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真話!」梁似笙迅速打斷她,「你是女人,長相不如男人威嚴本是事實。而我會那麼說是因為……」他的臉龐驀地浮起一絲不自在,硬逼自己坦承也讓他的嗓音變得十分壓抑,「你長得太美了,再如何偽裝假扮也不像個男人,所以我不肯讓你扮男裝,要你以原有樣貌隨同我外出。可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你的美貌仍是招惹上麻煩……」他愈說心火愈盛,心中愈發懊惱自己保護不周,讓她受到驚嚇,口氣也愈差。
說了半天,又是她的長相惹來了禍事,這跟指責她的長相不夠威嚴又有什麼兩樣?!
容百合听他愈說愈凶惡的語氣,稍緩下的心情又緊繃起來,再想起方才莫名其妙惹來登徒子欺凌的無妄之災,心中涌起陣陣濃濃委屈,壓抑許久的淚水突然決堤。
「長相是天生,我又能如何控制改變?難道就因為我的長相比別人佳,就得一輩子鎖在屋里,除了等嫁人,什麼事都不準做?!」
看見她突然崩潰落淚,梁似笙頓時呆住,僵硬的俊臉上閃過不知所措。
半晌,他硬著頭皮出聲,試圖安撫,「你……你……唉!別哭了……」老天,他根本不知道怎麼應付一個哭泣的女人啊!而且她的眼淚奇怪地讓他有一種莫名心痛的感覺,真是糟糕哪!
完全不知他心中所思及感受,一想起自己是如此討人厭的感覺令容百合的情緒更加崩潰激動,她忿忿跳下椅子直嚷到他的面前。
「嫌棄我的長相,瞧不起我的能力,現下還要來干涉我哭不哭,你還有什麼事不管的?!」
瞪著她傷心淚眼,梁似笙對她的質問感到有些啼笑皆非,「你胡說什麼?我哪有嫌棄你的長相,更沒有瞧不起——」
「沒有嫌棄嗎?」容百合大聲打斷他的話,索性豁出去地把話攤開來說。
「那為什麼那天你要為親了我的事道歉?難道我丑陋到引不起你的興趣,才會讓你為一時沖動『冒犯』了我道歉?!」追根究抵?他對她說的話,做的事里,就是這件事傷她最深,他的「道歉」徹底傷了她女性縴細的心。
畢竟從商的能力並非每人都有,學得不好被罵被批評也是人之常情,她早已有心理準備,可這個男人在吻了她之後,不僅沒有竊喜在心,也沒有一絲對她更加渴求的表態,反而為他的「冒犯」道歉!
這不是擺明了告訴她,他一點也不喜歡親近她?!他明不明白,他這種行為對已喜歡上他的她來說,是多麼讓人傷心的領悟!
難道她只能吸引因覬覦容府雄厚財富而接近她、想娶她為妻的陳家老二那種男人,或是今日那個純粹看上她的姿色、意圖欺凌的登徒子?難道沒有人是因為喜歡她這個人而要她?
「你說什麼?!」她的質問令他感到貫驚,不經思索的話語月兌口而出,「我什麼時候說過你很丑陋,引不起我的興趣?」相反的,就是因為她太吸引他,才會讓他……
「既不嫌棄,那為什麼你要為『親近』我一事道歉,之後還避我如蛇蠍……」她語氣難過地問。
她並非遲鈍之人,怎麼會感覺不到他盡量避開和她相處的行徑?而這又是他做的另一件傷她之事。
凡此種種,讓她開始懷疑他或許是礙于大哥的托付才勉強忍受她……
沒料到她如此觀察細微,梁似笙對她的質問一時啞口無言,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才適當,尤其現下她這般傷心激動,他若找理由隨便敷衍幾句,很可能又更加傷了她的心……
「你怎麼不說話?」見他遲遲不語,容百合傷心地看著他,語帶指控再道,「難道真是因為大哥將教導我的責任托付給你,你一向都是勉強忍耐我,所以現在才不敢說出實話……」
「夠了!」粱似笙再听不下去她愈發鑽牛角尖的自貶言詞,「我梁似笙沒有『忍耐』的本事,我不想做的事,就算容千玦是我的主子,我也不會答應。你別在那兒自編戲碼,自以為很清楚我心里在想什麼!」
听出他明顯惱火的語氣,容百合一窒,盈著水光的眸瞪著他,好半晌才發出聲來,「那……那你到底是怎麼……怎麼想的?」
眼底迸出異光,梁似笙以危險的語氣反問,「你真的想知道我一向都是怎麼想的?」
他的語調令她心中一顫,被他異樣的眼神懾住而無法移開眼,怔怔響應,「我……我想知道……」即使此刻她的語氣顯得遲疑,可她心底很清楚自己是真的想知道他對她到底是怎麼個想法,是憎惡,喜歡或討厭?
她肯定的答案讓梁似笙深黯的眸底瞬間揚起一道不顧一切的熾熱火光,並迅速迸發而出,直射向她。
熾燙的眸光彷佛帶著魔力,瞬間便攫去了她的全部心神,讓她無法思考。
然後,一只有力的手臂伸來,輕易將她整個人拉向他,男性陽剛臉龐在她怔然的眼前一低,熱唇精準抵攫住她的紅唇,彷佛狂風雨的吻肆無忌憚侵襲向她,瞬間便佔領了她全部的感官知覺……
男性陽剛的氣息熾熱,徹底充斥在她的每一個呼息之間,讓她愈發陷入神志一片迷茫空白。
梁似笙幾近粗魯地吮著她的唇,心中壓抑已久的再控制不住地傾瀉而出。
「這就是我一向在想的……也是一直努力逃避的……品嘗你的滋味……」
梁似笙用力咬吮她的唇瓣,話語在兩唇相觸的縫隙之間逸出,極不情頤地承認了自己對她真正的感受。
「唔……」
他斷續的話語慢慢流進容百合混沌的腦子里,待她終于理解他的話意時,一股喜悅自心底升起,原來處于震懾呆滯狀態的身軀宛如得到動力般有了反應,她的兩只小手環上他的頸項,將柔軟的嬌軀更加塞進他的懷里,努力響應他的熱情……
原來他並非厭惡她,而是擔心與她多接近一些會做出更多逾矩的行為……是這樣嗎?他的話是這個意思嗎?可她喜歡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的親近……
倏地,熱烈的吻中斷,粱似笙仰起滿布的俊臉,看著包覆在自己掌心里美麗暈紅的小臉。
「你還想知道更多我的想法嗎?」他的氣息粗重,眸光凶猛。
心中喜悅之情尚未消逝,他的親密行為又一次中斷,那種宛如再次被他推開的感覺,讓一股羞憤由心底猛地升起。
她就這麼吸引不了他嗎?讓他每每才親近她便又立刻推開她!
她的臉色一白,正想說些什麼時,腦中才後知後覺理解他話中之意,原來他推開她只是想再問她一次,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而已。
芙蓉小臉迅速泛起紅暈。「我想……我想知道一切……」她不需選擇,因為她心底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和他在一起。
「你確定?」眸光大熾,他的嗓音愈發粗啞。
芙蓉小臉透紅。彷佛要滴出血來。「嗯……」
「不後悔?」
頓了頓後,容百合搖頭,低垂著眼不敢直視他。
自從察覺自己喜歡上他之後,她就想著多親近及了解他,怎會後悔!
眼底火光猛烈迸射,「我也不會允許你後悔!」啞聲宣告後,他隨即松開她,大步走向房門。
容百合詫異抬眼,看著他由稍敞的門縫朝外頭的眾僕說了幾句話後即轉身,反手關上門,再大步直趨自己而來,下一刻,她發現自己被抱了起來,安穩躺在他懷中的身軀因他快步進內室的腳步上下震著……
又慌又羞又窘,她隨口抓來一句,「你跟他們說了什麼?」
他睇她一眼,「我告訴他們,我打算和你好好地懇談一番,會花費多久時間不一定,要他們做自個兒的事去。」邊回答她的問題,他邊將她輕放在床上,
然後,他站在床邊,開始解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容百合難掩羞赧,小臉透紅如火,雖然是自己親口允準,心中也明白接下來兩人之間會發生的事是一種大膽且違禮的行為,可她還是沒有後悔。
她的腦子亂紛紛,一邊想著他終是願意和她親近,想必心里也是有些在意她才是吧!一邊腦中又突然浮起另一個疑慮。
瞪著站在床邊、已褪下外衣的男人,容百合下意識月兌口,「等一下!」
手上動作一頓,粱似笙睇向床上那張羞慌透紅的小臉,這般嫵媚羞赧的模樣十分誘人,讓他體內苦苦壓抑的更加張狂。「怎麼?」他的唇角勾出一抹嘲謔線條,「別告訴我你突然後悔了!」
「不……」很快地搖搖頭,她掙扎半坐起身,嗓音囁嚅,「呃,我想問你……嗯……你可知道去年陳家……」
他可知那次陳家老二騙她外出和他見面並意圖對她不軌造成事實,好迫使身家豐厚的她嫁入陳家?嚴格來說,她雖未失身,可貞潔已然受損,不曉得他是否在意?
「陳家老二對你圖謀不軌的事?」梁似笙睇向她浮起忐忑的眼,點點頭,「你大哥跟我提過大概經過,並囑我定要待別留意你外出時的安危。」
容千玦恐怕怎麼也沒料到,他放心將妹妹托付照顫的人,最終竟成了覬覦且染指了他妹子的元凶!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再說,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個外表裝得堅強無比,其實心腸卻很好很軟,芙蓉般心性的小女人吸引住,甚至不顧一切想將她據為已有!
心中一陣暖流滑過,听著大哥對她的開心,容百合滿心感動,原來即使不在容府,大哥也想著她的安全。
「那……你不在意?」那件事可否影響他對她的觀感?
「在意?」丟聞中衣,粱似笙彷佛不懂這兩個字的意思地睇視她,「你的意思是……」他露出恍然眼神,「那個混賬並未得逞,不是嗎?」他露出一個迷人笑容,再道,「就算那次真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事,也和我想要你這件事無關。」
容百合怔怔看著他,如果他早已知道那件事,那麼他並不在意了……
她慢慢理解他的話的同時,他已經果著身軀,整個人朝她壓了下來。
她的腦中頓時一片轟然,再無法思考……
梁似笙低頭,熱唇直接落在她的紅唇之上,霸道地佔領她的軟馥,仔細吸吮品嘗,宣示的話語由每一次暫止呼息之間逸出,「現下該是徹底讓你了解我對你的『想法』的時候了,其它種種無關緊要的雜事就把它忘了吧!我只要你專注在我身上……」輕喃聲傳入她的耳中同時,男性大手亦輕巧拂過她的胸前,一件件解開她的衣衫,動作毫不遲疑。
他糾糾纏纏的吻讓容百合感覺全身竄過陣陣戰栗,而他在她身上靈巧活動的手指不時拂過她的肌膚,很快引發她體內一波波不知名的熱潮流竄……
男女肌膚相親竟是如此震撼人心,讓人無所適從。
她輕輕抽氣,小臉火紅,完全不知該如何響應他的侵襲,心跳猛烈加快奔馳,她感覺又慌又羞又燥熱難受,一點也不明白自己身體的反應怎會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