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伊漠澤支著頭,半躺在床上,好不愜意的模樣儼然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姬蜜張著小嘴,久久發不出聲音。
見、見鬼了也沒這麼恐怖!這是幻覺嗎?她伸手用力揉揉雙眼,都抹不去這駭人的景象,她雙腿像是生了根僵立在門邊。
「真是愛撒嬌的女孩,非要等我過來牽。」伊漠澤下床走向她,好心將她帶進房間,順手替她鎖上門,他臉上淨是笑意,一件黑色襯衫與同色系長褲,腰間系著一條鐵灰色皮帶,隨意反折起的袖子,是時尚中略帶隨興的雅痞風格。
「我沒有這個意思。」姬蜜趕忙甩開他的手,倒退三步拉開和他的距離。
伊漠澤望著她的大動作不動聲色,依然一個勁兒地對著她猛瞧。
他的視線太直接、太灼熱,在他面前她好似赤身一絲不掛,姬蜜局促的別過頭不敢正視他。
來到她面前,伊漠澤不由分說扣住她下巴,逼她直視他雙眼,「我很生氣,你居然一聲不響跑掉。」
姬蜜愣住了,他長得真是好看,連生氣的模樣都似笑非笑煞是迷人,「你、你是來找我負責的嗎?」
負責?虧她有這層創意,伊漠澤暗笑,「如果是呢?」
沒料到他會坦率承認,姬蜜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我就知道你這種生意人,不會甘願作賠本生意的。」
意思是她認為昨晚是他吃了虧?敢情她忘了昨天是他主動?賠本生意這句形容令伊漠澤好氣又好笑,這女人未免太貶低她自己了吧!
「你誤會了,我來找你的目的其實正好相反。」
「相反?」
「我把你生吞活剝一吃再吃,該負責任的是我。」
童叟無欺負責誠信的笑容一點都不假,姬蠻的心里卻莫名發毛,背脊竄起陣陣涼意。
「你、你想怎麼負責?」
真是的!一般女人听見他要負責早就感動得痛哭流涕,她臉上那股忐忑是怎麼回事?伊漠澤沒好氣的想。
「你希望我怎麼負責?」他把問題丟給她。
「沒關系,不用負責沒關系!」吃虧的不見得是她,她很心虛,哪有臉提出條件。
「我堅持。」
一貫不慍不火的語氣讓人徹底不寒而 ,姬蜜只能硬著頭皮接受,「那誠意到就夠了。」
「這麼籠統的答案呀……」伊漠澤故作為難,「那我們從長計議好了。」
啥?姬蜜見他又躺回她床上,耳根子不自覺發燙,「你起來,別睡我床上。」
「何必這麼小氣,昨天你不也睡我的床,你在上頭打滾我都沒說話。」
姬蜜當然听得出他弦外之音不是暗指她是頭打滾的小豬,而是……「你到底想怎樣啦!」這男人不是好人,是惡霸!
「我餓了。」他用下巴努努一旁的書桌,「我有準備你的份,拿過來我們一起吃。」
姬蜜回頭一瞧,看見書桌上的牛皮紙袋,她雙眼頓時一亮,是她最愛的那家面包店耶!
原本還質疑為何要乖乖听話的她,身體像有自主意識,走到書桌前取了紙袋又走回床邊。
她的單人床不算太小,躺了個人高馬大的伊漠澤卻也無適當的空位可容納她,無所謂,她本來就不拘小節,饑腸轆轆的時候更是管不了其他。
半跪在床邊,她滿懷期待的打開紙袋拿出食物,哇塞,吉士貝果與藍莓果汁,她最愛的搭配!
姬蜜雙眼閃動晶亮,小嘴不可置信的張大,伊漠澤看得出來她感動非常,真是容易滿足的小動物,這麼輕松讓人誘拐成功,一點挑戰性都沒有,不過,他做事從來不在乎無謂的勝利和優越感,事物本身的越味性才是他追求的重點。
呵,這項特質,在這女人身上源源不絕。
骨氣,對于禁不起餓肚子的人來說是虛無飄渺的口號,畢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軟,姬蜜先把其中一份貝果包裝拆好、飲料吸管插好,然後放到床邊的小茶幾上方便他伸手就能享用。
晶亮的眼眸直勾勾盯著手上的圓,膜拜似的先聞香接著撕下一小瑰送入口,松軟又不失嚼勁的口感,她不禁在心中贊嘆一聲︰「啊,極品!」
「好吃嗎?」看她滿足的神情,他知道這話是白問的,但他就是想听她說。
「好好吃喔!」尾音拉得長長的,她快樂得像是要飛起來。昨天下午她的胃就沒有進食,加上整晚激烈運動,她肚子空到幾乎沒有知覺,這會兒吞下一口最愛的貝果和果汁,她的胃總算蘇醒,感覺自己餓壞了!
伊漠澤拿起貝果有一口沒一口,目不轉楮盯著她,就是這張此生足矣再無所求的表情,再牽動他笑意與心窩,連他自己都不可思議。
一個圓圈去了大半,姬蜜終于有空發現他猛盯著她瞧,伊漠澤眸光一瞬也不瞬,她有股錯覺仿佛他在望梅止渴,心眼里正拿她來配貝果一起吃。
她慌亂亂過頭故作鎮定,「你、你真的好厲害喔!我要回家的時候你明明還在洗澡,結果比我早出現在我家就算了,還有空跑去買東西。」
伊漠澤挑起了眉,既然知道他在洗澡還敢偷溜,擺明了不管他找不著她時的心情,真是教人生氣呀!
「我猜你若沒有笨笨徒步下山,就會打電話叫計程車,如果你不確定所在位置,司機又不熟山上的路,多少會花點時間,于是我靈機一動沒有追上去攔你,而是計畫給你個大驚喜。」
這驚喜還真是夠大呀,姬蜜尷尬的陪笑,「你的思慮還真是縝密,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店家和口味?」不會和電視上演得一樣,他找人調查她吧!
「老實說,口味是誤打誤撞的,至于店家,記得你請我吃女乃酥面包那次嗎?我記得你手里提袋上的店名。」其實剛剛他本來想買女乃酥面包的,可惜恰巧賣完了,想不到錯有錯著,也許連老天都在幫他。
伊漠澤的細心讓身為女人的姬蜜都甘拜下風,不曉得他過人的記憶力和敏銳度是對每個人部如此,還是唯獨記得她的,紅暈飄上臉頰,今天的藍莓果汁好像特別的甜。
「你不要一直看著我好不好?」不管是弧度還是明亮度,那雙眼都完美得教人驚嘆,她何德何能可以落在那汪迷人的幽潭里,「你不是餓了,專心吃東西呀!」
「別管我,你快點吃。」
「你在趕時間嗎?你忙你的,沒關系呀!」
他笑了,不懷好意的弧度,「不,我一點都不忙。」
「那……」她老模不透他的心思。
「我一早起來就餓了,洗澡洗到一半就嘴饞得難受,現在餓得能將你一口吞下。」
他一語雙關,姬蜜臉上又熱了幾分,拚命說服自己他是故意夸張開玩笑,「哈哈!別鬧了,快點吃東西吧!」
「放心,我當然會吃,我就是在等你吃飽呀!」
「什麼?」她真的不懂他想干嘛?
小無尾熊被攪得團團轉,伊漠澤就越覺得好笑,隱隱有報復她偷溜的快感,他低下頭輕舌忝去不小心沾到她嘴角的吉士醬,「傻瓜,你,就是我的食物。」
在他灼熱透亮的眸彩洗滌下,姬蜜感覺在他面前她是全身赤果任他一覽無遺的,她臉紅得像只煮熟的蝦子。
「吃飽了嗎?」他低聲問。
她直覺點頭,猛地驚覺不對又趕緊搖頭,伊漠澤忍俊不禁,一把扣住她下顎,等不及鎖定第一個目標。
在他見過的女人之中,她的反應最讓他覺得有趣,容易害羞的女人他見過很多,她害羞的模樣他也不陌生,令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他的挑逗下,她的羞顏居然這麼可愛迷人。
「糟糕,我太餓了,可能沒辦法先管你有沒有吃飽羅。」將她抱上床,緊挨著彼此的身體,為了證明所言非虛,他張口開始輕啃她嘴唇,「你到底用什麼方法害我對你上癮的?」
他在說什麼鬼話呀?這是惡魔專用啃噬人心時欲加之罪嗎?「我、我……」
「你快告訴我解藥是什麼……」
「唔……嗯……」
「不好好回答的話,就乖乖等著被我吃掉。」
「我、唔……」討厭!他這樣糾纏她唇舌,她連好好呼吸都有點困難,是要怎麼好好回答啦!
多汁香甜的小嘴是他味蕾嘗過後就戒不掉的滋味。他勾弄軟糖似的粉舌,火熱引導她心甘情願被他吞噬。
「真的不回答?那我完全明白了……」
這男人明白了什麼呀?姬蜜被吻得暈頭轉向的,意識到他不規矩的大掌在忙什麼的時候,她的衣服已經被他扒光。
「不、不可以,我姊在家……」
「意思是你家沒人就可以了嗎?」抵著她的唇,他呢喃似的低語。
他的衣著還是整齊,而她半躺在他懷里幾乎全身赤果,猶如待宰的小羔羊。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怎麼老愛誤會她的話呢?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你跟我姊說了什麼,為什麼她會讓你進我房間?」
「沒什麼,就照實說而已。」
照實說的意思是……不會吧!「你怎麼可以說?」
「為什麼不能說?我只是想向你姊解釋你昨天沒回家的事,是我該負的責任我不會逃避。」他答得理所當然,不過沒想到她姊竟然在他去年順手買下的電子賣場體系下工作,他們真的很有緣。
「這種事你該先和我商量一下吧!」天哪!她會被他害死,難怪姊的態度有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我是想呀!但我洗澡出來的時候你就不見了。」他回得理直氣壯。
姬蜜再遲鈍都感覺得到他是故意的,可她不明白為何,他這樣做對他有何好處?「你……」
「噓,吃飯皇帝大,別吵!」
「嗯……哈嗯……」她忍耐著不敢叫出聲音,過份的敏感害她泫然欲泣,「不可以在這里……」天哪!她可沒忘了姊還在家,要是姊姊忽然闖進來,他們就死定了!
「放心,我讓司機送你姊去百貨公司逛一逛,所有消費算我的,晚一點才會接她回來。」
什麼?姬蜜目瞪口呆,是誰在電話里氣急敗壞要她給交代?是誰威脅她要有合情合理的解釋否則要給她好看?怪不得姊連長期飯票四個字都出來了,難道這就是典型的賣妹求榮?
姊,算你狠!鳴。心里的哀聲嘆氣沒空持續太久,身體傳來陣陣酥麻快意,她很難忽視自己成為人家嘴上肉的事實。
姬蜜仰著頭不敢看他狂妄的舉動,她早已讓體內強烈的空虛折騰得頭昏眼花。
又要開始了嗎?那種無限沉溺近乎缺氧的極度快樂。昨天第一次領教時猝不及防,她在迷迷蒙蒙中墜跌,之後的幾次,她一樣被動,卻多了幾分欲拒還迎,險些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若說初次是無意下就範,接下來就是有意無意隨之起舞,每次燃燒都是無預警的開始,轟轟烈烈或慢條斯理磨人卻享受的過程,最後一定是迷離又燦爛的結束。
現在她弄不清楚又是怎麼開了頭,不過她經過欣發的身體,每寸神經、每個細胞都開始誠實期待隨波蕩漾的瑰麗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