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喬治!」羽戀好怕米歇爾再次受傷。
「別擋他!他要發瘋,讓他去!」米歇爾把羽戀推至一旁,免得不小心傷到她。
其實米歇爾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行動不方便的喬治,他渴望喬治恢復往昔的笑容,所以才不管喬治要什麼,他都給他,包括羽戀在內。不管他有多麼的舍不得和心疼,也不管羽戀又有多麼的傷心。
這幾句話,更加激怒喬治,他隨手拿起身邊所有可以砸的東西,開始沒頭沒腦地砸在米歇爾身上。
「你答應要幫我的!為什麼還和她上床?卑鄙無恥的家伙!你耍我是不是?說呀!你說呀!」
米歇爾高大俊朗的身子一步步逼近了他,一點都不擔心喬治會不會弄傷他。「我沒幫你?我就是幫了你,才害她自殺!她寧願死,也不願和你在一起!」
喬治飛塊看了羽戀一眼,只見羽戀一臉的驚怒。
「你騙我!她活得好好的,哪有自殺?你為了和她上床,就撒謊騙我!你這個騙子!你這個人渣!」喬治咬牙切齒地咒罵,額上青筋凸起、看來就像一頭餓到要吞人的猛獸。
米歇爾舉起自己受傷的大手,吼道︰「這是我救她的證據,看到沒有?」
「你——」喬治一時愣住了。
米歇爾凝視他半晌後,旋過身子,不知走至哪弄來了一桶冷水。
嘩啦!
他將那盆冷水對著喬治的頭,一把兜頭倒下。
喬治整個人由沙發上驚跳起來,然後跌倒在地上,水滴沿著他蒼白的俊容流下。
「該死的!」喬治的怒吼聲在偌大的城堡里轟隆隆地回響著。「清醒了嗎?鬧夠了嗎!」米歇爾把水桶扔到一旁去。
而在同時,一直在一旁听著他們之間對話的羽戀,總算明白喬治生氣的理由了。
她怒極了!
她覺得自己被徹底地羞辱了,他們兄弟倆究竟把她當成什麼?
他們可有問過她的意願?可有尊重過她?
她毅然地轉過身子,走向橡木門。
她要離開他們!剛才她就應該離開了,為了阻止他們打架,地竟然錯過了最好的時機!
這兩個男人根本都是混蛋,她沒有必要再為他們的安危著想了!
「羽戀!你要去哪?給我站住!」米歇爾發現她的舉動,立刻出聲叫住她。
羽戀充耳不聞,沖上前去欲推開橡木門。
「站住!」米歇爾沖上前去,迅速把她拉回來。
「放開我!讓我走!"羽戀奮力地掙著,羞憤的淚水遍布她雙頰,她舉起小手開始對他拳打腳踢。
「休想!你哪兒都不準去!」
米歇爾筘緊她的皓腕,氣惱地吼道。
跌倒在地上的喬治,一邊用力地喘著氣,一邊看著羽戀。「羽戀這樣的男人你還要嗎?他要把你送給我,卻又背著我偷偷和你上床。這般可惡又該死的男人,你還要嗎?你是不是應該轉過頭來,考慮一下我——」
「住口!我誰都不要!我只想離開!」羽戀生氣地吼,卻驚見米歇自的傷口又裂出血來,她驚慌地看著他的傷口。
「羽戀……」喬治的聲音充滿了哀求,他從沒像現在這麼軟弱過︰
「給我一次愛你的機會吧!算我求你!我愛你啊!羽戀!」
「我承受不起這種方式的愛!」羽戀受不了這段告自,聲嘶力竭叫道︰「你若真心愛我,就請不要再糟蹋我!讓我走,好嗎?」
喬治的眼眶紅了,他瞪著面無表情的米歇爾。「都是你!是你把她逼得非走不可!就是你這人渣!」
喬治把罪怪在米歇爾身上,想都沒想,就拿起身旁的酒瓶,朝米歇爾砸過去。
羽戀一抬頭,就驚見酒瓶飛了過來,她想都沒想,連忙撲到米尉爾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替米歇爾擋住酒瓶。
那瓶酒就這樣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羽戀的右肩膀,羽戀的血立刻噴灑了出來!
「不!」寒意沁入米歇爾的五髒六腑,他無比驚恐的俊容上,蒼白得不見血色。
下一秒,羽戀臉色蒼白地倒進他懷里。
「天啊!老天啊!」恐懼包圍了喬治,「我發誓我不是存心的!我發誓我寧願傷我自己,也不會傷害羽戀!我不會……」
「你真傻!你為什麼要替我擋這一下?」
米歇爾根本沒理喬治說了些什麼,他充滿悲慟、心疼和懊悔的嘶吼聲,已經蓋過喬治的聲音。
羽戀只是肩膀受了點傷,這點傷礙不著她,不過她替他挨了這一下,她覺得他們之間已經扯平了,她不欠他了,所以,她是不是有權力提出要求離開?
思及此,羽戀抓住米歇爾的手,用半哀求的口吻虛弱無力地道︰「還你了,什麼都還給你了,我們之間扯平了,我不再欠你什麼,現在你可以放我離開了嗎?」
「該死的!你說什麼?」一股莫大的憤怒,頓時強烈地佔領了米歇爾的心,「為什麼你受這麼重的傷,還一心想著要離開我,為什麼?你就這麼恨我?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不!我不會讓你走!永遠都不會!你這輩子休想離開這座城堡!」
「米歇爾,別為難她,讓她走!」喬治懊惱地吼道。
他傷害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他原諒不了自己。
而且羽戀說的沒錯,愛她就該讓她走,別再糟蹋她。
「你說什麼痴話!她受傷了,我怎麼能讓她離開?」米歇爾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感。
在這一刻,米歇爾很清楚知道,他不能讓羽戀離開他,他要寸步不離地守著羽戀,他不能讓羽戀離開他身邊半步,他不能……
「你們兄弟倆……是混蛋……你們都是混蛋,讓我走,我要離開這里。」羽戀覺得自己的心碎得七零八落。
她對米歇爾又愛又恨,但不管她怎麼恨他,她心里始終都只有他一個人,也只能夠裝不他一個人,可是他卻只想把她往別的男人的懷里推,她恨他!她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
「羽戀,我不是混蛋,我不是故意的,我這麼愛你,怎會傷害你?」
喬治激動地爬到羽戀身邊。「你知道的,我要砸的人是米歇爾,並不是你,我沒想到你會突然撲上去,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羽戀,相信我,別恨我,我不是存心的,我怎麼忍心傷害你?」
「別再讓她說話了!喬治!我先送她到醫院。」椎心蝕骨般的心痛,徹底擊潰了米歇爾所有的理智。
說完,米歇爾抱起羽戀.像發了征似地沖出客廳。
「羽戀,是不是很疼?你忍著,你要勇敢,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羽戀……」米歇爾失魂般地喃喃自語,看她的血愈流愈多,他渾身更是抖個不停。
他火速把羽戀放入車廂里,油門一踩,車子便如箭般飛馳而去。
「你美容針要縫細一點,多縫幾針沒關系,但千萬別讓她留下疤痕。」醫院里,米歇爾緊緊地握住羽戀冰冷的小手,緊張地交代著醫生。
羽戀不說一句話,沉默地望著地上。
她根本沒事,米歇爾一直在窮緊張,不過看他這麼緊張,羽戀心里有種很高興的感覺,她甚至懷疑,米歇爾只是口是心非,其實他也深愛著她。
不!她怎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但隨即,羽戀便推翻了這個假設。
米歇爾若愛她,就不會把她送給喬治,他對她只有,他要的不過是她的身體,像他這種公子,怎能奢望他會有真心?
醫師突然停住縫陣的動作,眯起眼楮,盯著米歇爾的傷口,「你受傷了,要不要幫你上藥?」
「不用。」米歇爾拒絕。
醫師聳了聳肩,繼續在羽戀的肩膀上一釧針地縫著。「我看得出來,你丈夫很疼愛你,舍不得讓你留下那麼難看的疤。」
米歇爾凝視著羽戀,想知道她會怎麼回答。
「他不是——不是我丈夫。」羽戀一臉尷尬,很小聲地回道。
「那一定是你男朋友。」
「也不是。」
「那麼他一定很愛你。」
他很愛她?
米歇爾眯起眸子,冷冷地看著醫生,「你胡說八道什麼?快替她縫。」
胡說八道?羽戀緊咬著下唇,強忍住淚水,倔強地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很哀傷,感覺心好像被萬箭齊射,非常的痛。
一切都是她多想了,這個男人怎會愛她?他佔有她,在得到她的身體後,就把她丟給別的男人。
她早就知道,這根本不是一種愛的表現。
她早就知道,他對她只有欲,沒有愛……
醫師在她肩膀上縫了二十幾針,臨走前,他交代道;「傷口要保持干爽,別踫到水,藥要按時吃,才不會發炎紅腫,「是,謝謝。」羽戀面無表情地道。
米歇爾摟住羽戀的縴腰,走到櫃台去幫她拿藥,接著又摟著她走到車庫,準備開車離開醫院。
趁米歇爾掏出鑰匙,插進車孔里時,羽戀抓住了這個時機,用力推開他,成功掙月兌了他的懷抱,轉身就跑。
「混帳!」
米歇爾已經打開車門了,見羽戀逃了,他迅速沖上前去,從她身後抓住她的皓腕。
一施力,她便重新回到他懷里,接著,他一把橫抱起她的嬌軀,將她扔進車里,關上車門後,他迅速上了鎖。
「放我下車!你快開門啊!」羽戀用力拍著車窗,哀求地望著他。
「你想都別想!從今天起,你哪兒都不準去,等我安排婚禮。」米歇爾繞過車身,打開車門,迅速把車門關上,再度上鎖。
米歇爾把一份合約丟進她懷里,「這是我簽給左子昊的合約,你看過沒問題後,就寄回台灣。」
為了留她在身邊,他強迫自己變得自私、野蠻、霸道……
「我已經決定不要這份工作了f」羽戀惱怒地把台約丟還給他。
「所以,我再也不在乎我到底能不能拿到這份合約!你們兄弟倆都是混蛋!想要主宰我的命運,我告訴你,我不會妥協!」
米歇爾苦笑了一下,「不管你要不要這份工作,我都會把這份合約寄給左子吳,還有,我不管你會不會妥協,你都要嫁給喬治。」
他殘酷的話似刀刃般絕情地劃過她的心房,登時,鮮血迸流。
「難道我替你擋下酒瓶,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嗎?你仍要把我推給別人?」羽戀傷心欲絕地怒吼。
「你說對了,我是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故意口是心非。
天曉得,他的心疼得快要死了。
聞言,她臉色蒼白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