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他走上前來,看著她微笑。
「今天真是美好一天,不是嗎?」說著,他低下頭來,親吻她的唇。
她瞪大了眼,想要抗議卻做不到,然後他退開,大手依然留在她臉上,用一種讓她驚慌的饑餓眼神看著她;這男人才剛吃飽,怎麼可能會露出饑餓的眼神,她以為自己搞錯,但下一秒他開了口。
「我先去書房處理事情。」他撫著她的唇,說︰「晚點見。」
她愕然的瞪著他,但那男人已經轉身離開了。
一名侍者,出現,上前將她抱到了一張輪椅上,推著她離開了餐廳,搭乘電梯上了樓,將她推進了一個房間。
她困惑又害怕,跟著兩位面無表情的女僕出現接手,她們推著她進浴室,幫她月兌掉了衣服、鞋子、絲襪,摘掉了她頸上的鑽石項鏈;她到這時才知道她脖子上掛著那條超級華麗的項鏈。
然後,她們兩個將她挪進了浴缸里,開始幫她洗澡。
她不敢相信這一切會發生,但她完全無法動彈,只能驚慌的轉著眼珠子,任人擺布,她們幫她洗澡、洗頭,再把她全身擦干、頭發吹干,還幫她梳了頭,再穿上一件真絲的純白性感睡衣。
兩名女僕將她送回房里,讓她躺在床上,其中一個從某個櫃子推出點滴架,動作利落的將那針頭插入她的手臂上。
她恐懼不已,清楚感覺到那冰涼的液體流入血管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們在幫她打什麼?
就在這時,其中一位女僕低聲開了口,催促。
「動作快一點,還得打一袋藥。」
「營養劑還沒打完。」
營養劑?也許她不需要害怕,這兩人女人看起來像是在照顧她。
她是嫁給那個男人了嗎?她是生病還是出來什麼意外才不能動嗎?她們現在又在做什麼?
她試圖去看那兩個女人,其中一個人上前來,拿著一把梳子,把她披散在枕頭上散亂的黑發梳好,另一個竟然在調整她睡衣的肩帶,然後一路把她身上真絲的皺褶拉平拉順,試圖把那衣裙攤平,一邊開口指示著。
「他今日會過來,我們得在他來之前把她打扮好。把點滴的速度調快些,反正她不會抗議。」
幫她整理頭發的女僕,回身去吧點滴的速度調得飛快。
她瞠目瞪著那女僕回頭時剛好對上她的眼,卻只是迅速把視線挪開,她這才確定這些人從頭到尾都知道她醒著,而且故意不看她,只是拿了香水替她在頸邊、耳後與手腕內側抹上。
恐懼又上心頭。
她們替她換了一袋點滴,一股惡心暈眩感驀然襲來,她轉動眼珠子,看著那袋在床邊的點滴。
那到底是什麼?安眠藥嗎?不,那不是,她不覺得想睡,只覺得虛弱和想吐。
兩名女僕迅速把房間整理好,將四柱大床的紗帳放了下來,點上了燻香,並調暗了燈光,然後她們取走了她手臂說的針頭和床邊那兩袋被打完的點滴,迅速離開了。
一室有恢復寂靜,她只听得見自己的呼吸聲。
恐懼在寂靜中堆積,一層又一層,床旁四周的白色紗帳變形扭曲又擴散,連那些雕刻著花葉的柱子也是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她听見了腳步聲,聞到了那可怕的香味。
太濃郁的香,感覺好臭。
是那個男人,她看不到他,但她知道,他就站在床尾,看著她。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她有一種不妙的預感,這男人該不會是想對她——
他在這時彎來,伸手撫模她的腳。
她嚇得不敢呼吸。
他將身子俯得更低,吻著她的腿。
不要不要……她不要……
她瞪著扭曲的床頂,整個人幾乎被那可怕的恐懼感與屈辱感淹沒。
她喘著氣,一顆心因為害怕而狂奔。
這是夢,這是夢,這一定也是該死的夢。
這男人完全無視她的意願,他把她當成洋女圭女圭一樣擺布著,他親吻她的手、她的唇,雙手撫模著她的身體。
然後她看見他了,他俯身在她上方。
「親愛的,你真美,那麼美……」
他稱贊著她,但她只覺得自己快吐了,他英俊的臉扭曲成奇怪的形狀,然後她看見他直起身子,月兌掉了他的衣服。
這一秒,她知道這場夢不可能清醒,這男人就要強暴她了,她卻無法阻止他,她不能尖叫、不能掙扎、不能逃跑——
男人拉開了她的雙腿。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閉上眼。
她閉上了眼,但即便閉上了眼,她依然能感覺到他。
她死命試圖麻木自己,試著轉移注意力,試著不要去想他正在做什麼,不要去想她有多麼無助,但那沒用,她好想尖叫。
就在這時,她發現他停下了動作,他跪在她雙腿間,但並沒有真的壓下來,沒有壓到她身上。
然後,下一秒,她察覺他抓著她的手,扯著她往前。
他是如此用力,她還以為自己會被他扯到肩膀月兌臼,她害怕的睜開眼往下看。
老天,好惡心,她要吐了,她一定會吐出來。
她想抽手,但她當然也做不到,他強迫她握著自己。
剎那間,她突然領悟。
她錯愕的抬起眼,看見他臉孔扭曲而猙獰。
察覺她的視線,他抬眼瞪著她,惱羞成怒的發出挫敗又憤怒的低咆︰「你為什麼這樣看我?不準這樣看我!」
他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憤怒的咆哮著︰「不準嘲笑我!」
她完全無法反抗,但他沒有因此停下來,他卯起來毆打她。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這個婊子!賤人!」
她痛得幾乎無法思考,只感覺他的拳頭如雨一般落下。
當另一記拳頭落下,她昏了過去。
這一次,沒有夢。
她再醒來,又坐在那明亮的房間里,被打扮整齊,擺好了姿勢。
她感覺虛弱,身體隱隱作痛。
恐怖的是,她領悟到,這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是現實。
過了中午,她被移動到完美整齊又干淨的花房中。
夜晚來臨,男人又來,一切再次重復。
不要……不要……不要……
拜托……誰來救救我……救救我……
她在心中尖叫,用盡全力的吶喊。
但,日復一日,沒有人來。
她每天都被打扮好,像個玩偶一樣從這里挪移到那里,被擺放成生活的姿態,那些人會幫她洗澡、打扮,替她打點滴維持她的生命,男人心情好時會親自幫她梳頭,甚至會強抱著她在水晶燈下跳舞。
這一切如此瘋狂又變態。
她從一開始的恐懼,變得憤怒,轉而麻木。
沒有人來。
她寧願自己真的是個女圭女圭,那樣她就感覺不到,感覺不到那個恐怖的男人,感覺不到這個世界。
之前她不知道哪一個夢比較可怕,她現在知道了。
已經知道。
她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遇到這樣的遭遇,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內心深處期待著,竟期望某個人會來拯救她。
日復一日,沒有人來。
沒有人。
沒有……
不知為何,她知道應該會有人來,她記得他,記得他小心翼翼的擁抱著她、細心呵護著她。
她想不起他的臉,記不得他的名字,但她記得他。
她的人生不可能從當女圭女圭開始,一定有之前,一定還有,一定有那麼一個人,曾經那樣疼她、愛她、呵護她。
她讓自己緊緊抓著這個希望,死命抓著。
日復一日,又復一日,再復一日——
沒有人來。
終于,有一天,她讓自己面對現實。
他沒來,如果不是因為他只是她虛擬出來的妄想,就是他已經死了。
恍惚中,她感覺熱淚上涌,滿溢。
高窗上,天是那麼的藍,陽光那般燦燦,她的世界卻如此陰暗。
望,將她緊緊包裹纏繞。
她閉上了眼,再也不願意睜開,不願意醒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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