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密謀叛變?」
他由懷里拿出撕下的皇榜,遞給她。
姚沁悠忐忑地攤開皇榜,在看清楚內容時,她的心猛地震了一下,臉色在瞬間變得慘白。
「密、密謀叛變?」
噩耗來得如此突然,她根本無法接受。
「你的姐妹們應該是躲起來,朝廷沒抓到人,才會派兵日夜守在這里。你方才這樣嚷嚷,沒讓人瞧見算是幸運了。」
「為什麼會這樣?密謀叛變是重罪,大姐和三妹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重罪……」
姚家是再單純不過的燒瓷世家,除了「雲破集」引起的紛爭,來到汝州後更是安分燒瓷,沒與朝廷有過半點牽扯。
為什麼會與密謀叛變的五皇子牽扯上?
她不在的這段期間,家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姚家為何會牽扯上密謀叛變之事,我會派人徹底查清楚,當務之急是離開這里,其他的等我們回到太泉村再做打算。」
若讓人發現姚家二姑娘回美人鋪,難保不會被官兵抓回去審問一番。
在此處他勢單力薄,若再遇上官兵,他沒把握能帶她全身而退。
「回太泉村……」
她一心想見姐妹們,想趁著過年和家人們吃團圓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驀地,孤單的感覺讓她無由來想起,爹去世後的情景。
一夜之間,偌大的宅邸變得冷清清、空蕩蕩。
空曠的宅邸只有三個無依無靠的姐妹抱在一起。
如今,她又再次嘗到被拋下的滋味,心惶然無措到了極點。
她該怎麼辦?
「這里太危險,你不能留下。」
心一緊,一股酸楚狠狠沖入咽喉,她恍恍地抬起頭,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擔心、不用怕!」他沉然的嗓無比堅定,莫名平撫她激動、茫然的情緒。
頓時,眼眶熱熱的,在那一瞬間她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他也會擋在她身前,替她扛下。
「騰……」
她轉身投入他充滿讓人安心氣息的懷抱。
感覺到她的依賴,孫武騰心底樂得想歡呼,直覺老天爺待他不薄。
因為姚家的狀況,他撿了現成便宜,不需多費唇舌、不必苦思該用什麼法子來挽回心愛女子的心。
「你不是孤單一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沒讓她看見偷偷隱在唇邊那一抹竊笑,他大方出借寬闊溫暖的胸膛,讓她有所依靠。
不知他內心想法,姚沁悠默默地倚在他的胸前,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惶然不安的心情終于漸漸平撫。
這一刻她深深的明白,她不能沒有他。
時間的流逝出乎意料之外的快,轉眼熱鬧的年過去,緊接著春天的腳步接近,冰雪消融,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
遠遠的,高壯的男人踩著急促的腳步,砰砰砰的由大門進入後,穿廊過院回到自己的寢房之前。
進門前,他抹去額上的薄汗,舉高手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確定自己沒一丁點臭味後,才放下心推門而入。
「悠兒,我回來了!」
自從由美人鋪回太泉村後,姚沁悠因為擔心姐妹們的安危,擔憂得無法入睡,就算睡著,也會被惡夢給驚醒。
身為她的未來夫婿,不忍她因為憂心日漸憔悴,孫武騰自告奮勇攬下「陪睡」的重責大任。
暗地里,他則砸下大把銀子,動用各地人脈,暗暗探查姚家另外兩位姑娘的下落。
姚沁悠一看到他疲倦的臉龐,心疼地撫上他的眉,帶著歉意地說︰「其實你不用每天急著回來陪我。」
過完年後,以真面目示人的孫武騰,開始力行身為當家的職責,總是得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府。
為了她,他總是擱下手邊的工作,待她熟睡後小憩片刻,又早早出門。
這會兒她才剛替他謄寫完各鋪的礦石進貨存量,準備睡下,便瞧見大爺他急匆匆的身影闖進房里。
「不累,我想陪你睡。」他咧著嘴拍了拍自己結實寬闊的胸膛,朝她露出心懷不軌的微笑。
算準了時間讓婢女送來熱水,水還熱著,她擰了帕子讓他擦臉、洗腳,再寬衣上榻……
雖然還沒成親,但他們之間已與一般夫妻無異。
「別又打壞主意。」紅霞悄悄染紅雙頰,她瞠了他不正經的模樣一眼。
真不知道這男人的體力為什麼會這麼好,忙了一整天,居然還有精神「騷擾」她。
「打壞主意前,先同你說一件事。」
舒舒服服的讓她服侍著,大爺他豪爽坦承內心想法,打算先邀功。
「待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後,我準備帶你出門游山玩水。」
暗垂眸,她幽幽地開口︰「我還沒心情出門游山玩水。」
這段時日身邊雖然有他伴著,心是因此安定許多,但憂心姐妹們的心情,卻只是暫時被壓抑在心底,尚未清除。
她很怕,怕最後的結果,會是她無法承受的。
孫武騰哪里不懂她的心情,伸手握住她的縴腕,他略一施力,姚沁悠便整個人倒進他懷里。
「有!你絕對會有心情的。」
突然被他拉進懷里,她惱瞠了他一眼。「你別鬧,我還沒……」
不理會她的反應,他溫熱的唇霸道的貼上她粉女敕的唇瓣,低聲說︰「我要帶你去幽雲谷,听說你的姐妹們和她們的夫婿躲在那里。」
忘了計較他偷襲的卑鄙行為,她急聲問︰「你……為什麼知道?」
「嘿!有錢能使鬼推磨,大爺我錢多,多的是搶著幫我辦事的家伙。」他覷覷地說著,依舊是一副不把錢財放在眼底的大爺樣。
她又是激動又是歡喜,卻沒忽略用銀子就能查探到姐妹們下落的危險。
「用錢就能查探到他們下落,那不代表朝廷也是有可能找到他們?」
「你當我大爺是笨蛋嗎?我用的人,自然是可以信賴,絕對忠誠的人。」一改不正經的無賴模樣,他鄭重無比的向她保證。
她相信,他不是草率行事、不知事情輕重的男子,由他「重新做人」後,把孫家產業打理得有聲有色,她就明白了。
「那什麼時候啟程?」拋下心中的顧忌,她急聲問。
直接忽略她殷切的期待,他岔開話題問︰「那你什麼時候原諒我,點頭答應嫁給我?」
他天外拋來一句,問得她驀地一怔,頓時不知該做何反應。
自從他把她帶回太泉村、接進孫府後,男人做到對她的承諾,對她的守護與寵愛憐惜,讓她相信,他是真的決心用下半輩子的時間,來彌補她心里的傷。
雖然有時會被男人的霸道氣得直跳腳,但不可否認,心里的委屈很不爭氣的在短短的時間里,被他的溫柔給撫平。
她一直知道,自己是幸福的女子。
把她的沉默當拒絕,他很堅強地把悲傷的心情轉移,用極度的方式,伸出舌頭輕緩地舌忝過她的唇,留下屬于他的曖昧印記。
被他用這麼邪惡的方式對待,姚沁悠的臉在瞬間赧紅得發燙。
真不知道這男人是裝傻還是真的笨,若沒原諒他,她會任他用那樣的方式待她嗎?
「悠兒,你臉紅了。」
不只雙頰染暈上秀色可餐的緋紅,連耳根玉頸都紅得像是要燒起來似的,讓他瞧得莫名激動。
她害羞地推開黏在她眼前的粗獷面容。「你……不要老是對人家做這麼奇怪的事!」
「的確奇怪,每一次看到你,我就想一口一口舌忝遍你身上每一處,然後慢慢、慢慢吃掉你。」
幽深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著她,他喉嚨干澀、呼吸沉重,整個人激動得恨不得馬上吞下她。
他火熱得足以讓她渾身發熱的眼神,讓她的心怦然顫動,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念頭剛閃過,男人的大掌悄悄滑入她的衣襟,用寬大的掌心隔著肚兜揉撫她。
那刺激,讓她禁不住嬌吟出聲。
仿佛早預料到她的反應,他張口吻住她的唇,將她的嬌吟含進口中,放肆地在她芳甜的口中舌忝舐、纏吻。
在彼此氣息將用盡的那一剎那,他扯下床邊簾帳,粗嗄地啞聲道︰「事情有些緊迫,其余的等做完再好好商量。」
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噗哧笑出聲。「大爺話可說得真漂亮,其實居心叵測的是你啊!」
陪睡、陪睡,大爺他除了第一晚安分,之後哪一晚不是逞凶耍狠,把她累得直接昏睡才甘心。
「我瞧你也被我陪得挺開心的,只要你開心,大爺我決定犧牲小我,徹底為你奉獻。」
拉起她那雙藕臂圈在頸上,他利落地褪去她身上衣衫,不安分的唇開始在她身上每一處柔軟游移,實現舌忝遍她身上每一處的豪語。
這男人死性不改,上了她的床後,出口的話沒一句能听。
她羞紅著臉,感覺他的親吻以及撫模愈來愈火熱,呼吸漸漸變得紊亂,思緒整個陷入男人帶來的混亂悸動之中。
神色恍惚中,眼底映入男人在激情中毫不掩飾的愛戀,她的心跟著漲滿難以言喻的幸福滋味。
她想盡快見到姐妹,想象小時候一樣,窩在同一張床榻上,抱在一塊親密的說著心里話。
她要告訴她們,她找到她心愛的男子。
雖然他不是最完美、也不是毫無缺點,甚至有一點霸道,但卻是她最最最愛的男子。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的夫爺很有錢、很跩,往後待美人鋪重新開張,再燒制美人瓷時,大爺會把他寶山里的礦石全部給她。
因為听大爺說,她才是他心中獨一無二的最愛,那些礦石根本不足以與她相提並論。
到時她再也不必四處奔波,思索著該怎麼相對方談生意……
在她思緒幽幽轉轉之時,在她身上賣力寵愛她的男子,忽地頓住挺身沖刺的動作,冷冷地問︰「你……分心了?」
眼兒迷離地悠悠回過神,她心虛地嬌睞了他一眼。「哪有……是你今兒個太激動,讓人家有點受不住……」
男人的心因為那句話樂得瞬間膨脹,他傾身吻住她,抱著她換了個姿勢,用溫柔將他的愛傾注。
「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她驚呼出聲,卻敵不過心愛男子的溫柔攻勢。
她醉了。
在醉死人的甜蜜律動中,相結合的身心緊緊相貼,至此,不分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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