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曦璇俯趴在凌亂的床上,黎璜躺在她身側,伸出長臂從她背後摟著她,兩人的氣息已恢復正常,在這靜謐的氣氛中,誰都不忍開口破壞這難得的寧靜。
回想剛剛的激情交纏、曖昧的畫面、濃濁的呼吸聲,使她不由得又羞紅了臉。
她從沒想過和黎璜身心交融的那一刻會如此驚天動地,她一度幾乎以為自己會撐不過來。
「還痛嗎?剛剛璜哥哥不是故意要那麼粗魯的。」黎璜在嘆了口氣後低喃說道。
「不痛了。」她搖搖頭。她的璜哥哥又恢復了往昔的溫柔。
「轉過來好嗎?我想再看看你。」
「不要,我現在這模樣一定很難看。」過了今天,她將真正的走出他的生命,她沒有勇氣在臨別的這一刻看著他而不黯然垂淚。
「這十年間,你可見我笑過你?」他笑問。
「沒有。」將臉埋進被子中,差一點點,他就看到她的眼淚了。
「曦璇。」
「別為難我。」捂著嘴巴,不讓哭聲泄漏她的情緒。
「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這樣,每天可以看到你躺在我身邊,每天摟著你睡覺,和你一起迎向晨曦,不知有多好。」黎璜有感而發,最好沒有第三者,沒有任何外來的因素。
緊咬著下唇,曦璇的身體僵了僵,她何嘗不希望能夠這樣,只是她不能,她是掃把星,是個會克父克母克盡身邊所有人的壞女人,只要跟她有關系的人都會被她的霉氣給煞到,她不能害他,不能……
「那是不可能的,你忘了,我剛剛已經償還這十年所欠你的了嗎?」差一點就被他的柔情給軟化,曦璇一咬牙,強逼自己冷血、不可心軟。
「你真的一點也不留戀過去的那段歲月?而你剛剛的吶喊,難道也是一時的沖動?」黎璜想扳過她的身子,卻被她強掙月兌開。
「對。」
簡單的一個字,將黎璜的心打進了幽冥。
「看樣子,我是真的留不住你了。」松開摟著她的手,他將身體攤平的仰躺在床上,悵然地笑了笑。
「璜哥哥,如果你踫上好女孩,你對她又有那麼一點動心,我希望你能忘了我,放手去追尋屬于你的愛,不要讓幸福從手中溜走了。」小心翼翼的吸了吸鼻水,不讓秀華的啜泣聲泄漏自己的情緒,她要讓他記得她甜美的笑、記得她的絕情、記得她的壞,只要他能幸福快樂。
「可能嗎?」沒了她,他還會再去愛人嗎?他不確定。
「璜哥哥,你這是何苦?」聆听著他沉重的心有氣無力的跳動聲,曦璇再一次的緊咬住下唇,咬得滿口都是鮮血的腥甜味兒。
他輕嘆了聲,「我還是喜歡听你喊我璜。」雖然只是那麼幾聲。
淚凝在眼眶,她幾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澎湃轉身投入他懷里。
「璜哥哥,你走吧。」她狠心的下起逐客令。
「我們真的不能再有交集了嗎?」十年的感情,十年的用心,豈是說放手就放得了手。
她很想說︰可以的。只是這三個字僵在口中,她無法答應。
于是,她搖了搖頭。「我們說好的,不是嗎?」
「璇,我可以再看一次你的臉嗎?」想將她的容顏深深鎖在腦海中,一輩子永不遺忘,哪怕是她如此絕情的對待。
嘆口氣,面對身後那多情的男人,要狠心很難,但是她不得不狠下心。
「璜哥哥,你走吧,求你忘了我,別讓我良心不安。」她狠心的拒絕,連最後一次機會都不留給他。
一切又陷入了寧靜,接著她感覺到身旁的人起床了,一陣??的穿衣聲後,她听到了他打開門的聲音。
他要走了!
曦璇趕忙轉過頭,正好看到他細心的幫她將門關上的清寂背影,霎時,她覺得整個人、整顆心,像被掏空了似的,胃開始悶悶的怞疼,好難受。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出聲,她哭得徹底、哭得淒愴、哭得椎心泣血。
她親手摧毀了他的愛,而他依她所願的離開了,她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她就是覺得難過?淚就是停止不了的直流……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從沒問過他意見的為他決定好一切?忘卻了他心底的感受,他的要求……愛人好苦,傷人心好痛……誰來告訴她,她這樣做到底是對?是錯?
一時間,曦璇對自己的決定遲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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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了,她用她的身體償還他十年的情,他就不能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黎璜不是個背信之人,他遵守了約定,可是守得很痛苦。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過去了,他無法靜下心來工作,只要想到她,他的心就在泣血。
他不止一次的罵自己,什麼人不好當,偏偏要去當君子,如果他不當個君子,那麼他可以找十萬八萬個理由去看看曦璇,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尤其那一天他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所以也沒預先準備任何避孕措施,她還那麼小,如果有了孩子,她會怎麼處書?
千百萬個沖動在刺激著他的心,可是要命的理智就是偏偏不放行,讓他陷入這種為難、痛苦的水深火熱之中。
「唉。」
數不清這是他這個星期以來不知第幾次的嘆息,當這微弱的嘆息聲從門縫傳到李秘書的耳朵,李秘書立刻感同身受般的繃緊神經。
有了前幾天的經驗,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最好能離這兒多遠就離這兒多遠,否則這強烈颶風一掃過來,可會令人體無完膚,可是她工作的地方就在他門外,她無處可逃啊。
就在這時,驚慌的眼突然瞟到不遠處的電梯,當她看到電梯上的數目字快速地跳動時,她不免好奇的停下手邊的工作,腦子不斷地閃過公司內高階主管的面孔,猜想是哪個不知死的勇士選在這個時候進京面聖。
須臾,一雙穿著高跟鞋的腳從電梯走了出來,李秘書誤以為是企劃部的黃經理,揚起眉梢正要開口警告她,誰知落入視線的不是自家公司的人,而是總裁的同學穆瑩姿,她這才將高懸的心放了下來。
「穆總經理,您好。」李秘書趕忙起身迎接。
「你們總裁在嗎?」穆瑩姿笑了笑,對黎璜這個秘書,她一直覺得她應對進退做得很不錯,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對黎璜不存有非分之想,這無形中讓她少了個敵人。
「在,要我通知總裁一聲嗎?」李秘書熱絡的拿起電話,就要撥進黎璜的辦公室。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進去就行。」穆瑩姿笑盈盈的打斷她,一個轉身,她朝黎璜的辦公室走去。
看著手中的相片,對著相片中的笑臉,黎璜再度嘆口氣。愛上她太容易,要遺忘……又豈是那麼簡單的事?
狠下心地將相片收入怞屜,她的影子卻自動自發的浮現在腦海中,忘不了的是她在他懷里嬌喘低吟的模樣,她賴在自己懷里璜哥哥、璜哥哥喊個不停的嬌憨,稚氣中帶著甜柔的嗓音像蠱毒般侵蝕著他,讓他想忘忘不了,想恨又恨不了多久。
唉,他是個失敗的男人。
「黎璜,我幫曦璇帶巧克力來了。」
砰的一聲開門聲打斷了黎璜的思緒,他抬起頭,憔悴的表情嚇到了穆瑩姿。
「唉呀呀,黎璜,你發生什麼事了?公司營運出了問題嗎?還是資金周轉上遇到困難……」瑩姿將手中的巧克力隨意的丟在一旁,焦急的問。
黎璜沒有回答她,倒是看著桌上那盒被瑩姿隨意丟下的巧克力發呆,接著他做了一個令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他竟然將那盒巧克力打開,還拆下巧克力上的包裝吃起巧克力來了。
他不是不吃巧克力的嗎?他買巧克力是因為曦璇愛吃,可是自己卻從不吃的。
天啊!他到底是受到多大的刺激了?看著他一塊接一塊的將巧克力塞進嘴里,瑩姿嚇的整個頭皮發麻。
「黎璜,你別嚇我呀,有什麼事,只要我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啊。」瑩姿將他手中的巧克力搶走,將整盒巧克力遠遠的拿到距離黎璜有兩公尺之遙的長桌上。
「它好甜,不知曦璇為什麼會愛吃它?」他蹙緊了眉頭道。
「小女孩嘛,都愛吃甜食。」瑩姿解釋。
「瑩姿,那你愛吃嗎?」他問。
「不愛。」她搖搖頭,接著她想到他的怪里怪氣,隨即哇哇叫了起。「黎璜,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出了什麼事?」
「她走了。」將視線移向落地窗,他的視線穿過了玻璃,落到不知名的遠方。
「誰走了?難道是曦璇?」她驚呼一聲。「她為什麼走?你們吵架啦?」
「沒有,她有心儀的對象了。」黎璜扯出一抹悵然中帶著苦澀的笑。
「啊?!她有男朋友?」又是一聲驚呼,瑩姿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
「身旁有這麼好的男人不要,反而愛上了別的男人,這個曦璇,她的腦子到底怎麼想的?有沒有問題呀?」瑩姿這一刻忘了曦璇是她的情敵,開始數落起她的不是。
他吼了一聲︰「不要罵她。」
雖然她不愛他了,可是黎璜依舊舍不得有人說她的壞話。
「黎璜,你該不會是因為這樣,而把自己搞成這副德性吧?」瑩姿好奇的推推他。
被調侃了,黎璜並不以為窘,臉上還是那抹悵然的表情。「沒了她,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好打拼的?」
她是他的世界,他的努力不懈、他的奮斗都是為了她,為了給曦璇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現在她離開他,投入別個男人的懷抱,他的世界在這一瞬間至毀了,他向前的原動力也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好努力的。
「天啊!你忘了黎氏企業還有好幾千人要靠你吃飯嗎?」
眼前這個失戀的黎璜,沒有過去在商場上的精明銳干,也少了英姿勃發的男性氣概,瑩姿開始覺得自己眼光為什麼這麼差,竟然會看上這個痴情男。
原本情敵離開了,瑩姿應該覺得很高興的,可是當她看到黎璜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她反而希望她不要走,至少對那神采奕奕的黎璜她還留有追求的憧憬。
瑩姿皺了下眉。
「黎璜,拜托你好不好,振作起來,否則你一垮下去,整個黎氏企業的員工真要到街頭喝西北風去了。」瑩姿知道黎璜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她現在就是要挑起他離家叛逃的責任感。「還有,你難道狠心讓黎伯父、黎伯母一手打下的事業,盡數毀在你手中?」
黎璜渾身一震,閉上了眼。
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瑩姿滿意地喘了口氣。
「你有空嗎?」
「只要是你的事,我隨時都有空。」誰叫她愛他呢?愛上一個感情單一直線,不會轉彎的男人。不過,看到他現在的模樣,瑩姿心中已經不那麼確定了。或許,別的男人會更好也說不定。
「那麼,陪我去喝杯酒。」黎璜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現在?早上十點?會不會早了些?她聲吟。
「要不要?」
「好啦、好啦,誰叫我是你的朋友!唉,為你這個朋友兩肋插刀,還真不知值不值得?」她嬌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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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星期下來,曦璇無法專心上課,只要一想到黎璜清寂的背影,心就猶如揪扯般地疼痛,他看起來的是那麼的傷心失望,可是他從頭至尾,對她從沒說過一句指責的話。
他對她的要求,不管有理的、無理的,他都一概順從她,只要她高興就好,可是這次對他憂傷的表情、黯沉的嗓音,卻讓她覺得好心、好難過。
現在,她好茫然,生活中沒有了黎璜,她的一切變得毫無意義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里?時間一下子變得好空茫,她開始瘋狂的想他,只是一想到他,她就好想哭喔,一種有口難言的痛苦侵蝕著她的心。
對不起,璜哥哥,請原諒我,只要你幸福安遂、萬事如意,再多的苦曦璇都願意承擔,忘了我吧。就在曦璇冥思的時候,程歡挺著五個月大的肚子,硬拗霍麒帶她來找這個可愛的小學妹。
「曦璇,你在媽?」按了幾千門鈴,不見有人來應門,程歡捺不住性子的索性要霍麒下樓去看看她的車子在不在。
就在她想轉頭離去和丈夫會合的時候,房門開了。
「我還以為你不在,正要……」當她看到曦璇蒼白的臉色時,程歡眉心一皺,忘了還未說完的抱怨,驚呼起來。「天啊!曦璇,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行動派的程歡拉了她就要去看醫生。「走,學姐帶你去看醫生。」
「學姐,我沒事。」她搖搖頭,虛弱的笑了笑。
程歡憂心地看著她。「不是生病了喔?那你是怎麼了?該不會是你那個璜哥哥沒來看你,所以……」
曦璇打斷她的話,清淡地揚唇。「學姐,我們不要談他好不好?」
程歡挑眉,義憤填膺地數落起來︰「真的是他沒有來看你?真是的,男人啊,有時候就是靠不住,就像霍麒,叫他去看看你的車子在不在,誰知一去就是大半天的。」
「學姐。」曦璇輕喊,扯了扯她的衣服。
「誰叫他也是男人。」
「霍大哥真可憐,平白遭受池魚之殃。」曦璇忍不住為霍麒抱不平。
「好了,不談霍麒,咱們現在要談的是你那個璜哥哥。」
「學姐。」
「撒嬌沒用。」程歡別過頭,不理會她的哀兵政策。
曦璇扭絞著衣服,一臉為難。「不談不行嗎?」
「當然不行。」她望著她,堅定地搖搖頭。
「學姐。」曦璇慌了,這程歡是鐵了心的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說。」程歡為自己找了個最舒服的位置,整暇以待。
知道自己逃不了逼供了,曦璇這才緩緩的說︰「我離開了他。」
「什麼?!」程歡驚跳起來,怎麼也料想不到這個傻學妹居然會舍棄這十年的感情,舍棄那麼好的男人。
「學姐,小心啊。」生怕程歡動了胎氣,曦璇趕忙拉住她,要她別太激動。
「曦璇,你是跟學姐開玩笑的吧?」程歡的目光直直望著她,審視著她臉上的表情。
她搖搖頭。
程歡顫抖著提醒︰「今天不是四月一日愚人節喔。」
她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說笑。」
「那麼好的男人,而且你也愛了他十年……天啊,這麼好的男人,你竟然離開他!」程歡氣得舌頭打結,險些連話也說不下去。
「感情的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曦璇希望諸題能就此打住,可是程歡可不想如她的願,說什麼也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為什麼?是不是他移情別戀了?」
她搖搖頭。
「那麼是你移情別戀?」程歡揪緊著心,悶得困難,心里不停的禱告著,千萬不要是你變心啊,否則學姐真的會很生氣。
幸好曦璇這次又搖搖頭,程歡這才松了口氣。唉,差點被她給嚇死了,她不停的拍著胸口順著氣。
「那是為什麼?事情總有個原因吧。」
就在她問這話的時候,門外傳來霍麒的聲音︰「老婆,你和曦璇在里面嗎?」
正好問到最重要的階段,霍麒的打岔讓程歡很不高興,性子一起,想也不想的就罵道︰「去、去,我們兩個女人家有悄悄話要說,別來吵。」
「那我要去哪里?」被冷落在門外的霍麒可憐兮兮的問。
「你先到這附近的咖啡館喝個咖啡或是逛逛什麼的,總之就是別來吵我們,否則小心我今天不讓你進房。」
「喔,那我哪時候可以上來?」霍麒問得一臉委屈。
「兩個小時後啦!真是的,霍麒,你再里嗦,小心我拿掃帚扁人。」程歡不耐煩地吼著,讓一旁的曦璇看了哭笑不得,忍不住為霍麒叫屈。
「學姐,你好凶喔。」
程歡嫌惡的搖搖頭。「誰叫他那麼嗦。」想到霍麒把她當孩子似的拿來寵,她就覺得不舒服。「霍大哥好可憐。」這麼多情的男人居然被說成嗦,曦璇忍不住為他掬把同情淚。
「你少來,被你遺棄的璜哥哥就不可憐?哼!」對她這個同情心,程歡嗤之以鼻。
「學姐,我們不說這個了好不好?我們跟霍大哥一起去喝咖啡嘛。」她撒嬌的偎過身子,程歡絲毫不為所動地搖搖頭。
「別想耍賴。」程歡以兩根食指頂住她靠過來的身軀,咧著嘴冷笑了聲之後,隨即板起臉孔,道︰「你這招或許對你的璜哥哥有用,對本小姐是沒效的,你省省吧,還是快快從實招來。」
「唉。」她哭噘著嘴,扭絞著手指,思索著該怎麼說。
「先說喔,本小姐是不接受謊言欺瞞的。」程歡恐嚇。
如果說曦璇是黎璜的克星,那麼程觀應該就是曦璇的克星了,因為在她面前,什麼威脅利誘全無效。
「好啦,我說就是了。」曦璇委屈地癟癟嘴,乖乖的將最近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一一道來,當然在程歡的銳利眼神下,曦璇連和黎璜那段以身償債的事情也全瞞不住地一字不漏說出。
「什麼?!」程歡驚愕了好半天才會意過來。「你就為了這個理由離開他,還跟他說出這種話?」如果票選本年度最佳笨蛋新人獎,曦璇肯定會奪下後冠。
「嗯。」
「天啊!」程歡慘叫一聲,險些從床上摔下來。
「學姐,你小心點。」曦璇眼明手快的扶住她。
「你……你不要跟我說話。」程歡氣極了,整個身子都在發抖。「我真會被你氣死,枉費你跟我感情這麼好,我的E時代思維你怎麼半樣也沒學到?」
曦璇囁嚅地喊著︰「學姐,你保重啊。」她知道自己很笨,可是她就是害怕嘛,誰叫外面的人言之鑿鑿,令人想不認真都難。
「那你有沒有看清楚他們到底在做什麼?有沒有問他,他和那個女人的關系是什麼?」不理會她的關心,程歡擔心的是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和她在黎璜心目中所佔的位置。
「沒有。」她訥訥的回答。
「沒有!沒有你就這麼認定黎璜愛她?你有沒有想過,他或許只是在安慰她,如果他和她之間真的有曖昧,兩個人要做那種親親我我的事情之前,總會不好意思的將門關上吧。你喔,真是笨,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笨,這樣就定了他的罪。」程歡氣的不知該怎麼說她才好。
「可是……如果她是璜哥哥的女朋友……」
程歡氣的忍不住給了曦璇一個爆票子,痛的她淚眼氤氳。
「可是、可是,你怎麼有那麼多的可是?」遇到這種凡事只為對方想的呆女人,程歡被氣得急喘著。
「說真的嘛。」愛一個人,不就要凡事為他著想嗎?
「那我問你,你有沒有為黎璜想過?你把他讓出去,而且讓得莫名其妙,你認為他會開心嗎?你認為他會快樂嗎?你這簡直是在折磨他啊。」程歡忍不住要為愛上曦璇這個笨女人的黎璜叫屈。
想到那天黎璜離去時的背影,淚霧倏地沖上了曦璇的眼眶。
「曦璇,天下間找不到像你璜哥哥那麼痴情的男人了,只因為你的一句話,他不敢到學校找你;因為愛你,所以只好忍痛接受你對他的安排,哪怕是合理的、不合理的,他從沒對你說過個不字,這樣的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啦,你還不知道珍惜的話,只怕月老都要下凡來敲你的頭啦。」程歡深深的嘆息,是無奈也是憐惜。
「可是我真的害怕那些話會一語成懺。」被程歡這麼一說,她心頭亂紛紛,六神無主。
「唉,也是我的錯了,我當初要是好好追問你為什麼要搬出來就好了,都是我的錯。」當初以為曦璇是為了學習獨立自主而搬出黎家,而將自己這間單身時居住的小套房讓給她住的程歡,此時自責不已。
「學姐,你不要這樣嘛。」怕過度自責的程歡傷了肚子里的小寶寶,曦璇趕忙安撫她。
「要我不自責,可以,除非你去找黎璜說個清楚,否則只怕我一個過度傷心傷了小孩,你霍大哥可要傷心死了。」程歡抬出小孩和霍麒。
「我……」她猶豫著。
因為她不知該怎麼去找黎璜,因為她怕听到黎璜對那個女人的評價,她怕自己傷透了他的心,怕他已經不愛她了……
太多不確定的因素和恐懼,令她腳步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