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混蛋!我說了,我不回去了,你另請高明吧!」趙??憤怒地掛上電話。
他氣呼呼的打開音響,讓音樂聲充斥在整間房子內,借此舒緩自己過盛的怒氣。
他的工作已經接近尾聲,早該交接給邵宸曦,然而和羽姍的感情越好他就越舍不得回美國報到,他怕他這麼一回去,和她好不容易才培養起來的感情又會因此幻滅!
雖然他們的感情已經進展到穩定的程度,但是他仍沒有自信她會願意為了他舍棄熟悉的生活,與他一同前往美國。
而他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在這邊,獨自返回美國,這種遠距離的戀情太冒險了!
他很怕他一不在羽姍身邊,又會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個程咬金,讓他疲于應付。
趙??泄氣地癱在沙發上,雙掌用力地搓著臉龐,工作與感情之間真是難以抉擇。
從浴室沐浴完出來的汪羽姍憂心地望著他,「你怎麼了?」
趙??望著身上仍冒著蒸氣的她,雙臂一伸,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之中,吻著她未干的濕發。
「沒事!只是工作上的問題。」
「是總公司要你回去報到了?」她一邊擦拭著濕發一邊問道。
趙??神色憂慮地望著她,接過她手中的毛巾替她擦拭頭發,「你知道?」
「你吼得那麼大聲,想不听到都很難!」汪羽姍溫順地讓他替自己服務,很享受也很喜歡兩人之間的親密感覺。
「我不想回去!」他泄氣地將下頜抵在她頸窩間。
「是因為我嗎?」她倚在他胸前,拉過他健壯雙臂環住她,撒嬌地輕輕搖晃著兩人的身子。
「不全然是!我本來就不喜歡待在美國,但是我與皇璽有過約定,我必須再為他工作一年才可以離開!」
「那你應該遵守自己的約定啊!」
「可是我不放心你,我怕我不在國內的期間,又會有莫名人士出現,捷足先登。」
她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我這麼讓你不能放心啊!」
「我是不放心別人!遠水救不了近火,我不想冒這個險,可是你一向不喜歡出國,我又不能自私地要你跟我一起到美國。」
「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你不要想這麼多,只要有空你就回來,這樣我們還是可以常見面的。」
「不要!我不喜歡這樣,這會讓我沒有踏實感,我要自己一想到你,就可以隨時看得到你,而不是隔空喊話。」他生氣地將她摟得緊緊的,「就算一天講上三個鐘頭的國際電話,我還是無法滿足,我要隨時都看得到你!」
見他像是被寵壞的大男孩,她忍不住抿唇輕笑,輕撫他剛刮完胡子的光滑下頜,欣賞他醉人心神的俊容,唉!這張過分英挺的臉龐讓她越來越迷戀,幾乎無法自拔。
其實不止他會有這些顧忌,在她內心深處也常常浮現這個問題困擾著她,她已經習慣有他在身邊,無法想象一旦沒有他陪伴的日子,她該如何度過?
只是時間未到,想這麼多也只是徒增煩惱罷了!
汪羽姍輕梳他的濃眉,溫柔地笑著,「也許我們可以找出一個很好的解決方法!」
「會有什麼好方法?一,我辭職不干;二,你跟我一起到美國。要我當空中飛人,這種事我不干!」他堅決表明立場。
「跟你到美國?想冷死我啊!我怕冷你又不是不知道!更何況沒名沒分的,要真的跟你跑了,恐怕會把我老爸給氣得腦溢血,這怎麼行?」
「怕冷這件事就比較難處理,你總不能一整個冬天都不出門吧!至于名分!你早就是我的未婚妻了,怎麼會叫做沒名分?」
說到這件事,她就還有一股憤怒之氣難以消弭。
她瞟了他一眼,食指用力地戳戳他寬廣胸膛,佯怒地抱怨︰「容我提醒你!我這個未婚妻好像當得很不情願唷!你別想借機蒙混過去。」
趙??怔了一下,一臉正經地回答︰「好像是被逼婚的?」
她沉沉地扯動唇角,「記性還不錯嘛!」
「沒法度啊!當時的情況不容得我選擇。」
「你還真委屈啊!」
「事後我不是盡量彌補了嗎?追你追得可勤,上班也沒這麼累。」
「追!我是不是听錯了?在我的記憶中,我可是被你惡霸般的行徑強迫,從來沒有拒絕的機會。」
「不這麼做你怎麼會乖乖地跟我出去約會?」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就不會正統一點?」
「正統?」他發出見鬼似的尖叫,「那恐怕我沒辦法像現在一樣擁抱美女入懷。」
「喂!你??」
他表情嚴肅地盯住她,「不是嗎?我如果真的像你說的,按部就班地來追求你,你會乖乖地讓我像現在一樣抱住你?不拿把刀把我砍了才怪!」
她翻了翻白眼,「也對!」
「所以?!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不然你這準老婆早跟人跑了,哪還輪得到我像現在一樣抱著你在這邊卿卿我我的?」他不忘趁機偷香。
她捧住那張肆無忌憚的俊臉,迫使他的魔吻遠離她嬌女敕的粉頰,然後才板著臉提醒他︰「阿?!既然說到這里,那有兩件事情我就非說不可!」
「什麼事?表情這麼嚴肅!」從她開始認定他以後,就鮮少看見她對他露出這號表情。
「方才說的這些我都可以不計較,但這兩件事我一定要計較!」
「哪兩件事我沒做好,讓你得在這個時候跟我清算?你不知道我很想吻你嗎?尤其是剛洗完澡的你全身香噴噴的,讓人無法克制!」他不悅地蹙緊濃眉。
「你給我正經一點!」為了讓憋在心中已久的話順利說出,她索性離開他的懷抱,距離他至少一臂之遙。
「我很正經啊!」他面露無辜。
「你听好了哦!我是你的未婚妻沒錯吧?」
他慎重地點頭,「沒錯!」
她表情嚴肅地提醒他︰「既然我是你的未婚妻,但是我好像從來沒听你說過一句‘我愛你’之類的話?」
趙??的俊逸臉龐瞬間糾結,他一向對這三個字嗤之以鼻,現在要他說出口根本比登天還難。
「這??這??」
瞧他這副支支吾吾的模樣她就很不高興,挑起一邊秀眉命令道︰「你現在給我說兩句來听听。」
「嗄?我還沒準備好。」
「你??」她眸光一斂,突然轉換成溫柔嬌媚的神態,依偎進他健壯的胸膛輕輕磨蹭撒嬌,「說你愛我還需要準備啊?」輕柔質問的嗓音蘊藏致命的寒冷。
趙??豈會不知道這副嬌媚表情是風雨欲來的恐怖前兆,當她真正動怒時的脾氣,絕對跟平日那種來得快、去得快的火氣完全不一樣,她越是生氣,神情就越是嬌媚動人,但是從她那對迷人大眼楮里射出來的冰冷寒光,卻足以凍駭人心。
不明就里的人肯定會被她這號表情給迷得團團轉,焉知苦頭就在後面等著你。
所以,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她這號表情!
他連忙牽起笑容,「我說、我說,你別動怒??」他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閃到了。
「說啊!」她勾起迷人的紅唇,卻十足地不懷好意。
「我??愛??你??」趙??拗口地說出。
縴縴柔荑扣住了他的喉結,悻悻然扯動唇角,「你何時變成大舌頭的?」
「這、這是練習,練習??」拗得好硬!一只食指伸進她的指間,架開她的柔荑。
「是嗎?那練習好了嗎?」她悻悻地扯著唇角。
「好了!好了!」
她松開手指,「那,說吧!」
他閉緊眼楮,頭皮發麻地沖口而出︰「我愛你。」
她微蹺的下頜抵在他的胸前,語氣平淡無波,「沒感情、不夠誠意,再說個十遍來听听看。」
十遍!不知為什麼?他生平就最討厭這三個字!現在還要他說個十遍。
殺了他吧!
「一遍好不好?」他求饒。
「你當上菜市場買蘿卜青菜在殺價啊?」她的皓腕親親昵昵地架上他的肩頭。
「不是啊!說那麼多次??我??」
「你說不說?」她柔膩的十指掐住他的頸項。
「我說、我說。」危險再次逼近自己,他只好認命,硬著頭皮充滿感情地說,「我愛你,我愛你??」
汪羽姍不甚滿意地放過他,「好!那還有一樣!」
趙??滿身大汗,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給點提示好嗎?」經過剛才這番折騰,他的大腦已經不太管用。
「一般人決定廝守終身時,不是都會先經過一道手續嗎?你把那道手續給簡略了。」她很好心地給他一點提示。
「哪道?嗎?」他不假思索地說出。
「你給我閉嘴!順便把你那不干淨的黃色邪念從你腦中消除,你那道程序沒做,休想我會跟你!」她氣得牙癢癢,掐住他的頸項猛搖。
他一臉錯愕,傷腦筋地爬梳頭發,「我猜錯了?害我白高興了三秒鐘。」
「趙、?、?!你要不要認真一點,你好好回想自己漏掉什麼細節了?再提醒一點,是在很浪漫、很惟美的氣氛中進行的,不論電視、電影、廣告都會常常上演的戲碼!」她努力地提醒少根筋的他。
他努力地思索了半天,最後不得不棄械投降。
「不是那會是什麼?我想不出來!你就挑明了講,別再跟我打啞謎了!」
她伸出右手的五只指頭在他面前轉動著,「這個啊!我手上少了什麼?」
他拉過他的柔荑仔仔細細地檢查一番,「沒有啊!你的手很漂亮,白白女敕女敕的,一點疤也沒有,指甲也修剪得很整齊!」
汪羽姍不禁火冒三丈,她都已經這麼明顯的提示他了,他還是一副蠢樣,有男人少根筋少成這樣的嗎?
她猛然怞回自己的手,憤怒地起身走向房間,在甩上門之前對他丟出一句狠話??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去想,到時你如果沒把那件事想起來,你就別想我會嫁給你!」
趙??一臉錯愕地留在客廳內,開始大傷腦筋。
名人聚集的會員制酒吧內,現場正演奏著藍調爵士樂。
穿著華服的會員們個個手持一杯酒,時而交談、時而低笑,神情愉悅地穿梭來往,惟獨一人未感受到現場歡愉的氣氛。
趙??獨自坐在吧台前,挫敗地品嘗著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深鎖的眉頭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正惡劣。
忽地!他的肩背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是你?」
邵宸曦看著一臉菜色的他,「不是你找我出來喝酒的?怎麼還對我擺出這副臉色,我可不記得有欠過你一毛錢!」
「我現在沒心情與你打屁!」
「欲求不滿,火氣很大哦!」邵宸曦在一旁的高腳椅落座。
「從未解過欲,何來的不滿!」趙??又徑自喝起酒來。
邵宸曦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面露不可思議的神色,「不會吧!」
「去你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與她事先訂婚,事後才慢慢培養感情的!」他又泄氣地小酌一下。
「她搬進你家也好一陣子了!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發生?我不信!」邵宸曦接過酒保遞過來的酒,同時狐疑地瞟了他兩眼。
「很不幸的,就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他有點咬牙切齒。
「你是男人吧?」邵宸曦開始懷疑他的性向。
「套一句她講的,把你的黃色邪惡思想從你的腦袋中給我消除,不然難保你不會招來一頓腥風血雨。」
「我真的很懷疑啊!你不是那種會放任美食在面前閑置的人。」
說到這個他就慪,手中的酒更是一仰而盡,「沒錯,我不是那種人!你總該听過一句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吧!」
「難道你那個嬌滴滴的未婚妻是魔啊?」邵宸曦冷嗤一聲。
「名副其實的小魔女!常常把我搞得昏頭轉向、無法克制,卻又在緊要關頭給我喊‘卡’,叫我不知該到哪里去消火!這一個多月來,我少說也洗了二十天的冷水澡。」趙??一臉憤怒不滿。
邵宸曦有種想爆笑的沖動。
趙??冷沉地瞪他一眼,語出威脅︰「你最好給我憋緊點,你如果笑出一丁點聲音,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就饒過你!」
邵宸曦深吸口氣,好不容易才把那股沖動吞下去。
「我盡量不笑出聲,可以嗎?除了這件事外,你今晚找我出來的最主要原因是什麼?」
趙??彈彈手指,示意酒保再為他添一杯。
「她從小就是我的克星,遇到她我什麼轍都沒有,她根本就不需要開口說話,只要那一對明媚動人的眼眸瞄了瞄、勾了勾,我就連魂都沒了!尤其是她有求于我的時候,那對大眼楮就像會說話似的,眨巴眨巴,不管什麼事,連命都賣給她也無所謂,所以每次一到緊要關頭,她就使出這一招,無辜地望著我,甜甜膩膩地在我耳邊輕聲細語,說什麼我們兩人已經進展太快,不然就是仁義道德之類的話,好像我如果硬是要與她發生關系,我就是那個企圖染指她的十惡不赦的大罪人!」一說到這個他就要發狂。
「你為了不當罪人,所以每次都把自己搞得很狼狽?」邵宸曦總算理解他為什麼郁卒了。
「她現在對我的觀點雖然已經改善很多,但是她腦子里頭對我兒時的不良記憶還是根深蒂固,無法這麼輕易就對我全部付出。這一點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不怪她!」趙??泄氣地搖晃著酒杯。
「那也沒辦法!你這叫咎由自取!」
「那些都其次!現在又有最重要的問題出現!她說她不嫁給我,除非我想出來那個答案!」
「嗄?」這對戀人的問題還真多!
「這兩天我都快想破頭了!」
「什麼事讓你這麼傷腦筋?」他實在好奇。
「還不是??」趙??細說從頭,將那日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邵宸曦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你??真的不知道她要什麼?」這個人的腦袋里裝的是什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唉!
「我如果知道就不必找你出來喝酒了!」
邵宸曦不免為這位好友感到悲哀,深感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難怪她會火冒三丈,揚言不嫁給你!真是簡單的問題。」
趙??接過酒保遞給他的酒,同時狐疑地挑起一邊濃眉,「你知道?」
「我真懷疑你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電視廣告上常常出現的畫面你居然會不知道?想想看,當一個未婚男人送一顆鑽戒給一個未婚女人時,是代表什麼意思?」邵宸曦盡量淺顯地提醒他。
「求婚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很聰明嘛!」邵宸曦忍不住地揶揄道,「當時你怎麼就想不出來?」
趙??恍然大悟,不敢相信地看著邵宸曦,「這麼簡單的事我居然會想不出來!」他實在無法相信自己會白痴到這個地步。
「你被困在自己無法理清的感情魔咒中,所以把一切都想得很復雜。」真是當局者迷!
「意思就是,我只要向她求婚即可!現在想一想,我好像真的沒向她求過婚,而羽姍居然會因為我沒向她求婚而大動肝火。」
「先生!你要人家嫁給你,卻不向人家求婚,你想哪個女人會心甘情願地嫁你?」
「有這麼重要嗎?這不過是個形式而已!」一想到要他學廣告上的男人講出那麼惡心的話,他就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女人都愛這個形式,雖然明知一定會嫁你,但是你不向她求婚她就不會心甘情願地首肯,畢竟有可能一生才這麼一次機會,讓你對她如此的卑躬屈膝,你要讓她連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沒有,會不會太狠心了一點?」
「可是??」光想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邵宸曦輕易道出他的顧忌︰「你跟她自小一起長大,兩人已經熟到不能再熟,所以說不出口,對吧?其實,你只要當做在背演講稿不就得了?提醒你!你要是不向她求婚,她恐怕會真的一輩子都不嫁給你。」
「沒錯!她是那種說得到、做得到的人。」
「想一想,三十年後你們的子女或是她的親朋好友問她,當年你是如何向她求婚的,你想她該如何說?逼婚?或是要她根本難以啟齒,一生抱著一個遺憾,後悔當年太輕易就嫁給你?」
「這??」
「好好地想清楚吧!即使要殺要剮,也就這麼一次,給她一個美好回憶又何妨?」
趙??滿意地模模口袋內那個小盒子後,才推開汪羽姍的房門,伸手打開電燈,輕輕搖晃起熟睡中的她。
「醒醒!羽姍,你快點醒一醒。」
過了好半晌,她才從睡夢中幽幽醒來,睡眼惺忪地望著他,「什麼事?」
「來!你瞧!」他從身後拿出一束花,「送你。」
她蹙起眉頭,有些不悅地問︰「你大半夜把我搖醒,就是要送我這束花?」
「還有這個!」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個漂亮的絨布盒。
她納悶地接過手打開一瞧,里面是一枚璀璨耀眼、少說也有五克拉的鑽戒,「這??」
他聳了聳肩,開心地說︰「你不是要我想嗎?我想出來了,現在你高興吧?」
汪羽姍滿臉不解地瞅著他,「啥?」
「你瞧這顆鑽戒有五克拉,不論是色澤雕工均是上乘之作,珠寶店的老板再三向我保證??」
「停!你半夜叫我起床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我根本不感興趣的話,拉拉雜雜的一大堆,你的重點究竟在哪里?如果只是為了欣賞這顆鑽戒,很抱歉我沒興趣。」她十分生氣地瞪著他。
接收到她投射而來的怒氣,他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緊張得手足無措。
「嗯??你知道的,別跟我裝傻了。」他勉強地擠出笑容。
她合上蓋子,脾氣瀕臨爆發的邊緣,「很抱歉!我真的不懂,更沒興趣跟你打啞謎。」
「你??別生氣,你不是要我向你求婚嗎?我現在正在做這項動作。」他一徑地傻笑。
「然後呢?」別告訴她,他就只想用一顆鑽石來打發她。
「然後你就應該知道了啊!把戒指戴上啊!」他連忙催促。
見她遲疑地不願戴上為她精心挑選的婚戒,他索性拉起她的柔荑,徑自為她戴上。
「你的求婚詞呢?」她可不是這麼容易打發。
「啊!這個??」他慌得猛梳頭發。
她有些生氣地提醒他︰「總得讓我知道你的心意在哪里吧?」
「這個??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個??」
怎麼他花了一整天時間背的那一大篇求婚詞,在這緊要關頭一個字也想不起來?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怎麼了?」
「我們兩個??就像??像糞坑里的蟲和屎,是離不開的!」他急得口不擇言。
糞坑?蟲和屎?這麼糟的形容詞虧他想得出來!
汪羽姍氣得差點昏倒,冷冷地扯動唇角問道︰「你沒有優雅一點的形容詞嗎?」
「優雅?」向她求個婚有這麼難嗎?
瞧他那表情!活像要上斷頭台般難看。
汪羽姍憤怒地掀開棉被下床,破口大罵︰「好啊你!說我像糞坑的蟲和屎,你的狗嘴還真吐不出象牙!」
「別這樣!羽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就像??」
慘了!平常那個時時刻刻意氣風發、充滿自信、沒有事情難得倒他的趙??在這緊要關頭跑到哪里去了?
她怒不可遏地雙臂叉腰,「像什麼啊?」
「牛蠅馬糞??啊!」趙??瞠大眼眸,話才出口就後悔得想當場撞牆自我了結。
聞言,汪羽姍勃然大怒地拿起方才那束花,使勁地朝他猛砸。
趙??被突如其來的花束砸得昏頭轉向不打緊,還吃了一堆的花瓣、花粉,他睜大眼楮望著怒氣沖天的汪羽姍,內心一陣哀號,不知如何收拾這殘局。
「不是??這??」他口吃得說不出話。
她冷眼睨著他,「不是什麼?這什麼?平日的你不是口若懸河、辯才無礙嗎?跟我斗嘴欺負我的時候舌頭不是很靈活?何時開始口吃?」
「我??真的想好了一篇文情並茂的??求??」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此刻的她早已怒不可遏,充滿危險的眸光直射趙??,「是嗎?我可听不出你方才說的是一篇文情並茂的求婚詞!」
他急得額頭直冒汗,「別這樣??你一定要如此雞蛋里挑骨頭??我??」哦!死了,他又說了什麼?
「我雞蛋里挑骨頭!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憤怒地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趙??,「閃開!」
「羽姍!你別生氣,我??」他連忙拉住她的手腕。
她憤而甩開他,打開衣櫃拿出行李箱,快速地將衣物塞進行李箱中。
「羽姍,你在做什麼?」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她的舉動。
「你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無須多說!」她憤憤地合上行李箱。
「我向你道歉,羽姍!我不是故意的??我??你不必這麼生氣??」他越描越黑。
「不需要!」她提起行李,奮力推開他走出房間。
「羽姍!」他連忙追了出去。
汪羽姍在大門前停下腳步,凶惡地轉過身瞪視他,咬牙切齒地撂下話來︰「我們解除婚約!」
「嗄?」趙??兩只眼楮睜得老大,驚愕得不知如何反應。
她怒氣沖沖地拔下手中那只鑽戒,憤怒地砸向他直挺的鼻梁。
「再見!」拋下這句話後,她拉開大門,像陣狂風疾卷而去。