的膽子就變小了,因為華兒是頭肉啊,但她強自鎮定,臉上看似無波無緒意地回答。「好啊,反正不關我的事。」
嚴煜眼一眯,大聲道︰「皇兄!」
這一聲,叫得梅初雪混身劇震,當下立刻出聲阻止。「不要。」
話一出口,她知道自己輸了,當迎上嚴煜眼中的狡芒時,她便知大勢已去,很明顯,這男人已肯定了自己與洛妃有關系。
皇上看向他。「七弟何事?」嚴煜望著懷中的梅初她低著頭,唇瓣緊抿,拳頭也握死,眸隱含笑意,遂向皇上開口「臣弟想早退,還望皇兄恩準。」皇上先是一怔,瞧他懷中的舞姬,不由得哈哈一笑。
「難得臣弟有意,朕當然放行。」
「謝皇兄。」
嚴煜向皇上拱手,站起身,一把將梅初雪杠在肩上,轉身離席。
這行為惹來臣子們的笑聲,眾人都當他是欲火難耐,急著女消火,照理說,當著皇上、後妃的面,加上又有不少千金閨女在場,一眾臣們雖被舞姬侍候著,仍不太過次,可七王爺是武人,他有武將的狂野,再加上他是皇上最信任也是放任的七弟,向來行事無度,因此當他在眾目睽睽下,大方地扛著女人離開,眾人反叫好鼓掌,至于那些痴痴望著他離去的貴女們,卻是一臉艷羨和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