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爾凡神情愉悅的坐在椅子上,快速批閱著桌上成堆的公文。
雖然他剛剛才費了不少力氣自導自演了一出戲;不過那十來分鐘的劇碼,對他來說,不啻是松弛他緊繃神經的最好調劑。
從認識娜娜以來,他就知道,她會是個他永遠都玩不膩的小寵物——溫暖、可愛、生氣勃勃……
可是,娜娜當然比一般寵物更有趣,讓他更加想得到她!
她不僅可愛,她也會惹他生氣——就像剛才。她會讓他興起想捉弄她的念頭;但有時,她又會讓他只想緊緊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他認識的女人太多了,可從沒遇過像她這麼有趣可愛;同時能讓他的心情在短時間內有如乘坐雲霄飛車般,上下起伏震蕩……
他想,或許,他真的愛上她了……
「總經理,你今天的心情很好喔。」王秘書又拿了另一疊公文進來,隨手放在最下層。
「看得出來?」他挑起一道劍眉,對王秘書說的頗不以為然。
「當然!我跟著您也有好些時日了;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看我這位置也挺危險的。」
做人下屬的,當然是要看老板的臉色過活。
「這樣說來,你這位置再坐個五年、十年,八成也不成問題了。」
「有勞總經理提拔了!」她夸張的打個揖。
「你進來應該不只是為了送公文,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吧?」
自從他成了項氏集團的總經理以來,王秘書便一直跟著他,與其說他倆是主從關系,不如說,他倆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經過他今天的賣力「演出」,她要是沒問題,那才真有問題。
「啊,總經理英明!」
既然伎倆被識破,她也就不必大費周章的旁敲側擊。
「敢問總經理,今天這位許娜娜小姐就是前些天你在電視里說的‘娜娜’嗎?」
她還記得當那天電視新聞播出時,一堆公司女同事,無論親疏,全跑來她求證;一時之間門庭若市,真教她有些「受寵若驚」。
「你說呢?」
「這個嘛……」
若依總經理以往的偏好,那這個娜娜,長得著實袖珍了點,也沒有他前幾任女友的絕俗容姿……這不是說她長得不好看。
事實上,她相當可愛紅紅的隻果臉、小巧紅潤的櫻唇、圓亮有神的水漾大眼……平心而論,她是個十分可親又惹人憐愛的女孩。
可與他前幾任女友比起來,總少了點風姿綽約的女人味。
這樣的女孩,總經理會喜歡?
「別猜了,以後你就知道了。好了!下午幫我約新紡的總經理,說我有事找他。」
「是,總經理。」
雖然呢,愛打探八卦是人的天性,不過工作還是要做的;既然頂頭上司都這麼說了,她也只能打起精神,繼續投入工作。
不過,對于他今天反常的表現,她還是會仔仔細細研究一番。
忙了好些時日,方惜圓與彩蝶公司的合作案,終于有了初步成果。
為了慶祝這得之不易的成果,彩蝶公司特地向小老板項爾凡借場地,在他位于天母的大別墅,準備辦一場成果發表會,屆時將邀請各大傳媒、時尚人士及紳士名媛,一同共襄盛舉。
方惜圓為了這次宴會,已經沒日沒夜忙了好些日子,就連她平日最注意的儀容也無暇用心打理。
「娜娜,你來看看這件衣服合不合穿?」她把一件棗紅色小禮服遞給正送晚餐進來的許娜娜。
許娜娜放下餐盤,接過禮服,好奇問道︰「媽,你怎麼叫我穿?我又不是你的模特兒。」
難不成母親是忙瘋了,才會把衣服拿給她?
「這件衣服是我特地叫人用你size做的,來穿穿看合不合?」
「我穿這衣服做什麼?」她一臉警戒的問。
回想當她還是不懂事小女孩的時候,母親總會用些餅干、糖果的,將她騙到伸展台,當壓軸新娘禮服的花童……
「你忘了嗎?這個禮拜六,我有場服裝發表會啊!」方惜圓試圖從亂得毫無章法的桌面上,找出當天的舞台設計圖樣。
「那你和爸一起去就好了嘛!」
從她上了國中後,她再也不願涉足母親的工作場所。沒法子,那里的人少說也高她一個頭,常到那地方,對她的自尊心沒什麼太大助益。
「這怎麼可以!」方惜圓抬起頭來。「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要和我愛的家人一起分享這份成果。再說,爾凡一再囑咐我,務必要‘闔家光臨’;你說,少了你怎麼叫闔家?」
「爾凡……」听到他的名字,總讓她寒毛直豎。「媽,我一定要去嗎?」她撒嬌的懇求︰「那里人一定很多,我一個也不認識……再說,每回那種場合,你和爸都忙得沒時間照顧我,那樣好可怕耶……」她決定動之以情。
她有預感,她如果去了,肯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更別說那里還是項爾凡的地盤。光他一個人就夠可怕了,要是再加上身邊全是與他有關的人……天啊!她搞不好會不知怎麼被他生吞活剝的……
不成!宴無好宴,她一定要想辦法月兌身。
「你不用擔心。」方惜圓笑笑說︰「這點爾凡已經幫你設想好了。他說已經幫你寄了邀請卡給芝蘭和波笙;到時就算我沒法子陪你,也有她們可以陪你。」
「娜娜,」她握住許娜娜的手。「這場發表會對媽真的很重要!我真的很希望你和爸爸都在。」
面對母親的強烈懇求,她還能說什麼?許娜娜在心里輕輕嘆了口氣。
「好吧!我去就是了可是,等你的服裝秀結束,我要先走喔!」
每回服裝秀結束還有所謂的慶功宴,這慶功宴一開,又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她才不要在那里待上一整晚呢!
「好好好!只要我的寶貝女兒肯去,什麼都好!」方惜圓興高采烈的說。「現在,你趕快去試試衣服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的話,媽馬上改!」
「好吧……」
許娜娜只好不情願的抱著衣服走進試衣間去。
時光荏苒,在許娜娜感覺里,她母親要她穿上小禮服那件事,不過像昨天才發生的。
怎麼今天,她便穿著這件曳地的棗紅色無袖禮服,右手挽著才剛從大陸回來父親的手,坐著項爾凡派來的豪華禮車,前往他位于天母的別墅呢?
到了會場,她與父親被安排在舞台正前方的貴賓席;至于她忙碌的母親,想必現在正坐鎮在後台,做最後的修飾工作。
「許先生,久仰大名!」她才剛坐下,便听到項爾凡那煩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是項爾凡。」許雋曄從容的站起來,與他寒暄。
「原來是項先生!這些日子來,內人多虧你的鼎力相助,這場服裝秀才能進行得這麼順利。」
「哪里!方女士願意與敝公司合作,才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幸呢!」項爾凡展現平日訓練有素的圓融交際手腕,與許雋曄互有往來。
一旁的許娜娜見機不可失,決定開溜去找游芝蘭與林波笙。
好歹她們兩人身邊都有護花使者,就算那兩位男士不肯仗義相助,但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怎樣說她也是他們愛人的好友。要是他們當真那麼不識相、見死不救,就別怪她翻臉無情,在芝蘭與波笙面前搬弄是非,讓他們同她一般沒好日子過!
打定了主意,她拎著裙角,悄悄的一步步遠離正在談話中的兩人。
她在人群中晃蕩了好一會,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走來走去,偌大的會場讓她無從找起;于是她爬上二樓往四下張望。
終于,她發現大門口起了一陣蚤動。她趕緊伸長脖子,好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她終于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
「啊哈!芝蘭和霍老大來了。」
既然有人可以讓她倚靠,她自是不必繼續站在高處尋尋覓覓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下樓,擠開層層人牆,費了好一番工夫才擠到兩人身邊。
「娜娜,你怎麼了?」游芝蘭看著她氣喘不已的模樣,不禁關心的問︰「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許娜娜喘了口大氣後才說︰「我很好!只是有點喘。」
現在,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好好待在他們兩人身邊。
「沒事就好!」游芝蘭釋然的說。「對了!波笙沒和你一道來嗎?」
她明明記得項爾凡告訴她,他也發了張邀請卡給波笙。
「我相信林小姐現在一定在路上了。」當許娜娜注意到項爾凡的時候,他已經穩穩的站在她身後,一手還放在她腰側,與游芝蘭閑話家常起來。「我相信華先生與林小姐馬上就會到了!」
他的動作是情人間才有的親昵舉止,而他的態度自然得讓所有人以為——他早習慣這麼做了。
「項爾凡,把你的手給我拿開!」
就在眾人還在詫異兩人的關系何時變了這般親密的時候,許娜娜很是不給面子的開口阻止。
「娜娜,親愛的!」項爾凡像是故意同她唱反調的,干脆將她的身子整個貼在他身側。「別害羞,反正我們倆的關系,遲早都要公開的。」
「姓項的,你在胡說什麼,誰和你有關系!」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
這話私下講講也就算了,現在他居然厚顏無恥得當著所有人面前講,他是存心和她過不去是不是?!
「難道沒有嗎?」項爾凡一臉茫然。「那天,你不是才從我那兒拿了五百萬——」
「我沒有拿!」許娜娜極力反駁。「我那天已經把支票還給你了!」
人言可畏!
她注意到已經有人注意到她與項爾凡的對話。于是她降低音量,小小聲的說︰「再說,那不是你給我的,是藍小姐給的!」
「娜娜,這是怎麼回事?」在一旁听得一頭霧水的游芝蘭,終于忍不住心中疑問,開口問道。
「芝蘭,那是人家小倆口的事,我們外人不好插手。」
霍翊風決定不踏這渾水。
本來,他與芝蘭兩人一起出現就已經夠醒目了,再加上項爾凡……那可就更麻煩了!于是,他半是攙扶、半是強迫的將游芝蘭帶離爭論不休的兩人。
「娜娜,就像你說的,上面的受款人是你,就算你將它寄放在我這,它終究還是屬于你的,不是嗎?」
她那遮遮掩掩的態度,只讓他覺得更有趣。
「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意,絕對不只那區區的五百萬……」
為了服務周遭拉長了耳朵,等著掌握第一手消息的群眾,他故意加大音量說話。與其像她那樣遮遮掩掩的讓人猜疑,不如大方點告知,如此還可以省卻許多麻煩。
「你……你……」
像他這種名人,最注重的不就是外在形象嗎?他怎麼會毫不在乎的在大庭廣眾下,講這種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我不要理你了!」
再這樣下去,不用到明天,恐怕一個小時過後,她就會成為「謠傳中」項爾凡最新一任金屋藏嬌的對象……不!這絕對不成!
「不理我?」項爾凡的反應是出其激烈。「你怎麼可以不理我?」
他夸張的緊抱住許娜娜。
「在我對你付出真心、傾其所有之後,你怎麼可以不理我?!」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完全料不到他會有這般無賴的舉動出現,一時間也不知該作何反應。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里明白。」
明白?她明白什麼啊!
「項爾凡,我們打個商量……」
「爾凡。」他堅持道。
「好!爾凡就爾凡。」她牙一咬,強忍心中不怏。」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種地方討論這件事。」她可沒勇氣像他一樣,將心中的「委屈」嚷得那麼大聲……再說,就算她現在到處大聲張揚,恐怕也沒人會相信她。
「那好,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討論。」
他剛剛還擔心她會不為所動,放他一人繼續唱獨角戲。這游戲,玩玩是不錯,不過總得適可而止。雖然他「曾經」花名在外,不過他素來的形象畢竟是「風流倜儻」,可不是對女人死纏爛打得緊。「好!」
現在除了同意,她還能說什麼?
項爾凡將她帶到二樓一間陽台向著服裝發表會場的房間里。他一進門,隨即將落地窗打開,讓夏日微風徐徐吹了進來。
「項爾凡!」許娜娜不明白他打開窗子的用意,不過,這事不重要。「我……」
「爾凡。」他再次糾正。「加個姓氏,總覺得生疏許多。」
深吸一口氣,她沉住氣。「好!爾凡。」
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從認識他之後,她也算成長許多……雖然是被迫的。
「讓我們把話說清楚!」
再這樣讓他惡搞下去,她以後還要不要出門啊!
如果他只是個無名小子,那麼他這麼胡鬧,了不起是讓她被朋友家人取笑一番而已……可,他不是啊!
他,項爾凡——項氏集團的二公子。可不是什麼隨處可見,長了滿臉痘子,穿著西裝,提著公事包滿街走的上班族。
「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嗎?」
她捫心自問,從認識他到現在,記憶中全是她被他「欺負」,她到底哪時候得罪過他了?
「親愛的娜娜,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他張開雙臂想要將她擁進懷中,好好澄清一下這個「誤會」;不過他動作快,她問得更怏。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就是最完美的恩典!」她的舉動,讓他不禁笑開了嘴。「你做的任何事,永遠都不會讓我覺得無趣、不悅。」
「好!」有了他這句話就夠了!「那你的意思是,我沒得罪你。」
為了提防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她一直與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而隨著他的不斷逼近,她只得不停的移動位置。
「當然沒有!」他很直接的同意她說的話。
「那好!既然我沒得罪你,」許娜娜的怒氣從這一刻開始逐漸累積。「你為什麼處心積慮的處處找我麻煩?!」
「這是多麼可怕的誤會啊!」
項爾凡不禁要佩服自己的演戲天分,想來這也是小時候與母親一同觀看瓊瑤電視劇耳濡目染所致。
「我是如此的珍惜你,舍不得傷你分毫,恨不得讓全世界知道,你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天知道!我是多麼的重視你!又怎麼可能舍得讓你受委屈呢?」
他的說詞听得她寒毛直豎。他的表情雖然誠懇,語氣也十分真切,可她就是覺得其中有詐……出自她本能的一種直覺。
她決定不對他方才那番「情真意切」的談話作任何回應,她仍正經八百的說︰
「不管是不是誤會,你造成了我的困擾是事實。我希望你能停止這樣的行為!」
「原來,我的愛,對你來說竟是一種傷害?」項爾凡沮喪的垂下雙肩。
當他說出這話時,她吃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愛她?這怎麼可能!
雖然,她自始至終都極力避免與他正面接觸;可不知是天不從人願還是怎麼的,她愈不想見他,就愈是會踫上他……
其實,嚴格說來,她並不討厭他……只是,他每回總惹得她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要不是他總那麼喜歡捉弄她,其實,嚴格說來,他還算是個頗為風趣幽默的男人。
「呃……這個……我沒說你傷到我,我的意思是……」他的表情讓她一陣心慌。「只是……造成了點小困擾。其實沒那麼嚴重啦……」
或許是常被他捉弄的關系,她印象中的他,該是副小人得意,要不就奸計得逞的奸商樣;而非眼前一副心灰意冷、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啊!
「其實我沒那麼脆弱,所以你也不必那麼在意。」
「可是你不愛我!」項爾凡繼續扮演傷心失意的角色。「這比任何事都還要來得傷人。」
「愛……」她開始語無輪次了。「這個愛是可以培養的啊對不對?不在一朝一夕,是朝朝暮暮的相處嘛……」
「可是……每回我只要一接近你,你就好像躲避瘟疫一樣,跑得飛快。你說,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怎麼培養感情。」他抬起頭,毫不客氣的控訴她的「罪行」。
「那這樣好了……我下次就不要跑太快……」
不對啊!事情怎麼扯到這來了?她心里不禁納悶。
她明明是要他終止那些無聊的整人手段,怎麼講到這,反而是她對不起他似的
「啊!」她恍然大悟的叫出聲。「我又被你耍了!」
她這白痴!明知這家伙比泥鰍還滑溜,她卻照常上當、受騙。
「娜娜,你別說得那麼難听嘛。」項爾凡見計謀被識破,只得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又不是故意的,誰教你每次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我要是不裝可憐點,你根本不會理我。」
「我為什麼要理你!」她氣呼呼的說︰「你每次只會捉弄我!」
「我會這麼做,是希望你多注意我一點啊!」他無辜的說︰「要是你都把焦點放在我身上,我又何必這麼做。」
「奇怪!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把焦點放在你身上!」
瞧他說這什麼話!憑什麼教她把焦點放在他身上。
「這可怎麼辦,可是我很喜歡你,甚至不只是喜歡而已……我發現自己是愛上你了。」他話說得順口得很。
「你……你……喜歡我,干我什麼事!」他的話讓她羞紅了臉。
「可是我想要你也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啊!」他嘆了口氣。「可是你總是一味的逃避我,教我想讓你認識我、了解我、愛上我的機會都沒有。你說,這該怎麼辦?」
「這——干我什麼事!」
「怎麼不干你的事,我愛的人可是你啊!」他喃喃自語的說︰「既然你不肯幫忙,我只好自立強了。」
項爾凡走到落地窗前,面對著熱鬧非凡的會場,用力深吸了口氣,然後張大嘴
「啊!」一聲尖叫,劃破了原本歡愉的氣氛。
站在項爾凡身後的許娜娜,被他這一聲石破天驚的尖叫嚇了好大一跳,她雙手掩住胸口,連連後退,就怕他對自己不利。
「你發什麼神經,」
老天!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听到男人尖叫。
「沒事啊!」項爾凡若無其事的回過頭來。「我說啦!你不肯幫忙,我只好自立強了。」
話說完,他又月兌下他的外套。
「你在做什麼?」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突然月兌掉他的西裝外套。
「我在月兌衣服啊!」他理所當然的說。「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你為什麼要月兌衣服……」
當她看到他拉掉頸上的領帶時,她決定此地不宜久留。但是當她沖到門邊,卻怎麼也沒法子將門打開。
「別忙了,門被反鎖了。」
他拉掉領帶後,開始解開襯衫鈕扣,同時再度走向落地窗前,又用力的大喊一聲「救命啊!」
「你不要叫!」該叫救命的是她吧!怎麼會是他在叫。「你怎麼知道門被反鎖了?」
「因為,門是我鎖的。」他一點也不為意。「所以,你別浪費力氣了。」
「喂喂喂!我警告你喔……離我遠一點!」他赤果著身子朝她走來,害得她不斷向後退。「要不然等會要你好看!」她虛張聲勢的威脅他。
「我等著看呢!」
隨著他一步步逼近,他又開始解開皮帶。
「你……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他……該不會是想要……許娜娜緊張想著。
「月兌褲子嘍。」他一派自然的模樣,仿佛早已習慣在女人面前寬衣解帶。
「不準月兌!」比起他的泰然自若,她的驚慌失措顯得氣勢單薄。「還有,把鑰匙給我!」
「喔,對!」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現在的確不能月兌。」
說完他又走到落地窗前,再喊了一聲︰「救命啊!」然後,他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某樣束西,奮力向外一丟。
「抱歉,我現在沒鑰匙給你了。」
「為什麼?」她心中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因為我剛丟了它。」他順理成章的說︰「所以,抱歉,不是我不想給你,而是東西已經被我搞丟了。」
「你!」許娜娜一把沖上前去,用食指用力戳他,恨不得就此戳出一個洞來。「你是故意的!」
「我的確是故意的。」項爾凡索性大方承認。
此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同時還听到外頭大喊——
「總經理,我們馬上進來救你!」
「你瞧,我們不必擔心出不去,已經有人趕過來救我們了。」
「你難道不覺得這種情況下被救,會引人懷疑嗎?!」
她又用力戳他一下,絲毫不察自己已經被他抓住。
就在她指責他的時候,房間外頭的人已經準備撞開門,好解救房里的人。
「還不夠。」
他邪邪一笑,然後一把將她的無袖禮服扯下……
「你在做什麼?!」
她直覺的便是想賞他一巴掌。孰料,他卻抓住了她的手,身子一個前傾,便結結實實將她推倒在床上,同時一個翻身,讓她坐在他最私秘的地方。
「這才夠教人起疑!」
就在這時候,外頭的人已撞開了門板,一古腦的闖進來。
只見羅衫半罩的許娜娜,以及上身赤果的項爾凡,竟被她壓制得動彈不得!
這沒搞錯吧?堂堂七尺的男子漢,竟被個連五尺不到的小女人給侵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