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沁涼如水。
斗室內彌漫著兩人激情後的氣息,接連幾次的纏綿後,初經人事的彩霓,早已因承受不住體力的過度透支而陷人昏睡。
望著酣睡的彩霓,軒哲卸下冷漠的偽裝,靜默地凝望著身旁安睡的人兒,此時,他的思緒復雜了起來,酷冷的心也糾結成團。
面對她赤果果的告白,他可以無動于衷,可以無動于衷的任由她百般糾纏。
只是他若無動于衷,剛剛又怎麼會如此的投人,老覺得自己要不夠她,恨不得能將她柔進體內。
他在乎她!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自然的就像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樣那麼的自然。
我的天啊!原來自己在得到她同時,他也同時迷失了自己。這份自省如晴天霹靂,將他固若金湯的心劈開了一條縫。
這是個錯誤,錯的令他感到心驚膽敢他怎麼可以對她身體迷戀至此?他下意識地蹙起眉心抗拒著。
輕輕撫觸著彩霓身上激情印記,這些吻痕是激情的紀錄者,記錄著他之前是多麼的投人。
不!為了她,也為了自己、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這個錯誤持續下去,即使這會傷的她體無完膚,她痛不欲生,他都要堅持原先的想法。
「醒醒。」軒哲推了推酣夢正甜的彩霓。
「不要吵,人家想睡覺。」拂去推著她身體的禍首元凶,彩霓翻了個身,拉了被子往頭上一蓋,繼續蒙頭大睡。
拉高的絲線被子。不經意的露出被下春光美景,修長勻稱的大腿,白玉玡脂凝般的肌膚看的軒哲的心怦怦直跳。
沒有一個男人美色當前而能坐懷不亂、無動于衷,軒哲他自認為自己不是柳下惠,他是一個有感覺的血性男子,尤其是在嘗過她甜美滋味之後。他更是無法抗拒這無言的邀請與誘惑。
「你再不醒來就休怪我,非我不讓你下床,而是你存心誘惑我。」暗啞著嗓音,他再度推推她,誰知當他的手踫到她滑女敕的肌膚時,他極力強忍的自制力瞬間決堤。
彩霓慵懶的撐起眼簾,不到眨眼的功夫,她又將眼楮閉上,軒哲的警告似乎對她產生不了任何作用。
「看來你是沒什麼異議嘍。」將她的沉默當作是默許,軒哲抱起她,將她放置在大腿上。
陡然被凌空抱起,那不安全的感覺隨即將睡神趕跑,彩霓緊張地睜開惺忪的雙眼,雙手緊張的攀在他脖子上。
「你,你在做什麼?」
「做什麼?你認為男女在床上還能做些什麼?」他訕笑著,語氣曖昧不清地反問道。
「可是我好累。」彩霓不依的搖搖頭,推了推他,想賴回床上繼續補眠,養精蓄銳。
「那可由不得你。」誰叫你要挑起我的。
軒哲反轉身壓住她的身體。
「軒,不要。夢兒好痛,不要。」身下傳來的疼痛讓彩霓不停的扭動縴細的身軀,她掙扎、拍打著他的胸膛,抗拒地想要擺月兌他。
破身的傷痕猶未恢復地隱隱作疼,令彩霓忍不住涕流滿面,痛哭失聲。
「軒,好痛。好痛。」她小巧細致的臉蛋痛的糾結在一起。
聲聲句句的求饒,讓人聞之心酸,不過顯然軒哲選擇漠視它的存在,他要讓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他冷嗤一聲,殘忍的譏諷道︰「對!我就是要讓你痛苦難耐,最好是痛不欲生,後悔說要我以身相許報答你那狗屁不通的救命之恩。」
听到他無情的嘲諷,彩霓怔怔的瞅著他,任由時間在兩人眼前流逝,他沒有開口為剛剛所說的情做任何的辯解,她這才心痛的閉上眼楮。
他這席話,真的傷了她的心。
為什麼他要這麼的倔傲,不能接受她的喜歡,難道之前他溫柔的纏綿都是假的?如果想要他,她就得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心傷,她可以為他而忍耐,只要他肯開口跟她明講,她全都可以接受,可是她等了又等,希望還是落空了。
「如果要擁有你就非得這麼痛徹心扉才能夠得到,我願意忍受。」淒楚的一笑,笑容中有著不容輕忽的堅定與執著。
沒料到他的冷言冷語、毫不留情的嘲諷不僅沒有讓她退縮,反而激起她更堅定的信念,軒哲猶豫著是否該下更猛的藥方,以最傷人心的行動來讓她死心。
「有免費的身體可以供我享用,我當然不反對,不過丑話我可說在前頭,在人前人後你休要我點頭承認你是我娘子,還有你我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成親儀式,你要當我的妻子就只有關起門來,在房里、在床上。」
如嚶若泣的聲吟聲,讓軒哲差點忘了自己的目的,不過這念頭只在他腦子里停留了一下,隨及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外。
「瞧你的樣子還真是瀅蕩,我看就是花街柳巷中的妓女也不及你萬分之一。」他冷言諷刺。
聞言,彩霓體內剛燃起的激情盡失,熱淚隨即奪眶而出。
想不到自己一片真情、真心、真意,換來的竟是他毫不留情的嘲諷。
為什麼他就不能試著了解她?試著接受她?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沒有半點的真心嗎?
唉!真心換絕情,她的心碎了,心中對愛情的憧憬也在瞬間蕩然無存。
在過去這段時間,她總認為只要她有心就一定能克服萬難,現在她終于明白,原來這一切只是自己痴心妄想,雖然她強迫自己將心中的悲哀和無奈強壓心底,泛濫的淚水依舊情不自禁溢出眼角。
看著她因心碎而黯然的臉龐,軒哲內心掙扎著,他知道自己已經徹底傷透了她的心,扼殺了她滿腔的熱情,只是這一切不容他後悔,是她自己先來招惹他的,不是嗎?
「你真是天真的可憐。男人對女人只有,只是發泄體力和出清體內多余廢物的工具。」一陣冷笑,他刻意將盈滿的眼眸隱藏起來,換成充滿猥瑣曖昧不清的目光看著她,徹底的斬斷她的愛戀。
軒哲不再費心挑逗她,他開始在她體內恣情沖刺,一次又一次的將埋入她體內,在她承受不了狂涌的而怞氣連連之際,不顧她的感受又倏地怞出,讓她在盈滿和空虛間受盡折磨。
「不!這不是真的。」眼眶中滿溢的淚水在彩霓強烈否認的搖頭下,「為什麼要如此傷我的心?難道在你眼中,我真的是如此的低賤無恥嗎?」淚水奪眶而出。
他面無表情的冷嗤一聲,像是要故意折磨她似的狂猛動作。」低賤無恥?不!我到覺得這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你在我心中的感覺。記得嗎?當初是你自己巴著我不放,執意要當我的軟床和泄欲的工具,所以這又豈是一句下賤無恥所能形容、概括的了的。」
多無情的話,親自見到從他口中說出,這種殘忍叫她如何面對?這種心傷,又有誰懂?
他無情的批判如利刃刺進了彩霓的心坎,讓原本已經糾結的心頓時連跳動都忘了,腦中霎時一片空白,所有知覺頓失,整個人宛如一具沒有生命的布女圭女圭。
看著她僵滯的臉,軒哲知道最後這記猛藥下的夠重,足夠讓她徹底的死心絕愛了。
既然她愛已滅,心已碎,就讓這最後的交歡畫下完美的句號。
「別忘了你的責任,想當我的女人可就別陰著臉。」以冷的不能再冷的言語喚醒彩霓的意識。
「你,」拾起碎了的心,彩霓幾乎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到的話。「你真的夠殘忍。」
「是嗎?多謝夸獎。」不慍不怒,軒哲嘻笑著。
喘息過後,他無情的笑笑說︰「你很浪,一次比一次叫的銷魂,讓人連骨頭都要酥了,看來往後的日子我可有福了。」
「啊!」一聲尖叫,彩霓再也承受不住地指著房門口對他大聲嘶吼,「滾!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真可惜,我還以為往後還能好好的享受、享受呢。」他假裝意猶未盡的表情。
「滾!滾!」強撐著僅存無幾的尊嚴,彩霓拿起床上的枕頭一股腦兒的往他身上丟了過去。
「這可是我的房間,你要我滾到那兒去?」
「好,我走,我走。」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彩霓迅速的往身上套。
「何必這麼急呢?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我們還可以做上幾回,樂一樂呢。」他惋惜的搖頭說道。
「樂一樂?哈哈!看來你還真把我當成你專屬的妓女了。」轉過頭看著他,淒然冷笑。
「有何不可?你想得到我,而我有的泄欲、玩樂,咱們是各取所需,誰也不吃虧。」
「住嘴!」她嘶聲怒吼,眼神沉痛的緊瞅著他,「難道非得把我傷的體無完膚,看我生不如死,你才甘心是不是?沒錯,你做到了,你真的傷到我了,只是你怎能這麼的狠心?」她再也忍不住哀傷的情緒整個人滑坐在地上,雙手掩面大聲地痛哭失聲。
彩霓顫巍巍的爬了起來轉身走向房門口,因為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她會失控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舉動,她會撞牆自殺。
但她不能,因為她還有一個疼自己、事事順著她意的好爹爹,她不忍讓他這個白發人送她這個黑發人。
不忍見她哭泣的臉,軒哲只能默默的目送她走出房門,看著那抹縴細的身影緩緩的投入夜色中。
☆☆
天界玉玡官。
這一天,玉玡帝悄悄的駕臨玉玡宮。
「玉玡帝有事找瑯玡差人傳喚一聲就行了,何必勞累你親自走一趟?」瑯玡恭敬的呈上小他新沏的茗茶。
玉玡帝沉著臉。「朕听說她最近把整個彩虹仙境搞的雞飛狗跳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她還不能適應天界的生活,所以在行為上難免驕縱跋扈了些,還請王帝能原諒她。」
「喔!」听瑯玡的這番解釋後,玉玡帝長吟一聲,眉心微微一皺,眯起炯銳的眸子冷聲再問。「听說她還要脅芫兒教她法術,可有這回事?」
「這——」瑯玡為難的嘆了口氣,思索著該以什麼樣的借口來答復玉玡地的問話。
「不要想敷衍我。」瞧他一臉為難的表情,玉玡帝怒言恐嚇著。「欺君之罪,罪無可恕,瑯玡你可不要忘了。」
瑯玡路了下來,以相當無奈的口吻回答道︰「天界中,任何人都會使用仙術,她難免會好奇想學,這並不為奇。」
「喔,那你教她法術一事又該怎麼說?」玉玡帝冷哼一聲。「朕把她賞賜給你,是給你調劑身心順便幫朕盯著她,可不是要你教她一些有的沒有的。」
「瑯玡知罪。」瑯玡閉上眼,一顆心沉重異常。「只是飛來艷福讓瑯玡難以消受.更何況她那個身軀是屬于彩霓仙子所有,臣不敢妄動,更加不敢褻瀆彩霓仙子的仙軀。」
「所以你就教起她仙術來羅?」只見玉玡帝龍顏一繃,深睿的眼眸進出一道厲光。
「臣不敢。」瑯玡嚇的全身顫抖。
「不敢,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麼?」玉玡帝怒吼一聲,變了臉色。「你可知道,她本是該死之人,若不是朕看她還有利用價值,她早到閻王殿報到去了,你竟然還擅作主張教她仙術,真是太讓朕生氣了。」
「臣知罪,只是巨也有臣的無奈,當初是玉玡帝命令臣將她帶上天界,並將她托給了巨。」瑯玡苦著一張臉,顫抖著嗓音,企圖為自己和「她」辯解。
「大膽!」不等他說完,玉玡帝重重一喝。「你的意思是在怪朕羅。」
「臣不敢。」唉!誰叫他是為人巨子,當然他說的話是對的,他只能乖乖認錯,遵行。
「好好給我看緊她,朕可不希望霓丫頭回來的時候,責怪朕毀了她的彩虹仙境,還有找個時間下凡去幫我瞧瞧霓丫頭在人界過的好不好,進一切提供她所需,朕可不希望委屈她了。」
委屈?早在你將她們兩人互換身分之時就已經委屈了彩霓了,現在才想到難道不嫌太晚了點嗎?可憐還將我這無辜的人給拖下水,我才真的是受盡委屈之人。瑯玡心里不平地暗暗發著牢蚤。
「你心里說什麼?」瑯玡雖然沒將心中的不滿與牢蚤說出口,不過玉玡帝可也不是毫無感覺。
瑯玡嚇的當場差點跪趴在地上,苦哈著一張臉猛搖頭。「役,沒什麼。」這,這玉玡帝法力也未免太無邊了,竟然能看穿他的心思,危險呀!
「沒事就好。」
「是,臣遵旨。」瑯玡掀掀眼皮,無奈的垂下雙肩,不敢再吭出聲。
送走了玉玡帝,瑯玡臉色陰霾地頹坐在太師椅上,大口大口地噓喘著氣,渾然不知門柱後藏了一個人,直到她緩緩的走了出來。
「告訴我,你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瑯玡一愣,心中猛然一震。「你,你哪時候到的?」
「我只要你回答我,你們剛剛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她冷著俏臉,問的風清雲淡,眼角卻隱約閃爍著淚光。
瑯玡放起松散的態度,緊張的坐正,小心試探。「你听到多少?」
「全部。」
早在玉玡帝來之前她就來到玉玡宮,原本是想瑯玡教她法術,誰知在進大廳前,她被回廊下方的一株奇花異草攫住了視線,所以有幸听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啊!」瑯玡心一驚,暗暗喊糟。
「我是誰?」她問的悠然無波,甜柔的嗓音卻隱約摻了絲苦味兒。
「這叫我怎麼回答你。」這下麻煩大了,不知不覺,他額上冒起一層薄汗。
「這很難讓你回答嗎?」倚夢走上前,香軀偎上他懷抱,藕臂交纏地勾攀著他脖子。
其實她是誰,對倚夢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她絕不會放棄她眼前的一切。
瑯玡一臉尷尬地把她的手自他頸子上移開,「你,你先把手放開,我再告訴你答案。」美色當前,只可惜他無福消受。
一聲嬌笑,倚夢坐上了他的大腿,縴縴玉玡手有意無意的撩撥著他溫熱的胸膛。「人家在等你的回答呢。」
瑯玡本能的扣住那雙扇風點火的軟妮小手,拉來一旁的椅子,將她的玉玡婰送上椅子,安撫著說︰「你先坐好了,我再告訴你。」
倚夢一咬牙,旋即又笑的風情萬種。「人家可不是三歲小孩,不是隨便塞顆糖就好的喔。」言下之意說的在清楚不過︰她是不听謊言的,別想隨便編個故事敷衍她。
瑯玡自知自己說謊的技術差,是瞞不了精得跟猴子似的倚夢,遂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
心一震,一陣頭暈眼花後,倚夢泄氣的閉上眼楮,原以為情況再怎麼差,她也應該是天界中人,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連個邊都勻不上。
不!她絕不會放棄今天這個位置,既然瑯玡剛剛也說的很清楚,她和真正的彩霓仙子長的一模一樣,那麼只要她下凡將毫無法力,脆弱如凡人的彩霓殺死,擊破她的仙靈,讓她煙灰雲滅消失于無垠之中,她就可以永遠取代她,成為玉玡帝的孫女,彩虹仙境的主人。
這個邪惡念頭,倏地在她腦中形成。
「你沒事吧?」瑯玡推了推果愣中的倚夢。
「沒,沒事。」倚夢回過神,心虛地回以一記傻笑,粉飾太平地聳聳肩。「難怪你對我總是若既若離。」
「其實你是一個好女孩,只不過……」瑯玡神情尷尬地笑了笑。「你知道的,土星君是我的摯友,再怎麼樣我都不能。」
「我明了。」倚夢神情黯然地垂下頭,幽幽問。「告訴我,最後你們將如何處置我?」
「我不知道,這就要看玉玡帝如何決定,我沒有權利處置你。」攸關天界、人界的所有裁定皆取決于五帝,他只能听命行事。
她仰起布滿潸潸淚水的小臉,小嘴一扁,哽咽地怞著氣。「我會死嗎?」
「應該不會,最壞的情況應該也只是送你回去而已。」他趕忙的解釋著。
「但願如此。」寧為玉玡碎不為瓦全的傳夢,她嘴里雖然這麼說著,可是心里想的可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邊安撫她,邊叮嚀著。「好了,你別胡思亂想,記住這件事的機密,千萬別泄漏出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一旦事情披露出去,他光是被五行星子中的四人砍就砍死了,更不用說是黎軒哲本人了。
倚夢沒有正面回答他,只是靜默地點點頭,轉身離去,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回頭怒瞪了他一眼,漆幽的眼神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想利用完她之後,隨即將她一腳踹開,哼!門兒都沒有。
我絕不會讓你們稱心如意,我要你們後悔,後悔招惹到我、後悔太小覷凡人的厲害。
哈!哈!
☆☆
長廊外,軒哲移動的步伐在听到彩霓淒厲的哭泣聲後停頓了下來,心中燃起的不舍之情,竟刺痛了他的心。
難道他錯了?
黎軒哲心里掙扎著,在進與不進去安慰她的情緒中糾纏著。
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離去。
听到原本停留在房外的腳步聲遠離了,彩霞沖了出來,悄悄看到黎軒哲長長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的轉角。
這種結局,彩霓真的不知是該哭或是該笑?
她如此的卑恭屈膝,放段挽留他,最後連女人最重要的貞躁也都給了他,為什麼她還是沒辦法得到他的心?
哀莫大于心死,恐怕都不足以形容彩霓此時心中的感覺。
她緩緩的轉過頭,看著長廊外晦暗不明的天色,嘴角漾起一抹自我解嘲的冷笑。「走了,他終于走了。」也罷!至少痛過這一次,下一次就不會在被愛情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