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簡單了?」莊橋皺眉,忽然按在她肩上的手指向上一抬,勾起她的下巴,不等她明白,已飛快地吻住她,「不要太貪心,一個吻足矣。」
這算什麼?子矜開始掙扎,這可是在公司的電梯里,莊橋今天吃錯了什麼藥,難道他要全公司都知道自己是總經理的女朋友?莊橋緊緊地箍住她,不許她動,唇在她的唇上瘋狂地掠奪著。
「啊!」電梯門被打開,又被莊橋用手按關,不知有多少個員工目睹了如此激烈的一幕。子矜悲哀地想,完了,這下在盛華果然也不能呆了。
「你今天太反常了。」出了公司大門,子矜用力地推他,捂了捂發燙的臉頰,今天出糗出大了,「我下午怎麼去上班?」
「說過了以後不用去,只要答應嫁給我,就行了。」莊橋轉頭乘她不注意,在她臉上偷親了一下。
「你!」子矜快要瘋掉了,這可是在公司樓下,公司里剛沒有看到的人這下只怕也都看到了。
接下來一下午子矜都處在迷茫之中,莊橋帶她走遍了整個城,買了許多貴重的衣服和首飾。子矜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這樣就算要結婚了,嫁給一個如此蠻橫霸道喜怒無常的丈夫,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的呢。
「我這就算要結婚了?」坐在燭光晚宴中,子矜托著下巴,滿面的不敢置信。
「怎麼?你還不滿足?」莊橋挑眉,「你說太簡單,我已經快搬了半個城給你,你還想要什麼?」
「不是這個意思。」子矜皺眉,總感到這一切來得太突然,讓人不敢相信。
「哦?」莊橋挑眉,隨即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是還有一項重要的事沒有做。」
「你明白什麼了?」子矜一臉的不解,「我自己都還不明白。」
「你都說得這樣明白了,我怎麼還能裝不知道呢。」莊橋站起來,扯著她就走。
「還要做什麼去?」子矜驚叫,被他一路拖到店外,塞進汽車,再次在她臉上吻了一下,眼眸里全是笑意,「做什麼?當然是做讓咱們結婚的事。」
子矜頓時羞得滿面通紅,「你都在胡說些什麼?」
「不是你說的還不夠嗎?」莊橋嘴角浮出一抹笑意。
天呀!這個男人也太霸道了!竟然還把責任都推給她!
汽車幾乎是沖到莊橋的公寓樓下,子矜再次被拖下來,跌跌撞撞地塞入電梯里。他將她用力地擠壓在電梯壁上,用力地吻她,一只手按著她頭不許她動,吮盡她口腔里每一縷氣息,似乎要將她吞噬一般地吻她。
她開始還在掙扎,漸漸溶入他的熱情里,整個人都沉溺進去,被他的氣息包裹,越來越深,直到全身都顫粟,內心深處隱隱有什麼在渴望著,雙臂伸出去勾住他的脖子,與他盡情地纏綿。
不知怎麼進的房間,不知道怎麼倒在沙發上,只知道他的吻越來越纏綿,越來越撩撥,衣衫的扣子在不知不覺中被解開,胸前一涼,她一驚,用力推開他。
彼此粗重地喘著氣相視著,莊橋呆了數秒,翻身而起,洗手間傳來他洗臉的聲音。
她慢慢地坐起來,整好胸前的衣服,打開燈,望著完全陌生的一切發傻。
「我送你回去。」莊橋已從洗手間出來,頭發還濕著,有水滴下,他抓起外套,沉聲道,「走吧。」
子矜默默地跟在後面,這一次,莊橋沒有再與她親密,而是遠遠地站在一旁,目光不知落在什麼地方,一言不發。
一直到把子矜送到樓下,莊橋才親昵地吻了吻她的鬢角,「回去吧,明天我來接你上班。」
她被動地點頭,目送著他離去,心里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帶著酒氣的吻還留在臉上,她用手指輕輕撫了撫,那里滾燙一片。
回到公寓,何小敏的驚叫聲快把整棟樓驚醒。
「你們要結婚?天呀!」拉過她的手看鑽戒,又翻看她穿回來的衣服,「天呀,全是名牌貨。這個莊橋對你還真好,不行,你得感謝我,如果不是當初我從中撮合,你也不會有今天。」
最後,她硬是死乞白賴地要走了兩條裙子,一根手鏈才心滿意足。
「可是,」子矜為難地說,「為什麼我沒有太多的喜悅,反而有一種說不清的害怕呢?」
「傻瓜!有什麼可害怕的。」何小敏還在試那兩條裙子,根本無心理會她。
「這一切太突然了,總感覺不真實,你說莊橋他是真心愛我嗎?」子矜托著下巴發愁。
「哼!」何小敏冷哼,「如果有一個男的讓滿城盡知他要同我結婚,就是假的我也認了。」
「話雖如此,但是還是害怕。」
「這很正常。」何小敏一臉了然的神情,「專家稱這為婚前恐懼癥。」
「去你的恐懼癥。」子矜踢了她一腳。
「真暴力!」何小敏皺眉,「也不知道莊橋看上了你什麼,小心的你騙走賣掉。」
子矜翻了翻眼,倒在沙發上,不想了,不管是什麼,她都要向前走。
「岳子矜。」史杰彎腰在她桌上,小聲地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咱們的經理換人了,馮經理就要被換到其他部門去了。」
子矜一怔,這真是不要自己再做下去了。不做就不做吧,就算是馮娉娉不換走,就以自己將來的身份也不能再做下去,一旦想明白,心里輕松了許多,粲然一笑,「哦,是嗎?我也快辭職了,這一切與我無關了。」
「哦?」史杰一臉愕然,隨之明白地笑起來,「是呀,要恭喜你呢,就要成為莊太太了。」
子矜也不再掩蓋,沖他甜甜一笑。反倒讓史杰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上午的工作輕松,因為身份特殊的緣故,許多活大家都搶著做,再加上馮娉娉的調離,基本沒有什麼工作可做,岳子矜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工作時間發呆。
還不到中午,就接到了莊橋的電話,約她一起出去吃飯。于是兩人高高興興地牽手出去吃午餐,再也不必在乎別人的眼光。
走到陽光明媚的大街上,子矜感到自己幸福得就像泡沫,隨時可以風化而去。
下午,兩人繼續為結婚購買物品,這次主要是為莊橋買,但是他好像不太熱心,看什麼都淡淡的,最多的一句就是︰「我是男人,沒必要打扮得那樣花枝招展的。」
子矜就反駁︰「可是,我想向讓別人都羨慕自己的新郎。」
她一臉的小女兒狀,莊橋的嘴角微顫,「你放心,你老公不管穿什麼都會讓別人羨慕的。」他一本正經的神態,反倒把子矜逗得哈哈大笑。
兩人像一對小夫妻那樣熱熱鬧鬧地選東西,一路惹來別人艷慕的目光。
還沒有買多少東西,莊橋忽然接到畢旭陽的電話,要他回公司有急事。
「你回去吧,我自己來選。」子矜寬容地說。
「好。」莊橋向前走了幾步,又匆匆回來,在她臉上親一下,眼眸深處有什麼在動,似乎有什麼話要說,最終什麼也沒有說,用力地揉了揉她的頭,才再次離開。
子矜漲紅了臉,發現旁邊售貨員們一個個在捂嘴偷笑,真想找個地縫穿進去。
「子矜?」身旁忽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總監?」陳鴻遠不知何時站在她的身邊。也不知道剛才一幕他有沒有看到,子矜的臉更紅了。
「在買東西?」陳鴻遠笑問。
「是呀。」子矜點頭。
「听說你要結婚了。」看來這件事通過莊橋的個人炒作,已不僅僅是緋聞那樣簡單了。
「是的。」
「恭喜你。」陳鴻遠點了點頭,「許久沒有見了,一起吃個飯吧,有事也想同你說說。」
畢竟是當年的老領導,再加上他人雖然古板,但為人還是不錯,子矜很高興地點了點頭。
陳鴻遠幫她接過手中的東西,其中一個紙包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這是什麼?」陳鴻遠彎腰撿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子矜看了看,可能是莊橋的東西,他忘拿了,隨即一笑,「沒什麼。」
手機忽然響起,子矜打開來看是莊橋。
「子矜。」莊橋的聲音听起來很急切,「我有一個文件袋忘在你那里了,是不是?」
「是的。」子矜點頭。
「你一定要放好,那是公司的機密,是全部新產品資料,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現在有急事不能回去拿,你一定要收好。」
「這樣,不如我把它送回公司吧。」
「我不在公司你給誰我都不放心,你先收著吧。」
「好的,我會放好的,你放心。」子矜點頭,以為他要收線,誰知他卻沒有掛,長久沒有做聲。
「莊橋?」子矜試探地問。
「子矜。」莊橋的聲音听起來很深沉,「公司有急事,我需要去一趟美國。但是咱們的婚期不變,東西基本上也都買好了,你自己再選些,有什麼需要找畢旭陽,他會幫你。我一定如期趕回來。」
「哦,好的。」子矜有一絲失落。
「子矜!」莊橋再次呼喚。
「嗯?」
「再見了。」不知為什麼這兩個字在此听見有一種很傷感的感覺,子矜猶豫了一下,點頭,「再見,一路順風!要照顧好自己。」
電話那頭再沒有了聲音,良久再看,已收線了。
「還真甜蜜!」陳鴻遠打趣。
子矜淡然一笑,不知為什麼心里隱隱覺得要發生什麼,不會出什麼事吧?陳鴻遠在身旁說了些什麼,她一句也沒有听見。
但願一切平安!
「你來告訴我,你弟弟為什麼要在結婚的當天,把我送到你的墓前?」站在墓前,子矜彎下腰去,對著墓上那張照片問。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們兄弟兩個都這樣盛氣凌人地欺負人嗎?」一滴淚珠從眼眶中滾落,子矜吸了口氣,不能哭,一定要不能哭,要去查清這一切,她一定莊橋給自己一個說法。可是,現在該如何回去?她站在荒涼的墳場發愣。
不管怎麼樣總得離開,她拖著拽地的裙紗?fontcolor="red"幽谷豪鎰叱隼矗???嗇谷說男 藎??悶嫻刈が幼潘??br/「這里可以打到車嗎?」她問,得到的回答是搖頭。
「或者有公交車經過?」她再問,答案是一樣的,這里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好吧,莊橋,這都是你給的,我會慢慢要回來!子矜咬了咬牙,一步步踏上回城之路。高跟鞋不能走這樣的遠路,她月兌下它們拎在手中,赤著腳踩在滾燙的路上,痛得她直抽氣。
但是現在她願意這樣痛著,越痛,她越能堅定自己不原諒他的決心!
沒走多遠,腳早已磨出血,但是她渾然不覺,所有的痛都沒有心底的傷口更痛。認為從此後可以幸福地走下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小姐。」一輛汽車在身邊慢下來,一個女子伸頭出來,「我送你一程吧。」
「謝謝你。」子矜嘴唇發干,如果再走下去,一定會暈倒。
「出什麼事了?」開車女子好奇地上下打量她,「你是婚紗店的模特吧,是不是出來拍外景的?」
子矜咬牙不做聲。
「為什麼不向公司打個電話?哦,你沒有電話,這樣吧,你要不要報警?」女子熱心地問著。
「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只是不小心把人弄丟了。」子矜疲倦地回答。
「哦,那就好。」女子微笑,把她送到盛華公司樓下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