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入夜之後,松鶴會館四周都有人守著,但是貝郁琦還是順利的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偷溜進去。
這松鶴會館號稱有最嚴密的保全,實際上也不過爾爾嘛。站在床邊看著熟睡的金福,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家伙待在這里吃好睡好,臉都圓潤了些。她爬上床,拍了拍金福的臉。
「二哥,我好累,不要吵。」金福揮揮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二哥?她挑了下眉。不會是白艾清吧?該不會兩個人已經進展到同床共枕的階段了吧?她純情的小金福啊,居然白白便宜了白艾清那個魔鬼,真是令人惋惜。
見叫不醒他,她索性壓到他身上,「金福,姊姊都來了,你還睡得著啊。」
金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看到貝郁琦,先是茫然,然後是驚嚇,「貝貝?!你怎麼會在這里?傅友誠帶你來的嗎?」
她得意揚揚的搖頭,「他身體虛,得多休息,所以我就趁他睡著的時候來看看你,我很有良心吧?一直把你放在心上。」
「真沒想到二哥會同意讓你進來。」這點令金福有點驚訝。白艾清完全不隱藏自己厭惡貝貝的態度,實在令他很為難,畢竟他跟貝貝的感情很好,實在不想見兩人交惡。
「我要進來,哪需要他同意。」貝郁琦的回答是一臉的高傲,「這世上任何地方,只要我想進來就能進來!」
金福懷疑的搔搔頭,待在松鶴會館這些日子,這里的保全系統之完備他是見識過的。
這里根本無法隨意進出,來這的頭幾天,他也想過要偷溜,不過才出房門就被拎回來了,若是貝貝還有靈力或許有可能一闖,但是現在她不過就是個凡人,縱使有著利落的拳腳功夫,也斗不過白艾清。
「這是什麼眼神?你是在懷疑姊姊說的話嗎?」她勾著他的脖子,嬌笑著問。
金福看著她的笑容,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表達自己的忠誠,「沒有,貝貝是全天下最厲害的!」
「這是當然。」貝郁琦一點都不客氣的接受贊美,還伸手模了模他的臉,「你這死沒良心的,姊姊我因為擔心你而吃不下、睡不著,你日子過得倒挺好,還一口一個二哥,叫得甜絲絲的。」
金福心虛的垂下眼。他不是不想逃,只是白艾清除了有時候凶了一點之外,對他其實很好,他在這里住得也舒適,每個人都待他很好,更何況他就算想走,白艾清不點頭,他也逃不了,索性就不逃了,他的想法很簡單,事情既然無法解決,他也就不想了,安安穩穩、順理成章的住下來。
「算了算了,我指望只豬自救都強過指望你。」貝郁琦無力的擺了擺手,「反正以你那丁點能力,白艾清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你。」
金福想反駁,但是腦中閃過白艾清那強大的氣場,整個人就只能氣弱的認同。
他眨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真誠的說︰「不管怎樣,貝貝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撥了下長發,說︰「我可是貝郁琦,走到哪里都能活,倒是你,我才擔心你出事。」
「放心吧,」金福笑得一點心機都沒有,「白艾清對我很好!」
「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很好,瞧你被養得白白女敕女敕的,讓人真想一口把你給吞了。」
聞言,金福拉著自己的衣服,恐懼的看著貝郁琦。
她覺得好笑,看著金福發紅的雙耳說︰「你放心,姊姊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滾床單,小金福啊,那個白艾清我就不管了,只是我從小跟你一起長大,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這嗜好?你可是眾福神中唯一的一根草,天天跟我們這些貌美如花的姊姊、妹妹們在一起,怎麼還會喜歡男人?」
「貝貝,你別胡說,」金福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我跟他沒什麼!」
貝郁琦沒好氣的戳了戳他的腦袋,「你跟他最好是沒什麼,別忘了,我們早晚得走,你不要到了最後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就好。」
說到離開,金福一臉不安的看著她,「貝貝,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不知道。」她盤腿坐在床上,側著頭,老實回答,「你很急著回去嗎?」
金福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這倒令貝郁琦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舍不得,急著走是怕有一天白艾清真把你撲倒嗎?」
他翻了個白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如果你再留下來,憑你這花容月貌,被撲倒也是早晚的事而已。」說實在的,她是真的覺得白艾清這家伙不好應付,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手完全不懂手下留情,個性如同寒冬風雪般不講情面,她不認為被他看上是件可以輕易全身而退的事。
金福露出苦惱的神情,「反正等我們恢復了靈力自然就能走了,只是我們不過喝了一點酒,為什麼靈力一直沒辦法恢復,我真的覺得奇怪。」
「應該是有人要罰我們吧。」這點她早想過了,原本她也很苦惱,但是她是苦惱金福的安危,畢竟這件事說穿了是她起的頭,她一人做事一人當,可不希望金福因為她的事而有萬一,現在看他安然無事,她的內疚也可以放下,只是在離開前,她一定得搞定件事。「白艾清這幾天有沒有說是誰傷了傅友誠?」
他搔了搔頭,「沒听說。」
貝郁琦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腦袋,「傅友誠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才由你這個福神看顧,他能活到現在真的是自己命大,跟你沒半點關系。」
金福能力被否定,一臉沮喪,不開心的回嘴,「好啦,我知道我能力不好,你能力最好,既然如此,你不會自己去問傅友誠,干麼來問我?」
「哎呀,你這死小子!」她故意擰他一下,「膽子長大了,現在會頂嘴了?」
他痛得扭曲了臉,「我不過是說實話!」
「老大不要我插手,」貝郁琦難得大發善心的松開手,「所以問他不成,他嘴緊得很,所以你去問白艾清。」
金福一張臉已經不單能用沮喪來形容了,「貝貝,其實你真的可以不要插手這件事,你別小看這間松鶴會館,里里外外差不多有百人,除了二哥他們兄弟以外,還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個個都是高手,不好應付,而且他們都很在意傅友誠的安全。」
「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咧,听起來好像還真像那麼一回事,用四大神獸取名,」貝郁琦嘴一撇,「改天來會會他們!」
她也隱約感覺得到白家兄弟對傅友誠的重視,關于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好奇但也沒有去追問,她在乎的是傅友誠的安危,只要一想到有人想要傷害他,她心中的一把火就不停的往上冒。
金福嘆了口氣,「真不知道我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本來是想說听你的話可以有一番作為,現在卻被困在這里,就算想幫人也沒有辦法,這怎麼辦?」
「誰知道怎麼辦!」貝郁琦也只是攤攤手,「總之,明天一大早你就去問白艾清,順便跟他說你想要跟我走,我們倆湊在一起想辦法,說不定可以早點恢復靈力離開。」
金福知道貝郁琦講的有道理,只是他想起白艾清的個性,剛燃起的希望又有些熄滅。
「若二哥不讓我走怎麼辦?」
「你不會耍無賴嗎?」
金福露出困惑的神情。
「耍無賴最簡單的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她真是被他打敗了。
他搖搖頭,不認為白艾清有這麼容易被說服。
「耍無賴是最好達到目的的辦法,」貝郁琦不厭其煩的教導,「尤其是對付心上人,這招特別好用。」
金福側著頭,想了一會兒,「二哥不是我的心上人。」
貝郁琦真的有想要掐死他的沖動,「我管他是你的誰,只要你是他的心上人就好了!」
「貝貝,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她再也忍受不了這個小笨蛋,腳一伸,毫不留情的把金福給踢下床。
他摔下床,苦著一張臉,「貝貝,好疼!」
「不疼踢你干麼?白艾清真是瞎了眼,看上你這個小白。」正打算好好的罵他一頓,她卻耳尖的听到門口有聲音。有人來了?!她反應很快的翻身下床,目光四處掃著可以躲藏的地方。
金福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她,就要把她塞進床底下。
貝郁琦眼楮危險的一瞇,「你要我躲床底?」
門口已經出現白艾清的聲音,金福緊張的說道︰「你委屈一點,快點!」
她低咒了一聲,將這筆帳再算到白艾清頭上,下一秒,她利落的鑽進了漆黑的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