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綿真翻開報紙,看見娛樂版刊登了他的照片,一身休閑裝束,帥氣的臉龐絲毫不比任何明星遜色,唯一的缺點就是照片有些模糊,狗仔的拍照技術有待加強。原來他已經在她的記憶里刻劃出這麼深的痕跡,不甚清晰的照片在她眼底栩栩如生,每個細節都可以說得明白。
他牽著霍潔玫的手,是因為記者出現的太唐突,所以他才向她伸出援手嗎?雖然他不熱血,但這是身為紳士會做的事,所以是這樣沒錯吧!
但是,她還沒有牽過他的手啊!
「真的是老板耶!夜會香港,億萬制片VS.新生代女星。」文娟嘖嘖出聲,看看底下的勝負對決表,老板一路過關斬將,全是勝勝勝,難怪霍潔玟這位亞洲最美女星會淪陷。
「老板只是過境香港轉機,這是湊巧。」
「不管是不是湊巧,反正有上新聞就好,你看,文中有提到霍潔玟也在爭取這部電影的演出耶!」文娟樂不可支,這種緋聞通常是宣布電影的最佳手法,只是媒體操作通常是男主角和女主角緋聞,這種戲外互動的延伸比較能引起影迷的好奇心。
「只是湊巧罷了!」俊男加上美女,他們儼然是絕配。至于她呢?他有送她代表愛情的玫瑰啊!
鄭綿真,你不要胡思亂想,到香港轉機是很正常的。
「香港轉機?可是我記得老板回美國應該是在日本轉機或直飛啊!」MAGE有點不解的咕噥。
鄭綿真好幾次都想要打電話給趙擎之,詢問新聞的真假,但她要用什麼身份?他送了玫瑰之後卻沒有任何表示是事實,從頭到尾都是她把他的行為解讀成追求……如果不是追求,他為什麼要緊貼著她的額頭,做出充滿曖昧的親昵舉動?
她該怎麼做才不會奇怪?
拿起話筒,她按了幾個數字,隨即又切斷,放下話筒後,爬梳凌亂的頭發。
怎麼辦?芯怡到中國出差,不然就有商量的對象。
啊!不然她打電話給喬好了。
鄭綿真又拿起話筒,迅速按了一組電話號碼。
「喬,我有打擾你嗎?台灣沒有什麼事,只是我看見關于老板和霍小姐的緋聞,所以想問你,要不要澄清?沒什麼,如果不澄清,屆時霍小姐若是真的人選,會不會有內定的傳言也是需要考慮的。」
羅杰特顯得好整以暇,「就算傳言傳得沸沸揚揚也不是壞事,剛好又是一次免費宣傳。對了,我听說你會說法文?」
「對,怎麼了?」
「太好了,你趕快去辦申根簽證,後天老板要到法國參加一個會議,與會的都是電影從業人員,有多位世界導演也會參加,我推薦讓你代替我去見識一下場面。」
「真的?」
「當然,我已經跟老板講了,老板說由我決定就好。」羅杰特語帶笑意說,從她雀躍地聲音可以知道這個台灣小姑娘真的很開心。「只是你千萬別半夜去偷襲老板,如果要偷襲,千萬別讓我知道。」
鄭綿真也跟著壓低聲音,「好,我知道,如果偷襲成功,我也不會告訴你。」
這樣算是暗算老板嗎?羅杰特樂不可支,這是報一箭之仇,誰教老板居然臨時決定去香港,不回美國,後天從香港直飛法國,而老板在香港快樂似神仙,他卻在美國累得半死。
雖然員工替老板分憂解勞是應該的,但沒道理連老板自己的事都丟給員工吧!
到底誰是老板啊?!
趙擎之與導演史塔伯是忘年之交,對于這位被譽為科幻片之父的長者,跟他聊天,獲益良多。
「小子,你身後的漂亮小姐是?」
小姐?趙擎之回頭。鄭綿真一襲黑色斜肩的合身小禮服,襯得她蜂蜜色肌膚光滑如緞,泛著光澤。他沒有見過她如此正式的裝扮,利落的鮑伯頭戴著蝴蝶小發冠,增添一抹女性柔軟。
「她是我的助理,鄭綿真小姐。」趙擎之幫兩人介紹,「至于這位,我應該不用跟你介紹吧!」
「這麼帥的帥哥,當然不用。」鄭綿真興奮的笑說,和史塔伯緊緊的擁抱一下,「原諒我,我真的是太興奮了,你是我的偶像。」
史塔伯笑得很開心,很久沒有見到這麼熱情的年輕影迷。「我不介意,要再抱一下嗎?
「啊!」鄭綿真小聲的尖叫,快樂的撲進他的懷里。
「趙,我喜歡這位漂亮的助理小姐,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聘任她當我的個人宣傳助理嗎?我相信她會讓媒體知道我有多麼和藹可親。」史塔伯看向趙擎之,打趣的說。
「我應該要先告訴你,她喜歡的偶像可以繞比利佛山莊一圈。」趙擎之覺得好刺眼。她有必要笑得花枝亂顫,跟花痴一樣嗎?有夠三八的。
「所以我不是唯一!」史塔伯故作驚訝。
「別擔心,以成熟排列,你是第一,打敗群雄的滋味會很棒的。」
史塔伯爽朗的大笑,拍了拍趙擎之的肩膀,「你這位助理真的很棒,我可以理解你舍不得放人的惜才心態。」
聊一會兒,史塔伯被其他朋友拉走。
「怎麼是你來?」趙擎之拉了拉黑色領結,試圖吸進更多新鮮空氣,然後啜飲一口紅酒。
鄭綿真看不過去,幫他調整歪斜的領結。「喬好意說要讓我開眼界,他說他有跟你報備,你同意了。」
該死!那家伙明明知道鄭綿真是標準的追星族,讓她來是故意的,他怎麼可能不清楚羅杰特的惡作劇。
「你克制一下行為,不要看見明星就湊上前,記住你今晚的身份是助理。」
「我跟在你身邊有失禮,讓你沒面子過嗎?」她見到他的喜悅,被這桶冷水澆熄。
他怎麼可以把話說得這麼惡毒,把她貶低成……花痴她承認身為粉絲,她很瘋狂,但是跟在他身邊,在公事上,她不會造成任何失誤。
香軟的氣息縈繞在鼻腔,調整領結時留下的余溫掐住他的喉嚨,讓他突然說不出話,只能悻悻然的別開臉。
沒錯!她不會亂發花痴,會看時間和場合,但這還是無法磨滅她花痴的行為。史塔伯只是導演,她就可以笑得這麼燦爛,如果是面對明星呢?
「我要回飯店。」
「回飯店?可是我才剛到耶!」為了參加這場晚宴,鄭綿真一下飛機就直奔造型工作室,連忙了兩個多小時,一口水都沒有喝。
啊!紅酒,好喝!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麼舍不得走,你可以留下來啊!」趙擎之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莫名其妙,他發什麼脾氣?
鄭綿真連忙再喝一杯酒,止渴後,立刻追上去。
站在門外等著侍者將車子開過來,趙擎之看見站在身邊的鄭綿真雙頰酡紅,卻微微顫抖。
「你是笨蛋,還是沒有帶腦袋出門?不知道歐洲現在已經有寒意了嗎?」他沒那麼傻,也是會冷,不可能月兌下自己的外套給她,但是睨著一旁的蠢蛋,居然還穿斜肩禮服,她該不會也是這樣一路抖著來會場吧?
鄭綿真假裝沒听見,不要回他話。什麼嘛!虧她打扮得這麼美,還以為可以贏得他的贊美,結果听到的全是罵人的話語,花痴、笨蛋、沒腦袋……她真是犯賤,才會大老遠跑來歐洲挨罵。
突然,她的身子一旋,溫暖從手臂漫上來,他……他居然將她抱在懷里,用他的風衣緊緊的包裹住她。
鄭綿真听見不屬于自己的心跳聲、低聲的呢喃,「手很冷。」
「麻煩!」趙擎之不耐煩的怒吼,卻握住她的手掌。
溫暖慢慢的蔓延到全身,一股甜意在舌尖悄然的泛開。他是毒舌,但可能是為了掩飾不善表達溫柔的那面。
這一刻,她忘了那個報道,那只是八卦,她不希望八卦破壞了這美妙的感覺。
這一切就像做夢,趙擎之坐在對面,很優雅的搖晃手中的杯子,冰塊撞擊玻璃的清脆聲響為鋼琴交響樂添色,他啜飲著威士忌的姿態帥斃了,鄭綿真恨不得手上有拍立得相機,可以馬上記錄這副如畫般的場景。
「你到底吃飽了沒有?」趙擎之有一種錯覺,彷佛他成了盤子里的配菜之一。
「吃飯要細嚼慢咽才健康。」
「嘴巴里有食物,不要講話。」惡!他別開頭,不想繼續傷眼楮。
奇怪,他的心情又變不好了,怎麼他的脾氣這麼糟糕?
「你一直喝酒,有吃過其他食物壓胃嗎?」
「現在問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晚?」他譏誚的說,一縷黑發頑皮的落在額前,讓肌膚在強烈的對比下更顯雪白,尤其酒氣漫上臉頰,微微泛紅,俊美中帶有更多的斜肆,眸底深處染上一層水霧,越看越像是漩渦。
鄭綿真也喝了一口威士忌,覺得喉嚨好緊澀。
紅酒混著威士忌,在肚子里融合、發酵,趙擎之覺得全身癱軟,很舒服,莫名的連眼前的鄭綿真都變得可愛。
「喂,史塔伯在你的心中真的是第一名?」他踢了她一腳。
喝!他怎麼會這麼輕浮?她被他的動作嚇一跳,「對啊!」
「那我呢?我排第幾名?」
他醉了吧!鄭綿真也已經微醺,笑得合不攏嘴巴,伸出手指,「我算一下。」
趙擎之用力踢了下桌腳,制造很大的聲音。
「還要算?!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趙‘青’之耶!我從來‘妹’有拿過第一名以外的名次。」
「哈……你口齒不清,大舌頭。」她樂不可支。
「誰說的?我沒有。」他怒拍桌面。
「明明就有。」她傾身向前,故意逗弄他,「來,嘴巴張開,啊,我看看你的舌頭是不是打結了?」
他眸色一黯,抓住她撐在桌上的手腕,往前一拉,自己很輕松的迎向前,四唇相貼,從彼此的唇舌間,嘗到威士忌的濃烈酒氣混合著紅酒的單寧甜澀,原本只是想要證明自己的舌頭沒有打結,但……她好甜,唇齒沁著香甜津液,引發饑餓感,他無法饜足的掠奪所有柔軟,無視理智要他放手。
鄭綿真的醉了,從踫觸到他的薄唇後就失了魂,隨著他的狂野起舞,想要回應卻又羞澀,丁香小舌怯生生的靠近他的舌頭,當以為他逐漸要放開時,有些眷戀不舍的輕嘆一聲。
他的理智霎時消失無蹤、尤其是粉舌刺激著他的唇,輕輕的舌忝舐,欲火一發不可收拾,他的手順著她的身體的曲線游移,來到不盈一握的縴腰,繼續往下是豐滿的臀部,壓著她貼近自己的火熱。
她不知道他有多麼痛……趙擎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她抱上樓,只記得當她全身赤果時,蜂蜜色的肌膚泛著金色光澤,躺在黑色絲絨大床中間,神情無助,美麗誘人,絲般的柔滑肌感讓他眷戀,細細的品嘗,而隨著他的吻所到之處,她蜷曲著嬌軀,逸出宛如天籟的申吟,這些視覺和听覺的刺激,將他體內最原始的野獸釋放。
張牙舞爪的鎖定唯一的獵物,他很滿意今晚這份大餐,決定要好好的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