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笑覺得,南宮朗心中一定埋藏著很多秘密,是他固執堅守,死也不肯說的。比如,他為什麼會放棄在朝廷升官發財的機會,而退隱到江湖中,做一個不惹眼的普通劍客?
據說當年南宮朗在朝中被譽為「辦案之神」,經他之手偵辦的案子,抓過的犯人數不勝數,連皇帝都曾親自頒旨嘉獎過他。而那時候,他才不過二十歲,已經官居刑部侍郎。朝中不少人看好他,覺得他必然會有錦繡前程,甚至預言刑部尚書那個位置,日後就該是他來坐。
可是突然之間,南宮朗辭官回鄉,不再過問朝政。有時候她也見過他朝內的舊友來找他,更有其他的官員因為辦不下案子而來登門請教,他都耐心點撥,幫忙分析案情,可是一說到讓他回朝,他便搖頭拒絕。
可到底能有什麼難言之隱,讓他竟然會放棄高官厚祿不說,更將自己一身所學所長都丟在腦後?
有一次,她好奇地問他,「大師兄,朝廷是不是個讓人特別不開心的地方?」
南宮朗說道︰「要看妳想從那里得到什麼。如果妳要的是名、權、利,那里還是挺讓人開心的。」
她笑道︰「大師兄一定不是想要這些,否則你就不會離開那里了。那你想要的是什麼?」
他默然半晌,淡笑著模模她的發髻,「妳還是個小姑娘,我和妳說了,妳也听不懂,日後再說吧。」
就這樣,被他晃過去了話題,可是薛笑笑心中卻有個好大的謎團。
天都黑了的時候,她去敲隔壁的房門,南宮朗開門問道︰「什麼事?」
薛笑笑小聲道︰「想和大師兄聊聊天,那個,能到我房里來嗎?」
南宮朗猶豫一下,說道︰「好吧。」
他前腳離開房門,後腳薛笑笑就丟了一個饅頭到屋里,正砸在躺在床上的吳凌峰身上。
吳凌峰驚喜地撿起饅頭回頭去看,薛笑笑已經跟著南宮朗進了隔壁的房間。
薛笑笑的房里點著一盞小油燈,燈光昏黃,只能照亮桌面。她說道︰「大師兄,咱們平時在師門內雖然也說話,但小妹總有些問題一直想求你解答。」
南宮朗坐下,直視著她,「笑笑,妳可知有些事情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問。因為即使問了,也不見得會有妳想得到的答案。」
薛笑笑還沒開始問,就踫了一個釘子,但她向來鍥而不舍,便笑道︰「那我總要問過,才知道該不該問,能不能有答案啊?」
南宮朗嘆道︰「好吧,妳想問什麼?」
「大師兄……是不是和傲梅山莊是舊識?或者,有宿怨?」
南宮朗猛地一抬頭,那眸中跳躍閃爍的精光讓薛笑笑忽然感到一絲寒意,不由得倒退了一步,桌上的小油燈晃動著火苗,突然,那火苗熄滅了。
薛笑笑在漆黑的房內有些神智恍惚,但手腕卻猛然被南宮朗抓住,只听他壓低聲音說道︰「禁聲!別動!」
她迷糊著還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下一刻,是巨大的撞擊聲和木頭破裂聲響徹耳鼓,幾個黑衣人影挾著勁風破窗而入,劍風淒厲,在黑暗之中尤其令人心驚膽戰。
南宮朗沒有帶劍在身,他將薛笑笑一把推入桌下,起身在黑暗之中與那幾人打成一團。
薛笑笑當然不想就這麼藏在桌子下面,但是南宮朗剛才疾言厲色的叮囑,讓她不得不听。
這時候,隔壁房的吳凌峰也被驚動了,持劍闖了進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先退敵!」南宮朗與他默契地並肩站在一起,而吳凌峰已把劍交到他手上,兩人雙劍合璧,自然戰力倍增。
躲在桌下的薛笑笑听得外面劈哩啦的打斗聲,心中癢癢的,恨不得立刻出去幫忙,但她習武時間短,也知道自己功力淺,平時對付個尋常人還能應付,若真是踫上武學行家,就只有乖乖投降的分兒,尤其這突然造訪的一群殺手,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一個個氣勢凶狠,出劍犀利,她又沒有練過在黑暗中對敵的技巧,因此只能繼續做縮頭烏龜。
忽听得一聲悶哼,不知道是誰中了劍,接著,有人躍出窗子,屋內的打斗聲驟然平息。
薛笑笑再也耐不住,鑽了出來,模索著去找火石想點亮油燈,南宮朗沉聲道︰「別點燈,說不定他們還會殺回來!」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她納悶的問道。
「傲梅山莊。」南宮朗似是冷笑一聲。
吳凌峰卻驚呼一聲,「大師兄,你受傷了?」
薛笑笑也已經模到南宮朗的身體,在他的手臂處模到一片濡濕,頓時嚇住了。她趕快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幫他裹住止血,然後急急地對吳凌峰說道︰「二師兄,你身上不是有最好的金創藥嗎?還不快拿來!」
「不用,我自己身上有。」南宮朗的聲音依舊平穩,「你們別大呼小叫的,會把那群人又召回來。」
「傲梅山莊的人好端端的干麼來殺我們?難道他們知道我們要去傲梅山莊?難道……是那個老乞丐給他們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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