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禮拜幾?
許漫雪睜開有如千斤重的眼皮,她全身的每一片肌肉,每一條筋脈,都清楚明了地告訴她一個字,「痛」!
忍著渾身的酸痛,想要從床上起身,可是她費勁全身的力氣,也只是勉強地抬動了自己的手指而已。
自從那晚和醉酒和陸飛揚發生關系之後,她就被他困在了這個房間里。不停地做,不分白天與黑夜。做到昏過去,醒來接著做,除了吃飯、洗澡及上廁所,他們其他的時間都花在上,客廳、廚房、吧台、浴室、甚至連陽台,都有他們瘋狂的痕跡。
就像野獸一樣,初經人事,又這樣被反復折騰,她的身子,已到了極限。
身上蓋著柔軟干淨的棉被,室內的空調穩穩地啟動著,豪華的房間里顯得安靜又平和。迥異于前幾日的寧謐。
他,不在!腦海里接收到這樣的訊息,讓她僵硬的身子慢慢變得放松。
陸飛揚是一個魔鬼,一個可怕的魔鬼,這幾天沒日沒夜的日子里讓她深深地體會到這一點。當初,對他的敬而遠之其實真是正確的,他的情緒變化無常,可以很溫柔,很寶貝地吻著她、愛著她,也會突然像是惡魔附體一般,將她卷入激烈到可怕的之中。
而現在,這個魔鬼不在房里,她一定要抓緊機會逃離他,如果她動得了的話。凝聚著力氣,想要讓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可是沒有用,她連一絲一毫都動不了。該死的!良好的修養讓她罵不出髒話來,只能在心里暗暗咬牙,難怪那個可惡的男人放心地出去,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已經被他玩得快殘廢了,動都動不了了。
她緊緊咬著嘴唇,咽回喉間的硬塊,她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從十七歲那年開始,她就已經學會了眼淚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忙,只會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
去美國八年,學習再辛苦,壓力再大,她都咬牙挺過來了,成為總裁秘書後,每天與公司那些客戶還有老奸巨猾的董事們周旋,他們每一個不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她不是也熬過來了嗎?不能在這一刻變得軟弱起來,讓以前的努力都付諸流水。
可是,柏凌風,想到心理那個風采不凡舉止優雅的男子,她明亮的眼眸還是泛起了淡淡的水霧。她,與別的男人上了床,一個自己根本就不愛甚至連熟悉都稱不上的男人,她離自己心愛的那個人,已經越來越遠,一切都回不了頭。
她不是那種不愛惜自己的女人,失戀後到酒吧隨便找個男人一夜安慰自己,這種事情打死她都做不出來。她那晚,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到夜店里喝酒,她不敢回到一個人的家里,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才會選擇夜店,那種地方,是一直自律甚嚴的她從未涉足的。
結果,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還是不要輕易嘗試比較好,首次放縱自己,就失了身。如果是別人還算了,最多當作被狗啃了一口,大家天亮後誰也不認識誰,可是卻偏偏是陸飛揚。
他,是柏凌風的好友,也是她不能避開的人,除非她離開柏凌風。離開他?這個念頭只是剛剛浮起來,心里泛起的那種空虛疼痛告訴她,她離不開柏凌風,至少,現在還離不開。
那麼,陸飛揚與她,又該怎麼收場?她的頭痛得越來越厲害,被自己搞出來的一團糟給弄得一陣一陣抽痛。然後,她的眼眸忽然瞪大,天哪,她竟然有好幾天都沒有去上班,也沒有請假,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這樣的刺激,讓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手忙腳亂地想要找那個不知道被姓陸的扔到哪里的手機,可是她忘記了自己的身體實在不能這般勉強,腿兒一動,就腳軟地跌落到床下,還好,厚厚的羊毛地毯緩沖了她的跌勢。
陸飛揚一推開門,就看到如此養眼的畫面,全身赤果的女神臥趴在雪白的地毯之上,烏亮的發絲披散開來,玲瓏有致的曲線,白皙的皮膚上布滿了這幾天他縱欲過度的痕跡,看得他眼眸一亮,感到又熱血沸騰起來。
「不用這麼大陣仗歡迎我吧?」低沉的嗓音里全是笑意,放下手里拎的紙袋,走過去抱起動不了的嬌娃,無視她的冷眼,將她的唇兒放肆地吻了個遍。
「唔,小東西,我可真想你。」抵著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嘆息著,原來人的,真的是無窮的,以前只是默默地看著她,就覺得滿足,可是現在,真的得到她了,就發現哪怕只是分開不到幾個小時,他就想念入骨,這麼受制于一個女人,他認栽!
「放我下來。」懷里的女王冷冷地下命令,對他的愛憐視若無睹。好吧、好吧,誰讓他喜歡的許漫雪,就是這樣一個倔強的人呢?而他,就連她這種逞強的倔強都覺得好喜歡。將她輕輕地放在床褥上,憐惜地看著她一身青青紫紫的愛的印記,唉,她的皮膚太薄又太女敕,隨便一個深吻,就會留下瘀痕。
所以今天,看著她那一身,他實在是心疼得不得了,而且他也真的擔心,再做下去,只怕會將她弄壞,這才勉強自己出門買些藥膏來給她擦,這種東西,他不想要假手于人。「痛嗎?」憐惜地撫著她腰間的指印,那是這幾天被他握著承受他的沖刺造成的。
耳根熱辣辣的,許漫雪努力平復著自己害羞的心情,維持著冷靜的面容,「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他在她柔女敕的肩上印下一吻,「從那天開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如蝶翼般輕柔的吻淡淡地落在她的肩膀、小月復,「這里,還有這里,都是我的。」
這個男人,是突然被怪獸附身了嗎?許漫雪嚇呆了,望著他那稱得上是柔情蜜意的動作,半晌,他抬眸望著她,一向野性粗獷的臉龐上浮現的是寵溺的笑容,「雪兒,你是我的。」
她愣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陸飛揚,你這幾天是出了什麼事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他實在不像是出了事撞壞腦子的樣子啊,而且,他的體力也實在是好得嚇人,想到這里,耳際感到更熱,「你跟我,從來都不是那樣的關系。」
他們可以說是只比陌生人好一點點,彼此之間都不熟悉。即是是認識八年,說過的話,恐怕都沒有超過一百句,這樣的他,突然說,她是他的,她不會嚇到才有鬼。「經過這幾天,就有了」不介意她看瘋子般的眼神,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入懷里。她,真是天生適合待在他懷里的女人,瞧,抱著她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你不會是認為,你跟我上床,要對我負責吧?」真的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發生?他陸飛揚可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人,思想不會像深受中國古代傳統教育的一樣古板吧?而且,上過床就要在一起,只怕他要負責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吧。「當然」。他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她,「你就是我的了。」
那晚,雖然她惹怒了他,不過他要她的決心依然沒有改變過。她差點尖叫,這個男人的臉皮可以再厚點沒關系,說話這麼直接。
「我們都是成年人……」
「不要跟我說什麼這些爛借口,對于我來說,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陸飛揚看上你了,許漫雪,從此刻開始,你要記住,你許漫雪是我陸飛揚的女人!」
心跳,好像突然失去了跳動的頻率。
「我……我可以自己來」咬牙咽下申吟的聲音,羞愧如同海水般快要將她淹沒了。巨大的落地窗簾拉開來,滿室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將臥房照得沒有一個陰暗的角落。就在這樣明亮到不行的房間,她竟然全身不著寸縷地躺在大床上。
天哪,這是連想象都不能想象的事情,她想要拉過棉被來遮一下,才想到可憐的棉被已經被那個霸道的男人給掀到地毯上去哭泣了。她現在等于是一點可以拿來遮羞的東西都沒有,只能無助地被迫,將自己最羞人、最隱私的地方開放給他恣意欣賞。
「羞什麼?」看了眼她漲得通紅的臉蛋,「你全身上下,我不但看過還舌忝過,你還害什麼臊?」她真想叫他閉嘴!這還是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陸飛揚嗎?外界說他囂張自大,狂傲不羈,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結果這樣一個純男性的男人,此刻嘴里說著下流的話,手還在她的……啊,讓她死掉算了。
雖然,女人的初次之後的幾次歡愛,會有點點出血是正常的,可是他們已經一起過了四天,她的癥狀告訴他,他的不知節制已經傷了她。
心下就懊悔到不行,等她熟睡之後,連忙打電話急call嚴君堯。「你急著找我,就是為了問這種事情?」不敢置信,「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婦產科的。」即使隔著重重的大西洋,陸飛揚都可以听到嚴君堯語氣里濃濃的取笑意味。
「廢話少說,到底用什麼藥?」
電話那頭的嚴君堯低低地用英語流利地交待了一些事宜,再安撫這頭已經快要暴怒的猛獅,「好了,好了,別生氣,我剛剛下手術台。」這人,也不看看現在美國什麼時間,他嚴君堯可是工作很忙的好不好?
話雖如此,他還是飛快地吐出一連串的藥名,對于陸飛揚說的些癥狀療效奇佳,「台灣現在是深夜,你去二十四小時的藥店買不到這些,還是等明天,去……」將一家私人診所的地址告訴他。交待完要注意的事項後,他壞心的問道︰「是漫雪嗎?」能讓陸飛揚這麼緊張,這麼失控的人,除了許漫雪,他從來都不作他人想。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嘟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