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後重逢該是什麼樣的滋味?
柴曉峰來到和朱雲朵第一次攜手散步的公園,往事點點滴滴回到他的腦海里,他終于明白她為何堅持要當他一天的新娘了。
如果是天天約會,那恐怕早就忘了約會的滋味,可是只有一天,那樣的記憶太深刻,讓他想忘都忘不了她的美好。
同樣是五月天,當年是風和日麗,今天的天空卻是陰霾滿布,眼看就要下起大雨。
柴曉峰走著那日所走過的路徑,品嘗著回憶的甜美,同樣將車子停放在公園附近的停車格,同樣伸手攔了計程車,他想去尋找當年那米粉湯的好滋味。
來到菜市場,人聲依舊鼎沸,這里一點都沒有改變,好像不曾經歷過三年的日子。
下雨了,斗大的雨滴直直落下。
他在彎來拐去的市場里,輕易找到了米粉湯的位置,然後快速閃進米粉攤里躲雨。
柴曉峰的氣宇軒昂,似乎很不適合坐在這種攤位吃米粉湯,幸好他今天穿著一身運動服,稍稍降低了一點尊貴之氣。
「老板娘……」柴曉峰的話突然停住。
低著頭正忙著切小菜的老板娘一抬頭,差點就將手里的菜刀切到自己的指頭。「你……」那正是束著馬尾,一張素顏的朱雲朵。
「雲朵,你怎麼會在這里?」顯然兩人吃驚的程度是不相上下的。
朱雲朵收拾好心情,緩緩擱下手中的菜刀。「柴副總,來喝米粉湯嗎?」
他點點頭。「因為有人說過這里的米粉湯比山珍海味還要美味,所以我想再來品嘗看看。」
原來她始終沒有離開這個地方,那為何當年他再次找上她家時,她家卻已經搬走了?
「請坐。」朱雲朵像是沒听見他的話,盛了一碗米粉湯擱在他的桌前。
「你不是早就搬家了?」
「是呀!可是阿姨要是缺人手,我還是會過來幫忙的。」她又回到攤子前,替客人切小菜。
看著她雙手忙碌的切著菜,今天的她又多了一種叫作賢慧的氣質。
柴曉峰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他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她,完全將他的思緒給打亂了。
這時候,姚爾天手里抱著一個小女孩也閃進了攤位里。
「雲朵。」姚爾天擠到朱雲朵的旁邊。
柴曉峰看著姚爾天,姚爾天卻沒有注意到小小的米粉攤竟然來了一位貴客。
「爾天,你怎麼把柔柔抱來了?」她連忙接過姚爾天手里的女孩。「柔柔,有沒有淋到雨呀?」
「媽咪,沒有,有雨傘。」小女孩輕輕在朱雲朵的臉上香了一大聲。
「柔柔一直吵著要找媽咪,我知道快要下雨了,所以我有帶傘。」姚爾天有著對小女孩的無能為力。
「柔柔,怎麼沒有听爸爸、女乃女乃和婆婆的話?」朱雲朵將女兒放在板凳上,她已經抱不動十幾公斤重的柔柔了。
柴曉峰見到這一幕,所有對往日的留戀全都在此刻崩潰。「雲朵,你和姚爾天……」
姚爾天這時才注意到站起身的柴曉峰。
朱雲朵淡淡的笑說著,「柴副總,你還記得嗎?當年賣米粉湯的阿姨說要介紹她兒子給我認識,爾天就是阿姨的兒子,而柔柔是我的女兒。」
柴曉峰一看到這種情形,一身的傲骨讓他再也問不下去,從皮夾里掏出一張五百元的鈔票擱在攤位上,然後轉身踩入滂沱的大雨中。
「雲朵,你干什麼要讓柴曉峰誤會?」姚爾天看著柴曉峰離去時的難堪,還有她現在的一臉痛苦,深深為她感到不舍。
「不能讓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已經失去過一個孩子,我不能再失去柔柔,我絕不能讓柔柔離開我的身邊,否則我這次一定會活不下去的。」朱雲朵用力抱緊女兒。
「他今天會來這里,應該是來找你的吧?」
「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這里,那只是湊巧。」她無由地顫抖,她真的好怕柴曉峰會發現柔柔是他的女兒。
柔柔是在最後一夜的激情里所留下來的小生命!
由于她曾天真過一次,卻得到最無情的打擊,所以她再也不肯相信麻雀真的能變鳳凰。
「他是天之驕子,什麼地方不好去,為什麼偏偏要來這種跟他身分地位不符合的菜市場?」姚爾天反問。
「我才不管他為什麼要來,總之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糾葛!」一想到曾經在柴家的日子,即使是溫柔如她,情緒也差點失控。
「媽媽,乖乖不要生氣。」柔柔拍著朱雲朵的臉頰。
「媽媽沒有生氣,柔柔要不要喝米粉湯?媽媽盛一碗給你。」朱雲朵怕嚇到女兒,趕緊對女兒笑一笑。
「好,柔柔要喝湯湯。」
柔柔是老天爺給她的恩賜,她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住女兒,說什麼都不能讓柴曉峰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發誓,誰都不能搶走她的寶貝女兒!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這是一間咖啡廳,周末的下午,顏立立和朱雲朵兩個久違的女人相約來這里喝咖啡、聊是非。
「雲朵,你真不夠意思,生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卻連通知我一聲都沒!」顏立立嘟嘴抱怨著。
柔柔坐在朱雲朵的大腿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蛋糕,那不吵不鬧的乖巧模樣,讓兩位大人可以好好聊天。
「顏姊,不是我不想通知你,而是我有口難言。」朱雲朵一手攪拌著咖啡。
顏立立也是個精明人,一看柔柔那張有幾分和柴曉峰相像的小臉,心中已經清楚了一大半。「柔柔是曉峰的女兒,所以你不敢和我跟總經理聯絡,就怕曉峰會知道,我猜得沒錯吧?」
顏立立直接下了定論。
朱雲朵沒有否認,她很感謝當年顏立立和汪兆謙對她的恩情,既然有緣再次遇上,她至少不能騙他們。「嗯,顏姊,你一定還記得他當年是怎麼對我的,我怎麼敢讓他知道我又懷孕了!
「吃一次虧、學一次乖,我不會再心存幻想的;如果讓他知道,我是不是又要從天堂墜落到地獄里?」朱雲朵在離開柴家一個月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又不小心懷孕了,在媽媽的支持下,她決定生下這個小孩。
「我知道你所受的苦,你不讓曉峰知道我能體會,畢竟那個男人實在太不應該了。不過你離開他後,我就沒再見他交過任何女朋友,就連他那個青梅竹馬的陳品卉都沒跟他在一起。」
「怎麼會?他不是已經打算和陳品卉結婚了嗎?」朱雲朵顯得很驚訝。
「天知道,不過曉峰他老是說他都已經有過婚姻紀錄,陳品卉也知道他和你的事情,所以他只能把陳品卉當作妹妹看待,再也無法和她回到從前。」
「那真的是我的錯,我當初不該嫁給他,說不定……」看著女兒吃到唇角都是白白的女乃油,朱雲朵拿了一張面紙擦拭女兒的嘴巴。「柔柔,好吃嗎?」
「好吃,媽咪,柔柔要喝果汁。」
朱雲朵趕緊將柳澄汁放到女兒的嘴巴。
「柔柔好乖,雲朵,你是怎麼教的?很少有小女孩像柔柔這麼安靜。」顏立立一臉的羨慕。
「姨姨,柔柔要乖,媽咪才會喜歡我。」
「柔柔好棒,阿姨也好喜歡你,待會兒阿姨買玩具給你。」
朱雲朵從皮包里拿出一本筆記本及一盒彩色筆。「柔柔乖,你畫圖,媽媽和阿姨說說話。」
「好。」柔柔還是坐在媽媽大腿上,乖乖的拿彩色筆隨便涂鴉。
「顏姊,她可皮了,我叫她要好好表現,否則下次我就不帶她出來吃蛋糕、喝果汁。」朱雲朵再怎麼辛苦,有了女兒她就滿足了。
「對了,你和那個姚爾天是怎麼回事?你又怎麼會去當他的秘書?」
「他是我鄰居阿姨的兒子,本來阿姨是要介紹他給我認識的,後來我懷孕,阿姨才死心;不過阿姨對我真好,她從來沒有輕視我,反而鼓勵我把孩子生下來,然後爾天就認了柔柔當干女兒,我和他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樣。」
「那你怎麼不干脆和姚爾天湊成一對?我看他應該比曉峰的臭脾氣要好多了。」顏立立再問。
「我都已經有女兒,怎麼跟他湊一對?況且他已有個喜歡很多年的女生了,我和他的心靈都是缺了一角的人,算得上同是天涯淪落人,只能彼此安慰、打氣。」
「所以你的工作是姚爾天介紹的?」
「嗯,我也得工作賺接養小孩呀!就這麼剛好,爾天在力昌工作,他需要一個秘書,雖然我沒有做過秘書,可是齊盛和力昌是相同性質的公司,所以我就被錄用了,不過我可是靠自己的能力嬴得工作的。」提到工作,朱雲朵這才笑了。
「那天曉峰知道你在力昌工作,氣得半死,認為你是故意的。」
「我哪有這個本領故意呀!我記得他當初也很看不起我這個小妹,動不動就擺臉色給我看,從來不肯給我機會證明我的能力……而我,只要有工作可做就要偷笑了,哪敢不認真打拚?畢竟我媽幫我帶小孩,我得負起一家三口的經濟。」
「雲朵,會不會很辛苦?」顏立立不舍的問。
「不會,看到柔柔健康快樂的長大,什麼辛苦都不苦了。顏姊,你一定要答應我,絕對不能告訴柴曉峰。」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除非柴曉峰徹底改變,顏立立在心里暗暗這樣想著。
之後,兩個女人帶著柔柔去逛百貨公司,顏立立不顧朱雲朵的阻擋,堅持買了一些玩具送柔柔,說這是遲來的見面禮。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齊盛科技的副總辦公室里傳出了咆哮聲——
「你是笨蛋呀?青春膠原露預定要在下個月正式生產上市,你現在才來跟我說中間的氨基酸還搞不定?」柴曉峰對著話筒用力吼著。
汪兆謙連敲門都沒有就走了進來,他雙手環胸,听著柴曉峰一連串的罵人聲,直到他用力將話筒給放下。
「干什麼?一早就吃了炸藥,連外頭都可以听到你的吼聲。」汪兆謙在柴曉峰桌前的椅子坐下。
柴曉峰這個人雖然有些冷漠,但平常的脾氣算不錯,不會對員工大呼小叫的,汪兆謙唯一看過他發飆是在三年前,朱雲朵偷偷蓋了離婚證書又離開他的那幾天。
「你有什麼事?」柴蹺峰口氣不耐的反問。
「我們要爭取德國潔美的代理權,听說力昌也在爭取。」汪兆謙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柴曉峰的臉色。
「潔美可以創造多少業績?」柴曉峰擰著眉,不知為何,他心里就是一整個煩悶。
「台灣雖然小,但愛美的人實在太多了,潔美在德國是屬一屬二抗老化的大品牌,引進台灣不但可以維持我們的知名度,一年上億的業績更是跑不掉才對。」
「那務必搶到代理權。」只要是跟力昌有關,柴曉峰一點都不想輸。
「今天下午,潔美邀請力昌和我們一起去做簡報,然後再決定把代理權交給行銷企畫最好的那家公司。」
「姚爾天和雲朵應該也會去?」柴曉峰的雙眼迸出光芒,那是夾帶著憤怒與仇恨。
「照理說應該是這樣。」
「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這個副總親自出馬吧?我會帶著研發部的經理跟立立一起去。」汪兆謙笑看著他。
「我不放心交代給別人,我一定要讓力昌好看,我一定要拿下潔美的代理權。」柴曉峰握起的拳頭在桌面輕擊了一拳。
「曉峰,我看你是想去看雲朵吧?從那天在企業經理人的年度聚會里見到她,到現在又過了半個多月,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她?」
「汪兆謙,我為什麼要想她?」雲朵和姚爾天的小孩看起來差不多已有兩歲大,那不是她一離開他後,就跟姚爾天在一起了嗎?
這點才是令柴曉峰最生氣和不滿的,原以為她受了委屈,結果她是迫不及待飛去姚爾天的身邊!
「連名帶姓喊我,別這麼生氣嘛!」汪兆謙還是笑得很痞,一副很欠扁的模樣。
「地點在哪?」柴曉峰問。
「在麗水大飯店,潔美的五人組代表親自來征選合作伙伴。」
「我準備一下,要出發前再來通知我一聲。」
汪兆謙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就離開柴曉峰的辦公室。
柴曉峰從怞屜里拿出當年朱雲朵留給他的離婚證書,立書人的男方依舊還是空白的。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簽下大名,也沒有去戶政事務所把該辦的手續給辦妥?
可能那時他的心緒混亂,更氣她無情的做法,況且她都出走了,也不是很急著要辦這件事,就這樣一直擱下來,而他也幾乎忘了離婚證書的存在。
直到那天,再度重逢勾起他許多的回憶,包括這張被他遺忘在怞屜里三年的離婚證書。
只是她和姚爾天都有了自己的小孩,他還保留這樣的證書,有何意義?
***鳳鳴軒獨家制作***bbs.fmx.cn***
麗水大飯店的小型會議室內,齊盛和力昌第一次在競爭場合踫面,之前都是雙方各自去向潔美的代表爭取,如今擺在同一個平台上競爭,對雙方來說還是頭一遭。
雙方人馬見面,免不得握手寒暄,朱雲朵完全沒有將眼神對上柴曉峰,柴曉峰也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力昌先做報告,姚爾天主講,朱雲朵則是負責電腦躁作和文件的傳遞,力昌研究部的經理何小姐負責技術說明;柴曉峰這才知道朱雲朵已不是三年前那個沒用的小妹了。
她不但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優雅的舉止、溫柔的笑靨、適宜的應對進退,柴曉峰看得出來,那五個德國人對姚爾天的團隊表現是滿意極了。
接著換齊盛上場,汪兆謙主講、顏立立負責電腦躁作和助理的工作,他在一旁做產品的規畫及建議。
等到雙方都簡報完,又交叉闡述公司可以提供的最大利益後,雙方人馬已是精疲力盡,而潔美的代表婉拒了兩方的招待,深怕有被關說的嫌疑,因此力昌和齊盛可說是一起步出會議室,誰都沒有把握可以拿到代理權。
飯店的大廳上,朱雲朵拉著顏立立去洗手間,兩個女人才沒有因為敵對公司而有任何競爭的心情。
汪兆謙和姚爾天兩人在閑聊,針對剛剛對潔美的報告交換一些意見。
柴曉峰只是靜靜打量著姚爾天,這男人是哪里比他好?
一股醋意讓他忍不住開口了。「姚副總,什麼時候要和雲朵請我們喝喜酒?」柴曉峰從側面打听到的消息,姚爾天和朱雲朵並沒有結婚。
姚爾天緊張兮兮地看了他身邊的何小姐一眼。「柴副總,你從哪听說我要和雲朵結婚?雲朵只是我的女秘書。」
這下姚爾天顧不得和朱雲朵的交情,只能搖頭否認。
「姚爾天,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和雲朵連孩子都生了,竟然還不肯跟她結婚?!」柴曉峰壓低即將爆發的怒氣。
如果姚爾天願意和朱雲朵結婚,那他很願意把離婚手續辦完,就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姚爾天又看了何小姐一眼,只見何小姐冷冷的轉過身,絲毫不想看見姚爾天的表情。
「你什麼?男子漢敢做不敢當嗎?」柴曉峰要不是礙于這是人來人往的大廳,鐵定一拳將姚爾天揍下去。
當年他至少還有勇氣將朱雲朵給娶進門,哪像姚爾天這麼的猶豫不決。
「曉峰,小聲點。」汪兆謙出聲當和事佬。
「哎呀!柴曉峰,你別發神經,我說過我和雲朵之間不是那種關系,我不跟你說了,汪總經理,麻煩你告訴雲朵一聲,要她不用回公司,直接下班就行,我先走一步。」姚爾天走到何小姐身邊,拉著何小姐的手腕往飯店外走了出去。
「姚爾天……」柴曉峰喊著那個飛快走出飯店的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雲朵?」
「曉峰,別這樣,這是姚爾天和雲朵之間的事,就像當年你和雲朵之間,不是也不容外人插手的嗎?」汪兆謙拍著柴曉峰的肩,要他冷靜一點。
柴曉峰拂開汪兆謙的手,怒氣沖沖地走向洗手間。
才剛走到洗手間轉角處,一陣銀鈴的笑聲隱約傳來,那是朱雲朵的聲音,他永遠記得。
「顏姊,我剛剛好緊張。」朱雲朵今天穿了一套鵝黃的窄裙套裝,多了點干練的味道,可眼神中還是有著小女孩的心慌。
「緊張什麼,我看你已經超越我這個老牌秘書了。」而顏立立則是西裝外套加上低腰喇叭長褲,流行中又不失菁英的氣質。
「哪有啦!我正在努力向你學習。」
「不用學我,你有你自己的特色,這樣很好。」
「那待會兒一起吃晚飯?柔柔直吵著要見你這個阿姨,都是你那天買了太多的玩具賄賂她,她現在可是口口聲聲叫著姨姨,不要媽咪了。」朱雲朵假裝吃醋。
「好啊!我也很想柔柔,待會兒讓總經理一起跟吧!叫柔柔敲他的竹杠。」顏立立說得也很興奮。
「不好吧!讓總經理跟,萬一他也要跟,那怎麼辦?」朱雲朵面有難色。
顏立立知道朱雲朵口中的「他」指的是柴曉峰。「雲朵,我保證不讓‘他’跟,我也保證汪兆謙絕對不會把柔柔的秘密告訴‘他’的。」
「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那讓柔柔多認識一個金主也好,以後她念書的學費就有著落了。」朱雲朵呵呵笑了一下。
柴曉峰悄悄的離開洗手間的範圍,心里想著剛剛那兩個女人的對話,朱雲朵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不能讓他知道的?
又為什麼柔柔的學費會沒有著落,難道姚爾天不肯負責任嗎?
她們愈不讓他跟,當然他就非跟到底,他只想知道她跟姚爾天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如果姚爾天不好好的照顧她,那麼她就還算是他的老婆,他當然有義務要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