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是傷,氣死我了啦!」喬霜愈想愈氣,「想跟我斗是嗎?好,老娘奉陪到底……啊!」
喬霜驚跳起來,「慘了,幾點了?」
喬霜抬頭看了一眼時鐘,「慘了,六點了!」
喬霜連忙沖進廚房,打開冰箱,把魚拿出來解凍,又打了幾顆蛋在碗里。
「完了,完了!慘了,慘了!」喬霜把 切成末,慌張的丟進蛋里,取起打蛋器把食材打成一團,「萬一那家伙回來,發現我都還沒準備好晚餐,他準會把我罵個狗血淋頭。快快快!哎喲!痛死我了!嗚嗚……」
喬霜將臉埋進手臂里,委屈得哭了起來。
「不,我不能哭!我要戰勝一切!喬霜,加油!」喬霜如是鼓勵著自己。
手忙腳亂了一陣之後,三菜一湯趕在尹谷裔開門的那一刻順利上桌。
「我回來了。」尹谷裔那感性的、低沉的、有磁性的聲音,自玄關處傳了過來,接著是沉重的腳步聲。
「歡迎回家,吃飯了。」喬霜月兌下圍裙,沖出廚房。
「啊!」誰知尹谷裔腿長腳步快,喬霜才沖出廚房,便一頭撞進他結實的胸懷里,撞得她頭昏腦脹,差點失足跌倒,幸好尹谷裔即時伸手揪住了她。
「好疼……」他正好掐住了她的傷口,粗野的動作弄疼了她,疼得她兩道秀眉糾得快要打結。
「你這個大白痴!」他幾乎是用吼的。
「凶什麼凶啦!你弄痛我了啦!嗚……」她被弄疼了,還要被凶喔?真沒天理!喬霜不服氣的抬起淚眼,迎視他一雙精銳的眼。
尹谷裔睜大黑眸,眨也不眨的直睨著她,「你的臉……」
「我的臉怎麼了?」喬霜只覺得雙頰很痛,但還沒去照鏡子。是不是很丑?喬霜飛快的取起小鏡子一看……
「鬼啊!」一聲尖叫,喬霜裝死的倒在地上,因為她的臉腫得跟豬頭一樣。
「喬霜!」尹谷裔嚇了一跳,忙不迭把她抱到沙發上。
「嗚……」喬霜如僵尸般坐起身,「救命啊!我變好丑啊!嗚嗚……」
喬霜忍不住猛捶著沙發出氣,「都是她害的!死女人!臭女人!給我記住!」
「喬霜,住手,別打了。」尹谷裔從不關心女人,可不知為何,在發現她悲傷的神情、哭紅的雙眼時,他的心揪得發疼,伸手阻止她愚蠢的行為。
「你管我?我就是要打!氣死我了!嗚……放開我啦!放手!」喬霜情緒崩潰,奮力的欲掙月兌尹谷裔的箝制。
「夠了!」他吼,「到底發生什麼事?說清楚。」
「你先放手,啊!好疼!你弄疼我了……嗚……」她甩不掉他的箝制,一臉痛楚地看著緊抓住自己手臂的大手,那只大手正用力地掐著她的傷口,害她的手臂一直抖個不停。
她的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濕透眼眸,然後滑落臉頰,因為她真的快痛死了!
「嗚……」
「怎麼了?」尹谷裔疑惑,視線落在她的細臂上,見到被他掐著的地方,全是一片刺眼的紅,他驚喘著松開她的細臂,心好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掐碎了,莫名痛到極點。
活像被她逮到了大哭一場的機會,她曲著狂顫的瘦弱嬌軀,緊緊環抱著雙腳,淚水委屈的淌下。
「誰把你弄成這樣?」尹谷裔從沒這麼憤怒過。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腕,撕裂她的袖口,露出她的傷口,錯綜復雜的血痕簡直可怕到了極點,他的雙手在顫抖,他狂鷙的陣底燃燒著兩簇殘佞的火焰。
「該死的!究竟是誰把你弄成這樣?」
「是你的未婚妻啦!」喬霜又妒又恨的道。
「什麼?」他眯起黑眸,似乎沒弄懂她的話意。
「你——裝蒜!昨晚人家都找上門來了。」喬霜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而哭了,是因為傷口在痛?還是心在痛?
「你是說趙月珍?」尹谷裔只想弄清楚她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對啊,你不要想騙我,她明明就是你的未婚妻!都是你害的,害我被你的未婚妻當作小三!」喬霜把罪都怪到他頭上去。
「事情不是這樣的,喬霜,你誤會了,听我解釋……」尹谷裔急著跟她解釋清楚,他就是怕她誤會,才沒把他被逼婚的事情,坦白告訴她。
「人家今天特地帶了幾名大漢上門,也不知道是怎麼闖入屋子里的,竟然趁我在睡覺的時候,卑鄙的偷襲我,把我傷成這樣。嗚……說來說去,一切都是你害的!你明明就有未婚妻了,為什麼還要踫我?你這個腳踏兩條船的花心鬼!負心漢!我恨死你了啦!」
喬霜氣他招蜂引蝶的個性,她想要推開他,想要躲回房里大哭一場,可是霸道野蠻的他卻不肯松手。
她狂顫的身子、臉上的神情在在透露了她的心比她的傷口還要痛上好幾倍。
驀地,他使勁地將抑止不住顫抖的她強行拉入懷中,一把橫抱起她。
「放開我!」喬霜氣急敗壞的放聲大叫,拼命掙扎,用力捶打他結實的胸膛。
他任由她哭吼踢打,只管抱著她走出公寓大門,開車門,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
「我哪兒都不想去,只想回房繼續睡我的大頭覺!哼!」她欲扳開車門,卻怎麼也打不開,她用盡吃女乃的力氣捶打車窗,卻一點用也沒有,反而惡化了傷口。
尹谷裔的俊容毫無表情,放下手煞車,油門用力一踩,車子奔馳而出。
「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喬霜還在悲泣中,無可救藥的陷入自怨自艾的情境里,她覺得自己的下場就像灰姑娘被後母虐待一樣的悲慘可憐。
「醫院。」他轉頭瞥她一眼,「喂,我說真的,你很不簡單,一天之內連上兩次醫院,不知情的人,恐怕要誤會你被人虐待了。」
他早該料到,趙月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想不到她不但找到他的住處,還有辦法闖入他的屋子,很好,她已經完全把他惹毛了。
「都是你害的,還敢說風涼話,欠揍啊!啊!痛……」喬霜又太激動了,傷口不小心撞到車板,痛得直哇哇叫。
「不要再耍白痴了!給我乖乖的!」他轉頭吼她一聲。
喬霜立刻捂住小嘴,卻忍不住咕噥著,「凶屁啊……」
「嗯?」他又送她一記衛生眼。
車子滑入醫院的停車場內,待他停好車子,替她打開車門的那一剎那,她如同月兌韁的野馬,轉身就跑。
他一派輕松的拎住她的後領,稍使勁用力一甩,她便失足地跌進他懷里。
「啊!」喬霜又是一陣哇哇大叫,「好好好,我听話,你別再罵我了。」
「笨蛋,我不會罵你。」他愛憐的模著她的秀發,並低下頭,溫柔的吻著她的額頭。
她錯愕的猛眨眼,任由他捧起她的臉,任細碎的吻如雨般落在自己的臉上、額上、鼻上、唇上……溫柔地為她烙下輕柔熨心的碎吻。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一切有我。」他說。
喬霜感動的閉上眼楮,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身子微顫了起來。
從來沒人對她說過這種充滿呵護的話語。
男人們總是當她是哥兒們,沒人有保護她的念頭,包括嚴澤堂在內,因為他們總認為她可以照顧好自己,殊不知她再強悍,也不過是個女人,她其實比任何女人更加需要別人的保護與愛憐,尹谷裔竟在此刻滿足了她需要被呵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