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到下星期,周五,斐勁霆便說要去見方德生。
站在曾經屬于她父親的高聳大樓前,楊媚媚左瞧一下威儀滿面的趙楚楚,右覷一眼嚴肅凜然的駱香香,最後再望著滿臉懾人氣勢的男人。
請問,他們是要去打仗嗎?
「香香,楚楚,-們怎麼也跟來了?」好像她去的是什麼龍潭虎袕,需要數名高手陪同。
趙楚楚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來。「我們來,是怕-被-姑丈欺負。」人多聲勢大,就不怕那人還能做什麼怪。
「我們有件事,也想向-姑丈請教。」駱香香微笑,眼神卻不帶和善。
膽敢開車沖撞楊媚媚,讓媚媚受傷,這筆帳她會向方德生討回來。
「可是,-們的表情活像被欠了幾百萬似的,凶神惡煞,好可怕,像想宰人一樣。」
趙楚楚像以往一樣,一點也不客氣賞了楊媚媚一記爆栗,「-說這什麼話?我們來這里是為了誰,楊媚媚,-太久沒被我扁了是不是……」
話未完,她眨著眼看著眼前空無一物。
楊媚媚呢?
她扭頭,揶揄的笑容立即掛在嘴角。
「沒想到斐總裁這麼心疼我們家媚媚呀!」
斐勁霆抿唇不吭氣,雙臂緊緊圈著楊媚媚,助她月兌離暴力女的範圍,一手代替楊媚媚的小手,輕柔撫著紅腫的額頭。「說話就好好說,請趙小姐不要動手打人。」
看不慣有人欺負他的小紅帽,斐勁霆的口氣凌厲了些。
「怪了,我愛怎麼打她,關你什麼事呀?」
「從她歸我管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準任何人對她做出我看不順眼的事。」方德生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冷冷的黑眸對著一旁的兩個女人放出警告。「哪怕是她的朋友也一樣。」
斐勁霆攬著楊媚媚,率先定入常升科技大樓。
「可惡,香香,-看看那男人的嘴臉,一副他有多了不起的模樣,簡直把媚媚當成他的所有物了。」
不似趙楚楚般氣憤得跳腳,駱香香反倒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別氣了,我們快跟著進去吧!」
獵狼計劃有了成效,現在就等著她們的誘餌小紅帽,如何讓斐勁霆對她言听計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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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人聲鼎沸的公司此時異常安靜,員工稀稀疏疏,冷清極了,造成這樣的原因是公司虧損和即將倒閉的風聲外泄,職員紛紛離職。
諾大辦公室里,中年身影不再威風,頹廢得有如風中殘燭,那張面孔比起之前楊媚媚所見過的,簡直瞬間又老了十幾歲。
「你帶這麼多人來我這里做什麼?」方德生面色盡管難看,仍努力板起面孔來。
斐勁霆笑得很隨意,「方董好像不歡迎我們,我們來,只是想听听你的結論罷了。」
銳利黑眸掃過地面的八卦周刊,嘲諷的一笑。
醒目的標題大大列千常升科技現任董事長的無恥過去……
流言是可怕的利刃,殺人于無形。
「看來大家都知道你的為人,別再撐了,早點答應斐勁霆的條件吧!」趙楚楚撿起地上的八卦周刊,翻了幾頁,大刺刺的稱贊起來,「瞧瞧,記者小周寫得多麼生動,咦?他還把我列了進去耶……
「常升前任董事之女的密友所提供的資料,可以做證方德生的卑鄙行徑……哇哇,我說得都沒他寫得這麼精采耶!」
下回送便當,絕對會幫小周的燒肉飯加量。
方隱生一雙眼蹬突了出來。「原來是-造的謠!-又是什麼東西,竟然這樣造謠毀謗我!」
趙楚楚聳聳肩,「我不是東西,只是個看不慣你為人處世的人。」
她不像斐勁霆和駱香香,有金錢在背後撐腰,但她可是快餐店專門送餐的快手呢!別的不說,光她跑的地方,上至各種行政單位,下至幼兒園階層都有,送便當順便多嘴個幾句,大家發揮七嘴八舌、加油添醋的功力,謠言便滿天飛了。
「我要告-,我一定要告-!」方德生氣得頭發全豎了起來,「我要告-毀謗,我要告-……」-
地,他頭前落下一迭資料。
「想上法院,請先張大眼認清楚誰才是被告!」駱香香的口氣跟斐勁霆有得比,一樣冰冷得讓人起顫。
方德生抖著手攤開看,一張原本就沒有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可怕。
「半月前,你聘雇一人埋伏在媚媚出門的路上,開車沖撞她,這是那輛車的照片,上頭還有媚媚機車的烤漆,還附上駕駛的自白書,對了,旁邊的照片你應該不陌生吧!是當年媚媚父母出事的那輛車,下面的內容很精采,說明當年有人買通調查人員,急欲湮滅的行徑。」她冷笑,「金錢萬能,同樣的手法,我也可以做到。」
一切都完了,方德生捂著臉頹然的摔入椅子內。
楊媚媚則是倒怞了一口氣,不單她的父母,就連自己,方德生也想加害,這人太可怕了。
「八成是怕-搶走常升,連帶挖出當年-父母出車禍的原因,所以想讓-跟著消失算了。」
方德生一臉被逮著的虧心樣,不多說,駱香香的判斷根本就是事實。
「我父母和你是親戚,我爸爸和你也是合作伙伴,你怎麼能下這種毒手?」楊媚媚不懂,怎麼有人能這麼輕易踐踏人命?
「那又怎樣,是-父母活該!誰教他們不顧我的死活,害我兒子讓人害死了,我要他們跟著償命!」
「你怎麼不檢討你自己!」從來沒動怒過的楊媚媚突然大聲吼回去,「是你不知悔改,有錯在先,我父母已經幫了你一次,你還想他們怎樣?」
可惜世上就是有這麼自私的人,一味認為是別人的錯,從不檢討自己。
「這也是我的心血,我絕不會把屬于我的東西,交到你們楊家人手上。」
楊媚媚臉一凜,「那是你逼我簽下放棄繼承權,不然常升不會是你的。」
「是-和-外婆自己笨,總之,我死都不肯將公司交還到-手上,-又能拿我怎樣?」方德生硬下蒼白的臉孔,努力從鼻孔里冷哼兩聲。「就憑這麼幾張紙,我才不怕你們,有本事就去告,我也會找律師跟你們周旋到底。」
「你怎麼對得起我父母……」楊媚媚的眼中蒙上一層水霧,對,她是懦弱,她是沒辦法,可是公司應該是屬于爸爸的,當時的她不曉得前因後果,並不想爭什麼︰可現在……
「勁霆……」她不好意思的咬唇,決定求助于身邊的男人。
「需要我幫忙?」斐勁霆自始至終都像個看戲的人杵在一邊,他將小紅帽耳邊的發絲勾到耳後,但她所受的委屈他全看入眼底。
「我要拿回我父親的心血,幫我。」她是沒能力,但斐勁霆一定有辦法。
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將布滿殷切期望的她攬進胸前。「就在等-這句話。」語落,他一怔。
他給得太多了嗎?
不!此時他的心底完全否認。
他喜歡她全心全意的倚靠他、需要他的模樣,能得到她的信賴,為她做點事,他的付出又算什麼呢?「相信我,全部交給我吧!」
安撫她完,斐勁霆抬眸的瞬間,眸中的冷芒惡狠狠掃向毫無氣勢的方德生身上。「當初泰祥和偉興也是不听我的警告,最後只有被迫解散的命運,你該知道和我作對的下場,也許你以為只不過是幾張紙而已,但我卻可以用其他手段讓你身敗名裂。
「下星期一,要是你再不給我滿意的回復,就等著在牢里待上一輩子吧!」他有十足把握,方德生最終一定會投降。
離開常升大樓,楊媚媚二話不說的掙月兌斐勁霆的懷抱,奔向前頭兩位好友,像只無尾熊一樣,緊緊抱住駱香香,忍了許久的感動,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中傾泄而出。「香香,謝謝。」
特地為了她,費心力找出證據。
「少嗯心了,要是把我身上的衣服弄髒,-賠得起嗎?還不快放開我。」
駱香香的刻薄語氣,沒有讓楊媚媚打退堂鼓,她仍是抱緊這個好友,淚撲簌簌直落,吸吸鼻,頭一扭,伸手便往另一人模去。
「你……你別過來……」趙楚楚才跨出一步,就被淚女圭女圭抱的死緊,「哎呀!——,拜托-別把眼淚、鼻水往我身上抹,髒死了,還不快滾開啦!」
「我以為在-眼中,我是個麻煩鬼,所以-只愛罵我、凶我,但我都不知道-對我這麼好。」
「——……我拜托-別哭了好不好?」硬脾氣的人通常就怕人哭,趙楚楚手忙腳亂起來,偏開頭,臉色一紅道︰「我們是-朋友不是嗎?本來就該互相幫忙,而且-只能被我們欺負,誰敢越權欺負-,也得先得到我和香香的認同才可。」
誰說只有男人才有拜把子灑熱血的友情,女人也是有的。
「斐勁霆,還不快把你的女人帶走,她弄得我一身髒兮兮的,要我待會兒怎麼去送便當?」
臉色陰沉的男人用了點力道,才將手臂像沾了膠水的女人抓回來。「放心,她不會再有機會弄髒兩位的衣服。」
小紅帽太欠扁了,她要哭可以,但是誰準她跑去別人的懷中哭了?
不喜歡她將心分成那麼多份,朋友在她心中也佔著重要地位,那他呢?
強烈的佔有欲讓他微微一驚,他已經到了不能沒有小紅帽的地步。
「斐總裁這麼說,好像不對耶!」時機終于成熟,駱香香一反常態,勾起了一抹媚笑。
她緩步上前,眸光毫無懼意對上眼前的男人。「請問斐總裁預備把媚媚放在什麼位置上?就只是你的女人?你包養的情婦?還是……你未來的妻子?」
在那雙暴怒的眸子下,她輕笑了,「不,你給不起她婚約,不是嗎?」
黑眸瞬間-起,流露出凜冽想殺人的氣息。
可駱香香不怕,依舊開口道︰「別忘了,一年前,在你我父母面前,我們已經訂過婚,所以你給不起媚媚任何承諾︰既然這樣,你這麼霸著她,真要媚媚委屈做你的地下情婦?」
她的話像一顆炸彈,炸得楊媚媚腦袋一片空白。
眼角還垂掛著讓人心疼的淚水,她既是詫異又是震驚,先是呆愣看著好友,再轉頭望著不吭氣澄清的他。
為什麼一瞬間,香香成了斐勁霆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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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斐勁霆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令方德生投降,將常升股份全數賣出,不過這並沒有減緩斐勁霆對付他的手段,過了數日,方德生便遭拘捕,相信未來,他的日子都將在牢獄中度過。
事情結束,斐勁霆的怒氣卻沒有趨緩。
從斐丞毅淚流滿面、被派遣到毫無人跡的孤島去拓展市場,就可以得知斐勁霆的心情有多麼不爽。
他這副讓人退避三舍的模樣,已經持續一個禮拜,每回見到桌前快被-爛的離職信,他的臉就更加陰沉,現在已是活人勿近了。
「總裁,駱氏駱小姐說要見您。」秘書站得遠遠的,保持安全距離。
手中筆桿緊握,黑瞳因這個姓氏點燃起熊熊火光,斐勁霆冷著聲道︰「讓她進來。」
與他的臭臉相比,翠綠色套裝的駱香香春光滿面的走進來,在她的身後跟著趙楚楚。「親愛的未婚夫,你今天的氣色看來很不錯。」
「我沒找上-,-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捕捉到她眼中的狡猞,斐勁霆斂起對她的敵意,唇邊揚起冷笑。
要跟他玩?可以。
「怎麼這麼說,未婚夫想見我,只要打通電話,我立刻就會飛奔而來。」駱香香輕笑。
「既然我沒打電話,我倒很好奇-來找我有什麼事?」
會答應兩方家人的提議,純粹是他對任何女性對象都不感興趣,既然家人希望他早點娶妻,不如娶個能力與自己不相上下,又能與他斗智比狠的駱香香,所以當時他一口答應,訂婚儀式是在兩家人面前簡單進行。
萬萬沒想到,當時的決定卻成了現在的絆腳石。
「未婚妻想見未婚夫還要有理由嗎?」大剌刺的坐入寬大的沙發中,駱香香惡意露出一副大小姐嘴臉來,「都進來幾分鐘,怎麼還沒人替我倒茶水,哦!對了,都忘記你的茶水小助理早辭職了。」
她是故意來踩他的痛處,誰教這自大男人當年連給她考慮的機會都沒有,劈頭就答應她父親的聯姻提議。
為什麼男人從來不曾想過,被點名當女主角的她有嫁人的意願嗎?
斐勁霆瞬間拉長了臉,被激怒的臭表情,令一旁看戲的趙楚楚竊笑不已。
她家的媚媚很有骨氣,得知香香是斐勁霆的未婚妻那天,便決心離開不坦白的男人,雖然離開的方法很不光明正大,夜半偷偷搬入她們安排的住處,但也算給了斐勁霆相當大的打擊。
「-來這里就是想嘲諷我嗎?」找不到人他已經夠惱了,她們還來火上加油。
「當然不是啦!我們是替媚媚來問你,方德生是不是來找你了?」
「-們知道她在哪?」怎麼忘了小紅帽會不見,準跟兩個女人月兌不了關系。
哦喔!冷靜的面孔開始出現裂縫了。
駱香香嬌笑,就是不回答他的問題。「媚媚說,你用多少錢買下她父親的公司,她就用多少錢向你買,不用擔心她付不出來,因為我會幫她。」
一枝筆硬生生的被厚掌折斷,可憐喔!
「別再跟我打哈哈,告訴我她在哪里?」面具撤下,斐勁霆只想問出那個擱在心底讓他擔心又牽掛、還有欠修理的女人,究竟是上哪去了?
「怎麼了?這麼想知道媚媚在哪,這樣不好耶!你是我的未婚夫︰心里卻想著其他女人……」
「該死的,我解除婚約行不行?我只要媚媚一人夠了嗎?」斐勁霆失了控制大聲咆哮。
駱香香笑得可開心了,「可以,當然可以啦!」精心籌劃的獵狼計劃,不就是為了這豐碩的最終成果。
她過于燦爛的笑容總算讓他察覺到不對勁。「-是要我主動向-父親提出退婚?」
跟聰明的人講話不需要轉彎,駱香香倒也很大方的點頭,「沒錯,另外我還要你刊登廣告,說你萬分抱歉拋棄了我,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對我感到相當愧疚。」
這樣的要求讓人起疑。「別告訴我,-沒有能力去向-父親抗議?」
「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塑造一個被遺棄的可憐女主角形象,由你去說,等于是你背叛在先,為了別的女人而拋棄我,這樣我才能獲得廣大的同情。」然後她想追的男人才會放段來找她。
斐勁霆似乎有點明白了,這女人想利用他,替她塑造出被拋棄的可憐角色。
「還有,楚楚她家是經營食品的快餐店,豐堯集團一直在打她家店面土地的主意,我希望你介入這場土地投資案,由你出面護住楚楚的快餐店,有斐盛當後盾。豐堯便不敢使計搶奪這塊土地。」黑臉這種角色讓斐盛集團去扮演再合適不過了。「我還要你投資楚楚家的店面,以你的生化科技配合楚家的營養食品,相信我,結果絕不會讓你失望,還能讓你再賺上一筆。」
「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他有一種受騙的感覺。
「你想要媚媚,不是嗎?」關鍵性的一句話,駱香香揚起勝利的笑容。
若照之前,斐勁霆絕對會嗤之無聊,不肯去做,這就是她們為什麼要把媚媚送入狼口的原因。
媚媚絕對能引發斐勁霆的注意,那樣惡劣的男人最愛欺負小紅帽了,所以她才策畫了所謂的獵狼計劃,只要斐勁霆愛上楊媚媚,要他听話還不容易?
「這個交易很簡單,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就把媚媚交給你。」
結果如何?
自然是大野狼敵不過甜美的誘惑,所以說,究竟是大野狼吃了小紅帽?還是小紅帽反過來制伏了大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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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危險的地方就是愈安全的地方。
任憑斐勁霆找破頭,也不知道楊媚媚根本沒有搬離到多遠的地方,隔著一條街,從左處搬到右處的屋子里去。
房子沒有先前溫馨可愛,卻也稱得上干淨整齊,重要的是,同樣有著一扇落地的大窗戶。
「奇怪?這麼晚了,他還要外出去哪里?」向駱香香借錢買了掌上型望遠鏡,雖沒之前那台清晰,卻也能將遠物看得清楚。
今天他提早回家︰心情似乎不錯,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打電話給誰,講了許久,之後拿了鑰匙便出門。
香香昨天來解釋了,因為兩家人的逼婚,斐勁霆才會答應這場婚姻,而且他正為了她的不告而別感到十分生氣和著急,這些她都「眼見為憑」,所以……
沒有所以了。
楊媚媚甩甩頭,她不知道該怎麼收拾殘局,如果跑到他面前,跟他說她還是好喜歡他,沒有真的要離開他,他會笑咪咪的說沒關系嗎?
不!他要是會這麼說,就不是狡猾惡人斐勁霆了。
都怪他不說清楚,說她膽小也好,總之,她不敢去找他,那男人凶起來很可怕的。
坐在歷劫歸來的計算機前,楊媚媚又做起之前的圖稿工作,看著張張都是以他為底形的男人畫像,不自覺犯起了相思情緒。
催人似的電鈴聲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不疑有他,她問也不問便開了門。「香香,-今天怎麼這麼早來……」
雙目瞠大,她的心怦怦跳了好大一聲。
門外不是駱香香,而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那張忘不了的俊逸臉龐,還有……一雙如猛獸被激怒的凶狠眸子,實在……太可怕了!
楊媚媚想也不想,下意識就想把門甩上。
哪能任她這樣逃?斐勁霆比她動作還快,直接探入一條腿來,毀去她想關門的舉動。
擋下了他的入侵,楊媚媚往後跳了好幾步。
「-就這麼不歡迎我?.」低沉的聲音中有著火藥味。
退到客廳的楊媚媚,左看右看,似乎都找不到藏身處,隆!
他踩著皮鞋走了進來,黑瞳狠厲瞪著她。「-的膽子可真大,沒我的允許就擅自跑得不見蹤影,還辭職?」
天知道他多想把她抓回懷中,可一見到她想逃的模樣,他就惱。
「我……」
「-什麼?不過就是知道我有個未婚妻,然後什麼話也不講,就這樣跑得不見蹤影,-倒好,躲起來了事,就不知道我找-找得快抓狂了,想-想到快瘋了嗎?」上前一步,逐漸逼近她。
「你、你會想我?」她的心在竊喜︰心口怦怦直跳。
「廢話。」
「但是,你跟香香是……」
「已經不是了,如果-看過今早的報紙,就該知道,我已經登報和她解除婚約。」長臂一探,將眼前的人抓入懷里,這樣的感覺才對嘛!可以任他抱、任他模,還任他。
「拜托,你別再-我的臉了啦!」每次都把她的臉-得紅通通,好討厭,可是、可是地卻好陵念在他懷中的感覺。
無藥可救,讓人欺負還這麼開心。
「我就是喜歡。」他哼一聲,眼神卻放柔。
「反正看我被你欺負,你就快樂了。」
「那是-笨,什麼當我的情婦,-看過我為哪個女人做過那麼多事,我吃飽撐著為-出頭,為-費力拉攏其他企業好挽回常升?」
「不然你要我怎麼想?」她表達出不滿,勇氣十足的扒開在她臉頰上造次的手指。「你什麼都不說,還默認香香的話,既然她是你的未婚妻,那我算什麼?當然得閃開了。
楊媚媚的語氣中帶著微酸,自己沒有發現,卻讓人嗅出。
斐勁霆眸一閃,沉沉笑了。
小紅帽不是沒有護意呀!「-有跟我要過嗎?我說過,-想要什麼就直說,-想做我老婆,直說就好了。」
照他寵她想要她的地步,他會答應的。
「你要我向你求婚?」有沒有搞錯,她是女人耶!
她的逗趣表情引來他的笑聲,楊媚媚這才知道他是在取笑她。「你除了會捉弄我,還會什麼?」小臉有著惱意。
還有喜歡她、寵她,「男人不會輕易承諾女人任何要求,我說這麼明白,-為什麼還不懂?」
「我怎麼會知道你話中有什麼含義。」又不是他肚子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他的心思。
大掌又模上她細滑的粉頰,一掐。「那是-沒勇氣,想要什麼,直接開口就好,想要又不敢要,看-別扭的模樣我就想捉弄。」
听來听去,他就是在嫌她好欺負。
好可惡!
「你就只會欺負我、凶我,還逼我說喜歡你,對,我是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可是你呢?從來不說是不是也喜歡我,那我當然會听信香香她們的話呀!」眼睫有顆小小的淚珠下小心被甩出,她很生氣的擦了下,「你真是可惡又討厭的壞男人,看我著急受委屈很好玩是不是?」
他閃開她扔來的拖鞋,濃眉一蹙,沒想到小紅帽發起火來,也是挺潑辣的。
思,他開始想念窩在懷中大氣不敢吭一句的小女人。
「如果不是喜歡你,我會任你搓、任你-,會任你欺負都不吭聲嗎?」楊媚媚又氣又惱,扔了抱枕、扔了女圭女圭、扔了筆、扔了紙。
可他呢!從她身上得了這麼多,卻連一句喜歡她的承諾部下說。
手邊有什麼,她抓了就扔,一沒注意,她將買來的望遠鏡也扔了出去。
「這什麼?」什麼東西他都閃,就只有這個,他憑感覺接住。
楊媚媚傻眼,槽了!
俊眉一挑,「望遠鏡?」
斐勁霆目光如炬地落在那扇大的嚇人的窗戶上,這樣的角度能夠看到什麼呢?
了然的笑痕浮現在嘴角,他扔開望遠鏡,舉步朝那臉紅的小人兒走去。「不是說過用望遠鏡看沒有真人來得逼真,想看我,跟我直說就好,偷偷模模的做什麼?」
楊媚媚一見苗頭不對,扭身就跑。
要逃過大野狼的追趕,似乎只有童話故事中的小紅帽才辦得到,手沒來得及踫上門把,她便讓人攔腰抱了起來。
在她驚呼聲中,斐勁霆抱著她雙雙跌進沙發里。
「你別抱著我躺在這里……」好擠,她手腳都跟他纏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別動。」他故意壓著她,就是要和她親密的黏在一起,不讓她再逃離身邊一分一秒。
「你好重……」
「最後一次警告-,要有什麼不開心,把-方才扔東西的勇氣拿出來,直接問我,別一聲不吭的消失,听懂了沒?」他稍稍抬了身子,欺負她是要她听進自己的話,可不是真的要把她壓扁了。
「听、听到了啦!」
「坦才是我喜歡的小紅帽。」朝紅頰一親,她想听這句話,他就大方的給她。
楊媚媚一愣,繼而揚起大大笑容來。「你有多喜歡我?」
「-說呢?」
「很喜歡、很喜歡……」她臉紅的替他回答,羞怯的覷了他一眼,見他沒反駁,又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因為-好欺負。」他攫起她的發絲玩弄著。
她扁起嘴。「除了好欺負外,就沒有其他的嗎?」對啦、對啦!她天生就是一副受虐樣,吸引各路人種來欺負她。
「就是喜歡欺負-……」他的唇來到她的額一貼,「欺負-,卻意外讓我心軟,讓我想把-納入羽翼中保護,」唇再往她鼻尖上一點,「欺負-,要-在我的權威下只听我的話,只屬于我一個人……」
他的唇找到了她的,輾轉綿密的吻起她,宣泄一個禮拜來的想念。
氣息紊亂,衣服在他腧炬的大掌下,更是凌亂下整,他一個煞住,克制化身成大野狼。
女人心中的不確定得先解決完,到時候他會研究該如何吞下不信任他的小紅帽。「沒把駱香香的事情跟-說清楚是因為覺得不重要,哪知道最後對-的心情變了質。」
撫模著雙眼迷蒙的小女人,他輕聲道..「-從小就是如此,受欺負的模樣特別可愛,難怪-一搬到我隔壁,我就忍不住對-下手,哪知道最後竟然遭-反撲,把我的果照貼在學校,害我被人嘲笑,那時我就發誓,要是讓我逮著了-,非得整得-哭天喊地不可。」
她張著小口發怔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他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我一見-的名字就認出-了,想報復-當初害我在全校師生面前丟臉的事情,結果我卻失了當初報復-的原意,還被-取走了心……」
楊媚媚的神志漸漸恢復,驚呼一聲。
「不會吧?!你就是那時候的流鼻涕小鬼!」話一出,她馬上捂起嘴來。
「流鼻涕小鬼?」
浪漫的氣氛驟消,他詭笑著,好一個大不敬的稱呼呀!「原來我在-心中,留有的是這麼糟糕的印象。」
她猛搖頭,想掩飾那不小心月兌口而出的真話,流鼻涕小鬼是最小心眼、最會記仇的家伙。「不不不,誰說糟糕來著,你小時候一表人才,絕頂聰明︰心地善良,是同年紀里的楷模,人嘛是英勇又威猛……」
楊媚媚蹙眉,自己都為虛偽的話感到下齒。
「英勇?威猛?」斐勁霆笑了,這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這話不該用在小男孩身上。
「是呀、是呀!你什麼都好,是模範,讓人無比崇拜……」繼續將他捧上天,直到人讓他抱離沙發,地才驚覺不對勁,「你帶找去那?」
目標是臥房。
「去聊聊-近日的觀察心得,究竟偷窺的好呢?還是真人在-面前月兌光光比較好?」嘴角一揚,他笑得有幾分邪氣。
「夠了,我……我又不是專愛看你……那是……意外……」她的聲音逐漸被吻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