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葉央央抱著頭,申吟出聲,一點都不想醒來。因為她宿醉,頭痛到想去殺人放火。
她勉強睜開眼,卻又痛到把自己縮成一團。
一個有力的臂膀摟起她,摟在胸前,輕撫著她的後背。
「下回不許再喝那麼多酒。」葉央央身子一僵,想催眠自己這一切都是宿醉引起的幻覺。
但是,身後的體溫會不會太真實了一點啊!還有,她是在起雞皮疙瘩個什麼勁啊!
「喝點果汁,把酒精排出去。然後,我廚房里炖了湯,待會兒喝一點……」葉央央驀地抬頭。
「啊!」她尖叫一聲,因為她看到了葉耀陽,也因為她的頭快要爆炸了。
「怎麼了?頭很痛嗎?還是又想吐?」他的大掌捧住她的臉龐,拇指揉搓著她的太陽穴。
「我吐過?」她臉色慘白,雙唇抽搐地問道。
除了她和寶妹喝酒一事之外,其他的事通通想不起來,是不是恍惚中還以為自己有夢到他?原來那不是夢……
「對,吐得一塌糊涂。」他凝視著她,輕輕地將她的發絲撥到耳後,低聲說。
「我吐到你身上了?」見他但笑不語,她懊惱到簡直想再吐一次。
「我不也吐在你身上過?扯平了。」他笑著說道。
「所以,你才會穿著浴袍嗎?」她捧著頭,皺著眉想道︰「那我為什麼也穿著浴袍?家里沒有浴袍啊!」
「寶妹說夜市什麼東西都有在賣。她還說她祝你穿越到飯店那一夜的情境,得到心中想要的禮物。」
他咧嘴一笑,覺得寶妹真是愈看愈順眼。「她還說如果我們今晚一夜得子,要你包紅包給她!」
「我要殺了她!」葉央央脹紅了臉大叫出聲,但又立刻很孬地抱住爆痛的頭。
她昨晚到底是喝了多少啊?一定是寶妹從超商買來的那幾杯看似小巧,酒精濃度卻高到不行的調酒惹的禍啦。
葉耀陽笑著傾身向前,大掌揉著她的太陽穴兩旁。
「寶妹可是我們的大媒人啊。如果不是她,我還不知道某人酒後吐真言,不但要預防我成為被罵的第三者,還用心良苦地打算成為賢妻良母之後,才要向我告白。」他說。
「你『又』跟寶妹串通。」她打了他一下,臉部一陣抽搐。「好痛。」
「乖乖躺好,待會兒吃點東西之後,再拿止痛藥給你。」他拿了顆枕頭擺在腿上,然後把她的頭抱上枕頭,按摩著她的頭。
她舒服地長嘆一聲,覺得自己上了天堂,趴在軟綿綿的雲朵,還有帥哥天使作陪。
「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跟寶妹的第二次串通喔。」她在他的大掌捏到頸部之時,滿意地咕噥了一聲。
「我如果不跟她串通,你這只別扭龜還不知道要別扭多久,最後不都苦了我嗎?」他捏了下她的腮幫子,不客氣地把它們捏得紅通通的。
「我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啊,不然我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很廢柴,總是要偶爾盡點努力吧!否則,閣下現在可是上過電視的名人了啊。」她仰頭看著他,一把拉過他的手抱在胸前。
他俯身而下,黑眸黝亮地看入她的眼里。
她屏住氣息,臉紅心跳到閉上了眼。
可他怎麼愈來愈靠近?她身上有酒臭,她還沒有刷牙啊……她搗著唇,感覺額上有三條黑線、頂上有烏雲飄過。
「傻央央,沒有你這根廢柴在我心里燃燒,我就沒有動力前進,懂嗎?」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葉央央的眼楮瞪得奇大無比,足足有一分鐘連話都說不出來。
一分鐘後,她雙手握成為揖,以望著武林盟主的佩服眼神看著他。
「媽啊,我之前居然還嫌你說話老氣橫秋,還叫你『葉杯杯』,沒想到你浪漫才華四溢,考不考慮收一只別扭龜為徒啊?」
「很愛記仇嘛。」葉耀陽笑著抓過她的手作勢欲咬。
葉央央一挑眉,一副「有膽你就咬」的流氓模樣。
葉耀陽眼色一深,緊鎖住她的眼,吻上她的掌心,舌尖靈活地在她掌心里轉了一圈。
「se鬼。」她辣紅臉,驀地抽回手在身上猛擦著。
他一個翻身,讓她平躺在床上,他的雙手撐在她臉龐兩側,眸光灼灼地望著她。
「不,我是在證明你這根廢柴多有吸引力。」他嗄聲說道。
「你的鼓勵真是讓我信心大增,那我就放心地繼續當我的廢柴嘍?」她屏著氣,故意豪邁地大笑,可隨著他的呼吸愈加靠近她的臉龐,她瞬間緊張了起來,她想先去刷個牙啊。「那個……這個……你……怎麼有時間回來?泰國那間餐館不是正在如火如荼?干麼突然回來?」
「我想你的菜應該也學得差不多了,所以回來驗收。」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用手搗唇說話的別扭樣子,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
「還不可以,我還是新手……」葉耀陽低頭吻住她。
葉央央瞪大眼,看著他閃著幽光的黑眸,她臉紅地想別開臉,他卻輕咬了下她的唇,她僵住身子,卻讓他的吻得了空隙,佔領了她的唇舌。
「我昨晚讓你刷牙漱口過了。」他說。
「不早說。」她睜大眼,小手飛快攬住了他的頸子。
他的低笑傳入她的唇間,而後很快地消失在唇舌的纏綿間。
他的吻讓她四肢無力,完全不明白以往讓她覺得露骨而不自在,總想快快結束的舉動,如今怎麼會變得這麼狂野、讓人無法思考。害她只能跟隨著他的呼吸一塊兒紊亂,隨著他的親昵動作而感覺自己全身像是有火在燒,隨著他愈加深入的吮踫而起了雞皮疙瘩……一切都好,只除了一件事……
「等等……先讓我喘口氣。」她推推他的肩膀,呼吸細碎,雙唇因為方才的吻而嫣紅灼熱著。
他雙唇一勾,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天啊,她不敵他的電力,立刻把臉貼在他胸前,來個眼不見為淨。
听著他心髒撲通撲通狂跳的聲音,她月兌口說道︰「我不知道接吻會這麼厲害。」「我也不知道。」他撫著她的發絲,將她抱緊了一些。
「你為什麼突然跑回來?總不會是回來驗收我的菜色的吧?」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葉耀陽低笑出聲,笑聲拂動著她的肩頸肌膚,讓她又打了一陣哆嗦。
葉央央在心里大喊「媽啊」,因為按照這種吸引力程度發展下去,她覺得自己早晚會先撲倒葉耀陽。
「我從寶妹那里知道你和王有明分手後,原本就只打算給你兩個月的時間緩沖。現在正好是第六十天。」他扯了下她的發絲,捏了下她的腮幫子,就是無法不去踫她。
「米諾那個工作狂怎麼可能讓你請假?」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他。
「他不但讓我走,還從法國飛過來接手餐廳事務幾天。」「他用什麼跟你做交換?」她立刻眼露精光,抓著他的手追問道。
「你怎麼這麼了解米諾?」他失笑出聲。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尤其是對她顯然很有意見的米諾。
「他說,我們婚禮要選在下一間餐廳開幕的時候舉行,這樣會有更多話題性可以報導。」他撫著她柔軟的臉頰,笑得眼眸都眯了起來。
他直睨著她笑,笑得她耳根子都紅了,只得紅著臉咕噥了一聲。
「果然是奸商,下回一定要佔他便宜。」她邊說邊抓著他的手臂慢慢地坐起身,因為頭已經比較不疼了。
葉耀陽從床頭拿過一條橡皮筋,用指尖梳理著她的頭發,然後將她轉過身,利落地將她的頭發綁成一條麻花辮。
她偷笑著,心里甜滋滋的。
「我們預計明年要在台灣再開一間分店。」葉耀陽說。
「明年?這麼快喔?」葉央央回頭看著他一臉中樂透的笑意,這才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嘿,可我沒說要嫁給你。」
「我也沒問你要不要嫁。」他挑眉說道。
「所以現在是怎麼樣?所有人都認為我一定會嫁給你嗎?」她雙臂交握在胸前,可不知何故,嘴角就是拚命地往上揚。
「你只能是我的人,當然一定要嫁給我。」他下顎微抬,一副此事無須再商量的果決模樣。
「吼,你說這些都不會不好意思喔。」她打了他的手臂說道。
「之前就是因為都不說,你才和別人在一起的。」他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懷里。
「那你有沒有和別人在一起過?」她月兌口問道,然後很快地一聳肩,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直說無妨,畢竟我也交過男朋友,女男都是平等的。在結婚前,各自有過交往是很正常的。」
「我喜歡的女人只有你。」他說。
葉央央覺得他的答話大有問題,于是眯起眼從他一眨也不眨的眼看到他滑動了幾下的喉結。
「但你和別的女人發生過關系?」她抿起唇,聲音突然低了八度不止。
葉耀陽不自在地挪動了子,掩飾地輕咳兩聲後,決定坦白從寬。
「兩個。」他舉起雙手投降。
「兩個!」葉央央眉頭皺成兩座小山,凶惡地瞪著他,只差沒喊「拖出去斬了」。
「央央,公平一點,你那時已經和王有明在一起了,我只是試著想找方法忘記你……」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只是她理智上接受,但情感上還是難免不爽。「可是我可沒跟王有明這樣那樣的。」
「他吻過你很多次,還抱過你很多回。」葉耀陽陰沉著臉說道。
葉央央瞄他一眼,當下決定這題不是一個好話題。
「好吧,我們扯平了,可以了吧。」葉央央拉著他的手臂晃動了幾下,老實地說道︰「而且和戀愛比起來,你和別人有關系,這事我還比較能接受。」
「對,如果我們兩個都是新手,你可能會不大愉快。」他含蓄地道。
她瞪著他,馬上又吹胡子瞪眼楮了起來。
「為什麼我覺得你一副身經百戰的樣子?你確定你真的只有過兩個女人?還是那種喝醉酒的不列入計算……」
「真的是只有兩個,只是我自認學習力很強。」他似笑非笑地睨看她一眼。
「se狼!厚臉皮!」葉央央的臉轟地一聲辣紅了起來,拼命地打著他的手臂。
「吼,我干麼臉紅?你學習力強了不起喔,不如我也去學習一下,咱們再來切磋琢磨,這樣才公平……」
「你敢!」葉耀陽臉色一沈,旋即提高了音量。
只是,一看到她居然偷笑,馬上知道這家伙又在頑皮了。
他大掌一緊,將她安置在他的臂彎里,黑眸直睨著她笑。「相信我,我日後會對你傾囊相授的。」
「好吧,那我還是先去打一下子宮頸疫苗好了。」她心兒評評亂跳,為了不露館兒,只得裝鎮定地說道。
「什麼意思?」他茫然地看她。
「我前幾天剛看了一份報導,根據美國的統計,有xing行為的男女,有一半的機率會感染乳突病毒(HPV),也就是俗稱的『菜花』感染。女生因為天生器官的原因,得到這種病毒,很難痊愈,還會誘發得到子宮頸癌。男生自行清除這種病毒的比率則是比較高。所以,我還是先去打子宮頸疫苗預防一下好了。」她掙扎著想從他懷里起身,呱啦啦就是一串話。
「葉央央,我只有過兩個女人,你不用把我當成大婬賊一樣。」他抱緊人,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未雨綢繆總沒錯吧。好啦好啦,放開我啦,我承認我是在緊張,這樣總成了吧。」她打了下他的手臂,好不容易才奪回自己坐著的自由。
「為什麼要緊張?」
「以前你又不會對我親親抱抱,我會呼吸困難、喘不過氣……」她的話旋即被封在他的唇里,他在她唇上笑著說道︰「多練習,就會習慣的。」
葉央央睨著他含笑的臉,她伸手攬住他的頸子,然後閉上眼,在他唇上大聲地說︰「謝謝你等了我那麼久。」
他的回答是一記深深的吻,因為他知道這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