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丹不敢相信剛才所听見的話,搖了搖頭,似乎想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些;但是他發現,他試圖振作的理智,受到異常嚴格的考驗。他愈發清楚的意識到,江文靜貼在他胸膛上的柔軟雙峰。
「江小姐,你——我——」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我們不應該靠得這麼近。」
誰知道江文靜听到他這話之後,不但沒有後退,甚至將雙手環住他的頸項。
「為什麼不應該?」她奇怪的問︰「如果我不靠你這麼近,那我們要怎麼?」
不知道為了什麼,江文靜一點也不感覺任何羞赧,她覺得這樣的姿態,以及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是再自然不過了。
「?!」楊瑞丹又重復了一次她最後的話。這一次,他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沒有听錯。
天啊!他真的听到江文靜對他提出的要求。
「是啊,你不是要證明我很有魅力嗎?」
證明一個女人的魅力,並不需要——基本上,一個男人和女人,並不一定是全然受到那女人的媚惑︰大多時候,是來自於他們體內過剩的男性賀爾蒙和原始本能的呼喚——甚至可以說,會想要以來證明自身女性魅力的女人,是個十足的笨蛋!
江文靜明白這一點,但是她讓自己刻意忽視它,
此時此地,她就是想和這個也叫楊瑞丹的男人——不為什麼原因,也不為任何藉口,就只因為她想。
「你不覺得這方法最快也最直接嗎?」她的雙手不安分的摩挲著他的頸後。
她眼前的楊瑞丹,有副令男人嫉護、令女人發狂的身材,
她不清楚一個男人,要做些什麼、吃些什麼,才會有他這副結實又溫暖的身材。當她靠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散發的氣息時,她可以察覺到自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熱力,將她整個人緊緊纏繞、包圍,
這感覺讓她渾身虛軟無力,非得要緊攀住他,才有法子站穩。
「這……」她的提議讓他心動,甚至想付諸行動。但是,一想到她只是想找個男人來報復那個同是楊瑞丹的男人,他那酷熱得足以將他焚燒的欲念,瞬間猶如被一場傾盆大雨給澆熄。「很抱歉,我不能答應。」
听到他的拒絕,江文靜心里覺得一陣失望。
「為什麼拒絕我?」
「因為,我不能乘人之危,乘虛而入。」
說穿了,他只是不想成為她報復另-個男人的工具。如果,她對他有那麼-絲好感,那麼他是一千個願意,一萬個願意,
「乘人之危?」她可一點都不覺得他是乘人之危,因為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什麼。她並不是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提出這樣的要求。「你為什麼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他想推開她的身子,卻絕望的發現自己的雙手,仍緊緊的將她抱住。「你想報復那個和我同名的男人,所以想隨便找個男人,證明自己並不是沒有男人要。」
听到他這樣說,江文靜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他。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她真想這麼做,那麼過去這兩個月來,她搞不好已經和數不清的男人上過床了。
「難道不是嗎?因為他為了別的男人而拋棄了你,你想報復,所以才會提出這個要求。」
可惡!為什麼她的嘴唇看來這般紅艷,讓他情不自禁想吻住這性感的雙唇。
「他愛男人是他的事,為什麼我要因為他和男人跑了,就隨便和個男人上床!我為什麼要為了他,躇躡我自己糟蹋自己?」
她是氣他沒和她商量便決定逃婚的行為,丟下她一個人,面對整個混亂的場面;如果他事先知會她,那麼她也可以學他,在婚禮當天來個不告而別。
「如果不是為了報復……那你為什麼要和我?」听到她這麼說,楊瑞丹糾結成團的心,頓時舒展開來,手也不自覺的滑到她婰部上。
他這是什麼蠢問題!她會這麼說,當然是因為她想和他啊。
「很簡單,因為我想嘛!因為想,所以我才這麼說。」
如果在以前,打死她,她都不可能會對一個陌生男人提出這種要求。不過現在,她卻明目張膽的對個男人確良示愛……只能說,世界在變,人的觀念也可以在短短幾個小時內,有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你確定?!你確定這真是你要的?」此時此刻,他十分希望她是清醒的。
「當然!」她知道自己身上是帶了點酒味,可這並不表示她沒有思考判斷的能力。「你什麼答案都不準說,除了說‘是’」她強悍說著。
說完,她吻上那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的嘴巴,阻止了他的話——不管他願不願意,她都要和他。
楊瑞丹被她這大膽的舉動給鼓舞了,雙手從婰部捧起她,讓她的雙腿扣住他的腰部,好讓她可以更輕松、恣意的隨興吻他。他抱著她走到大門旁,按下電動按鈕,讓鐵卷門自動關上,
在這春宵一刻的時候,楊瑞丹當然等不及大門完全落下,便抱著熱情如火的江文靜,一步步的往二樓走,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終於回到自己的房間。此刻的他,完全沒時間去想到仍在風雨中補貨的妹妹,怎麼過了這麼久都還沒回家;甚至忘了樓下,還有-鍋炖煮的鹵肉等著他……
江文靜的情形也比楊瑞丹好不到哪去,
她應該在找到電話之後,立刻撥一通電話給陳小竹,要她來接她;而不是像個失了神、發了狂的女人,不斷因為楊瑞丹的深吻而嚶嚀著……
他的吻讓她沉淪,讓她忘了家里還有個對她叨念不休的母親,讓她忘了同事在她背後不斷的竊竊私語,嘲笑她在婚禮上被新郎拋棄的種種難堪……是啊,他讓她忘了一切。
這感覺真好,為什麼以前都不知道接吻的滋味是這麼好?
她的手像是有自由意識般的離開了他的頸項,繼續朝他壯碩的雙肩-去。在觸及他那火熱的肌膚時,留戀不已的左右徘徊,不忍離去,他溫暖的身軀就像具大型的暖爐,將她整個人籠罩在溫熱中,絲毫感受不到周圍空氣的冷冽。
雖然六月的天氣,氣溫高得嚇人,但是今天是個狂風暴雨、氣溫驟降的日子。照理說,應該會有些許涼意︰但是這會兒,她卻猶如身處塔克拉馬千沙漠中一般,熾熱難耐,全身火燙乾渴……
而他的點點輕吻,一如沙漠中的珍貴甘泉,滋潤舒解了她的乾渴。
她緊攀住他,那力道強得讓她的手在他肩上留下十道指印,而她的唇更片刻下離那帶給她無上歡愉的雙唇……
兩人橫躺在楊瑞丹那張加大號的雙人床上,他以雙手支撐著全身的重量,盡量不讓自己龐大的身軀造成壓力。
但是,他的溫柔她並不領情。她只想要他完完全全覆在她身上,沒有任何間隙,就連空氣也不許介入;她要感受他結實、有力的整個覆在她身上,那種幾近窒息般的塊感。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她不斷將身子朝上抵,並試著將他的身子往下拉;原本平放在床上的雙腳,也因此自動的環上他的婰部,不停的往下施壓。
雖然她沒開口,但是由她身體所傳達出來的訊息,讓楊瑞丹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意,因此配合的將身子慢慢往下-,直到兩人完全的密合。
他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她的反應,一旦她有不適的反應,他便馬上從她身子離開,還給她一個自由呼吸的空間。
在她的體內蔓延著,似乎領著她沉溺在一個陌生的領域,這感覺有些無助,卻又像罌粟花那般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
在他懷里,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備受呵護、寵愛的女人——一個極富吸引力的女人。
她張開迷蒙的雙眼,看著楊瑞丹那投入的神情,好似光這麼吻著她,他便已經心滿意足,達到渾然忘我的境界。
「你……」
她該怎麼叫他呢?楊先生?不,這稱呼太生疏了,不適合。但叫「瑞丹」又會讓她想起那個不顧她顏面的男人。
「我——該叫你什麼?」或許她根本不必為這問題傷神,應該把這問題丟給他。
「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楊瑞丹被她推開之後,在她唇畔低語。「只要你喜歡就成了。」
「那……」
她突然想起《天龍八部》中,虛竹和西夏公主在冰窖里纏綿悱惻的情景。那時他們兩人同樣也是看不清楚對方的長相,不知道對方的名稱,彼此都以為這可能只是一場夢,於是互稱夢姑、夢郎。
對她來說,現在她所做的事,何嘗不也像是一場夢?
「那我叫你新愛的好了。」
是啊,親愛的——在這一刻,他的確是她最親愛的溫柔情人。
「親愛的?」楊瑞丹重復了一次她對他的稱呼。「我很喜歡這個稱呼,」
听到她用柔細嬌軟的口吻喚他「親愛的」,他頓時感到全身一陣酥麻,血氣翻涌。
「親愛的……」
江文靜用手細細的描繪楊瑞丹的輪廓,似乎想藉此將他深深的印在腦海中,留作永遠的回憶。她明白,這是她平淡一生中唯二次的放縱。
楊瑞丹在她輕觸他臉頰時,也凝眸回視她,想探進她內心,了解她心里的想法。
「我愛你!」不加思索的,他將心中的想法月兌口而出。
江文靜先是愣了一會兒,然後搖搖頭。
「你不愛我,你只是愛現在的感覺。」
她從來不曾覺得自己真正愛過。
老實說,她甚至不清楚什麼叫愛,又或者哪種方式才叫愛。有人說,愛是沒有任何原因理由的——如果真照這種講法,她從來不曾愛過;因為過去她那些短暫的戀情中,理智總是凌駕其它的情緒。
當她听到他對她說他愛她時,她心里隱約被某些不知名的情緒給撼動了;但是,她的理智卻不允許她繼續深究下去——因為那太危險。她腦中的警鈴響著,警告她別想太多。
「不,我愛你!」楊瑞丹明白這不是一時的意亂情迷,蚤動的不只是他的,還有那許久不曾感受的心靈悸動。「或許你不相信我,但只要你願意給我機會證實,我會讓你相信的。」
「我們現在別說這些好嗎?」江文靜楚楚可憐的模樣。
「好吧,」這時的確不是討論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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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達成了共識,決定將先前的問題拋到腦後,在這如夢般的時刻,是不該有爭執存在的。
他一個翻轉,將江文靜抱到身上。如此一來,他可以清楚看到她臉上的情緒轉變——即使是最些微的差異,他都不想忽視。他要知道在這一刻她是不是快樂,是不是樂於接受他所提供的。
或許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他認為自己是否能達到高潮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她是不是能獲得滿足,享受這一切。
楊瑞丹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不再是那青澀的十五二十時。
他是個成熟的男人,談過幾次戀愛,對於性這件事,雖不是那麼熟稔,卻也不是全然不知。況且,從某方面來說,這可以說是本能——他相信所有的男人全看過,真沒看過的,還真是少數中的少數。
他將手覆在她背上,輕輕的拉起她的T恤,將一雙因為工作而顯得粗糙的手探入其中,感受她那若凝脂般的柔滑肌膚,輕輕撫過她那完美的背部……一切是如此的跡近完美。
「文靜,你不介意我月兌掉它吧?」他的手就停在她的拙環上,
「什麼?」她有些听不懂他的問話。
楊瑞丹的手讓她為之瘋狂,所及之處無不激起陣陣酥麻,教她只能嬌喘連連,從口中吐出一些無意義的呢喃。
「我可以月兌掉你的嗎?」
就算他已經快被她的聲吟給逼瘋了,但他仍堅持要得到她的同意,才進行下一步。
江文靜真不曉得他為什麼要問,但是她知道他在等她的答案,於是她靠著他的胸膛,輕輕點了點頭。
在得到她的回應之後,他迅速解除了障礙,徹底的撫觸這片柔軟……
而她也微微的撐起自己的身子,將手采到他胸前,一顆顆的解開衣服上面的扣子。隔著衣服,她可以清楚感覺得到,他那不遜於任何一個男模特兒的俊偉體格。
她還記得在滂沱大雨中,隱約見到一個有著偉岸身形的男人,拿著一把大傘朝她快速走來。當時,她只慶幸天無絕人之路,讓個好心人來幫她,壓根沒多注意他。
等到了他店里後,他也沒給她機會讓她好好瞧她——因為當時自己正像只落水狗般,努力甩著身上過多的水分,只顧著拭乾身子,直到她洗完澡後,才真正仔仔細細的看他。
他的長相,實在很難界定他是帥或不帥。
他的額頭高闊有型,但是那過於分明的稜角讓他顯得有些嚴肅、難以接近;挺直的鼻梁,讓她聯想起上回在天母一家德國餐廳看到的主廚——真巧,兩人的工作都和廚藝有關,或許有這樣鼻子的男人,全是些廚藝高超的人——反正怎麼看,他都不像是個容易親近的男人。
但是,他那深邃的黑色瞳眸,卻又給人-種如沐春光的溫暖;而他那稍嫌薄了點的雙唇雖然沒有上揚;但從唇角和眼角四周深淺不一的紋路來看,他似乎是個常帶笑容的男人……
他帥嗎?不,她絕不會這麼想。因為他的五官太過粗獷,和俊美有段距離。
他酷嗎?這也不。他給人的感覺是溫暖、恰然自得的,和那些人號稱酷男的大冰男,完全扯不上關系。
如此說來,他不酷不帥;但是,她發現他是個善良、溫柔,體貼的好男人——一個她滿欣賞的男人。
如果她能早兩個月認識他的話,或許她就不會和那個「楊瑞丹」發生一場顏面盡失的婚禮,可能現在就能幸福快樂的過著屬于小倆口的美滿生活…不過,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
畢竟,她不是兩個月前認識他的︰同樣的,現在她也不是兩個月前的她——對於男人,尤其是一個溫柔的男人,她已經在潛意識里,貼上一個「不可觸模」的標簽。
她自知現在的行為,有點觸踫禁忌的意味在;但老實說,現在的她,壓根不去多想這樣的事。
她要的,他現在能提供,那她為什麼還要拒絕?
一個會愛女人的男人,一個她欣賞類型的男人;尤其是一個能證明她女性魅力的男人——是啊,她沒必要拒絕的,
她伸起手,配合著他的動作,讓他將自己身上的衣物月兌掉。她一點也不為自己的赤身露體感到困窘,反倒是他臉上的一陣陣紅暈及逐漸升高的體溫,明白顯示出︰他深受她的影響。
她撐起雙手,仔細的看著他,然後毫不費力的拉起他,一翻身坐在他腿上,感覺到他的堅挺正隔著牛仔褲抵著她最秘密的地方,這種感覺好禁忌、好刺激,讓她不由得的想靠他更近。
她急切的想要感覺他那結實的胸膛,希望它能毫無遮掩的展現在她眼前,好讓她能慢慢探索他身上的每一處肌理……
她明白現在自己的行徑像是個饑渴的女狂……但是,她不在乎!她現在感覺棒透了!她就是要這樣去了解一個男人——不再處於被動、不想再讓人主宰,她要自己去發現他的每一寸。而這樣的沖動、這樣的行徑,是她這輩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所以,為了這唯一的一次,她不計後果,也顧不得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執意要順從自己內心的渴望。再說,她已經二十八歲,不再是少年十五二十時,是一個能為自己行為負責的年齡︰就算有人非議那又何妨,這是她的人生,她選擇的道路,她不會為做過的任何一件事情後悔——這是她向來的原則。
話又說回來了,她何必如此看重這件事呢?
這是人之欲,可說是人之常情;是太多的人在這方面既不了解又有太多的誤解,所以才會將它視為不潔,又加諸了許多禁忌……真是好笑!如果這種事全不許做,那下一代要如何繁衍呢?
「你想,如果我們有了小孩,不就完成了人生的意義?」她不知怎的,這時突然想到國中時背的三民主義課文。
「是啊。」在意亂情迷中,他只能隨著附和;對於她話中的意思,倒不是真的非常明白。「有了小孩,當然是人生另一階段的開始。」
那表示他會有個完整的家——有個他愛的老婆和可愛的小孩……這的確是人生的另一個新階段。
「不過,現在談實在是有些殺風景——」
先前的刺激,已經讓他硬挺起來;而她現在的表現,更是直接滿足了他男人無可藥救的自尊心,更讓他興奮難耐。
只是,他要真這麼做,豈不和頭野獸沒什麼兩樣?再說,他又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他愛的女人?
他愛的女人?!
嗯,雖然一見鍾情這事不太常發生,可它現在就真真實實的呈現在他眼前,那力量強得讓他連抗拒、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能任由這強烈的情感帶著他起伏。
唉!早知道這事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不知道她從哪里來,又將往哪里去,只知道她叫江文靜——他就不該老取笑瑞恩,說她總是看些無關痛癢、不著邊際、不合邏輯的言情小說。
瞧,他現在豈不是自食其果。昨天還在嘲笑自個兒的妹妹,今天就踫到了這種小說里才會出現的情景,
「你準備好了嗎?」
雖然他很想要她,但是他要知道她是不是真已準備好接受他;如果她臨時反悔他會很痛苦,但是,上的痛苦並不是那麼難熬;如果他真傷了她,那良心的苛責才會教他更痛苦難耐。
江文靜全身像是癱瘓了一般,全身上下唯一正常運作的就只有她的听覺和嗅覺。
她的視線迷-,喉嚏也好像乾渴得發不出聲。她听到他那磁性略帶沙啞的聲音,嗅到他那混和著肥皂和汗水味的男性體香……隱隱約約,她听到他在徵求她的同意。
她勉強抬起頭,透過迷蒙的雙眼看著他那早已汗濕的臉龐。
「我很期待的!」
她是交過不少男朋友,但那並不表示她是個隨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
事實上,在這之前,她從不曾和男人有過親密關系,因為她清楚那些男人都不是她要的。
更不是她刻意想保留處女之身直到結婚——她自認沒有處女情結。她只認為女人應當忠於自己的情感,做身體的主人;除非自己真的想要,否則一輩子當個無性的女人也無所謂。
總之,是沒有一個男人,讓她有想一嘗禁果的滋味——除了她身下的這個男人。
此時他的理智潰決,如河水般泛濫、洶涌而出。他快速的月兌去身上僅剩的衣物,和她果裎相對。
她是不曾體驗的真實情形如何,但據可靠的消息指出——大多是一些已婚,或者是願意分享個別經驗的女性朋友所提供的一手資料——初夜的疼痛,其實是依每個人對疼痛的忍受力而定。
這時,她當然不會想那麼多,畢竟她是二十八歲的成熟女性,要是再沒些常識的話,那麼她這些年也算白活了。
當他的堅挺第一次接觸到她最私密的地方時,霎時,她整個人像是被點袕般的動彈不得。
「你要是真覺得不舒服,我們就停下來好了。」楊瑞丹十分體貼她,壓根沒想到這是她第一次經驗。
「沒關系,我們繼續。」
其實江文靜並不是那麼難受,雖然傳來陣陣酸痛,倒也不是痛得讓她受不了——比起打針,她覺得這還只是小意思。但是,有個男人的一部分就在她身體里,這事讓她非常不習慣;再加上來自那股陌生的酸痛,更是教她不知如何泰然處之。
不過,現在退卻已經太遲,倒不如-鼓作氣完成……或許,那並不真的那麼令人難受。
「可是,你好像不太舒服。」
他雖然不是什麼公子或是獵艷高手,但好歹也有過幾次經驗;雖然他的經驗並不多,但只要是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並不喜歡。
她是不舒服,不過她猜想,應該不會有太多女人在第一次就能享受魚水之歡的閨房樂趣吧。
「不打緊,第一次都這樣。」
這話若是從一個試圖安慰女人的男人口中說出,或許不是那麼怪異;但是從一個皺著眉頭、咬著下唇的女人口中說出,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第一次?!」楊瑞丹被她說的話嚇了一跳。
「你是說——你的意思是——我是——你——你是第一次?!」
原本他想說的是︰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但這麼說又怕顯得有些大男人主義,於是他選了一個較為折中的說法。
「這有什麼不對嗎?」
她不懂他為什麼如此大驚小怪的。中國人不是都要女人保持處女之身直到結婚嗎?怎麼她現在這樣,反倒教他訝異。
雖然她不是真為了遵循傳統而保持處女之身;但她是個處女應該也沒什麼好稀奇的吧?畢竟她認識了不少人,情形和她差不多,只不過每個人的理由各異。
「沒有……」楊瑞丹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你——你難道不後悔嗎?」
既然這是她的第一次,那麼就不該發生在一個落難的台風日,和一個陌生的男子,她應該是和一個相愛的男人在一起才對。
他知道自己愛她,可是他想她或許不這麼想;如果他真和她發生了關系,日後她要是尋得了她心愛的男人,那她是不是會後悔,曾經如此輕易的交出她的第一次?
「後悔什麼?我是個有行為能力的成年人,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當然能夠負百分之百的責任;既然如此,哪有什麼地方需要後悔的?」
「這……」她的話倒是考倒了他。「但是,這事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應該是很重要的。」
至少在他的觀念、想法中,它應該是重要的。
江文靜不可思議的盯著他瞧,心想︰竟然會有像他這樣的男人!
在這之前她絕不相信會有男人,會在緊要關頭還勸女人最好得三思而行的話。
老天!他們現在正袒裎相對,而他居然還會在這種情況,對她說出這麼一串「曉以大義」的話!這男人要不是自制力高人-等,要不就是她不夠有魅力,不能讓他興奮得失去理智-驀-於女人的自尊,她寧可相信他是自制力高人一等。
經過這一小段插曲,先前讓她頗感不適的入侵感已明顯緩和,她的身體已放松下來,不像剛才那樣緊繃。
「瑞丹,我已經不痛了……我想你可以繼續了。」
她想,兩人再繼續爭執這事著實沒什麼意義;因為就某方面來說,兩人確實已經發生了關系。而她是不是個處女,也不會因為她的處女膜是不是完整而有所改變;既然如此,倒不如盡早結束所有的話題。
「真的?」楊瑞丹還是擔心傷著了她,因此向她再次確認。「你確定真的已經不痛了?」
江文靜嘆了口氣。
「如果我痛我會叫,我會痛扁那個弄痛我的人,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她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女人,她絕對會讓他知道她的感覺為何。
他點點頭,不再遲疑,繼續完成他未完的事——她猜,他對她的回答應該是相當滿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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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靜伸伸懶腰,一張開眼楮,便看到楊瑞丹倚在她身邊看著她。
「有什麼事嗎?」她猜自己大概睡得挺久的,因為他已經點上了燈。「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她的頭有些疼,她想,八成是幾個小時前那幾瓶啤酒惹的禍。
「沒事。」他笑著搖頭。「我喜歡看你睡著的樣子……好美!」
事實上,他這樣看著她起碼看了有一個小時。
「哦?」江文靜听到他這話,不知為什麼,身子一熱,感覺到臉上泛起一片紼紅。「謝謝你!」
她居然會害羞?在兩人坦誠相見之後,她居然會為了他的一句話而臉紅……看來,她其實比自己所想的要純情許多。
「不必謝我,這是事實,而我只是把看到的事實說出來而已。」
「這個……」
她該怎麼說呢?直截了當的承認,還是顧左右而言它?
平常的她,早就大言不慚、大方的接受他的恭維;但現在的她,卻像個十七、八歲的懷春少女,面對心怡的異性,不由自主的臉紅……
等等,心恰的異性?!她什麼時候對他有意思了?他不過是她一夜的情人,她怎麼可能對他產生什麼異樣的情愫。
「既然我看不到自己睡著時的模樣,所以也沒法子對你說的話做任何評論……不過,既然是讓美我的,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你的贊美了。」
冷靜,她千萬得冷靜,不可以讓他知道她現在心里在想什麼。
有哪個男人,會願意和一個才見面沒多久就提議上床的女人,有任何情感上的羈絆?
算了!她還是不要自作多情,就讓這段關系到此為止,免得他對她的評價更低。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她連忙轉開話題。
「外面的風雨好像小了很多。」
她望向窗子,從它的震動情形看來,台風威力已經減弱不少。
「是啊,可能到傍晚雨就停了。」
「喔,那我該走了。」
是啊,此刻不走,難不成還等他下逐客令嗎?隨即,她將拋在床邊的衣服,迅逸的穿在身上。「對了!我可以借用你的電話嗎?」
她沒讓楊瑞丹有拒絕的機會,一穿好衣服,立刻拿起放在床邊的電話,撥了她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電話。才剛一撥通,對方馬上接起電話。
「喂?小竹,我是文靜,十五分鐘後車站見了。」
她在出發之前,曾以電話和陳小竹聯絡過大致的時間和地點,只是那時根本沒料到會有這場暴風雨出現,以致延宕到現在。她知道電話那頭的小竹還有許多話想問她,不過,她不認為現在是閑聊的好時機,
「嗯嗯……就這樣,有什麼事等到了你那里再說。」
掛上電話,她回頭看著楊瑞丹。
「謝謝你的幫忙,要不是你,恐怕我鐵定會重病一場,那麼,就此告辭了。」
她故意避開任何敏感話題,不等他有所回應,便迅速走出了房門,直接下樓拿起她的行李,頭也不回的離開。
當他回過神追到樓下時,恰巧見到她提著行李遠去的背影,他想追上去,但是不知道自己有何立場追上去;就算追上去,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說他愛她?要她別走嗎?
得了吧!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相信的。再說,他又有什麼資格,能讓一個女人願意為他留在這種連間7-11都沒有的鄉下?
還是別痴心妄想了。他不過是間小面店老板,又不是什麼富商巨賈,人家怎麼可能會看上他。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他嘆了口氣︰「就當這是場夢吧!」一場美得過於不真實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